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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看来,步槊虽然胜在阵型严整、攻击距离较长,可是一旦被人侵入阵中就难免发生混乱,因此有了此问。
刘正策马上前,恭敬地说:“回禀明公,在下的军队战法和一般部队不一样,因此短兵多是用来掩护侧翼,并不直接用来正面交锋,因此少有短兵队。”
“哦?说来听听!”桓冲饶有兴味地问道。
“禀明公,用兵之道,古今不同,南北不一,春秋尚车战,战国用骑射,北方武骑千群,南朝以枪阵车阵抵抗。而在下用兵,乃是以步槊队正面对敌,弓箭手为两翼投射,再以精骑左右驰突,伺机突阵,因此可收全效!”
“可是这步槊阵行动不便,若是敌人撤退,你如何追击?”桓冲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点子上,长枪方阵很多时候是没有训练的杂兵兵种,因此不要说前进,能够维持阵型就不错。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古代自然也有训练有素、阵型严整的长枪方阵,比如亚历山大大帝的超长枪方阵、中世纪晚期、文艺复兴初期的瑞士长枪方阵,都是能够端着长枪突击的强悍部队。
刘正微微一笑,说;“明公有所不知,在下的军队阵型严整、彼此掩护,士兵之间情同手足,同进同退,因此不仅可以防御,更是可以突击!在下就给明公演示一下!”
说罢,他挥舞手中令旗,传令兵立刻吹响号角。
嘟嘟嘟,嘟嘟嘟
号角声音响起,士兵们立刻从静止状态中苏醒过来,好像是一只沉睡了数百年的巨龙,即将发出令人震撼的吼声。
他们排成严密的阵型,最中央是七百步槊手的方阵,方阵宽三十人,厚二十三排,两侧则是弓箭手组成的侧翼,短兵手则在弓箭手之后掩护,最外侧则是游弋不休的精骑。
“复汉!”
“复汉!”
一声声命令在低级军官的接力下传递了下去,步槊阵立刻将步槊放低,组成了寒光闪闪的步槊阵型。
哗啦!
一声仿佛要刺破空气的锐响响起,近百只步槊立刻在空中展开,呈现出一朵钢铁的花,从刘正等人的角度看去,则好像是一只长了铁齿钢牙的蛮荒巨兽,正跃跃欲试地伸出了血盆大口,正欲择人而噬。
嗖嗖,嗖嗖
一排排箭雨投射了出去,这些弓箭的力量不算大,弓箭手的培养也需要一个极为漫长的时间,因此绝大多数弓箭在六七十步的距离就落地,将地上密密麻麻插了一排又一排。
杀!
众士兵高声呼喊,步槊平举,直直向前,一声呼喊,杀声动天!
“好!”桓冲抚掌大笑:“仅仅是这一声呼喊,就足以显出你练得好兵!好,有了这只精锐,这次抗击强胡的胜算又大了一分!”从他的角度来看,这只军队完全是以步槊队为核心,而不是以现在惯用的重甲兵作为战斗主力,的确是显得有些奇怪。虽然有些离经叛道,但是这只步槊队的战斗力和组织度倒是也能挑得起大梁。
“只是,这只步槊队若是能换装上刀盾短兵,只怕战斗力还要再上一个台阶啊!”桓冲心里不无遗憾地想着,就听到耳边号角声大作:
呜呜呜,呜呜呜
原本不动如一座山峦的步槊队忽然齐齐一声大吼,士兵们将步槊平端起来,然后开始先前冲锋。
这种冲锋绝不是素质低下的士兵们一窝蜂的冲锋,那样的冲锋最好的结局也是带乱自己的阵线,若是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被敌人反败为胜。而此时的冲锋却是整齐有序而错落有致,士兵们排成一个又一个直线朝着前方冲刺,他们的步槊端得笔直,这样的阵线哪怕是遭遇敌人重兵反击,也能够及时组织抵抗。
从极动到极静,仅仅是一个号令。
这就是训练有素的长枪方阵的威力,不仅具有强悍的抵抗重骑冲击的能力,更能够排成坚不可摧的阵线慢慢前进,所到之处,无人可挡。
长枪方阵唯一的敌人就是投射武器,或是火绳枪,或是火炮,或是长弓手,不过这个时代前面两个东西还需要一千多年来诞生,后面的长弓则由精骑对付,因此基本没有天敌。
桓冲慢慢观看着,心里慢慢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刘正的战法就是以步槊为核心,先是以步槊方阵抵抗敌军冲击,待敌人退却之后,每前进二十步则两翼弓箭射三轮,循环往复,直到敌人彻底溃退,此时则以精骑追击,因此可获全胜。
“只是,这战法未免太过轻视弓箭队的力量,只是用来两翼骚扰,未免有些大材小用!”桓冲想了一下,立刻明白了;“也是,他的步槊队训练精良,精骑纵横驰突,而弓箭则相对孱弱,连我军弓箭手都比不上,自然要扬长避短,多和敌人白刃相交!”想到这里,他微微放心,刘正的力量足够让他重视,却还不足以威胁晋军,只要让他立下几场功劳,以功名富贵笼络之,朝廷就能多了一个重臣,桓氏也多了一个盟友,这的确是一笔好买卖!
这么想着,他立刻大笑道;“好,好,真是好!刘正,你忠心报国,将士精勇,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朝廷柱石!从今天起,本官便授你宣威将军一职,统率本部兵马,军械、仪仗、粮草尽数补足!”
宣威将军不算是什么大官,一个杂号将军罢了。这个官职汉魏就有,两晋沿袭,略有改动,名目繁多,有勇武、壮威、明威、定远、宁远、游骑、游击等等。不过从一介白身到八品将军,也算是一大进步了。
此言一出,刘正立刻感觉到背上多了一些火辣的眼光,显然是有人看自己不顺眼,心生嫉妒了。
收到了封赏,刘正自然跪拜感激不迭,表示定要为朝廷祛除外侮,克服中原。表达完了内心的感激之情,刘正又问道;“明公,属下带来的两千多丁口都是从北方带来的汉民,他们长途跋涉来归南朝,又和属下的士兵多有关系,若是不加以厚待,只怕士兵们会心生不满,不利于大战!”
这就是仗着眼下桓冲在用人之际明目张胆地要好处了,但是桓冲此时要借重刘正的力量,因此自然不会不答应。他沉吟一下,开口道:“既然如此,就在上明附近调拨一个屯堡,由你带来的人聚居耕种吧,好好做,若是日后能有封侯之功,这些人就是你的食邑了!”
这就是摆明了要画饼充饥,封侯和一个小小的杂号将军之间自然还隔了十万八千里远,但是总归是有给这些人找到一个归宿,因此刘正还是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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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建立据点()
更令他满意的是,桓冲没有把他的丁口打散归附到其他的屯堡去,这就让他能够巩固自己的影响力,也能更好地控制士兵。
说完此事,刘正又说;“明公,您麾下杨忠此人与末将颇为投契,若是能得此人,日后开战,末将愿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填桥,为大军前驱!”
杨忠是桓冲先兄桓温用得颇为得力的一个斥候长,他手下也颇有几个精干的汉子,若是给刘正带走了杨忠,就等于带走了他手下的好几个精锐斥候。但是和一只千人的精兵相比,这就不算什么,何况横竖都是打仗,也不算肥水流了外人田。这么想着,桓温点头答应:“杨忠倒是个好军官,不过你既然想要他,可以,明日便让他到你军中报道吧。”
正想着,刘正忽然听到一个年轻的声音:“阿爷!孩儿见到刘正将军属下军队军容严整,想要和他比试一下!”
刘正循声望去,说话的是一个面容俊秀的年轻公子哥,看他说话,应该就是桓冲的儿子了。
桓冲听到儿子这么说,一张脸立刻拉了下来,开口道:“怡儿,胡闹!兵危战凶,兵者,存亡之事,国家大计,胜败攸关,不可不察!古来知兵非好战,能料败方能料胜,如何能轻易言战!”他此时说话倒是严厉无比,显然是要给儿子一个教训。
桓冲久掌兵权,权高位重,这番话说出来,无人敢于反驳,因此场上竟然寂然无声,只有风轻轻吹动军旗发出猎猎的响声。
桓怡没想到父亲竟然如此严厉,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左右回顾,却没有幕僚或者将领给他求情。
“咳咳!”刘正开口,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明公!末将以为,公子也是一片苦心!”
“怎么说?”桓冲冷声问道。
“末将军中有一句话,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这平时训练足够辛苦,战时自然能够百战不殆!而这训练除了要训练阵型、军鼓、行军之外,也要有实战训练,让士兵在模拟战场中进行战斗训练!”
“怎么个训练法?”
“实战演练!譬如抽出两百人分作红蓝两队,依照平时所训战法交战,所用刀枪都用木刀木枪以免伤人,另设裁判官裁判演练结果,被砍中、刺伤者立刻下场!”
“这法子……”桓冲沉吟片刻,看看儿子的表情。
他那里不知道桓怡的心思,不过就是看到刘正初来乍到就授官升职,令人看了眼红。只是他不想想,刘正手下有一只强兵,天下之大,哪里不能去得,若是他不能千金买马骨,刘正若是投了北朝该如何?
一个投鞭断流的苻坚已经够令人头疼的了,要是再多上这么一只精锐军队,南朝的压力只会更大。
此消彼长,彼弱我强,就算是把刘正放着不管,也绝对不能把他放给北朝。
而他刚封完官,正要利用刘正新官上任的利气打上几场仗,桓怡就出来搅局,这令他如何不怒!
“看来平时还是疏于管教,太过宠溺,以至于这孩子竟然只顾个人喜怒,不考虑国家大事!”桓冲看着儿子脸上一脸的不服气,不由得暗暗想道:“只是,刘正的实战演练的主意听起来也不错,若是真能在战前加以演练,对于战争也不无裨益!”
打定主意,他缓缓开口:“既然这样,桓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