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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个吧!也不知姑娘您是否愿意……”径直走到了单独摆放的七弦琴之前,费耀耐心地征询着凌仙子的意见。琢磨着,如果对方出言拒绝,他还真得换个更缺德的损招才行。
“您请便!”被鱼寒视若珍宝的七弦琴对凌仙子来说似乎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也没有做出别的表态,就这么满怀戒备地等待着对方做出惊艳表现。
“铮……”家仆打扮的费耀坐到了琴案之前,随着他这个试音的举动,那些自诩深谙音律之道的裁判们却是纷纷露出了有些怪异的笑容。
树龄不足难演淳厚古朴,钢丝琴弦金石之音太重,音箱漏风难掩杀音四起……一连串的毛病细数下来,说穿了这玩意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破烂!别说是用来进行比试,就算那些贫困潦倒的寒门子弟怕也不屑用以初学琴技。
“铮——铮——”破烂是破烂,但谁让鱼寒在游历宇宙的那些年里干的就是捡破烂的活呢?
而作为一个有着丰富阅历的宇宙拾荒者,他能在重生之后不让身边人知晓垃圾就是被放错了位置的资源?
最好的古琴弦一定是丝弦,即使是在数百年之后钢丝弦余韵长、音色不拖、价格低廉等优势占据了大量市场份额,但那也只能作为初学者的用品,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鱼寒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弊,所以在派出费耀之时就给他出了个损招,别将这把七弦琴当琴使!
不把七弦琴当琴用?
那当什么?
琵琶呗!
用弹琵琶的手法去拨动这把有些怪异的七弦琴,而更狡诈的地方还在于鱼寒替费耀挑选的这个曲目。
没有盗用后人耳熟能详的“十面埋伏”,而是选取了此曲的前身,那首令明人汤应曾名声鹊起的“楚汉”,如此方能以曲子本身的瑕疵去掩盖琴音的不足!
偷奸耍滑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随着初时婉转如楚辞般怨而难明转为激昂似霸王悲歌的琴音响彻四方,周遭众人犹如置身于战场之中,渐渐觉得四周皆是金戈铁马,百万大军正在迅速合拢以断绝自己的所有希望……
“铮——”正值紧张之时,琴弦却难堪重负。
蓦然惊醒过来的众人一边擦拭着额角冷汗,一边愤怒地狠瞪着那个让大伙成功摆脱了噩梦的混账小书童!
“断了?咋就断了呢?这也太不耐用了吧?”仿佛刚才弹琴的并非是自己,一点也看不到任何大家风范,家仆打扮的费耀忽略了众人愤怒的目光,兀自愁眉苦脸地朝着凌仙子哀求着:“姑娘,要不咱赔您五两银子?毕竟咱也不过是个……”
第50章 公子狂妄()
混账!
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
他怎么就能演奏出此等振聋发聩足以流传千古的名曲?
他怎么就配拥有这身能耐?
非常清楚自己又必须接受另一场失败,感到颜面尽失的凌仙子更是难掩心中愤怒,咬牙切齿地回应道:“不用你赔!”
“真不用赔?”
五两银子是什么概念?
放在祐川,不仅足够让一大家子整月不需为衣食发愁,还能捎带着淘换点奢侈品。
就算是在江陵城,那也完全可以摆上一大桌丰盛的筵席。
而对于正在担心要自掏腰包来满足公子所好的费耀来说,更是一大笔能省就省的老婆本!
“真不用赔!”或许是因为这把怪琴并没有鱼寒想象中的那样珍贵,愤怒中的凌仙子也没有趁机发难。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您慈眉善目,您心胸宽广,您……”忙不迭地道着谢,也不管那些词汇是否合适,费耀却又很快让人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耻!“要不,您就再大方一点,把这破琴送给小的充当纪念?”
“拿走!拿走!”破琴?这要不是碰上你这么个混蛋,钢丝铸就的琴弦能这么容易出现断裂?
为了防止自己被气出个什么好歹,凌仙子赶苍蝇般地挥动芊芊玉手,只希望能让这混蛋尽快在面前彻底消失。
“这位公子……”莫名其妙就被人连胜两场,还无比憋屈地送出一把……
好吧,就当是破琴了!
恼羞成怒的凌仙子似乎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直接把目标指向了正在暗自窃喜的鱼寒。“尊仆已有惊才绝艳之表现,难道您就不愿一展身手,也好让小女子……”
“这……”鱼寒显得非常犹豫,只因他可没忘记老乞丐曾经说过若能连胜三场即可人财两得。
千两纹银的奖赏,他喜欢!
能够体现宋代金属拉丝工艺的七弦琴,他更想要。
唯有眼前这位名动江陵的仙子……
自家娘子都还没过门呢,身边又刚添了个吃闲饭的小丫头,他还真不想把这趟南下赴考之行变成猎艳之旅!
否则再这么折腾下去,怕是仅那脂粉钱也足够让他倾家荡产了!
更何况这老话不都说了吗,匹夫无罪怀璧自罪,就他这么个十三四岁的小屁孩真要带着一大群美女去临安,那也实在太过招摇!
“公子莫非是觉得小女子才疏学浅,故而不愿赐教?”多少年没这么失态过了?长袖善舞的凌仙子难以做出回答。
她只是凭着直觉感到眼前这小混蛋对自己的轻视,也份外受不得这份轻视!
青楼女子怎么了?
青楼女子就不是人吗?
这年头,但凡事有点别的办法活下去,谁愿意从事这个行当?
十多年前被狠心的继母当作了货物,十余载勤学苦练还不就是为了能够守身如玉,待得有朝一日洗尽铅华?
眼瞅着好不容易才闯出些许名头,原本还以为希望就在眼前,可谁知道居然凭空掉下来两个才华横溢的对手!
凌仙子不怕输,但她怕输得这么没有尊严!
一个连番惨败于婢女与书童手下的花魁是不值得怜惜的,旁边那个正在冷笑的老鸨有足够的手段让她在失去光环之后成为凤吟阁的当红头牌!
想要抗拒命运的安排,她如今也只能豁出一切去挑战鱼寒,若胜尚能保持住最后一丝名声静待良人,若败……
“姑娘这话可就有些过了!本公子只是不愿趁火打劫落下个欺人太甚的恶名而已!”激将法对鱼寒没用,而且他这次还真就不是在胡扯!
刚才梓葶与费耀这么说,那是为了能够搅乱对方心智,但是换了他么……
谁让凌仙子名动江陵城的三绝如今就只剩下了一个棋艺?
“公子乃是雅人,怎奈小女子有眼无珠难识善意,故而……”他果然是瞧不上我这迎来送往的青楼女子!
得出了这个倍感心酸的结论,背水一战的凌仙子却还是只能用这种胡搅蛮缠的方式逼迫鱼寒应战。
“我没钱!赢了也没法替你赎身!”不就是瞎胡扯么?谁不会啊?
不愿招惹麻烦,更没有忘记这年头的青楼内那些规矩,鱼寒似乎也找出了一个非常合适的理由。
“小女子虽守身如玉,却也攒下了些许家资,能够替自己赎身!”青楼女子可不是窑姐,她们有更多的赚钱方式,早已闯出了偌大名声的凌仙子自然不会被鱼寒的这种借口所难倒。
“我还小!”鱼寒的这句话换来旁边不少心知肚明的男士露出了有些怪异的笑容。
“小女子年方十九,若公子不弃,自可……”不就是少夫老妻么?在这年头又不是什么稀罕事!
即使不知道鱼寒身边还有个更年长的上官倩妤,凌仙子也不认为这能成为阻碍。
“我有娘子!”有些不忍,但为了拒绝,鱼寒还是把这话给说了出来!
“公子若胜,小女子为奴为婢定无怨言!”只要能名正言顺地跳出这个火坑,那还有什么苦是不能吃的?
况且就这年头,有几个青楼女子敢奢望登堂入室的?
没瞧见当年名动汴京的李师师也不过是个外室玩物?
那些个文人雅士与达官显贵甚至徽宗皇帝都说得好听,可又有谁能真给她个名分?
从良之后能做个小妾不受欺凌就不错了,哪怕真是第二十二房呢?
“公子……”不知道凌仙子的想法,却能明显感觉到那份深埋于心底的悲哀,最近变得有些怪异的上官倩妤突然替对方做出了劝解。
无法抵抗自家娘子的魅力,也从来不忍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即使上官倩妤如今这幅尊容确实有点吓人。
不排除心中还有那么一点别的想法,鱼寒有心应战却不打算放过任何占便宜的机会,径直朝着台上的老鸨道:“大娘,给句话呗!若本公子胜了,你家这姑娘得花多少赎身银子?”
“小官人就如此自信?”特意将“小”字的语气加重,意识到自己多年辛苦培养的摇钱树很可能为人所窃,老鸨还真想把这个突然掉下来的小混蛋给剁成馅捏进包子喂狗。
谁让她当初财迷心窍想出了这么馊主意呢?
如今众目睽睽之下,她还能食言而肥坏了自家的名声不成?
“那是!本公子的能耐又岂是尔等所能揣度的?”在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上看出了些许端倪,暗怨自己因贪婪而陷对方于尴尬境地的鱼寒难免有些愧疚。
不愿强人所难,为了能给凌仙子留下足够的颜面去做出别的选择,他只能自寻烦恼帮着对方吸引仇恨。“还真不是本公子自夸,别说是你家的姑娘,就算是在座的诸位才俊,就当他们是才俊吧!有一个算一个,还真就没谁能被本公子放在眼里!”
“狂妄!”
“无知!”
“黄口小儿,岂敢……”
一句话不仅惹火了还在那里静候机会的青年才俊,就连台上作为评审的士绅们也无法忍受。
这小混蛋当他是谁啊?
小小年纪居然敢出此狂妄之言,他莫非就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狂不狂的,你们试了不就知道?”完全不在乎此起彼伏的斥责声,缓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