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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法里帕夏第一时间便带着幕僚和军官登上了西面的城门,他身后数张狮皮战鼓被鼓手擂动,大军从西门之下如水一般涌入。
“八千兵力,如同雷霆,在真神的注视之下,佩克什必然化为粉末。”
这是昨夜军议之中,易卜拉欣帕夏的原话。
贾法里并不这么看。
他深深知道,佩克什城狭窄的街道就是守军最好的帮助,兵力虽多,未必能够成功展开,所以他和易卜拉欣帕夏决定,当前第一步就是集合兵力突破最宽阔的中央街垒。
鲁梅里亚军团将和耶尼塞里近卫军配合,一起拿下那处最开阔的核心。
“匈牙利人好像又加强了他们的防御。”
手头没有望远镜,佩克什城也不算大,站在城门之上,蒂凡尼也能
“他们进来了。”
圣伊斯特凡大教堂的顶层,霍尔蒂坐在这里静静地观察着奥斯曼军队的兵力配置,这里是全城的制高点,一切兵力动向他都能了然于胸。
如水一般涌入的奥斯曼大军让霍尔蒂心中有些慌张,的确,这股兵力远远超过了守军的数量,但是也让霍尔蒂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样的兵力规模,应该就是奥斯曼军队能出动攻城兵力的顶峰了,如果能够在这样的惊涛之中守住,撑住奥斯曼人的全力一击,这场防御战也就看到了曙光。
克里斯蒂安贝伊也在攻城的队伍之中,他所在的旗(桑贾克)被编入了攻城部队的序列。
招降佩克什城的事情办砸了,但是克里斯蒂安并没有等到自己预料中的清算,所有的恶名都被霍尔蒂领受了。
“没有信誉的恶狗”“抵抗苏丹大军的蠢驴”已经被上面授意,作为佩克什伯爵的专用绰号。
狗和驴,特别是驴,在奥斯曼人和阿拉伯人的圈子里面都是非常垃圾的动物,猪因为他们见得少,倒也躲过了这种风评无端被害的处境,也算是因祸得福。
克里斯蒂安以基督徒的身份做到了贝伊,自然也不是傻子,作为整个过程的亲历者,克里斯蒂安认为直接责任人应该是贾法里帕夏。
本来都已经谈得好好的了,怎么去了次贾法里帕夏的帐篷就都变了?
但是眼下这个局面,显然是把锅丢到了佩克什伯爵的头上。
克里斯蒂安对这些都是门清,不过他自然不会跳出来给佩克什伯爵洗刷。大佬甩锅给霍尔蒂,也正好把自己可能要背的锅甩了过去。
换句话说,这个锅不是霍尔蒂背,那就要让自己来背,反正不管怎样都不会是贾法里帕夏来背。
那就让伯爵老老实实背着吧,挺好。
克里斯蒂安穿着板链甲,腰间插着一柄弯刀,左手拿着一个金属小盾,右手捉着一把短斧,带着人紧紧跟着队伍沿着街道行进。
他贪婪的看了看两边的房屋,军中已经下了严令,严禁私自劫掠,违者全部绞死。
等彻底攻破了城池,就能够按照老规矩放手抢上三天。
克里斯蒂安也知道这些不起眼的民居中多半没有什么金银珠宝,但是他真正想要的是从里面找到点残存的食物。
奥斯曼军队的补给大半靠劫掠和跟劫掠差不多的“征粮”,食物配发到各人手中那就真是非常惨淡。
要是能在民居中找到奶酪、麦酒,甚至一块腌猪肉那就真的美极了。
口中的唾液尚未咽下,本来居于全军末尾的克里斯蒂安贝伊就看到了身后响起了脚步声。
他转过头,看到了一队夸张的大白头巾。
这是耶尼塞里近卫军的典型标志,因为官面上他们都是苏菲派贝克塔什教团的信徒,所以就有这样的夸张装束。
耶尼塞里近卫军的装备并不像鲁梅里亚军团一般,他们很少穿着铠甲,即便是有,也是少数操持长戟的戟兵穿着轻便的锁子甲或者链板甲,大多数人都没有护甲,只是穿着一件有着希腊风格的长袍。
灵活性和防御力从来就是摆在士兵面前的一道选择题,在火枪问世并不断加强的情况下,防御力相对而言的不断下滑,以及灵活性带来的在战略和战术上的优势自然而然地开始了淘汰铠甲的进程。
耶尼塞里中除了手持长戟的戟兵,还有许多弓箭手和手持火绳枪的射手,他们都基本不穿护甲,克里斯蒂安贝伊能够听到他们口中正在低诵《圣经》。
克里斯蒂安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这些耶尼塞里近卫军把《圣经》福音书里的句子当做保佑自己的咒语是公开性的,几乎可以看做是他们内部的一种风俗。
这虽然不符合规矩,但也没有二货跑出来指斥这些真正统治着奥斯曼帝国的老爷们这不清真。
很快克里斯蒂安就感觉到队伍停了下来,前面多半是已经到了交战区域,虽然看不见前面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也能听到呼喝声。
显然是前面已经和匈牙利人正面接触上了。
镇守正中央街垒的依旧是伯爵的典厩官卡萨·瓦尔加,他站在阵列后面手中拿着复合弓,将一柄长箭搭在弦上,然后拉开弓弦向外面射去。
根本就不必瞄准,外面到处都是等着挨射的奥斯曼人。
第三十四节 穿插()
在街垒外面到处都是举起盾牌将肩头的布袋卸下的奥斯曼步兵,这些亚麻制成的布袋内装满了事先填好的沙土,奥斯曼步兵直接将布袋在街垒的墙角处卸下,为后续的部队填出一条可以上去的通道。
之前奥斯曼内部军议上什么垫出一个高台和匈牙利人对射的主意根本就是大维齐尔易卜拉欣和贾法里帕夏拿出来坑锡南帕夏的,他们才不会傻乎乎得浪费人力干那种事情,直接把墙下面填平就完了。
真堆出来一个高台,那个高台和街垒之间无形之间形成的高度差就足够要人命的了。
帕夏们之间的勾心斗角就决定了他们的军议注定是走个过场,到了战场上还是要各显神通才行。
一袋袋填土堆到街垒的墙下,除了几只从天上飘下来的箭矢,西帕希和沃伊尼克们几乎没有遇到任何困难,他们摩拳擦掌准备翻过墙去大开杀戒。
很快就填出了一个合适的高度,西帕希们在各自贝伊的带领下飞快的越过了街垒的矮墙,这次他们面前是一道加强过得木栅。
匈牙利人昨夜一晚没停,守夜的民兵队根本没有闲着,昨晚将在城中收集的门板全部钉在了原本就非常厚重的木栅栏上。
翻过了街垒的奥斯曼人又被这堵“木墙”给挡住了,匈牙利人躲在木栅后面举起长矛直接戳了过来。
能够供奥斯曼人展开的距离就那么一点点,匈牙利人如林的长枪戳过来,奥斯曼人完全被挡在了另一边。
霍尔蒂站在教堂之上,看着中央战线上的胶着态势,满意地点了点头。
中央街垒的核心要素从来不是墙或者长矛。
而是利用这里狭窄的地形,通过一系列工事,将奥斯曼人的优势消解掉。
民兵的战斗素质自然不能和奥斯曼的西帕希骑士或者耶尼塞里近卫军相比,但是在这处狭窄的街道上,他们的武勇和娴熟的配合没有什么意义,对面的长矛就这么不讲理的点过来,而己方一时半会也冲不过去。
这就在事实上造成了一种均势,匈牙利人无法杀伤多少奥斯曼人,仅仅依靠长矛是不够的。只要西帕希们不傻乎乎的凑到枪锋底下那就没事。
奥斯曼人也无法突破匈牙利人的防御,他们要实质上攻击匈牙利长枪手就要越过或者破坏木栅,这就意味着他们要被长枪好好的招呼一顿。
这其实是匈牙利人得利,利用一支人数较少,战斗力相对比较弱的部队成功的拖住了人数更多,战斗力更高的奥斯曼军队。
但是霍尔蒂知道这种态势并不能维持多久。
不能指望光靠一道栅栏就把奥斯曼人挡住,如果奥斯曼人向中央街垒方向抽调出更多的远程火力,更多的火枪手和弓箭手就会对第一线的匈牙利长枪兵造成巨大的杀伤。
成功的防御并不是仅仅能抗揍就完事了,更建立在不断地反击之上。
霍尔蒂再一次仔细观察了一下城中各处的态势,北面进攻的奥斯曼军队看上去有些出工不出力,大部分人都失去了编制,在民居之中寻找战利品。
西面的奥斯曼军队压力也不大,大概只有中央街垒这个方向才是他们拟定的主攻路线。
有了这么一个基本的判断,霍尔蒂也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自己坐在这里能够发挥的作用十分有限,现在的民兵不存在什么指挥的概念。因为自己所采取的战略,大概就可以用“结硬寨,打呆仗”这六个字来形容。当年湘军这么打,完全是因为他们在野战中碰见太平军完全讨不得好。
民兵们也是一样,真拉开来正面交手,不管什么长枪阵还是短枪阵,只要不是机枪阵,都只有被奥斯曼人打得满地找牙。
所以要真正意义上牟取胜利,自然不能坐在这里,期望幸运女神站在自己这一边。
霍尔蒂拎起战锤,缓步走下教堂,在圣伊斯特凡大教堂前面的广场上,一支大概三百人的队伍已经在那里集结了。
这支小队包含了赶来佩克什的贵族志愿军和德意志佣兵,霍尔蒂集中了六十名火枪手,每个人都配备了步兵板甲,装备非常统一,人手一面大盾,两根标枪,还有一柄长剑和一把短斧。
“很好,先生们,我们现在就出发,给奥斯曼人一个教训。”
突击队列队完毕,跟在霍尔蒂身后缓缓移动,昨晚匈牙利人就已经偷偷在街垒两侧的民居墙壁上开出可以供人出入的开口。
等的就是等奥斯曼人磨尽了耐力之后,寻找机会发动突然袭击。
霍尔蒂走在最前列,小心引路,一行三百多人的队伍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
沿着规划好的路线,绕到了一条没有奥斯曼人的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