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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曹鼐有话要说,与杨士奇同行的杨溥,以及跟在他们身边的几位大臣连忙拱手道别,杨士奇和曹鼐二个人一边走,一边攀谈,曹鼐问道:“阁老似乎于泽侍读有所不同,不知道阁老如何看待泽侍读?”
杨士奇手捻胡须,回头看了一眼太和殿,以及御书房的方向,蹙起眉头,叹了口气。杨士奇在内阁矗立四十余年而不倒,自有他独到之处,情绪变化深藏不露是基本功,当着曹鼐的面蹙眉长叹,极为罕见,曹鼐好奇的看着杨士奇。
“刚才在太和殿上,众位同僚争吵如此激烈,你却一言不发,却是为何?”杨士奇并没有回答曹鼐的问题,反而向曹鼐提问。
“回阁老,麓川打与不打,并非最关键所在,太皇太后体弱,渐渐退避内宫,皇上年幼,对王振日渐依赖,尤如亚父,又有曹吉祥、马顺之辈蚁从,他竭力促成麓川之战,以此扩张势力,一旦王振做大,东汉和李唐之臣官当政专权将再重演。麓川仍芥癣之创,瓦剌虽凶狠,也难复当年之勇,不足以憾动大明江山,内患才是下官最为担忧之事啊。”
杨士奇没料到曹鼐会想到这个层面上,颇为不屑,却又不好直接打横曹鼐的脸,问道:“你如何看待泽侍读这个人?”
杨士奇没有接他的话茬,曹鼐微微有些失望,脸上不好表露出来,只好答复道:“太皇太后目光如炬,下官听闻,泽侍读一直隐居于泽家庄,醉心于安逸的庄园生活。毕竟少年轻狂,仰慕美色,无意中踏入朝堂,这并非他的本意,因此,自入京以来,他借着太皇太后的懿旨躲在宫庄不出,这是他本性使然。
阁老有此一问,想必是担心泽侍读会与王振沆瀣一气,为虎为伥,搅乱朝局。下官以为,泽侍读心底纯真,他对王振做出善意,是看出王振与皇上亲密的关系,只为自保,也不想让皇上为难,并没有他图。
刚才在太和殿上,阁老虽然对他发难,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而已,好让他安份一些,并没有下狠手,否则,泽侍读岂能安安稳稳的立足于太和殿上,阁老惜才,用心良苦,下官感佩之至。”
杨士奇微微颔道,脸上露出丝丝笑意,眯逢着一双老眼看着曹鼐说:“此人轻狂自傲,早晚会吃大亏,老夫有心敲打他,不想,此人一言不合,就想撂挑子,老夫颇为头疼。”
曹鼐呵呵一笑,道:“阁老惜才之心,下官深有感触,泽侍读乃异类,不通事故人情,对阁老的一片良苦用心全然不予理会,恐怕要阁老多费心了。”
经过曹鼐的开解,杨士奇原本略有些郁闷的心情舒展了不少,脸上挤出了老皱,略有些老年斑,捻须而笑:“哈哈哈,此人就是一个楞头青,老夫不得不多用些心思了,希望他能早日归入正途。”
泽宁从太和殿的后门出来,绕过中和殿,经过保和殿,前面是乾清门,进了乾清门,便是后宫了,乾清宫矗立在眼前,朱祁镇的御书房就在乾清宫里。
已经接近晌午时分,日头高照,皇宫里尤如一个大蒸笼,阳光照在汉白玉的御阶上,十分晃眼,尤如在茫茫雪原上,太阳反射出来的光茫一般,刺得泽宁有些睁不开眼睛。
从太和殿到乾清宫不过数百步,泽宁身上的汗已经下来了,头上戴着帽子,渗出的汗水沿着帽沿流淌在脸颊上,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湿乎乎的,狠不得把衣服扒光了,光靛而行,这是要去见皇上,岂能如此无理,唉,还是呆在宫庄的树荫下,吃着凉镇的瓜果,品着清凉的冰淇淋舒服啊。
在传旨太监的引领下,他大步走到乾清宫门前,大声喊道:“臣泽宁奉旨”还没等他喊完,就听见里面有人喊道:“泽爱卿,快快进来。”
在皇宫里,敢这么大呼小叫的,只有朱祁镇一人,加上他略带稚气的口意,别无他人,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泽宁理了理衣衫,进了大殿,御书房设在乾清宫的东殿,朱祁镇正一本正经的端坐在书桌后面,看到泽宁进来,满心的喜欢,在他身边正站着王振,目光很亲切。
泽宁在太和殿里帮了王振一把,这厮对泽宁满怀感激,泽宁可不愿意领这货的感激,装着没看见。朱祁镇看到泽宁只身一人前来,松了口气,大声的吩咐道:“把门关上,快把门关上。”
大白天的关门干啥?随着乾清宫大门轰的关闭,朱祁镇从桌子下面拿出一个盒子,向泽宁招手说:“泽爱卿,快过来。”
朱祁镇仍然穿着一身朝服,脸上的神情与太和殿里则是二样,俏皮,玩劣,写满了他那略带稚气的脸庞,这才是他这个年龄应该有的天性。
泽宁大步走上前去,离御桌二三步之遥停下,向朱祁镇拜道:“皇上召臣前来,不知有何吩咐?”
朱祁镇仰起笑脸,表情跟山壮颇为相似,打开了盒子,里面有不少吃食,摆到泽宁的面前:“这是朕最爱吃的点心,你也尝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51章 少年天子()
有好吃的,好玩的,与朋友分享,朱祁镇是把他当朋友,泽宁感觉朱祁镇心思单纯,颇为感动。泽宁是在读博士生,实际年龄已经有二十八岁,穿越到大明,附身在泽宁的身上,看上去只有十九岁,心理远比身体成熟多了。
朱祁镇感觉跟他比较亲近,一方面是太皇太后举荐来的,更重要的是,二个人的年龄更接近一些,加上泽宁处处向着自己。
在这种场合下,如果摆出跟太和殿里的那些大臣一般的神情来,就此会拉开颇此的距离,泽宁实在不忍心,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感觉干巴巴的。这大热天的,吃这么干的点心,真心不舒服,只能藏在心里,一边点头,一边夸赞道:“嗯,真好吃,这么美味的点心,臣有幸得偿,全仗皇上的恩宠,多谢皇上。”
听到夸赞,就好像这点心是自个儿做的,朱祁镇十分开心,小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有点手舞足蹈,嘴里喊道:“泽爱卿喜欢,多吃几块!”
泽宁的嘴里含着点心屑,还没咽下去,听了朱祁镇的活,差点喷出来,这么干巴巴的点心,吃一块都嫌多,还要多吃几块。这是皇上的赏赐,又是朱祁镇的一片心意,岂能拒绝,只好硬着头皮,又拿起一小块,谢恩道:“皇上厚赐,臣不敢贪多,要是让都察院的御史们知道了,臣可吃罪不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泽宁的话一出嘴,本来兴致勃勃的朱祁镇顿时有些泄气,他的手中刚刚举着另一个盒子,正在递上前来,顿时垂了下去。站在一旁服侍的王振,不满的白了泽宁一眼,凑到朱祁镇的跟前,挤出笑脸,安慰说:“皇上,太殿的门关着呢,泽侍读是自己人,不会有人知道的。”
泽宁没猜透他俩在说什么,只好跟着哄朱祁镇说:“皇上的事情,臣决不敢对任何人透露半句,请皇上放心。”
朱祁镇感激的看了泽宁一眼,仍然有些索然,一改刚才的兴致,神情有些泱泱的,有些不开心,王振连忙哄他道:“皇上,广通王送来二大箱玩偶,十分有趣,连老奴都从来没有见过呢。”
朱祁镇立刻阴转晴,兴奋的问道:“在哪,快带朕去瞧瞧。”
王振跟变戏法似的,手里拿出一个玩偶递到朱祁镇的面前,说道:“皇上,宫里人多耳杂,等到了晚上,老奴再悄悄拿几个给皇上。”
朱祁镇一把夺过来,仔细瞧了一遍,不知道如何玩,王振躬着腰,指着玩偶上的一个开关说:“皇上,放桌上,按这个机关。”
朱祁镇依言,把玩偶放在桌上,按下机关,随着叭嗒叭嗒的声响,玩偶自动的走动,还一边起舞,朱祁镇开心极了,把刚才的烦恼全都丢之脑后。
在泽宁的印象中,大明朝有一个木匠皇帝,长年窝在深宫内院做木匠活,而且手艺精湛,大明朱氏皇族难不成有木匠活的天赋不成?
玩偶完全由竹子做成,清脆,韧性好,做工十分精致,而且,结构精巧,可惜的是,这么好的手艺,浪费在玩偶上了,如果用在器械制造上,应该会成一个十分优秀的工程师,浪费人才啊。
朱祁镇正玩着,突然把头抬起来,盯着泽宁道:“听皇祖母说,泽爱卿擅长机关技巧,你有一张会走路的桌子,肚子里还藏着不少果品,可比这个竹偶强多了。”
王振连忙应和道:“泽侍读是太皇太后赏识的少年俊才,做出来的机关玩偶一定不比广通王送来的差,不知泽侍读什么时候有空,给皇上做几个出彩的新鲜玩意?”
朱祁镇听了,目光中闪出光彩,泽宁感到莫大的羞辱,气的脸色顿时胀红,心想,老子好歹是在读博士生,不是馋言媚上的佞臣,为了讨小皇帝开心,放下身段做违心之事,岂不成了与王振、魏忠贤、刘谨之辈同流的小丑了!
王振一眼就看出泽宁情绪上的变化,心想,你不过是一个侍读而已,装什么清高。王振最讨厌装清高的人,却不打算因为这件事情跟泽宁闹翻,并不说破,反正把他揪出来了,看他如何在朱祁镇面前自讨没趣。
朱祁镇以为泽宁紧张的脸红,连忙安慰道:“泽侍读擅长器械制造,都是有利于朝廷的大事,不必跟广通王的小巧玩偶比较,皇祖母的宫庄和抽水机事大,不能耽误,你把这二件差事办好,比给朕做二大箱木偶,还让朕开心。”
泽宁一直以为朱祁镇只是一个在太皇太后庇护下不懂事的小屁孩,这才发现,朱祁镇在稚气的掩饰上,却明白的很,可惜的是,服侍在他身边的是王振。
大殿里比外面清凉多了,在角落里放了几个铜盆,里面放了冰块。一大早就出来,折腾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上,加上刚才又吃了二块点心,泽宁的嘴唇有些干裂,嗓子发干,咽了一口吐沫。
刚才的对话,打扰了朱祁镇兴致,泽宁咕咚一声咽下吐沫,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