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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都有的,都有的。”一个身穿员外服的老者正向地上撒麦子,白色的胡子随着身体颤动。
“太公,鹅和鸡太肥,一顿可要吃上不少粮食!”一个黝黑的壮汉一旁笑着道。
“都是你大娘,说什么自己喂的,吃着放心,谁知几年下来,养出了感情,反而舍不得吃了!”太公好不容易将鹅鸡喂足,松了一口气,洗干净手,笑着道:“臭小子,你心里一定骂我浪费粮食!”
“没有,没有!”壮汉慌忙解释道,右手不安的挠着头发。
太公笑眯眯地指了指院子中央的石凳,背着手看了看开得正鲜艳的桃花道:“老四几十年没来了,我还以为这次为了他的宝贝孙子,怎么着也要来我这一趟!”
“孙子!”壮汉刚刚坐下,闻言突地一声站起来。
“当初林氏带着小家伙来到杨家庄,没了信物,老四在那破屋周围走了一圈,我便知道他的意思我和他一起长大,又一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他撅起屁股,我便知道他要拉屎!”太公坐在太师椅上,得意地眯起眼睛。
杨正心无语,低着头猛灌茶水。
“待小家伙从战场上回来,眉眼长成,活脱脱和老四年轻时一般模样,我心里有谱了,否则怎由他在落霞坡胡闹!”
“回去告诉你爹,老杨家一代出一个倔头,我自有分寸!”
太公端起茶杯,杨正心赶紧起身,立马跑得不见人影。
茶还没有喝完,一名老人进来道:“老爷,七房的杨家兄弟来了!”
“来了老文,我困了,先眯一会儿,叫他们等着!”太公放下杯子,闭上眼睛道。
这一眯就是两个时辰,杨家兄弟坐卧不安,庄外景色虽好,却没有心情观赏。
直到太阳西斜,铁门才慢慢打开,老文走出来,笑着道:“老爷让你们三人进去!”
三人你望望我,我瞅瞅你,心中忐忑不安。
穿过回廊,眼前出现一个大厅,太公坐在椅子上,手中拿着一卷书。
“太公!”三人躬身行礼。
“嗯,坐吧!”太公头抬抬手,眼睛没有离开过书卷。
“太公,杨成文霸占我们的土地,还请您老做主,为我们讨个公道!”杨长兴忍耐不住,率先道。
“哦,你们的土地?这么说来,整座秦岭随意打上标记,就都是杨家的?”太公用力将书券丢到桌子上,冷笑道。
杨家兄弟傻眼了,虽然有心理准备,却没有想到太公的火气这么大。
“听说盛兴家中了几颗小树苗,长兴家种了几颗高粱,永兴家种了几根蓝瓜,我怎么没见到呀?族中早有规定,土地荒废五年之上,便算作无主之地,只要是杨家庄人,都可以重新开垦!”太公手指敲着桌面,呵斥道。
“杨成文又不是杨家人,您偏心!”杨长兴硬着脖子道。
“我偏心?”太公眉毛竖起,站起身来,“瞧瞧你们做的什么事?杨成文是不是杨家的人,你们心中有数,不过是差个名分罢了!”
“如果不是顾忌这,我早就弄死他了!”杨长兴嘀咕道。
太公虽然老了,耳朵却很使,闻言冷笑道:“幸亏是留手,最后一下要是挨上了,怕是只剩下半条命!”
杨家三兄弟不说话了,太公虽然不在杨家庄,却仿佛当事人一般,比谁都清楚。
“杨家庄虽然禁止自相残杀,然而以武立家,争斗是难免的。但是,有些人竟然蠢到替别人当枪手,这就不可原谅了,回去好好想想吧!”太公冷哼一声,拂袖步入后堂,留下三兄弟发呆。
“心胸狭隘,鼠目寸光,”太公余怒未消。
“瞧你,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大的火气,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便是了!”一名老妇人笑着迎上前来,富态中隐现风华。
“一屋子倔头,现在又出了个小倔头,凭白受苦,有些心疼啦!”太公苦笑道。
“成文这孩子确实不错,就是心机重了些。人也太野,只怕以后和他十叔一般,吃上不少苦!”老妇人笑着道。
“月儿,你错了,我更觉得成文像存中。杨家人就该野,不然哪有冲劲,只要林氏在,就如一道缰绳拉着,不会走上歪道。”太公摇摇头道。
“说到存中,史家那边意见很大!”老妇人叹口气道。
“各人有各人的难处,庙堂之上更加险恶,存中也是身不由己,顺其自然吧!”太公皱了皱眉,无奈道。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30章 隐()
“成文哥,杨征可厉害了,武社预备队中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哼,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还不是败在你的手中。”杨志勇仰着小脸,嗤笑道:“这几天天天垂着头,再也没有往日神气!”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扬成文呻吟一声,无奈地用纸蒙住双眼。杨志勇仿佛一只麻雀般叽叽喳喳不停,哪里能静下心来。
田地的事在太公回来以后一锤定音,归杨成文所有,杨家兄弟还补偿了医药费,杨成文满心以为可以恢复原来的安闲生活。
先是杨正心,没事总喜欢去地里转上一圈,接着是杨家大娘屡屡来窜门,林氏高兴的从早到晚乐呵呵的。
好吧,杨成文无所谓,只要娘高兴就成,偏偏大娘每次来窜门时总带着杨志勇。母亲只顾着高兴,将他丢给杨成文。
事实上,两人相差不大,隔着两岁,母亲的意思是两兄弟先亲近亲近,可杨成文的心态早已是成年人,不可能满山掏鸟窝,或者是在水塘里扔石头玩。
“这家伙还自号为小再兴,十叔可是天下第一猛将!”杨志勇半点没有察觉到杨成文的无奈,说的兴高采烈唾沫飞舞。
“哦,对了,武社不是要天天练武吗,你怎么如此清闲?”杨成文打起精神问道。
“单日学武,双日上私塾学文,每个月休息两天!”杨志勇道。
“哦,今天,今天是十二!”杨成文算了算道。
提起这个,杨志勇仿佛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学文有什么出息,杨家人生来就该血战沙场马革裹尸,幸亏那先生识相,每次去报个到便可自由活动,否则有他苦头吃!”
杨家的血统真是古怪!如果不是前世的遗憾,杨文兴也实在没有耐心啃书本,真心比练武还累!
“杨大哥,杨大哥!”小石头远远挥着手飞跑而来。
“小石头,慢点慢点,伤可没有完全好!”杨成文急急叫道。
“杨大哥,没事了,那些伤是小菜一碟!”小石头卷起袖子,露出肉肉的手臂,红扑扑的脸庞上全是笑容。
“好了就好!”杨成文连连点头,眼珠一转,“志勇,我家小石头可是掏鸟窝的高手,只要从树下一走,所有的母鸟吓得都不敢出声!”
杨志勇的眼睛亮了,仰起小脑袋,哼哼两声道:“吹牛,真要是掏鸟窝,没有人是我杨家的对手!”
杨成文清净了,两小早已跑得不见踪影,而屋内的母亲和大娘正聊得高兴。
“大妹子,你的手真巧,看看这衣服,杨家庄没人能比得上!”
“大娘,哪有你能干,老杨家的衣食住行都是你当家,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大半是你持家有道!”
“咯咯,妹子真会说话,女人啦就是菜籽命,落到好田里长得枝叶繁茂,落到瘦田里,一身孤苦。”
“唉,谁说不是呢?”
“女人嘛苦一点不怕,只要男人一心一意,日子总是好过,最怕的是村东头二房家东子家的,月花嫂累死累活,东子好吃懒做,竟然勾搭上外来的寡妇,硬是娶过来当小的,月花嫂气得差跳河,最后为了两个孩子,还不是忍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没得选择!大娘,这就是命!”
“哎呦,瞧我这嘴。大妹子,老爷子对文兴可是赞不绝口,成文孝顺,你要过好日子啦!”
杨成文颇为无聊,书也读不进去,想了想,干脆上山去看看,秀儿这些时日一直在照顾老石,也不知道恢复得怎么样了?
还没有靠近高坎地,半山坡的树林中传来很大的动静,两个少年仿佛猴子一般敏捷,在树枝上灵活穿走。
“你们小心点!”杨成文摇摇头,大声喊了一句。
看来今晚有鸟蛋吃了。记得前些时日,小石头掏了好多鸟蛋回来,母亲合着韭菜煎得香喷喷的,自己不过好玩说了句,鸟蛋吃多了,脸上容易长雀斑。
母亲和秀淑立刻不吃了,特别是秀淑,照了一个月的镜子。
杨成文至今想起来依然觉得好笑,不由嘴角翘起。
“杨大哥!”
远远地,柳秀淑在山坡上挥着手。那是老石在上面开垦的菜地,如今长满了蔬菜,五颜六色,分外喜人。
“大夫说了,你虽然伤势不重,可原先在战场上伤了身体,还没有复原,要好好调养,不应该跑到山上来的!”柳秀淑埋怨道,脸蛋红扑扑的。
家里待不住呀,杨成文暗叹一声,笑着道:“想你们了,所以来看看,再说,适当的活动对身体有好处!”
柳秀淑的脸更红了,如同朝霞一般,双手不安地握在一起,“杨杨大哥,老石说莴苣熟了,昨天特意去下面水田抓了一些泥鳅,本打算做熟了送下去的”
“好啊,”杨成文顿时直吞口水,“今晚还要加一道菜,韭菜鸟蛋,呵呵!”
“杨大哥,你”柳秀淑跺着脚,俏脸深深地埋进并不丰满的胸口中,修长玉颈泛起一抹嫣红。
咳咳,杨成文干咳几声,“秀儿,那个,我找老石去了!”
石远青坐在田埂边,呆呆地看着山坡下纵横交错的水田,动也不动,满腹心事的样子。
“老石,伤可好了!”杨成文静静站了片刻,忍不住叫道。
“东家来了!”石远青扯扯嘴角,勉强笑了笑。
“老石,咱们不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