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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衣说连累了他,倒也不是无从说起。
程开业很大方的摆摆手:“苏先生不用跟我客气,不过,咳咳。老夫觉得,如此计谋一个小商贩,是不是有些,咳咳,太过不近人情?”
“程先生这么认为?”苏白衣倒是有点意外。
“咳咳!”程开业有些不好意思,不过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随即道:“苏先生勿怪,这是老夫一孔之见,老夫觉得,略施惩戒即可!”
“或许吧!”苏白衣也不是很在意,眼中目光聚集,低声却很坚定的道:“但我却有不得不整他的理由。”
邱三是个生意人,是个不讲诚信的生意人,他不但和王敏德一起设下圈套来阻碍同济堂的发展,还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前生今世加起来,苏白衣活了两辈子。
他可以丢东西,可以丢钱,可以丢掉商机。
但唯独有一点,不能丢人。
当初在大车店前,当着那么多市井小人物的面,邱三就这么突然开溜,让他措手不及像个超级SB,甚至没有反抗的余地。
邱三坑了他苏白衣心中的女神;让她苏白衣在女人面前丢尽颜面;关键是,还明目张胆的对他女神流露出淫邪之意。
单就这三点,杀了他都不亏。
“好,不说这些了!”
程开业站起来,喝了两口酒,脸蛋红红的,让外面的歌姬进房唱《枉凝眉》,一边听还一边哼唱,很是投入的样子。
时不时朝苏白衣赞叹两句:“苏先生厉害呐,这枉凝眉,真是令人肝肠寸断。程某人今日才知道什么叫余音绕梁三日不绝。”
苏白衣笑笑,没有分辨,继续喝茶。
程开业或许是喝多了,当着歌姬的面也丝毫没有顾忌,朝苏白衣又道:“其实啊,如果这邱三有点远见的话,这次虽然手中的银子没了,可却积累了大量的药材,也不见得会亏到哪里去?”
“程先生的意思是?”
“其实我说的那些话,也不完全是假的。”程开业深吸一口气:“旱蝗席卷川北、陕甘一带,确是事实,虽不能说赤野千里,恐怕也差不都,至少几年的新药是没有了。”
苏白衣点点头。
他自然明白程开业的意思。
当然了,他也相信程开业没有说谎,凭着穿越者的超级视角,他很清楚的知道,自从这个崇祯皇帝上台以后,西北的旱情一年比一年严重。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这不是传说,这是事实。
如果这邱三果真有远见,将手中的药材屯到明年甚至只需要屯到今冬,那价格翻上一翻让他回本的可能还是有的。
事实证明,邱三是没有远见的。
在睢州的牢房里过了三日,三日之后,即便他再怎么火急火燎的赶回归德府,黄花菜也凉了。人家程开业,早就“离开”了。
邱三没有办法,只能在春月楼前像个孩子一样的大哭一场。
同时,有“好心人”走过来,对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彻底击溃了他最后一点希望。
假的,都是假的!
谷玄飞是假的,牛新生也是假的!
程开业更是假的。
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付他而已。
药材的价格根本就没有涨,那些从归德府走了之后信誓旦旦的说要南下亳州的人,根本就没有去亳州。
他们之所以如此散布消息,就是为了阻止自己去亳州探听消息。
一旦他邱三回了亳州,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归德府,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巨大的圈套,套住了他一生的积蓄。
哭过之后,邱三什么都没干,回到大车店没天没地的睡了一觉。但睡觉也睡不好,一闭眼满眼都是药材,一会是谷玄飞的脸,一会儿是牛新生的脸,一会是程开业那信誓旦旦的样子。
像是病了一样的睡了两天。
之后起床,联系归德府所有的买家,还有亳州一起来的药材商,将手中二十大车药材低价转出。
从睢州刘大庆那里拉来的时候,花费了足足八千两银子,而今低价转了出去之后,到了手中的银子却也只有一千多两。
分给王掌柜一部分之后,剩余的还不到一千两。
半生辛劳皆成空。
……
“王哥……”
邱三将所有的生意都停掉,跑到仁心堂中,整个人都没了精神:“睢州那边的人,有没有回信?”
“没了!”王敏德半躺在太师椅上,两眼望着房梁,好久才吐出一口气:“没了,刘大庆根本就是假的,他不是什么军医官,也根本和袁家扯不上关系,甚至他的真名根本就不叫刘大庆。”
“那房子?”
“租的……一切都是圈套,那里根本就不是什么仓库。”
“同济堂!”
邱三咬牙切齿。
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如果还不明白是谁在整他,邱三真是白活了这大半辈子。
“我只是骗了她们三十两银子的定金而已,她们就这么往死里整我!”邱三的眼睛通红,透过仁心堂三楼的窗户往外看,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同济堂背后,有高人!”
这一环扣一环的,连王敏德都不得不佩服。
“谁?”邱三将窗户“哐啷”一声关上,无论是谁,只要是在同济堂背后出主意的,都是他邱三的敌人。
“你见过,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书生。”
“是他?”邱三愣了一下:“那不是个傻子么,那天被我耍的……”
邱三说不下去了,他那点骄傲,早就随着这一次的血坑消失殆尽,到底是谁耍了谁?
“傻子?”王敏德冷笑,依旧看着房梁,“你可知道,你口中的那个身穿白衣的傻子,他是谁?”
“他是谁?”
“苏白衣!”
“啊……”邱三只听到了这三个字,脑子瞬间“嗡”的一声,全身好似失去了知觉一般,身体在椅子上往后木然的一靠,整个椅子向后倒了下去。
“噗通”一声!
邱三眼冒金星,浑浊的思绪里只出现了三个字:诸葛亮。
我的天呐,我,我那天竟然坑了归德小诸葛,怪不得啊怪不得,这是计谋啊,我上了诸葛亮的当了啊。
我是个猪啊,怎么就得罪了他了呢?
“邱三……邱三……”
王敏德将他拉起来,对着他的脸左右狠狠的抽了两下,总算将他从痴呆中打醒:“看把你吓得,你这是干啥?”
“我还能干啥,我得罪了小诸葛,小诸葛啊……”邱三欲哭无泪。
自己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司马懿呢?
不对,最多也就是那个被骂死的王朗吧!
“王掌柜,王掌柜!”下面活计突突突的上楼,轻轻地打开三楼的房门,露出脑袋朝里面大声喊叫。
“什么事?”
“陈员外来了,好像他陈家的儿媳妇快生了,过来让您看看,说是有点不对!”
王敏德顿时来了精神,将邱三自己放在椅子上,眼中阴晴不定,闪烁了很久才低声道:“等着吧,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咱们谁也特娘的别想好过,我不管你是苏白衣苏黑衣的!”
第85章 雷锋你好()
“脉象很平稳,没有什么大问题!”
王敏德看着姚氏略带疲惫的脸,努力使自己显得温和,又看了看一脸阴沉严肃的陈员外,道:“你担心什么呢?”
“王兄!”陈员外深吸一口气:“我确实担心呐,秀儿怀的是双胞胎,前些时间好端端的,可这突然就有些浑身无力,是不是……”
“对对对!”陈公子也点着头,他眼中红丝密布,显然是自己也没睡好,“我家娘子最近嗜睡如命,这几天尤为浑身乏力,产期就在这两日,该如何是好?还有,腹中胎儿这两日也太过安静,我,我这放心不下。”
“唉……”王敏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孩子尚未出生就要担惊受怕,你害怕是对的,但却没有问题。你家夫人即将临产,孩子已经入盆,在腹中动静小一些原来也是应当的,放心吧,我再给你们赔一副安胎药,老陈头,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王敏德走进药铺后面的单间,将里面的活计悉数撵了出去,自己精心的配制了一些药材,然后放在药罐子里开始熬制。
又取过来一些红色的粉末,皱着眉头放进去一指甲盖。
等到药汁熬好,他思虑了很久,终究又狠了狠心,再次打开盛放红色粉末的盒子,又朝汤药中加了一小勺。
“唉……作孽啊!”
王敏德提着药汁,缓缓的走到前面的厅堂中,亲自给姚氏盛了,看着她一点点的将药完完全全的喝了下去。
“放心吧,就是这两日,你就等着抱孙子吧。”王敏德笑呵呵的将陈员外送出大门,还不忘开玩笑:“到时候一只手抱一个,就怕累着您。”
陈家人倒是松了一口气,陈老爷子半信半疑的往外走,陈公子的六个侍妾一拥而上,同时搀扶住了姚氏,生怕出现一丁点闪失。
“你们走开,我自己来!”
陈公子怒气顿时升起,指着那些无辜的妾室骂了几句。
随后,离开了仁心堂。
陈家人走的时候半信半疑,心里没有底。
第二天再次来到仁心堂的时候,却是怒不可遏。
这次就不是浑身无力那么简单了。
姚氏产道见红,羊水也破了,陈家请来的稳婆断定这是生产前的征兆,可是姚氏自己却昏迷不醒,让自家附件的郎中看了一下,说是吃了安眠的药物所致。
该生产的时候无力分娩,稳婆当即就判定难产,让陈家做好准备。
本来好好的姚氏,如今变成这个样子,无论陈老爷子还是陈公子,都怒不可遏,让下人们抬着担架,跑到仁心堂来找王敏德要个说法。
让陈家更为气愤的是,以前一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