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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荒马乱,都过得不富裕,老杨家是一个大家庭,做的饺子有分配,大哥家匀出一些,自己就要少吃,三四个孩子
“娘,真好吃,您也尝尝!”木床上的小孩精神好了很多,拿着一个水饺对着年轻妇人笑道。
“娘不饿,娘早就吃过了!”年轻妇人摇摇头笑着道。
“您又骗我,你不吃,我也不吃!”小孩鼓着眼睛倔强地道。
年轻妇人实在没办法,拿起一个饺子轻轻咬了一口,笑着道:“真香!”
“嗯,香,我以后一定让娘天天吃饺子!”小孩庄严地宣誓道。
依然还是那间破屋,床板上躺着的却是年轻妇人,脸色蜡黄,气息微弱,不时剧烈咳嗽着。
“娘,娘,大夫说金银花草和蒲公英能治咳嗽,可大冬天的那里找得到,我从山上挖了些根,也许效果更好!”一个半大男孩穿着破棉袄,脸冻得红扑扑的,小手里抓着一些树根。
“成文,娘没事,拖两天就好了,你还小,山上不安全,万一有个好歹,咳咳,我怎么活!”年轻妇人挣扎着爬起来道。
“娘,我没事,你赶紧躺好,我去熬汤!”男孩笑了笑,将树根拿到山边的小溪旁。
山泉水冰寒刺骨,男孩的小手冻得鲜红,却一根根洗的干净。
黑红的汤汁发出浓浓的药味,男孩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将汤汁端到床前。
蒲公英本就苦,根更苦,苦的反胃。年轻妇人只是喝了一小口便呕吐起来,连声咳嗽,脸涨得通红。
男孩轻轻地拍着娘的后背,半响才平复下来。
“娘,土方子不管用,我再去求求杨大夫!”男孩一溜烟的向外跑去。
“成文,没用的!”年轻妇人伸出手想抓住男孩,男孩早已不见踪影。
“三郎,你到底在哪里!”年轻妇人暗暗垂泪,颤抖着手端起碗,小口吞咽,努力压仰住心中的反胃。
我不能死,我死了落个干净,可成文怎么办?我我舍不得
杨家庄只有一位大夫,店铺就在庄中心的大槐树旁。
“大夫求求您,您去看看我娘!”男孩跪倒在地,不停地磕着头。
杨大夫头戴方巾,身穿大褂,白皙的脸上全是无奈之色,摸着胡子道:“孩子,不是我见死不救,你娘的咳嗽病是宿疾,不是一两服药能治好的,要好好调养。”
此种病最难医治,药材昂贵,需要好几个疗程,大夫虽然救死扶伤,再多的家当也施舍不起。
“孩子,趁早想办法,再拖下去,肺部出了问题,神仙也救不活!”杨大夫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
男孩吓得脸色发白,仿佛天要塌了一般,无助地看了杨大夫一眼,掉头向前跑去,眨眼间就来到斑驳的四合院前,来回走动,却硬是没有勇气敲门。
总会有办法的,男孩四处张望,猛地一拍脑袋,连跑带走,来到年轻妇人曾经借粮的四合院前。
“盛兴叔,我愿意代替宝儿做乡兵上前线!”
前几天,衙门下来征召乡兵,每家每户抽男丁一名,金狗凶狠,去了很难回来,盛兴叔不想家里子弟受苦,想花钱雇人顶替。
“最多五十两银子,且要签字画押,如果不是看在你娘的面子上,我才不会答应。你年龄太小,还要花钱走关系疏通!”盛兴叔摸了摸八字胡道。
“不行,您曾经传过话,还有一亩半地!”男孩摇摇头道。
咦,杨盛兴仔细看了看男孩,想不到这孩子平时沉默寡言,心里也蛮敞亮的。
金兵如猛虎,谁情愿送自己的孩子去死,所以找到顶替的人很难,是命重要还是银子重要,这个不需要比。
杨盛兴不想再生波折,赶紧签字画押。
有了银子就能救娘,有了田,娘以后生活有了保障,至于上战场能否活下来,男孩也顾不上了。
将银子交给杨大夫以后,在某一个早晨,男孩站在母亲的床前呆立半响,跪下磕了几个头,悄悄地走出了杨家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7章 吴拱()
不同的画面在杨成文的脑海中反复出现,然后重叠在一起,最后定格。
“我不能死,我死了娘怎么办?”
杨成文奋力挣扎,却仿佛溺水一般,无论怎么游总是在河中心浮动。
“都头,有知觉了,怪事情,怎么不停地掉眼泪呢?”
“二叔说过,这是在与死神挣扎,赶紧的去拿一晚滚烫的姜汤来!”
炙热的姜汤顺着喉咙而下,胸前好像火烧一般,全身冒烟,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同时一股莫名的力量流遍全身。
“咳咳,烫死我了!”杨成文惨叫一声,仿佛僵尸一般,坐了起来。
“咦,真的有用!”一名年轻汉子嘴巴张得老大,惊讶地叫道:“张亮,赶紧伺候躺下!”
杨成文这才感到胸口一阵剧痛,好似刀割一般。刚才用力过猛,伤口炸开,鲜血染红了绷带。
张亮愣了愣,将碗放在一旁,赶紧扶住杨成文,挂在胸前的铠甲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
这是一个简单的木头房子,窗外的阳光透过缝隙斜斜射在地上,带来淡淡的暖意,数张简单的木床杂乱地摆放着,床上躺满了人。
血色的布带随处可见,压仰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响起,木屋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中药味。
杨成文深呼吸一口,大脑一阵晕眩。
不错,是中药,不是消炎水的味道,确实穿越了,不是一场梦。
“吴越,将运送辎重的那头毛驴杀了,驴肉补血,可不能让好不容易活下来的兄弟白白糟蹋了!”吴都头笑了笑道。
吴都头并没有穿全身铠,一身白色的长袍,腰中系着一根锦带,乌黑的长发卷起随意扎在后面,宽额隆鼻,颇为俊朗。
“公子,前线吃紧,物资本就匮乏,指挥使可是下过军令,严禁私自宰杀运粮牲口!”一个全副武装的步兵轻声道。
“战场之上哪里有那么多规矩,我自有分寸!”吴都头摆摆手道。
南宋?杨成文双眼望天,迷惘了。
“威震三关”,“声闻四达”,两块精致的木牌挂在祖宗牌位上,即便从西北迁徙到中原,即便困苦穷顿,逢年过节父亲总是收拾干净带着全家人上香跪拜。
听杨家将评书或者看电视剧,都是一等一的大事,一遍一遍从不厌烦,待家里的年景好了,更是将书和碟片买回,珍而又珍地藏起来。
“三杨开泰”,伟人的一句话父亲津津乐道不知说了多少遍,那眉飞色舞的表情,杨成文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想忘记都难。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同是一个杨字,彼此之间早已无关联,杨成文实在有些不明白父亲的心思。
杨家早已没落,如同四季交替,有兴旺,有萧索,谁都无法避开。
或者,难道说,自己穿越到南宋是为了杨家再次走向辉煌?这本是穿越者的附带技能!
杨成文无语了,貌似除了多活近千年之外,实在没有太多的
武不能杀敌,文狗屁不通!
唯一的优势是身为杨家的后代,闲暇的时候,用手机逛论坛,进北宋吧南宋吧水一水,对一些大事还算熟悉。
杨成文牙疼了,七想八想,倦意袭来,不由沉沉睡去。
天空阴沉沉的,北风呼啸,冷得人直打哆嗦,这几天开始下雪,气温更是陡降,河水结了冰。杨成文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却被限制在屋内,睡得全身都疼。
原本拥挤的木屋渐渐空了,以现在的医疗条件,大部分伤重的等死,幸运一点的变成残废回了家。
乡兵本就是辅兵,运送物资,守卫后方的据点,禁军才是主力,所以很少有新伤员进来。至于杨成文的那场战斗,却是一队金兵带着伪齐兵深入后方准备劫娘,无意中撞上了。
“成文,陪我喝酒!”吴都头笑着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名亲随,抬着一个热腾腾的锅子,肉块翻滚,发出一阵浓郁的香味。
木门大开,寒风呼呼,杨成文不由缩了缩脖子。
用张亮的话说,这是重伤的后遗症,需要慢慢调养才能复原。杨成文知道,用现代的医学来解释,就是缺血气虚,所以怕冷。
“都头,我不喝酒!”杨成文再次申明到。
金兵本就是出生于白山黑土,不畏严寒,所以攻击更猛,宋朝主帅早已料到冬天对己方不利,早早将粮草囤积城内,严防死守,所以乡兵反而轻松下来。
吴大都头,哦,吴拱无聊之下,附近的飞禽走兽遭了殃,野山羊野山鹿什么的让杨成文大饱口福。
最大的麻烦来了,酒自古就是当兵的最爱,吴大都头同样如此,偏偏杨成文却不好这口,这也算是前身养成的习惯。
在缅甸那种地方,即便清醒也是朝不保夕,喝酒与自杀无异于是乎,无聊之下的吴都头找到了人生的目标,千方百计的引诱。
两百乡兵酒鬼很多,吴都头却总是来找杨成文。
“小兄弟,你救过我的命!”理由一。
“小兄弟,从你那天杀金兵的把式就不是个善茬,和我的胃口!”理由二。
天可怜见,杨成文在缅甸杀过不少人,气质自然与众不同,但自认隐藏的很好,而且现在这副身体虽然不如上一世有欺骗性,可也瘦瘦弱弱,颇为单纯。
其实杨成文知道漏洞出在哪里,平常乡兵遇到吴都头畏畏缩缩的,如果在一起喝酒,话都不敢多说一句,还不如喝闷酒痛快。
唯有杨成文,大块肉大口汤,吃得嘴里冒油,大喊痛快,吃到高兴处,称兄道弟毫无顾忌。
吴都头可不是简单的吴都头,其父是南宋名将吴玠,官至四川宣抚使,死后追封为涪王,是与岳爷爷齐名的人物。
“好,不喝酒就不喝酒,咱们今天只吃肉!”吴拱今天很痛快,笑嘻嘻地坐在火锅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