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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你问问同光或者是咱书院的陈教习等人,他们都知道。”吕广说完笑着又道,“好了,不说这个了,我要去写一首了,维桢你才思敏捷诗文卓著,也作上一首别让两位大家小瞧我江北士子。若是维桢你出手或许还能一亲芳泽哟。”
言罢,吕广起身边去那书案前提笔挥毫了。
张籍听完吕广的话犹自在咂舌,一百两银子见个面,这在时下的临清城能买两处二进的好院子了,就算是在北京城也能买下一处小点的四合院,即便不用后世的北京房价而是用十八线小城后世临清来对比,这一面也得价值近二百万啊。作为这时代的人气明星比后世明星的吸金能力不逊啊。
这边张籍还在感叹的时候,张百万也喜滋滋的上前题写了一首咏柳诗,和张籍一同做过方清之大婚傧相的陈到之年少气盛,更兼美人当前不禁诗兴勃发,在那书案前挥笔疾书,不一会儿连作三首。
一旁的裘如烟见此走到陈到之近前,软语相陪,随写随评,陈到之还未成亲,哪见过这等阵仗,见到美人在侧晕晕乎乎的竟连写六首咏柳诗。
此情此景,用最科学的方式来解释,那就是厅中士子们的男性荷尔蒙激增,情不能已。
“公子,你怎么不去写诗呢?”张籍正颇有兴趣的看着场中诸人,忽的耳边听得一婉转清丽之音,转身一看原来是祝小宛。
“还不曾想出佳句,草草写就不免有扰姑娘清听。”张籍笑道。
“我和姐姐早闻探花公子才名,东林书院的几位先生也曾提及公子诗文,多有钦佩之意,今日公子莫要如此过谦。”祝小宛抿嘴一笑道。
莫不是那时清渊雅集上的事情传到了江南,那时的东林来人有顾允成、安希范、刘元珍等才子,还有后来的高子扬,也不知是何人传出的。张籍心道。
张百万这时也从书案那边凑了过来道:“维桢,今次你可要留下佳作在此,刚才我见众人所书只有陈兄的两首入了如烟的姑娘的眼,其余的只道是尚可,我等可不能全数折戟于此啊。”
张籍但见张百万虽然是对自己说话,但是一双眼睛却不由自主的往祝小宛那边不时偷偷瞄去,这是张籍第二次注意到了,莫不是张大公子对其有意么?
不过,食色性也,佳丽如此,张大公子此举倒也能理解。
身为好友当然要帮他一把,张籍闻言道:“张兄,小宛姑娘,且在此稍坐片刻,还容我再细想一番。”
第三百三十七章 十景诗()
今天的诗会,张籍本来是无心卖弄才学的,但是此刻本着为好友张百万撑场子的目的,他还是决定下场一试,不过在此之前他要细细思量一番,总不能拿出一首应付之作,平白丢了面子,让人小瞧自己。
悠扬的乐声之中,大约过了两炷香时间,厅中士子们大多都已经题诗完毕,只余张籍和寥寥数人未曾前,裘如烟和祝小宛品评之时,当场编曲吟哦的有陈到之的一诗一词,郝澄和吕广的诗,当然其中还有东道主张百万的那首,不知道张百万是不是提前做了准备,这首咏柳诗,做的相当有韵味。
“半帘诗画舞蹁跹,国色倾城柳宛然。他年得寻有情客,明月碧波两相关。”
“好诗,好诗,大公子好诗!”
“佳人宛然有情客,不错不错,此言极佳。”
张家的几名清客的诗文皆未入选,只道才疏学浅,而此刻听得自家公子的诗作,纷纷极尽溢美之辞将其夸赞一番,道是才情高绝,文采斐然。也的确张百万的这首诗作得不错,不仅意韵甚佳还将其对佳人的倾慕之意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裘如烟唱和之时,还调笑了祝小宛几句,将个小娘子羞红了面颊,看呆了一众士子,果然是一对妙人,调动气氛也是个高手。
“诸位公子皆已作过了诗文,不知道探花郎可有思量完毕。”祝小宛秀目看过来问道。
此话音一落,众人皆向张籍处看来。
张百万也催促道:“维桢,我等数十人不过选出五六首诗词,想要成集亦不可得,这可不成啊,岂不坠了城中士子的名声,常言道李白斗酒诗百篇,来,我给维桢倒美酒,以维桢之才,纵无百篇之才这五指之数也当是有的吧。”
张籍见到好友这般急于表现的模样,不由得失笑道:“张兄莫急,诗文自然是有的。”
言罢,张籍起身来到书案前,未曾提笔先道:“如烟姑娘、小宛姑娘今是初到临清州,二位大家既想领略临清州美景,吾等自当从之,今有游园见柳一诗以应咏柳之题,赏卫浒烟柳之景。”
随后张籍提笔饱蘸浓墨挥毫而书:卫浒春深万木荣,别园烟柳愈葱茏,碧浪拍天云似幕,回风憾树叶影重。
“好诗,不过一首不够。”张百万击节赞了一声又道。
此刻步与亭台之间,园林之内,顾盼四周之景,绿波荷香,朱阁垂纱随风扬起,正当是纵情畅意之时,张籍见此不由得道:“临清州之景不独有那书院荷香与卫浒烟柳,更有塔岸闻钟,鳌矶凝秀种种,今独咏两岸垂柳之婀娜未免有些不美,不如吾以手中纸笔为二位大家一展十景之风采如何?”
“早闻临清州美景之名,不过久未得见,小女子愿听探花郎诗赋,也好做传唱之用。”裘如烟盈盈而笑随后奉美酒一杯。
张籍饮了那杯酒,随即下笔又道:
宝塔巍巍镇玉带,钟声悠悠达碧霄,书怀历览乾坤秀,极目登临景物饶。落款为临清十景之塔岸闻钟。
张籍一诗写就,并不停笔,在他身旁的另一士子又在另一张书案铺开白纸,张籍转身又书道:
鳌矶凝秀记文昌,结伴登临引兴长。十里晴烟笼野树,一行飞鸟绕春江。落款临清十景之鳌矶凝秀。
……
如此这般一桌一诗,两首诗一盏酒,泥寺春晖、汶水秋帆等等十景十首诗在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内完成,诗文精粹,书法绝伦,直看得周围士子惊讶不已,直看得两位女校书美目连连。张百万连连赞道要将这十首诗精裱后收藏与此园中。
随后两女当场谱曲,清声吟唱,在座士子们听得也是如痴如醉……
此刻七八盏酒水入腹,张籍也是熏熏然,不过他还保持着几分清醒,他唤来一名张家清客要来一份他们誊写的诗文,今天这十首诗,张籍还另有它用,因为这本来就是他想要打造书坊品牌策略中的一环,大概在今次诗会不久之后,题名为临清十景的文房四宝就要面市了吧。
之后的诗会中又有各种题材的诗词吟哦,但是终究不能压过十景诗之威,诗会一直持续到余晖将至,散会之时,张百万于那祝小宛相谈甚欢,而张籍谢绝了裘如烟的邀约,引得吕广陈到之等人连呼可惜。
不过张籍并不以为意,笑笑之后乘车返回家中,盖因纵有千般颜色不如心有所属罢了。
回到家中,杜十娘已是为张籍备好了沐浴热水,洗去一身酒意与疲惫后,在卧室之中张籍和佳人说起了今日诗会的事情。
初时还好,但不曾想说着说着,却听杜十娘突然嘟起小嘴道:“籍哥哥,今天那两位女校书可是极美?”
“那是当然………”张籍一时间说顺了嘴,忽的听出了佳人话中的不开心,随即改口道,“不过没有我家娘子美就是了……”
怎能当着一个女子的面赞别的女子漂亮呢,这可是大忌啊,张籍暗自庆幸自己改口的快。果然,杜十娘面色一展嗔道:“哥哥又在糊弄妾身……”虽然是娇嗔,但其中毫无不满之意。
不过佳人忽又患得患失道:“籍哥哥,我……我想问你个事。”
“嗯?什么事,说吧?”张籍看着杜十娘娇俏面庞有些奇怪的说道,有什么事需要这么郑重,难道是佳人有喜了么?不过不应该呀,两人行房时已经很是注意了,自己没打算这么早要孩子,一是二人太过年轻,二是他打算在京城安定下来再说。
“那日在老家和那些族中女客说话,我听得背后几人隐约说没有裹脚的女子不美,我,我是不是丢了你的人……”杜十娘面色紧张的看着张籍终于把话说完了。
额,看来是自己想多了,原来是这事。张籍松了口气果断的摇了摇头道:“哪家的婆娘乱嚼舌根!这都不是个事,裹脚有什么好,我就喜欢天足呢,要知道咱国朝洪武天子的皇后可就没有缠足,人称马大脚。”
“真的吗?”杜十娘又羞又喜道。
“当然是真的,咱们成亲这么久了你看我说过这事吗?”张籍笃定的说完将杜十娘拥在怀中又道,“你这可提醒了我,不仅你是如此,咱家的女子今后都不许缠足。”
看来是今天的诗会有美人在场一事引起了杜十娘的不安,可是怀中佳人并不知道,自己看重的并不仅仅是外貌与容颜,更多是内中品格和心意相合。
念及此,张籍将怀中佳人抱得更紧了些。
第三百三十八章 所谓比翼鸟、连理枝()
却说就在张籍在家中拥美在怀,悠哉悠哉的吟诗作赋,读书撰文享受这难得的假期之时,远在北京城的朝堂之中一件大事随着邸报的传到了临清州,也传到时常去衙门报房闲逛的张籍耳中。
就在十天前,内阁首辅中极殿大学士张四维之父去世,发文之时内阁中还未宣布谁人顶替首辅之任,此刻内阁之中的文渊阁大学士马自强;建极殿大学士吕调阳两人虽然位次在申时行之前,但是此二人都已经是重病在身,都上了乞骸骨疏在家,没有什么竞争力。
再根据张籍后世看过的那本万历十五年,若是不出意外张四维之后当是申时行接替中极殿大学士之称,从此开始长达八年首辅期。
在申时行一任内阁中还有一段佳话,即是壬戌科申时行榜三甲同在内阁,在明朝二百多年以来,一甲同为内阁,惟壬戌一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