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荣耀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叛逆年代-第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厨房里灰灰暗暗、一股霉气,水冲下去,把角落里的蚊子都赶出来了,正好有光溜溜的身子可以“开饭”。 
  蚊子最爱吃小孩肉。夏天我洗一个澡,最少换来五个包。 
  有一天,老爸老妈突然对我说: “带你去看咱们快要盖好的新家。” 
  我们坐车,到了一条很宽的大街上,有一栋正在盖的楼,好高好高,四周还挂着鹰架。 
  我们从旁边一个运材料的电梯上去,那电梯是透空的,可以看到地面,我觉得好刺激,老妈却把我的手都抓疼了。 
  新房子,什么都没有。几个工人正在钻东西,吵得很。老爸则拿着设计图,四处指指点点。 
  据说新房的每一个柜子、每一盏灯,都是老爸亲自设计的。墙上有专用来挂画的槽沟,天花板有专为照画的“投光灯”。 
  书房特大,几乎占了房子的一半,整面墙的书柜里预设了音响。卧室只有两间,而且都小。老爸说: “工作的地方要大些,睡觉的地方要小点,才能勤于工作,少睡懒觉。” 
  看完新房,我没什么感动,惟一至今还记得的是——— 妈妈按一个钮,就轰隆一声,好多水在跑,一下子全不见了。多好啊! 这是我一生当中,第一次见到抽水马桶。   
  他一去,改变了我的一生   
  · 老爸走的那天,我只记得他对我发了脾气: 
  · “老子走,你居然都不送到楼下来?” 
  · 我怎么知道,他一去,竟改变了我的一生? 老爸常带着我爬树,用玩单杠的方法,从树上直接翻到枝头。 
  在我最早的记忆中,总出现一个黑黑暗暗的房子,房子里高高低低,有地板也有榻榻米。榻榻米上曾经堆过老爸的书,隔一阵子拿起来,书下面的榻榻米全烂了,成百成千的小虫子在扭来扭去。 
  黑暗屋子一角是个老冰箱,顶上有个发光的小盒子,一家人吃饭时,仰着头,盯着小盒子看。 
  看电视里,爸爸正在主持当时最红的益智节目———《分秒必争》。 
  《分秒必争》一个礼拜播出六天,有一阵子甚至连播七天。老爸不但赚主持费,还负责为节目写脚本、出题目。 
  脚本后来结集,成为当时最畅销的励志书《萤窗小语》。 
  这许多收入,加上老爸教国画、开画展,卖个满堂彩,使我们能从门口没水沟的违建户,一下子搬进当时在台北非常著名的十二层大楼。 
  十五年前,据说那时候坐计程车,只要说出我们家大楼的名字,车子就能开到。 
  楼下有自动玻璃门。柜台后,坐着穿制服的管理员,每个进出的访客,都得被询问、登记。 
  但是他们对我好亲切。有一阵子,我不喜欢被称为“刘小弟”,他们就都叫我“刘先生”。 
  我是丑小鸭,飞上枝头,成了凤凰。 
  可是,我的老爸,居然放弃了他带我飞上枝头的翅膀———《分秒必争》,进入只有十分之一收入的“中视新闻部”。 
  大家都说他傻,说他以后一定会后悔。 
  只是,他这么决定,奶奶和老妈都毫不犹豫地点头。她们都是传统的女性,“夫死从子”,“出嫁从夫”。老爸的决定,永远是对的。 
  直到有一天。 
  老爸居然又要放下中视记者的工作,只身到美国去。 
  奶奶和老妈的脸上,泛出了愁容。 
  老爸当时已经是著名的电视记者,每天晚上播七点半新闻,还被派到欧洲去制作艺术的特别节目。观众喜欢他,选他为“最受欢迎电视记者”。公司也喜欢他,总经理看到辞呈的那天,据说在开会的时候慨叹: “好不容易,培植个人才,走了!” 
  我们更爱他,多希望他在这个新房子里,享享天伦之乐。 
  老爸是接受新闻局和历史博物馆的安排,去美国长期讲学。 
  “想想,值不值?”奶奶对老爸说。 
  “这房子,你刚住进来一年多,还没摸清楚开关呢!”老妈说。 
  “如果你站在这个山头,羡慕另一个山头更美,第一件事,就是走下这个山头!”老爸说。 
  老爸走的那天,我只记得他对我发了脾气: “老子走,你居然都不送到楼下来?” 
  我怎么知道,他一去,就是好几年? 我怎么知道,他一去,竟改变了我的一生?   
  六岁的爱情与权力(1)   
  · 六岁,我真开始喜欢女生,我发现了一个“她”———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 
  · 我管她叫“我的伊莉莎白·泰勒”。 
  · 我常站在桌子上,高喊着:“我的伊莉莎白·泰勒,我为你而死!”然后,从上面跳下来。 
  敬礼!我是不怕痒的小孩! 当我上小学的时候,台湾还没流行绑架小孩。尽管如此,我总有一个保镖跟着———七十一岁的祖母。 
  她把我送进教室,帮我开窗子,有时看地上太脏,还帮忙扫扫,又说说这个,指指那个,再叮嘱一番,才离开。 
  所以同学都说:“刘奶奶是老班长。” 
  权力的滋味 真正的班长,是我的四个死党之一,如果说我喜欢上学,不如讲我喜欢去找我的死党。 
  老师没进教室之前,班上几乎是由我们四个死党来管,我是副班长,权力第二大。才六岁,我已经感觉了“权力的滋味”。 
  但权力更大的,是那些六年级的学长,挂着“纠察”的臂章,耀武扬威地冲进来,对我们吼,然后大模大样地,在黑板上写下“安静”两个字,再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被他们抄了学号的同学,常吓得脸发白。 
  我们管他们叫“走狗”,自以为挂了一个臂章,就了不起。 
  六岁,我也看到了高年级“权力的滋味”。 
  每天早上,只要不下雨,全校的学生都要在操场做体操、唱歌、升旗,还有听校长训话。 
  我们最怕的是训导主任。校长在上面训,主任在下面巡。直到今天,我都记得他的眼睛,好像探照灯,扫过来,扫过去。 
  据说他以前是个蛙人,蛙人出拳,一秒钟就能叫人躺下,上面把牙齿打碎,中间把胳臂扭断,下面把小鸡鸡踢烂。 
  有时候,校长在上面讲话,主任会在队伍里吼: “站直了!像个人样!” 
  据说愈高年级的学生,愈怕他。看到他,好像见到神。当然,也可能是见到鬼! 六岁,我了解了大人“权力的滋味”。 
  拉屎的联想 主任也有仁慈的一面,就是当太阳太大,小鬼们实在撑不住的时候。 
  他会叫我们蹲下来。 
  但是才蹲一下下,他又吼:“把一只膝盖放在地上,半蹲半跪!两条腿蹲着,难看死了!像在拉屎!” 
  直到现在,我二十岁了,每次跟同学一起玩,蹲着,我会很快地改为“半蹲半跪”,而且觉得别的同学都像在拉屎。 
  我相信,他们绝不会有这种联想,因为他们没“蹲过坑”,他们都是“坐抽水马桶”长大的。 
  我也相信,当有一天,我向女友求婚,她一定会以为我在向她下跪。 
  而我,在心里,其实是蹲着。 
  不怕老婆训练 小学一年级,我们最爱玩的是“哈痒”。 
  每个小孩都怕哈痒,于是这个哈那个,别人又来哈这个,又躲、又笑、又叫,闹成一团。 
  有一次,老妈到学校来,看见我们玩哈痒,她居然吓了一跳,好像那是天大的危险事。 
  “在走廊、楼梯上哈痒,太危险!”老妈说,“一不小心,就能从楼上滚下来。” 
  她没有禁止我哈,知道禁也没用。 
  她用了个绝招。 
  叫我站着,不准动,由她来哈痒,全身都哈,连脚底也不放过。 
  起初,我简直笑死了,一笑就挨骂。 
  每天锻炼下来,我居然不怕了。 
  “告诉你,怕痒的男生,将来会怕老婆!”老妈赞赏地对我说,“你将来不怕老婆了!” 
  六岁,我已经自诩:“将来做个不怕老婆的男人。”而教我不怕老婆的,竟是做我老爸老婆的老妈。 
  六岁,我真开始喜欢女生,我发现了一个“她”———全世界最美丽的女人。 
  我管她叫“我的伊莉莎白·泰勒”。 
  我常站在桌子上,高喊着:“我的伊莉莎白·泰勒,我为你而死!”然后,从上面跳下来。   
  六岁的爱情与权力(2)   
  有一天,我叫“她”哈我痒: “你来哈哈看!我不怕痒!哪里都不怕!我将来不怕老婆!” 
  她哼了一声,掉头走开。 
  六岁,我开始怀疑:“不怕痒的男人,是不是真能不怕老婆?” 
  告别了!我的死党和爱人 在“光复国小”,我才读了一年多。老爸常说,这一年多的课程,使我奠定了后来学中文的基础。 
  “如果你没进过国内的小学,今天的中文不可能学得好。”老爸说,“大家一起学,那是一种感觉。觉得自己不孤立,觉得学习是一种责任。” 
  虽然出国的一两个月前,奶奶和老妈已经不断对我说要准备出国的事。 
  却直到最后两天,我才有真要出国的感觉,那是从老师和我死党的眼睛里看到的。 
  “你要去多久?” 
  “你会不会写信给我们?” 
  我的死党问我。 
  直到今天,我还记得降旗时,旗缓缓下降,天边有个红红的大太阳。 
  我的奶奶仍然在校门附近纪念馆的同一棵树下,等我。 
  我们一起,再一次经过学校大门回家。 
  我觉得好遗憾——— 死党不能跟我一起去美国。 
  伊莉莎白·泰勒没有哈我痒。 
  我没能升上六年级,尝尝另一种“权力的滋味”。   
  离别,很轻也很重!   
  · 小孩子没有发言权,大人的命运就是孩子的命运,只有跟着大人走。 
  · 小孩的离别就是这么简单,他没有权利带任何东西,因为他自己就是被带的东西。 
  美国不大嘛! 只有小小一块! 虽然家人总是对我说,要带我去美国,甚至大楼的管理员都跟我道别,但是直到老妈在机场抱着外公、外婆哭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