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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定国领着五百人,人衔枚马摘铃,悄无声息地一路摸去,有几次他们都差点和提前来埋伏的高杰军的部队遭遇,躲在暗处的许定国眼见这些军士袒臂而进,他终于可以肯定了,高杰谋反已是不争的事实,再不动手,扬州城就要落入这种乱臣贼子之手。
许定国加快了行军速度,终于赶到了鸡公山大寨附近,借着营内的火堆和灯笼,许定国仔细观察一阵,不禁暗暗发笑,真是千年的王八万年龟,高杰这小子就是不长进,这么多年了,行军布阵从来不知道变通,依山立寨,营内三进三出,虚实结合,如果换作是别人来劫寨,可能会吃大亏,可许定国对此了如指掌,比对着营地木栅,他很快就在特定的距离上抓住一个个明哨暗哨,套出今夜营内的口令,丝毫不费力就来到了辕门外。
许定国让所有跟随他来的士兵袒露一臂,只是相对高杰的人来说,露出的位置少一些,又让所有的兵士取些泥土在脸上涂抹,以免被人认出来。
许定国裹胁在这几百人中间,大摇大摆朝辕门走去,就好像是归营的士兵。
“站住,怎么回事?”十多名守在辕门口的兵士拦住了他们。
“诈唬什么,不认得我这身衣服呀”许定国的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推开面前拦路的人。
那人侧头看了看这长长的队伍,不禁一笑,“认识,当然认识,只是没听说这时候有兄弟回营哪,你们头是哪个?”
“你管得着嘛,我们这转了半天,没找到路,迷路了,我们头派我们回来请求将军,是不是派个向导,这黑灯瞎火的,看,弄得我这一身的泥”
对面的人闻声哈哈一笑,“瞧你们这窝囊样,得,不难为你们了,口令”
“麻雀!”
众人鱼贯而入,一进入军营,许定国就直奔那几座最有可能是高杰的帐篷。
一路不时有巡逻兵走过,对以口令后,安全通行。
行不多时,绕过一重重营地机关,许定国来到了这些帐篷不远处,隔着几十步,他就一眼看出来了,那有八名军中最强捍勇士站岗帐篷就非高杰军帐莫属了,帐中烛火闪烁,高杰的身影不时出现在帐篷上。
高杰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窄小的军帐内聚集了五名传令兵。
高杰正与二名军中参谋品酒谈笑,一切都安排天依无缝,只等天亮,就能大大方方的进扬州,大把大把地捞银子抢女人。
突然,帐外一声喝起,“站住,来者何人,口令!”
许定国挤出人群,一抽腰刀,大喝一声,“送你上西天的,兄弟们,活捉高杰”
五百人一涌而上,转眼间就将八名守卫砍翻在地,高杰不知何事,刚从帐中探出头来就别许定国一脚给揣了个连连后翻,被倒塌的布帐蒙在里面。
“高杰,我许定国跟着你出生入死,你竟然不念一丝同袍之情,逼死家父家母,今日我家仇国仇一并找你算,来呀,拿下”
两名参谋当场身死,这时从营内四面八方都有营兵朝这边聚笼过来,营内大乱,许定国的五百人转眼就陷入重围。
高杰被人揍得鼻青脸肿,捆得结结实实,被许定国推到了双方面前,许定国手起刀落一刀扎在了高杰的大腿上,大喝一声,“敢上前一步者,立取高杰性命,我是许定国,不想与兄弟们自相残杀,今高杰密谋夺取扬州,事迹败漏,史督师严阵以待,王提督的三万状元军和淮安军正日夜兼程赶来,你们没有胜算,史督师有令,此番谋反为高杰私心作祟,只诛首恶,协从不究,放下武器”
几千高杰军进退两难,相互顾盼,这里大多都是下层士兵,高杰的忠心将领几乎全都派到了扬州城外。
高杰倒在地上,痛苦的大叫着,嘴里啃了一嘴的土,他大骂道,“许定国,老子怎么早没看出来,你会卖主求荣,你敢杀我试试?扬州城外老子已经布下了重兵,一个时辰之内就能拿下,到时候你和你的主子一个也活不了”
许定国一脚踏在他背上,“自作孽不可活,命令你的部队,放下武器,看在昔日的情面上,我向史督师给你求个情,留你个全尸”在大历朝历代,反叛失败者的下场不仅是死,而且还得诛灭九族,受三千六百刀的寸磔之刑。
高杰也算是条汉子,大叫道,“放屁,老子死都死一百回了,从不求饶,我好后悔,没有将你全家斩尽杀绝,兄弟们,上,杀了许定国,扬州城就是你们的,那里有的是金银财宝,有的是美女,攻破扬州城给老子报仇”
可在性命与财富上,大多数人往往都会选择好死不如赖活,一旦高杰死了,全军无主,立马一盘散沙,那是决对打不下扬州城的。
‘当当当!’一件件兵器落了地,高杰的人跪倒一片。
许定国欣慰一笑,“传令各军,撤回所有攻城部队,全军回营,等侯朝廷诏令,来呀,将高杰押回扬州”
059 何为仁义()
朝阳初上,在扬州城西门外空旷的草地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数已万计的士兵,他们的脸上无一例外的都爬满了紧张与不安,这些人已全体放下武器,等待着未知的处置,今天之前他们是官军,而现在每个人的名字前都带有一个词,叛军。
王岚平与史可法站在城头观望,看着城下这黑压压的士卒,还有那在城墙根下堆积如山的军械,二人心中
都忍不住庆幸的感叹一句:好险,差一点这扬州城下就被自己人的鲜血染红了。
史可法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安定,连着多日愁云惨淡的脸上此时也渐渐舒展,他对王岚平道,“不知道你这么做对不对,今天我都要替扬州的百姓说一声谢谢,世人多有传闻王状元在象山怀酒收兵权,在淮安弹指安万军,我史可法总觉有事夸词,今日亲见你旦夕间成此大功,实令史某刮目相看,可敬可佩”
王岚平哈哈一笑,“成大事者不拘泥小节,也许有些事在外人看来我阴狠毒辣,不讲情面,但今日能得史督师一句褒奖,甚感安慰”
史可法微笑地点点头,“千古功过自有后人评说,只是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此事竟能如此了结,太过于匪夷所思了,我这有一事不明,从你进扬州到捉拿高杰,这前后不过半个多月的时间,这期间所发生的事却好像你早有谋划,一环紧扣一环,滴水不漏,就比如你是如何断定许定国必有二心?难道你与他早有相识?”
王岚平笑道,“不不,在入扬州前我并不认识此人,听都没听过,但对高杰却多少了解一些,此人是顺贼降将,虽然后来为朝廷效力,但他自己也明白,他出身不好,在天下明将中,他不受待见,这也就造就了他多疑的性格,凡事要争一口气的行事风格,时刻都提防有人要害他,这次他来扬州,而史大人断然将他拒之门外,他怎么能受得了,转而又突然迎请他入城,以他多疑的性格,自然是不会轻意相信,他肯定以为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但他又不想被人笑话,肯定会派人进城打探,许定国就浮出水面了”
顿了顿,王岚平接着道,“如果高杰只是派几个人入城,那我可以确信他并无野心,但许定国五千人入城,这真是招臭棋,傻子都能猜得出来高杰想干什么,无外乎摸清城内虚实,里应外合,抢占扬州,但他算错了一点,扬州城是在史督师你的手里,必要时可以连一只鸟都飞不出来,更别说消息了,在后来多次与许定国的交谈中,我发现此人对朝廷还存有余忠,对高杰种种不法之事也颇有微词,我便断定要破高杰,必是此人,略施小计,果不其然,兵不血刃,解了扬州这围”
史可法越听越觉敬佩,连连点头,“王状元知人善任,有此识人之明,佩服佩服”
“不敢当,知已知彼是一个将领必须具备的手段,说到底我也是运气比史大人好一点而已”
两人一阵寒暄,这时,在围观百姓的漫骂声中,宋宪与许定国押着高杰正从二人脚下的城门内穿过,来到全军阵前,连同一起被捉拿的,还有高杰的四名重要将领。
高杰威风不在,但仍是一脸的不服气。
“跪下!”宋宪一脚踹在高杰的膝盖弯里,高杰晃悠几下仍站直了身边。
王岚平朝宋宪摆摆手,“不必了,他好歹也是一方大将,士可杀不可辱”
高杰抬头看了城头二人一眼,轻蔑的哼了一声,“哼,惺惺作态,要杀便杀,看老子皱不皱眉头”
王岚平没理会他,转头对史可法道,“督师,按理说他是的你部将,今日犯上作乱被俘,如何发落,还得你说了算”
史可法点点头,“恩,此事难办哪,高杰为四镇重将,位高权重,如果向朝廷说他是谋反叛乱,那他必死无疑,但如此一来,岂不让天下百姓对朝廷失望,如此重臣都心存反意,朝廷脸上无光呀”
王岚平早已料到史可法会这么说,畏首畏尾,瞻前顾后,朝廷在百姓眼里早就一文不值了,哪里轮得着高杰这种人来抹黑,越是这种乱世,越得行非常之事,杀一警百。
“那史督师可有两全其美之策?”王岚平问道。
这里城内百姓纷纷拥到城门处,对着高杰是破口大骂,这里面有被高杰军从城外赶进城里避难的,也有在城外被高杰军弄得家破人亡,也有城里这些天被高杰军吓破了胆的,那是一阵破口大骂,扔鸡蛋,烂菜根子,高喊着,“杀了他,杀了他?”
史可法一听这些,有些紧张,四下张望一阵,不杀高杰,那就是与百姓为敌。
这时,四名被绑的高杰的人在城下跪倒,一人高喊道,“史督师,今日扬州之变,实为逼不得已,我三万将士无依无靠,露宿荒郊野外,我们都是朝廷的将士,为何如此不公平,我等四人不忍将士们过这种日子,便一起怂恿高将军,高将军不听,我们便要挟于他,今日事败,我等自知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