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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舆腾心领神会。躬身道:“王爷放心,小将得令!”
高恩华和司马雪被一队燕军带离大帐,安排在一家破旧帐蓬中,等四下无人,司马雪怒道:“可恶伧胡敢吓唬我,还想拧我的脸,一会我在药中放些毒药,毒死那个伧胡头子。”
“哈哈,咱是来夺剑的,适才帐中居中而坐的胡人正是慕容宝,玄冥剑在他的腰间挂着呢。”
“大叔为何不直接出手抢夺?方才帐中一群胡人好似皆是粗鲁武夫,又抓不住咱们。”
“初见玄冥剑时,贫道曾动过心思,却担心左右有道法高深的燕修存在,如今光天化日,咱俩要逃怕有麻烦。”
“大叔是不是担心我道法低微,失手被捉?”
“公主莫着急。”高恩华方才确实顾忌司马雪有失,却不想当面说穿,便说:“燕人以前屡屡犯我晋境,当年在易水残杀晋民,易水为之断流。今日上苍降罪慕容氏子孙,咱要耐住性子,只等浑水摸剑。”
“易水为之断流?”司马雪问道:“这种野史传闻,大叔听谁讲的?”
“阳道友和贫道闲聊间说起的。”高恩华笑道:“晋境与后秦的城郡中,均有说书人,他们把这些故事讲得栩栩如生,阳道友最喜听人说书。”
“大笨牛都能听书,我也要听说书人讲故事。”
“先去替胡人头子治伤吧,这次你要藏锋匿迹,可不能一不高兴就拿眼瞪胡人,免得引起胡人警觉。”
“嗯,本公主这阵儿一直低着头好了。”
高恩华悉心替慕容农治了三日伤,用汤水反复洗净慕容农伤口脓血,搽上高恩华炼制的丹药后,伤势渐渐好了起来。
“高道长。”慕容农问:“本王这伤尚需几日能好?”
“再有三付汤药,这伤口便算无妨了。”
“嘭、”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巨雷般的声响,地面都微微撼动,片刻间,只闻胡号声凄厉的响起,外面一片杂乱脚步声中,传来燕军急促胡语口令声。
“高道长莫要慌乱。”慕容农凝神倾听了一会,叹了口气,用汉话说道:“龙城叛军收买了一些漠北部落前来攻城,长乐王正在组织龙城卫兵马抵抗。”
“龙城卫能抵挡住么?”
“石城粮草充足,有龙城卫大军防守,一切无恙。”慕容农顿了顿,解释道:“叛军人虽多,但无人会真正舍命攻城,何况他们也没有攻城器具,连云梯都不多。”
“攻不进来就好。”
“本王出去看看战况。”慕容农匆匆而去。
高恩华察颜观色,知道慕容农心中并无多少胜算,可见龙城叛军一定不少,石城前后不过数箭之地,待到午后,城外叛军的攻城声便如潮水般涌来,大帐外燕军更是马蹄滚滚调动频繁,显然叛军攻势极猛。
下午时分,慕容农脸色苍白的归来,对高恩华说:“高道长,本王实话对你说,龙城叛将段速骨、宋赤眉带领龙城旧部攻城,石城城窄墙低,恐挡不住叛军。”
高恩华问:“王爷有何打算?”
“昔年慕容氏纵横天下难逢敌手,前秦符坚,魏天王冉闵等当世豪杰皆折在慕容氏手底。。。。。。”慕容农的脸上浮起一抹自豪,随后苦笑说:“不曾想我等子孙无能,先失了中山城,如今石城也守不住。
“王爷。”高恩华心中感慨,面上仍装出惊惧失色,道:“打不过,难道还逃不了么?”
“哈哈、”司马雪正在一边不停的扭动身体,使大布袋下面的道袍中透出些凉风,闻言顿时笑出声来,又急速掩住嘴,心想大叔在晋境带着我逃逃逃,来到燕境给胡伧头子支招,仍然是逃逃逃。
“肯定不能在石城等死。”慕容农忧心重重,根本没注意司马雪的笑声,伸手递过一个包裹,说:“军中斥喉来报,说本王皇叔范阳王如今正在黄河之南滑台一带驻军,若石城守不住,那是我军唯一去处,这些金银算是谢礼。”
“受人钱财,替人消灾。”高恩华原想不接,但一想燕人的银子不要白不要,连忙接过包裹,道:“王爷这创伤还需数日方能痊愈,若不小心落下个头痛病根,日后总是麻烦。”
“请高道长一路随行,替本王治好伤,到时另有重谢。”慕容农邀请道:
高恩华正等这一句话,立刻道:“贫道医者心怀,治病必定痊愈,否则坏了名声。”
“高道长如此说,那就准备一下吧。”慕容农点了点头说:“本王估计以石城中的兵力,至多今夜便会弃城南下,投奔皇叔范阳王慕容德。”
“好,贫道在营中等王爷来传。”
龙城叛将段速骨、宋赤眉尽集龙城叛部,又重金收买周边胡人部落兵力,号称步骑兵十万、将石城团团围住。
同族相残尤狠于外人。段速骨、宋赤眉正是如此,催动胡兵胡骑,自午后起,叫嚣着不计生死的轮流攻城,一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的阵势。
石城中,燕军经过数日的寻找,叛乱夜溃散的人数归拢万余名,主要是慕容宝自中山城带来的龙城卫。
龙城卫是中山城中各族豪门青年子弟组建而成的卫队,不论铠甲兵刃、器具马匹、人员战斗力皆属燕军精中之精。
石城外的叛军人数虽多,但由各部落组成,没人真肯拼命,也没有趁手的攻城器械,万余名龙城卫在慕容雪吋率领的数十名幕容世家修士的帮助下,双方斗了数个时辰,石城仍然牢牢的把持在燕军手中。
天渐渐的黑了。
九十节 出重围()
“嘟、嘟、”叛军撤军的号角声凄厉响起,在一片冲天的血腥味中,叛军缓缓退后,在不远处扎起帐篷点燃火把,四下团团围住石城,慕容宝与长乐王慕容盛站在城头向下查看。
城下荒野空旷,半明半间的暮色里,叛军连营数十里,尽是各式各样的帐篷,帐前燃起熊熊火把,飘起一股股炊烟。
火光闪闪中,一股苍凉的杀气隔空逼来。
“从下面的帐篷数目看,最少五万以上人马,兰汗那有这么多兵马。”慕容宝问道?
“父皇。”慕容盛一脸无奈,说道:“兰汗坐镇龙城多年,一直负责收取役税,今日把从大燕国贪的钱,全用来收买其他部落来围攻大燕国主你了。”
“朕用人总是失策,先在参合陂妄信赵王与原登飞的主张,败给索虏拓跋珪,中间误信赵王之计,弃守中山城,败退龙城。”暮色中,慕容宝脸上全是沧桑的失意,叹息说:“如今兰汗叛乱围攻石城,百年后,朕有何面目拜见先帝?”
慕容盛只能劝说:“父皇切莫悲伤,如今先想办法保全性命,然后再做打算。”
“石城城墙低矮,又没有护城河,怕是顶不住叛军如此急攻,前日赵思派人禀报,已与范阳王在黄河以南的滑台会面,如今只有那里还是个安全去处。”
“父皇拿定主意,咱今晚便走,以城下段速骨、宋赤眉这群草包是困不住我们的。”慕容盛声音中透出一股骄傲。
慕容宝道:“只能如此,别无他计。”
城外叛军各部落攻了半天城,却损兵折将,暮时收兵后,段速骨、宋赤眉将各部落的首领邀到自已大帐,又许诺了诸多好处外,吩咐让各部严防城中燕军出来偷营。
部落首领们平时在草原上各据一块小地方,说是部落首领,其实与流寇无异,都是有便宜就沾,没便宜就跑的主儿,口中轰然应了一声,便各路退到自家营帐喝酒吃肉,对什么提高警惕,防备偷营的事理也不理。
段速骨年岁稍长,以前曾随燕主慕容垂打过一些战斗稍通兵理,收集到各种情报后,心中忧虑。
“段大哥不必担心,如今我部兵多,虽然乱腾了些,但十个打一个,总是能赢的。”宋赤眉安慰道:
段速骨道:“话虽如此,但也不能大意,让本部军马驻扎在石城以北,若有个差错,有各部落的散兵先顶住,我部可进可退。”
“一切听大哥的吩咐,你早些睡,我晚上盯着点,防着城中燕军出来偷营。”宋赤眉道:
“行。”
翌日黎明时分,天色尚处在一片混沌黑暗之中。
石城城门悄然大开,燕军龙城卫马蹄包裹麻布,士兵口中含木,在不咸山修士带领下,悄然杀出。
慕容雪吋骑匹棕红色战马,青丝紧拢,在黑色中一马当先,执雪湮剑先行,慕容世家一名王姓长老,一名董姓长老紧随其后。龙城卫的精锐甲士保护着慕容宝相继而行,长乐王慕容盛亲率一队骑兵,负责殿后。
燕军出城的方向乃是南边城门,南边过了黄河便是晋境。
黄河自古以来对晋境百姓来说,乃是一条安全防线,过了春季黄河水融化后,河面缓缓而流,河底暗流涌动,胡兵便不会纵马南下掠掳,段速骨与宋赤眉料定慕容宝不会南撤,城南便只派几个势力稍差的胡人部落把守。
北荒大地黎明时分,天气寒意逼人,晨色中一片宁静,偶尔有战马嘶鸣声传来,负责把守城南方向的部落巡夜士兵,经过漫长而寒冷的春夜煎熬,皆躲在背风处等待天明。
一阵轻微的蹄声哒、哒、响起,数名巡夜兵士闻声睁大了眼睛,一大批燕军骤然出现在面前,数名部落兵士顿时跳了起来,就要吹响号角报讯。
“铮”,一道剑光在晨色中乍然一闪,如茫茫冰雪中飞舞的一抹极光,向数名巡夜兵士斩去,剑光过后,数名巡夜兵士慢慢跪倒死亡,雪湮剑轻轻巧巧的折回慕容雪吋手中。
王姓长老与董姓长老伸出大拇指晃了晃,表示赞赏。
王姓长老掐法诀在空中一按,背后上方蓦地飙升三把法刀,法刀旋转环绕穿梭飞舞,形成一个品字形状,刀刃上的寒芒犹如阴魂般张开了嘴,透出一股死亡的气息。
董长老面色肃然,双手一拍,掌中平空多出一本发黄古书,书面破旧残黄不堪,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