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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现在小严嵩似乎对她并不亲近,弄得她颇为尴尬。
这时候,其他族里人也都这样看着她,甚至流露出鄙夷之色,而伯父严决也有些无奈地咳嗽起来。
毕竟自己婶娘虽是老爹这一辈的长房长媳,但也不能在自己丈夫之前去示好吧,这样就有所失去纲常。
只是婶娘李氏素来是个强势的,严氏宗族也形如散沙,除了三爷爷即老爹严准之堂叔在那里跺脚表示愤慨以外,其他人都装作没看见,最多眼露出鄙夷之色。
而严衡现在铭记着老爹严准的嘱托,虽然自己是县试案首,但到底应该对族里的长辈尊敬些。
李氏虽有些放诞无礼,但到底是自己婶娘,因而严衡便先给婶娘作揖问好。
小严嵩见哥哥严衡都这样有礼有节,也忙掩盖住对看见婶娘李氏本能的恐惧,也作揖问好。
族里人一看此都忙拍手称好起来,都夸赞严衡和小严嵩两兄弟是个懂事的,不愧是读过书将来要做官的孩子等等。
严氏宗族里最年长的三爷爷也笑了,唯独伯父严决眼中闪起了泪花,不停地抹眼睛。
这时候,严衡忙也拉着小严嵩过来给伯父严决作揖,伯父严决忙扶起严衡和小严嵩:“好侄儿,你们可算是为严家争气了,只是你们那大哥哥老了,他要是在这里,我看他还敢不敢欺负你。”
严衡知道伯父严准说的是堂兄严志士,但他不能告诉伯父堂兄严志士是因为要杀自己最后被东厂的人所杀,毕竟堂兄严志士已去,再在伯父面前提到严志士之恶行只会吓得他们,而且提出东厂的人,他们甚至会更怕。
这时候,一阵嘹亮的唢呐声响起,打破了此时有些低迷的氛围。
伯父严准心情舒缓了些。
而这时候,李氏已经主动地掀开后面两辆马车的车帘子。
“哎哟,原来还有三个水灵灵的姑娘,我那大儿子在就不愁没媳妇了!”
李氏这么一说,严衡不由得暗翻白眼,照自己婶娘这个意思,要是自己堂兄还在世的话,只怕彩绣深秋初夏中的一个丫鬟都要被她要去了。
而这时候,彩绣和深秋初夏忙怕的往里面躲,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严衡见她们有些羞怯,忙过来解围,拉下车帘:
“婶娘勿怪,这是我家的婢女,其中彩绣姐姐更是家父的屋里人,不可随意见其他人,请您自重!“
婶娘李氏尴尬地笑了笑,她是知道严衡脾气的,见他冷下脸来,也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当李氏掀开第三辆马车时,却被里面堆满的粮食和布匹以及两口大箱子给惊到了。
“哎呀,大侄子,你们这是给婶娘我带的礼物吧”,婶娘李氏倒是很主动拿出一匹松江松江布摸来摸去,爱不释手。
伯父严决见此无语地摇了摇头,他现在恨不得直接钻地缝去,他没想到他自己妻子如此不知轻重。
严衡倒是挺有耐心地解释道:“这些布匹是要送给族里几位婶娘和大姐姐大妹妹的,婶娘你自己拿一匹,其他的还要分给其他人。”
“哎呀,干嘛要跟她们分,她们一群烧糊了的卷子,只会下地干农活的粗人哪里能穿这样好的布做的衣服,全部给婶娘得了,婶娘给你们做几套好衣服啊。”
婶娘李氏说着就要去夺其他几匹松江棉布。
松江棉布虽说不是很昂贵,但在市面上也算是很好的布料,而现在严家人没有人有功名诰命,所以严衡也不能送绫罗绸缎也就只能送些松江棉布来表示一下,以收族里人的心。
族里的人听说严衡给他们都送了布匹本来都很高兴也越发的感激着严衡一家人,但当李氏这句话说出口时,其他族里人都不由得对李氏投来怨毒的眼光,但因为李氏是族长即伯父严决之妻,都是敢怒不敢言。
这时候,严衡则果断喝道:“不行!先祖父呈有遗言,家谱中也有家训,告诫我们族中之人不可嫌贫爱富,要互相友爱,如今这棉布买来是家父与小侄们对族里人的一片孝敬之意,还请婶娘勿夺小侄拳拳之心,也请伯父成全!”
严衡这么一说,伯父严决自然得同意,而李氏也只得讪笑了笑,紧紧抱着属于自己的那一匹布退了回来,深怕被人抢走了一般。
这时候,老爹严准则依旧没有下车,他在等着族里的人先请他,这样才能表现出他的不一样的地位来。
三爷爷和伯父严准只好站了出来并以问严衡为何严准还不下车的方式间接请严准下车,而在严衡和小严嵩的再三请示一下,自己老爹严准这才下了马车,并做出很谦恭地样子:“见过三叔,见过兄长。”
那个改一下并不影响主线剧情,所以问题是不大的
第七十一章 严氏宗族()
自家老爹算是把严家二大爷的款摆到了极致,行礼后便与伯父和三爷爷并排往前而走。
严衡和小严嵩则紧随其后,一众男丁也按照亲疏远近跟在后面,女眷则由婶娘李氏打头紧随其后。
徐德明等人驾着马车跟在最后,坐在马车里的三丫鬟只觉得热闹新鲜,她们从未下过乡,不时的探出窗外瞧瞧。
偶尔有严氏族人看见三个丫鬟,不由得酥了半边。
毕竟他们所看见过的女人基本上当男儿养的,不施脂粉不养肌肤,脸黄而发枯,见到初夏等人自然有些心猿意马,但也知道这是二老爷家的人,不敢多看。
严衡此时正打量着整个严家族人,按道理来讲,今日能来迎接自己的,基本上算是严氏五房中辈分较高地位较高的。
但放眼看去,大部分人都还是衣衫褴褛,面有菜色,有的更是还卷着裤腿,扛着锄头或者是背着背篓与羽扇纶巾的老爹严准和箭袖锦袍的小严嵩有些格格不入。
即便是伯父和三爷爷这两位比自己父亲严准还年长有辈分的人也有些局促不安,不知道如何说话。
婶娘李氏倒是比之前要贤良淑德了些,只是依旧抱着那匹布不肯撒手。
严志庆一直跟着小严嵩屁股后面,看着小严嵩时不时地从荷包里掏出糖果来吃,馋得直流哈喇子,他想直接去拿小严嵩身上的荷包,却看见严衡在这里,而有些不敢。
“想吃吗?”小严嵩回头看了严志庆一眼。
严志庆点了点头。
“给你!”
小严嵩直接将荷包给了他,严志庆欢欢喜喜地拿着荷包跑了,没一会儿回来时,整个嘴包的鼓鼓的,一直在吧唧吧唧的咀嚼着。
严志庆将一只麻雀抓在了手里,就要递给小严嵩:“给你!”
小严嵩很高兴地要去接,却没抓牢,麻雀趁着这个机会直接飞了出去。
小严嵩有些失落,严志庆则很大人地拍了拍小严嵩肩膀:“一会儿我再给你抓一只。”
严衡见此不由得一笑,贫穷带来的自私与嫌隙就这样消弭在彼此的友好中,关系已经冷成冰的严氏宗族或许能在这个温暖的春天开始融化。
宗族是大明社会稳定的基石,它能统合全族人的力量去完成一些官府不能提供的基层服务,也能更好的抵御其他宗族的欺压。
当然,它又是小农经济向资本经济转型的最大阻碍,它将农民牢牢地锁在了土地上,将知识分子牢牢地限定在为家族利益服务的框子里。
严衡曾经想摆脱宗族的束缚,但他发现他虽然现在能趁着严氏宗族的衰落而摆脱了宗族的束缚,却也失去了宗族带给他的力量。
为了扩大文曲书斋的规模,不得不借助欧阳进利用他在欧阳宗族的力量去运作关系,去与官府合作。
同时,他想招几个可靠的人,也不得不借助欧阳进,毕竟这年头从士大夫到农夫都是有自己的宗族的,人家来你这里做事得经过宗族的同意与信任才行。
不是所有人都跟鄢谧这种外来户人一样孑身一人,毫无牵挂。
未来文曲书斋肯定得扩张,自己严家也肯定会跃入统治阶层,成为士绅大族。
但严衡不可能让欧阳进继续把他欧阳氏的人安插到自己各处文曲书斋去管事,甚至来自己家做管家。
那样的话,自己严家哪怕有再大的家业也得被欧阳家架空。
这是个人力资源极度缺乏的时代,而且是太平治世,不是流民蜂起的乱世,人都被宗族管着,严衡现在需要更多人去为自己严家的壮大服务,只能先在本族中去寻找人才培养人才,然后才能通过宗族联姻或者其他方式获得更多的人才资源。
不过,看着这些已经习惯了耕作的族人,严衡能想象得到让他们离开土地是多么的困难。
破败的严家祠堂,长满草的坟头,干涸的水渠,塌了的桥,青石板被搬尽只留下泥泞路的七里村无不昭示着严氏宗族的衰落。
严衡不相信几个严家的长辈就真的能无视严家在自己这里变得这样衰败,因而他主动站在了老爹严准等人面前,提出了要重修祠堂的提议。
老爹严准已经习惯了家里大小事由严衡做主,他还把这叫做无为而治,自然没意见。
而伯父严决以及三爷爷严骐都表示支持,并愿意听凭严衡裁决,此时的他们都知道现在严衡是整个严氏宗族最能赚钱也是前途最大的人,因而也都默认让严衡来管理族中事务。
族里人都表示赞同,毕竟这种事是严衡家出银子,他们何乐而不为。
严衡当即拿出了银子着一个平时帮助过自己的族人立即去附近集镇卖一头猪回来,他准备宴请族人,并商定重修祠堂之大事。
祠堂破败是因为严氏五房都比较贫穷,没人有多余的钱修缮祠堂,如今既然严衡愿意站出来,族人自然都夸赞起严衡来,说起严衡的好来,一个个衡哥儿衡哥儿的叫着。
似乎之前严衡在严家族人里那个愚笨而又可恶的印象从来不存在一样。
两口大锅被放在了大榕树下,一头肥猪也被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