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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公主殿下——”
“认清楚了是吧?”子桑楠扯着缰绳顺势将柏清平揽在怀里,骏马一个劲地在定和门前踱步,因为被强行止住奔疾而发出沉闷的嘶吼。“认清楚了就赶紧给本宫把门打开,还让不让本宫回殿了!”
“公主息怒!”
那御林军被她这一声慑到,忙回身去朝定和门守岗的其他人打了个手势,将宫门大开。
柏清平窝在她怀里,不闻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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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晚才回来,去了哪儿?”
子桑楠扯着柏清平才回景和殿,就差点没被跟前的人吓个半死。“皇兄!大晚上的不要突然出现!”这里又刚好是灯火之下最暗的地方,方才根本没看到子桑睿站在这里。
子桑睿看她一直拍着胸口顺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眼角一瞥,这才看到他妹妹还带了个姑娘回来。“子桑楠你这出一趟宫怎么还带了个人回来呢,哪家的无知女子竟受你蒙骗跟着你进宫?”
这话自是说笑,子桑睿知道他这个妹妹不会平白无故带人回来。
只不过兄妹多年,又是一般年纪、他二人从小时候的争抢玩具演变为今天的互损,只要不是在长辈跟前,他们都是直呼其名不分辈分。但是说句真心的,子桑睿的确是一个好哥哥,但凡楠儿出了什么事,他都会义不容辞地出来护她。
“哪里,这人也不是一般人…”子桑楠冲他打了个眼色,现在还不是说这些闲话的时候。“父皇母后都在殿里吗?你怎么就跑了出来。”
“父皇在御书房,今天刚收到漠北的战报。”子桑睿谈及正事,先前的贪玩性情便一扫而空,“母后倒是在殿里的。方才你刚进定和门,就有暗卫回殿里来禀报,母后说,今天雪大,让我出来迎你,看看你出宫那么长时间可有什么损伤。”
这一番话,让子桑楠好生感动。
“…毫发无损,白费我力气。”一贯损她的哥哥还未等她感动落泪就转了个话题,打了个呵欠,这雪天还真是冷。说着便缩了一下手脚,默默地转身回殿去。
“你混蛋!”
子桑楠想揍一顿她哥。
听说小的时候她哥哥总是被她欺负得大哭,怎么现在长大了就做不到这勇猛了呢?子桑楠不服气,不就是比自己高比自己有力气吗,哼,等我改天串通几个暗卫悄悄摸进你房间把你扔水池子里。
子桑睿扯了一下身上的披风,勾唇一笑。
蠢到死的妹妹。
“楠…”
子桑楠被柏清平的呼唤拉回了思绪,这时才想起她二人已经在殿外站了许久。“哎…清儿冷不冷?咱们还是先回殿里吧。刚才那个是我皇兄,他一向这般说话,不必介怀。”
“你兄妹二人,倒是有趣。”柏清平回想起方才那个和她长得几分相像的少年,初见时也猜得到他二人的关系。倒是他二人的那股痞子气,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对比于今天见的皇子诺,真的是天差地别。
那皇子诺年纪尚小,可是谦谦有礼,恪守礼数;这边二人,见面就骂,三句就损,实在…柏清平轻叹一口气,实在不像是同一个地方养出来的人。
只不过,柏清平更喜欢这兄妹二人的脾性。
“不有趣,一点也不有趣。”子桑楠摆了摆手,对她这句话表示不赞同。“换了是父皇或者母后,他们肯定会嫌我和皇兄的。”
追根究底的话,他二人的痞子习性其实是跟子桑聿学的。这个从小生活在民间,一边体验穷苦生活一边学习国策的人,做大事杀伐果断,做小事辗转柔情,可以一本正经指点江山,也可以嬉皮笑脸市井作风。子桑睿和子桑楠两兄妹从小黏在她的身后,当然受到影响。
而且是根深蒂固的影响。
子桑楠带着柏清平进了景和殿,回到自己房中换了一身衣物,便往主殿去给柏倾冉行礼。
“儿臣拜见母后。”
“民女拜见皇后。”
柏倾冉坐在案前还在缝制东西,冲着她二人淡笑:“起来吧。”
楠儿抬起头来,还在思量怎么说起柏清平的事,倒是发现了自己母后手里的针线。“母后,您这是在弄什么?针线女红让绣娘去做便是,又何苦劳您自己动手。”楠儿忍不住皱眉,万一针口扎到了手怎么办?
“不怕。”柏倾冉笑着看她,一双眉目含笑又望回手里的刺绣图案,“你父皇日理万机辛苦,想给她做个香囊随身带着,这样能解解乏。”平淡的语句,却是将她们夫妻二人的恩爱缠绵道了个清楚。
柏清平怔怔地看着她。
岁月在她的脸上爬出了皱纹,但因为保养较好,乍一看还是觉得柏倾冉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她笑得很满足,似乎做这香囊是她最惬意的一件事情。
是不是当心里有一个人的时候,就会满心欢喜。
这种感觉…
很幸福吧。
第89章 袅袅吻()
已是三更。
守在御书房里的连忠本已经耐不住浓浓睡意在一旁小憩,恰好门外御林军到时间换岗巡查,那铠甲摩擦以及整齐的脚步声惊醒了他。连忠睡眼惺忪地回过神来,半夜惊醒愈发觉得这雪夜寒冷,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棉袍。
“这里是由那漠北部落…”
……
连忠探头去看,皇上和众大臣还在商议漠北的事情。
怎的今夜商量事情到那么晚?连忠揉了揉眼睛,发现身边的几个小内侍都打着瞌睡,忙把他们一个个推醒。“怎都睡了?去给炉子添些炭火,烧点水,给皇上和大臣们上一杯云尖。”
“奴知错。”那几个小内侍慌张从梦里惊醒,便扶正衣冠各自忙去。连忠不放心,仍嘱咐多一句:“那云尖茶叶放在后头架子上,还是给皇上沏一杯霜露吧。”那是皇后娘娘最喜欢的甘茗。
“是,大总管。”
连忠复又望回那边尚在议事的几人,他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时辰已晚。皇上最近忙碌多了,总为漠北战事劳心…也罢。他摇了摇头,还是替皇上打点好其他事务,也好让她多省点心。
“别听那户部侍郎瞎说,咱们大延到今天,多少小国攀附,年年进贡?就漠北那旮旯地方,竟然要咱们大延公主去和亲?”
御书房的正中地板上,早早便让人铺了一层厚皮毛地毯。按照这多年来的习惯,子桑聿正和那几个心腹盘腿坐在上头,摊着地形图谈天说地。
十年如一日,他们的君臣关系似乎一直都那么友好,有等级感,却也有知己情。而他们的会面往往是夜间,有时候谈开了,试过聊到天亮、第二天早朝的时候,那心腹几人顶着发青的脸色直打呵欠,不知道的,都以为他们晚上聚赌去了。
“老胡说得对,咱们大延公主嫡亲就那么一个!”兵部尚书柴子权摇了摇头,对着一直沉默的子桑聿好心相劝:“皇上,那老头的建议着实听不得,公主若真去了漠北,这苦是受定了!而且漠北人那习性,才不会因为和亲妥协!”
十年时间,他们都成熟了不少。
像胡亚宝乌天佑等人,是愈发显得勇猛;像卢锦正江宇行这些,则不再像旧时年少轻狂,甚者已经开始蓄起胡须更显儒生。而唯一的女将徐逍,今日也褪去了青涩、女子总比男子更快成熟,她的脸上经过岁月打磨,久经沙场带给她的英毅魅力更是明显。
听说,徐逍如今有不少爱慕者。
“楠儿是朕的爱女,若非她自己愿意,朕决不会断送她一生幸福。”子桑聿淡笑,望着周围急得炸毛的臣子突然觉得心很安定。
去年的时候,漠北部落南下抢粮,正好撞上了边塞军队的军饷。以此为由,大延正式向漠北宣战、十年养兵蓄锐,足够这个王朝收下这最后一片土地。
漠北之战有输有赢,但是因为延军供给及时,所以纵观大局还是大延占了这场仗的上风。
三个月前,顾樘领兵攻至漠北部落王庭,岂料此处聚集了漠北部落的精兵猛将。延军始料未及,吃了一场败仗暂时退守王庭外百里地,退还漠北五十里。这个战报一回朝,迂腐臣子就开始蠢蠢欲动,竟还有那户部侍郎上书说和亲挽回局面。
他不知公主乃皇帝掌心宝,还是故意装傻扮痴?
且不说公主于皇上乃是一个怎样的存在,这和亲一举,自古以来就是朝廷懦弱的保命之计——用女人来维持这个国家的繁荣安定,可见这个王朝也不怎么样。子桑聿从来不打算舍弃自己亲近的人,她这个皇帝要么不当,而今当了,就该做一个让四海臣服,各部落俯首的帝王!
和亲?让漠北人送女儿来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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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和殿。
从主殿退下来,绕过那几条迂回游廊,过了两个庭院数道拱门,方又寻得房屋几所。整齐划一的布局衬着森严的守卫,初时倒让柏清平一怔。无碍,皇家人到底是天上龙凤,这般排场也是常情。子桑楠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寝殿,宫女早早便热了地龙。
这是富贵人家的享受。冬日里,经过匠师独特修砌的地板能传热,温度偏暖可以驱寒、因那热气如腾龙潜游地下,便也戏称地龙。
“还是泡个热水澡吧,如今天气寒冷,热了身子再睡,夜里的梦也会好一些。”
这般贴心的话,从她一开口乃至现在柏清平泡在水里,脑海都一直在回响。
“姑娘,这些是换洗的衣物。”
身后突然有一道清秀的女声,柏清平认得,是子桑楠的近身婢女。“嗯,放在那里就好。”
“姑娘需要伺候吗?”
“不用了。”
从小到大,柏清平一贯是自己照顾自己、沐浴之事算是私密,光是果着身子在这水池中都觉得不适,何况还叫个陌生人伺候自己?柏清平脸上红了一片,但是出于自小由柏澈教出来的傲骨,很快便又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