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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天家赐下来的宝物,瞧着就像长了千里眼。”有人小声说道。
斥候队一个接一个的试着千里眼的“威力”,天色就这样逐渐暗了下来,夕阳如火,霞染苍穹,烧的天空万里都是红晕,亦照得河面上红艳艳一片。
熊逸飞脸上映着红光。
突然,一位正在用望远镜观望的斥候队员,变色惊呼:“校尉,你瞧那里!”说着便把手中的“千里眼”递给了熊逸飞。
“缅甸王都内似乎。。出事了!”
耳缭耳际,熊逸飞顺着指示的方向望去,那是缅甸王都的新城,城门紧闭,四周的道路皆以封锁,几队骑兵带路,四五百名带甲士兵正冲向王宫。
瞬间,熊逸飞意识到事态的重要性,赶紧指派一人:“快去禀报白老将军,对,还有太子!”
熊猴子虽然人看起来懒散,却知道战场诡谲,情报消息,都在瞬息之间,身为斥候首领,最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看到这一幕,他的面色逐渐沉了下来。
太子说的没错,阿瓦城内出事了。
。。。。。
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伴随着冲天的火光,不断从瓦江对岸传来,飘入破敝的阿瓦旧城中。
远远望去,绚丽的火烧云将对岸染成了赤色一片,却掩不住暗含的杀机。
“皇爷!皇爷!”
掌玺太监李国泰连奔带跑,向永历帝的居所行去,没多一会儿,便到了“行宫便殿”,左顾右盼,来不及通报,就冒冒失失的闯了进去。
永历帝正在虔心祷告,突如其来的动静,让他耳朵一嗡,旋即眉宇不悦起来。
“慌慌张张,出什么事了?”
“皇爷,您快看啊,看守咱们的缅军撤了,正渡河往对岸去,估计那里出事了!”李国泰磕头谢罪,旋即急声道。
“出事了?出什么事了?”永历帝站起身来,把手里的十字架搁在一边,神色并不如他那般急腾腾。
一听这话,李国泰直欲拍自己大腿,现在哪是细问根由的时候,管它对方出了什么事,好也行,坏也罢,最关键的是看守他们的缅军撤走了,这样一来,他们就可以趁乱逃走,若是对面真出了事,那才叫好呢,缅人自顾不暇,他们逃走的成功率更大了一下。
“皇爷,缅军撤了,旧城空虚,咱们这下有机可乘了!”看永历帝反应呆滞,李国泰哭的心都有了,急忙道:“皇爷,咱们收拾收拾东西北上吧,我去派人叫一叫两宫,趁着夜色,咱们快走。”
“北上?”
永历帝这才意识到李国泰在唆使他逃走,回问道:“缅人追来怎么办?”
“皇爷,缅人对咱们步步紧逼,留在这里也是等死,若舍命一逃,或许可以保全一条命,陛下!”李国泰跪在地上,又拿出那一套,大声呼号:“您可要为大明江山社稷着想啊!”
这一次,永历帝却没有听他的话,摇摇头,说道:“朕刚刚祷告时,对天主发了誓,若太子平安归来,朕愿用余生侍奉神明,所以,朕哪也不去,要留在这里等太子,还有,两宫太后都已年老,山路崎岖,朕怎么忍心?若是跑的了还好,倘若跑不了,惹怒了缅人,咱们都会身首异处!”
见永历帝犹犹豫豫,李国泰顿时傻了眼,呸,什么虔诚不虔诚,早知道就不说什么天主天父的了,这下好了,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你去叫黔国公沐天波来,让他渡河,探一探缅王的虚实!”
永历帝下了令,李国泰劝不得,只得默默点头。
。。。。。。
远在五十里外,大军还在缓慢的前行中。
一路上都是山川险道,再加上人员众多,行军速度很慢,体力也因此保持的很好,当然,这也跟太子殿下的建议有关。
白文选跃马登上一处高地,抬头仰望,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稀薄的月光穿过密林,播散而下,照他的脸庞越发苍劲,与周围的岩石无异。
戎马一生,嗅觉也是灵敏。
“绣儿,你来了?”白文选道。
来人握着缰绳,同样骑着一匹马,从山下上来。
“爹爹。。。”
白湘绣压着舌头,轻声唤道,声音又细又软,糯中带柔,好听得很,这幅场景若是让外人看见了,定会惊一跳,谁不知白将军自幼长在军中,南征北战,出入战场如游龙骏马,银枪利戟,一挑便是一条人命功夫实在了得,再者,脸色冰清,难见一笑,只怕没说话便会骤生拒人千里之意,如同“俏罗刹”一般,旁人接近不得,但眼下竟然难得的小女儿态。
“女儿家,还是柔秀些好。”白文选抚着胡子笑道,刀枪剑戟,到底是男人干的。
白湘绣撅起了嘴,道:“女儿偏不喜欢脂粉袋,瞧一眼便觉得心呕的慌。”说完之后,身下的马儿仿佛也通的了主人的心意,翘起马蹄蹬了几下地。
白文选无奈的摇摇头,儿女都大了,他也劝不得什么,且随她吧,说不定绣儿会是穆桂英,秦良玉一样的人物。
“传令下去,大军选一处平坦地,安营扎寨,今晚就宿在这里。”天色已晚,白文选下令停止进军,摸黑走路危险太大,突发情况也比较集中,不用这么赶急,时间上他们也很充裕。
停军途中,不允许生火造饭,为了隐藏行踪,将士只得吃冷食,即用树叶包裹着的米肉,类似于后世的饭团。
“斥候回来了!”通报声由远及近,传到白文选面前。
白文选骑马上前赶去,白湘绣也紧随其后。
“情况怎么样?”
通报的斥候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一路跑来,未作歇息。
“禀报。。将军,阿瓦城出大事了,缅都内乱!”
白文选吓了一跳,猛然想到了太子的话,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果如殿下所言!”
“白老将军在哪儿!!”
这时,又有一道通报声隔着密林传来,山脚下,李嗣兴正骑着马狂驰而来。
“白老将军!太子殿下他。。”李嗣兴下马即跪,浑身都在冒着汗,“殿下他。。不见了,千人营也不见了。。。”
“不好!”
白文选大惊,当即吩咐道:“大军立即起拔,直扑缅都!”
“绣儿,你火速率骁骑营追赶,务必要把太子找回来!”
“是!”
白湘绣抱拳,骑着马就往山下赶。
夜色晦暗,大军急速行军,山路一摇一晃中,白文选隐隐有种预感,救出皇帝?迎还圣上?太子的计划怕远不止如此。。。
第二十一章 血色之夜(上)()
第二十一章血色之夜(上)
山路迢迢,道路旁的石块被疾驰而过的马蹄压得粉碎,如齑粉状散入了山下。
朦胧晦暗的月夜中,依稀可见骑行队伍的庞大身影,打头的是一位少年,两位亲兵紧随其左右,他身着一身绯袍锦衣,攥紧缰绳,身体前倾,目光始终望着前方,如同鹰隼一般瞄准着两侧的山岩,脸上依稀可见一丝若有若无的凝重。
大明太子朱慈煊。
其后是周凛,王有德,王猛,邢康等人,再往后就是近千人的卫率骑士,一行人正沿着朱慈煊开辟的道路火速骑行,巨大的声响混在一起,直欲裂开这天地,栖息的鸟禽扑闪着翅膀落荒而逃,不远处,更有猛兽的嚎叫此起彼伏,如此轰人耳膜的音波,是个人都会在心里颤三颤。
几天前北上之时,朱慈煊在道路两旁的山岩上留下了记号,这时候更派上了大用场,他们一行人走的是最捷径的路途,再加上马匹的天然优势,两个时辰内就能到达缅甸王都。
朱慈煊这个时候越发觉的拥有一支属于自己的军队是多么的重要了,白文选大军虽是忠心耿耿,但同行未必同心,作为后世的穿越客,他的某些思维和预料还是太过超前了,与周围的人很难做到完全协同,当然也无法做到事无顾忌。
兵贵神速,朱慈煊则希望再快一点。
如果记得不错的话,这个时候,缅甸王室内会爆发一场血光之灾,东吁国王莽达被其弟莽白杀死于禁宫当中,后者谋权篡位,弑兄夺嫡,诛杀了效忠莽达的大臣及一家儿女百余人,一举把控住缅甸的军政大权,同时也直接加速了永历小…朝…廷的败亡,此夜过后,东吁对永历帝一行人的态度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第二天,就派人渡河面见永历帝,要求获得明朝的册封和朝贺,并且索要国书和即位礼物,莽白此举,册封是假,试探是真,就是要看看明朝皇帝还有多大的价码,好和北边的清廷做交易,哪知永历帝以“得位不正”为由,拒绝了其要求的册封和朝贺,莽白丧心病狂,勃然大怒,竟然一口气杀死了明朝四十多位大臣,纵容缅兵劫掠明室驻地,三百多位宫妇嫔妃上吊自缢,数百名侍卫被乱兵砍死,一时间永历帝的行宫内挂满了悬在梁上的尸体,河水泛着血光,简直惨不忍睹,世称咒水之难!
这一世,就算拼尽全力,朱慈煊也要阻止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几个月来,他正在一步一步地实施着计划,到了这一步最是关键,既然缅都已经大乱,这个时候,他不介意再添上几分乱,乱中才可取利。
他望了望头顶上的孤月,很好,夜色正酣。
。。。。。
缅都,阿瓦。
王宫的大门已经被攻破,大批乱兵从那里涌来,到处都是搏杀的士兵和尸体,血液洒的四周皆是,呈暗黑色凝固在地上,像一块块触目惊心的疮疤。
惊呆了的宫女缩在墙角里,动也不敢动,直到喊杀声越飘越远后,他们才敢颤危着身子冒出头去,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目标,乱军已经向国王的寝宫杀去。
这是一场宫廷政变!
既然是政变,那么谋逆者的目标只有一个,权力,或者说是权力的拥有者。
王宫的主殿外,还有一群宫廷侍卫,围墙四周都架有弓弩手,他们是拱卫缅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