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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微微一愣,便迅速反应过来,大手一拂,“少将军英勇过人,阵挑孙贲,子义岂敢怪罪,少将军伤病痊愈,此等大喜,当由子义前往拜会才是,倒是劳烦少将军前来,真是折煞子义,少将军还请请上座。”
刘奇推让一番,拗不过太史慈,只能坐在首位,太史慈挑了左下的矮桌后落座。
也就在这时,刘奇才有时间认真大量这一位美须美髯,身形健硕,眉目之间,有虎狼之威的大将。
“少将军,此来,可有要事?”太史慈眼珠一转,端详着刘奇神色,便猜到了几分。
刘奇正待开口,便有将士送来酒食,呈到案前。
“却有小事,只是……不提也罢。”刘奇面上故作为难,想要笼络大将,他必须学刘皇叔一样,扮演奥斯卡影帝。
“来,太史将军,你渡江北来,投靠我父,为同乡之情,端得是忠义豪情之辈,来,我敬你一碗。”刘奇端着陶碗,看了一眼眼前的低度酒,一口饮尽,喉咙胸腹间略有火辣触感,他长出一口气,脸上却是显得很畅快。
“请。”太史慈一脸狐疑,却也一口干尽碗中酒水,当他将碗放下之后,却又听到这位少将军长叹了一口气。
“前些日我一时马前失手,未能擒杀那孙贲,虽然得胜,麾下一部儿郎却也损失大半,如今收揽之后,只剩三四百人,不足一部兵马。”
太史慈闭嘴不言,静待着刘奇的下文。
“我从军时,我父提拔我为军中校尉,麾下兵马却一直未曾满编,今曲阿西有袁术,南有严白虎、王朗之辈,我欲挑选军中精壮,训练成军,早日拥有一战之力,不知,太史将军可愿助我?”一口气说完,刘奇双目有神,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史慈,在他看来,现在掌兵五百,官拜门下督的太史慈,应该不会拒绝统兵上千的机会。
“少将军可有刺史大人将令?”太史慈面色平静地为自己倒上一碗酒水,抬头看了一眼刘奇道。
刘奇眼中有些失望,果然,日后作为东吴名将的太史慈,不是这么轻易能够招揽到麾下的。
即便他现在看起来郁郁不得志,但也不是千人牙将之位可以打动的。
“我若能拿到父亲大人将令,不知太史将军,可愿助我?”不过,刘奇仍然没有放弃,太史慈,是他便宜父亲刘繇麾下能力最强,武力最高的一员大将,他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
史书记载,刘繇也正是因为前期犹豫怕许子将耻笑,没有重用太史慈,以至于很快便兵败逃亡,随后后期太史慈护他收复城池,苟延残喘,但最终,还是死于叛逆之手。
“将令,不可违。”太史慈笑着答道。
“好,那今日之约,太史将军可莫要忘了。”刘奇放下酒碗,立即迈步出门,很快便消失在太史慈的视野之中。
“将军为何不投身少将军帐下,少将军年轻有为,军中也有名望,又是刺史嫡长子,他日,必定是扬州之主……”营外走进一员亲卫,这是随太史慈南下的一员旧将。
“且观后效。”太史慈抬手将酒碗送到嘴边,仰头,一饮而尽。
第3章 刘繇帐下()
夜里,扬州刺史刘繇率领众将回府,在府内设宴款待麾下文武。
“奇儿,且上座。”眼见大病初愈的刘奇,他心情舒爽,拉着他,自己坐在主位,将其按在了左下的位置。
在他下方,依次列坐,文有追随刘繇渡江北来的孙邵、是仪,以及以月旦评闻名于世的名士许邵。
右侧则是一众战将,刘繇心腹张英、樊能,笮融、于麋、陈横、薛礼,太史慈不在。
“今日得胜,全赖列位将军之功,繇敬诸位将军一杯。”刘繇率先起身。
“谢主公。”众将齐齐起身,恭敬地双手拖着酒杯,一饮而尽。
“其二,且谢几位先生运筹帷幄,妙计连珠。”刘繇再敬左边三位谋士。
“谢主公。”三人也是笑着站起身来。
“哈哈,畅快。”连饮两杯,刘繇已经满脸通红,他大手一挥,“传令,取酒百坛,赐予军中将士。”
“喏。”
“诸位且开怀畅饮,今日,我等不醉不归。”
“多谢主公。”
宴会,篝火,热闹,喧哗。
谋士们略显矜持,刘繇麾下三位谋士,许邵,字子将,南下不过为躲避战乱,以他名士的身份,任意投靠一位诸侯,都可得到重用。
是仪,字子羽,官至东吴尚书仆射,都亭侯,死前要求节葬。为躲避战乱主动追随刘繇南下入江东,为人刚正不阿,值得信任,如今是曲阿令。
最后一人孙邵,字长绪,目前是刘繇的谋主,早年是北海太守孔融的功曹,追随刘繇南下之后,擢其为扬州别驾,坐在左下首第一位。
右边几员战将,一字排开,张英、樊能都是刘繇旧部,久经战阵,实力不俗。
笮融、薛礼,可文可武,早年都在徐州混迹,两人交好。
至于陈横、于麋,皆是军中偏将。
刘奇一一打量着众人,他在穿越之前,正好在研究东汉末年江东史册,根据记载,刘繇麾下这几人,能信任的占大多数,但能力和职位相符的,很少。
谋士之中,是仪刺史之才,孙邵国之干才,许邵,不足为信。
武将,除了太史子义,他没有一个看得上眼,更何况,其中有一个反骨仔。
少歇,众人尽皆面红耳赤,行酒正酣。
刘繇突然回眸看了一眼低头思忖的刘奇,“今日大胜,为父不胜酒力,奇儿,你且替为父敬诸文武一杯。”
“喏。”刘奇起身,双手恭敬地端着酒杯,“今日拒敌,幸得诸位相助吾父,大败贼众,奇先干为敬。”
当他仰头面不红气不喘地一口饮尽后,将酒杯倒扣示意。
“好。”
“少将军好酒量。”
下面传来一阵喝彩声,刘奇回眸,却是这些个粗着嗓门的武将。
刘奇落座,随后,刘繇看了一眼自己麾下的几位谋士。
“诸位先生,今日虽胜,但袁公路已连取豫州汝南、沛国、陈国,扬州大半,现命麾下纪灵、乐就等将率军十万,攻打徐州,连破城池十余座,已取徐州广陵郡,目前和刘备相持于淮阴,若非他主力不在,我等今日,定难于取胜。”刘繇在接到朝廷任命后,便一直忌惮袁术的势力,现在袁术隐隐有成为天下第一诸侯的趋势,他的势力位居旁侧,就如同酣睡在卧虎一侧,袁术稍有动作,必定会颤颤兢兢。
“袁公路,小人尔,公乃天子所授,扬州刺史,振武将军,扬州之主,袁术窃土谋国,乃乱臣之心,主公只须联络吴郡、会稽官吏豪族,聚扬州勇武之士,必可大破袁公路。”笮融一手抚须,一脸自信满满地开口答道。
“子川先生所言甚是。”坐在他左侧的薛礼认真颔首,显然是比较赞同笮融所言。
刘繇面色平静,目光却落向左侧数人。
“倘若扬州尚在主公手中,笮将军当为上策。”是仪面色肃然,脸上全无表情。
“哼,那某家倒要听听子羽先生高见。”笮融乃是豪族出身,常因见钱眼开,杀人掠宝而走,性情残暴,气量狭小,哪里听得这话。
是仪轻蔑地看了一眼笮融,“当南下收复吴中诸县,击破逆贼严白虎所部,收复吴郡,练以精兵自图。”
“哼,子羽先生所言差矣,今袁公路麾下张勋、桥蕤率军两万,驻守江岸,我军倘若擅自南下,必为袁军所趁,到时丢了曲阿基业,怕是悔之晚矣。”笮融立即便寻到了其中的缺陷,出言讥讽。
“且如今吴郡太守陈瑀掌吴县、钱塘、富春之兵,所部兵马数千,又连白虎、石城二山盘踞的严白虎所部,兵有上万之众,若是我军不倾巢而出,怕是难以取胜,若是倾巢而出……”
薛礼看了一眼是仪,“曲阿基业,将朝不保夕,沦入袁公路之手。”
“如此,安于求守,怕不是我军良策。”是仪淡然答道。
“子将先生,可有良策?”刘繇思忖片刻,目光落向一直轻摇羽扇的许邵。
“在下愚钝,暂无良策。”许邵一脸苦笑,露出一副绞尽脑汁也寻求无果的模样。
“哎”,刘繇叹了口气,“吾乃汉室宗亲,今圣上尚在敌手,吾不能保境安民,以图大汉中兴良机,尚且被袁公路此贼所困,当真苦矣。”
堂下,一众文武尽皆沉默,此时谁敢出言,便会主动揽下退袁兵,伐严、陈之流的事宜,他们如何敢开口。
“区区陈瑀,不过吴郡太守而已,也敢忤逆父亲,如此奸臣贼子,便是拥兵数千,也不足挂齿。”正在此时,一声轻笑将场中众人惊醒。
齐刷刷地十几道目光同时落到上座左侧的刘奇身上。
刘繇神情错愕,眼中似有惊喜,“奇儿,可有良策?”
刘奇面对一众文武,脸上淡定自若,“父亲予我一营兵马,儿必当攻破吴县,擒拿陈瑀,再取那严白虎项上首级,献给父亲。”
“对岸袁军未去,一营兵马,不可轻易调动。”刘繇眼中掠过几分失望之色,他虽然号称麾下有三万部曲,但实际上,经过几次大战,除却驻守诸县,此刻镇守江岸的兵马,不过两万之众,尚能和对岸袁军持平而已。
哪里还有余力,南下讨贼。
第4章 子义,你归我了()
“既然如此,父亲可否让我自行征兵?”刘奇目光灼灼地看向刘繇说道。
“前些日你率军与那孙贲一战,所部兵马折损大半,如今所余不过四百,便是征兵,我吴中诸县,又能让我儿揽得多少兵马?而且,征召所部,全是新军,你如何与那久经战阵的郡兵、悍匪为敌?”刘繇摇头,他早年便举孝廉,在北地素有名望,也不是糊涂之辈。
“自古征战得胜者,兵不在多少,陈瑀、严白虎不过无能之辈,若是父亲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