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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也在奇怪,怎么就能挑中你这没脸没皮又还胆大妄为的小混蛋来办这件差使?”鱼寒想用插科打诨的方式把这事给揭过去,但孝宗皇帝可没这么好糊弄。“不过就这种连你我都想不明白的事,不正好能起到奇兵突出的效用?”
人身攻击,典型的人身攻击!
没办法对一个皇帝的这种行为做出谴责,鱼寒只能选择以沉默表达不满。
“汝若只是有些才华,我不介意于殿试后赏你个出生,再因循安置。但你能够置天下大事于不顾,悍然出手搭救岳丈,这事却让我改变了初衷。”鱼寒选择了以沉默作为对抗,孝宗皇帝显然也没指望这小混蛋能做出回答。
“要不,您老再下个旨,把小子那混蛋老岳丈给拧回来扔天牢里?”为了能够拒绝那个倒霉差使,鱼寒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他甚至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而主动补充道:“您老放心,小子知道他在哪里!”
“然后你又带人把他劫走?”虽说不相信鱼寒有这能耐,但孝宗皇帝还是做出了最正确的猜测。
“哪……哪能呢?”自己的意图就这么明显?怎么一下就被人看穿了?
“你还真是个混蛋,而且是个极为顾家护短的混蛋!”做出了一个比较中肯的评价,孝宗皇帝却不愿就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只是在那里静静等着鱼寒的决定。
“您老可是冤枉小子了,咱哪是什么混蛋啊,纯粹就一标准的倒霉蛋!”一大一小两个麻烦,鱼寒既然不愿意现在就带着家人亡命天涯,也只能做出了部分让步。“您老要有啥事,就吩咐吧!别太客气!”
“走吧!不管你先前有何打算,立即走!带着他一起回祐川,随后我自有安排!”无比坚定的语气,鱼寒却轻易就从中听出了太多的伤感。
不需要做出任何示意,鱼寒也能知道那个他指的是谁。
淳熙七年赵恺卒于明州任上,宋孝宗素服发哀于别殿。
当爹的给儿子戴孝?放在任何时代,都是匪夷所思的事,更何况这爹还是坐拥天下的皇帝?
原本鱼寒还对史书上的这段记载感到困惑,以为那不过是史官无聊时随便加上去以彰显孝宗仁义的描述,但现在他明白了这其实很可能另有原因。
说不定原有的历史上,孝宗皇帝废长立幼就是在掩人耳目,如果不是魏王英年早逝,最终的继承者还真不一定就是光宗。
“可我护不住他!”彻底明白了孝宗皇帝的用意,却还是在试图做出最后的努力,而且鱼寒这次使出的借口也是极为合理,毕竟谁也不能指望一个县城小衙内就可以为被惦记上的皇位继承人提供有效庇护。
“没指望你能护住他,我只要他身前有个掩人耳目的祸害就够了!”就猜到这小混蛋会用类似的借口,孝宗皇帝也没打算用什么正当理由来进行驳斥。
这是打算把咱当成免费的天然盾牌?
想要做出坚定的拒绝,可谁让眼前这位是大宋官家呢?
无奈之下,鱼寒也只能再换个方式来拒绝招惹这种麻烦。“可您老是当今官家啊,莫非就真没一点胜算?”
“朝堂之上七成为旧,军营之内泰半有故,民间更有立国之威,我何来胜算?”这次没有任何的遮掩,就直接道出了缘由。
只因在孝宗皇帝看来,无论鱼寒表现得有多么妖孽,终还是要受到年龄限制不可能对朝堂之事掌握得太过清楚。
甭管后世做出如何的评价,也不管曾经犯下了多少的错误,有一点不可否认的就是,正因为有了当今太上皇,大宋国祚才得以顺利延续。
身居高位三十六年,把对手收拾了一个又一个,太上皇在当年可真不是个摆设。
数十年的积威,又至今仍安然健在,太上皇的影响力岂是孝宗这么个心存感激的继位者所能匆匆消除?
原本相安无事,甚至可以说是父慈子孝,一旦因为利益而出现了冲突,作为事先并无准备且相对弱势的一方,孝宗皇帝要么选择苦熬,熬到太上皇驾鹤西去,也顺带熬得自己雄心尽失。
要不就只能是在完全没有任何把握的时候展开反击,尽力寻求自保,也想办法逼得太上皇继续呆在德寿宫被供起来。
历史上的孝宗选择了前者,也留下了无数的遗憾。
如今这天下因为多了个金国国师和某个因胡闹而来的小混蛋,使得孝宗提前感受到了最致命的威胁,而被迫选择了后者。
“您老若是真败了,小子又如何得知?”算不上是恶毒的诅咒,鱼寒只是道出了最残酷的事实而已。
“你会知道的!”宫闱内的争斗,胜负绝非想象中的那样简单,传出来的消息更不是一定准确,孝宗皇帝却说得极为肯定。
“别!您老可千万别用那法子,否则小子会记恨您的!”猜到了一种可能,一种只针对自己这性子传递正确消息的可能,但那恰好也是鱼寒最不想看到的。
“天下间恨我的人多了去,但没一个有资格让我记住他的名字,更没谁能让我为做出的决定后悔!”很是狂妄的回答,然而作为大宋朝至少是名义上的最高统治者,孝宗皇帝还真有资格这么说。
“以前没有,将来可不一定!”暗自在心里嘀咕着,只因鱼寒也搞不清楚自己是否能够被算作大宋子民。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么个不算太亲近的混小子时,即使再严肃的话题也总能不经意地遗忘掉那些足以让人喘不过气的巨大压力。
似乎猜到了眼前鱼寒的想法,孝宗皇帝只是毫不在意地淡淡笑道:“汝若有能力让朕在将来感到后悔,说不定我会很乐意!”
“您老可真豁达!”皇帝都已经这么说了,鱼寒还能怎么做?总不能为了防范于未然,真把人给绑了吧?
“事已至此,我能不豁达么?”转身就要投入毫无胜算的争斗当中,孝宗皇帝也不介意让这小混蛋多看到一些自己的软弱面。
“好吧!小子就接了这倒霉差使。”没办法继续推脱了,鱼寒却还是觉得有些话应该先说清楚。“能保住他顺利抵达目的地,也可以在您决出胜负后的第一时间就告诉他,唯有他接下来的决定非是小子所能左右!”
“届时,他若有那能力,自可领兵来救。否则……”想了想,还是觉得自己的要求实在太高。“西河州是个好地方,你就帮着给他寻个去处吧!”
“往西能去吐蕃,北上能入西夏,若再走几步还能到西域当个土财主!要说起来还真是不错,但您老就不担心他到时候会郁郁而终?”
“所以朕要你任何时候都不能泄漏今日之谈话!”魏王正在努力营造出一种与先前判若两人的假象,但一直默默关注并提供保护的孝宗皇帝能不清楚那老实孩子是个什么性子?所以对鱼寒做出这番叮嘱的时候,也是显得格外慎重。
第117章 临走前的损招()
乾道九年九月初九,就在这个按惯例应该登高赏菊的重阳佳节里,一个突然爆出的消息让那些原本还在家中休假的大人物们都没了饮酒对弈的心情。
禁军中出现了逃兵,原本不算个什么大事,就算要操心也是那些莽夫们的事。
但谁让这逃兵不仅姓潘,而且还是让无数科场考官都为之头疼不已的著名纨绔呢?
没人能知道曾经的潘小胖是如何逃出了戒备森严的军营,但看着他那如今跟寻常百姓一样正常的身材,潘家人感到了无比的心痛。
而在听完他对这大半年悲惨遭遇的描述之后,这种心痛也迅速转变成了愤怒!
原本还有些怀疑潘小胖的说法,但当右金吾卫奉旨展开彻查,并且从鱼寒军中水牢里营救出另外四个奄奄一息的倒霉蛋后,大半个大宋朝堂都愤怒了!
一个小小的侍卫司步军指挥使,居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就跑去绑了一群大宋勋贵后人,不仅把他们都囚禁在军营当中,更是使出了种种卑劣手段进行毫无人性的摧残?
严惩!
必须严惩!
谁求情都没用!
否则这事若形成了惯例,那些个粗卑的军中莽夫还不得翻了天?
面对着怒不可遏的朝廷重臣,原本还没把这事太放在心头的孝宗皇帝也坐不住了,迅速认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也迅速拿出了处罚决定。
作为最主要的肇事者,那个早已被革除了功名的二百五进士肯定要最先收拾。
就算是有已经没落的鱼氏竭力维护,就算是那些有点名气的吕祖谦故旧据理力争,大宋官家也还是把那小混蛋踹回了祐川老家,让他顶着个县尉名头去给自家亲爹打杂!
不算太严重的处罚,之所以没有引起朝臣们的反抗,那是因为官家在处罚决定的最后还加上了一句。
想走?
没那么容易!
至少不能就这么囫囵个地走!
三百军棍,先揍他个皮开肉绽再说!
而且还要让那些曾经被他折磨的纨绔们亲自动手!
打着顾及旧情的旗号,实则还是在玩那套利益平衡的老把戏,但也必须承认官家这个颇有商榷余地的处罚决定还是让朝臣们的怒火得到了部分平息。
而之所以说是部分,那是因为根据潘小胖私底下的哭诉,在整件事情当中还有个最少应该算是冷眼旁观纵容犯罪的帮凶存在。
只不过鉴于那位的特殊身份,朝臣们实在有些不太好提及而已。
当然了,朝臣们会有顾忌,但官家可不一定有。
本就不太待见那个名声已经臭遍了临安城的混蛋儿子,如今既然已经通过某些渠道得知了真相,官家干嘛还要继续忍耐?
这俩混蛋不是喜欢凑一块么?
行,这次就干脆如了你们的愿!
收回魏王那一大串本就名不副实的差使,直接送他个天水军节度使的名头,让这混蛋儿子跟着一块滚到西河州去,正好眼不见心不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