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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怀说着将两张信纸放在了对方的面前,“这一份是皇帝的意思,旨意随后就到。”使臣只是略看了一眼,脸色就格外难看,与他心中所想的实在差了太多,无论是粮草补给,还是兵马支援。,只有他预料的四成,若真是拿着这样的旨意回去,只怕最后还是会丢了性命。
“使臣先不要着急,再看这张。”李怀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封,“如今群情激奋,若是皇上没有表态,事情只怕不好处理,不过,该给的东西,自然要给,元蒙势大,此次若是夏朝能抵挡下来,便是我们两国之福,后面的这些东西,会以洪记的名义送过去,走的是商路,使臣回去可以与上面打个招呼,只要保证商路畅通,一切都不是问题……”
刘宪原本也是大夏朝中的能臣,如今听着对方的安排,也不禁感到惊讶,无论是人员的配置,一路上的保障,还有兵马的调动,都有了详细的安排,若不是亲耳听到,实在想不到如此周密的计划都是出自一个年轻人。
而此时的院子外面,突然有急促的鸟叫声响,这是内卫留在四周的暗哨在预警,不过响了片刻,便有数十人从四周涌了出来,都是一副江湖人的打扮,直接朝着院子就冲了过来。
而此时的院子里,李朝年和留守的内卫已经做好了准备,再由杨志带人守住门口,一场攻防战便就此开始,或是弩箭,或是刀兵,便在院子内卫响成了一团。
“狗官拿命来!”
“我等替天行道,虽死无憾!”有人高喊着口号,从墙上跃入院子里,而更多的人则是被弩箭射在了墙外。
“都是一群傻子。”从窗户向外看出去,院子里的厮杀便都能看见,李怀摇了摇头,看着身后一脸紧张的刘宪,“不过一群莽夫,听了别的几句话,便一股脑的冲过来,还真是麻烦。”
“刚才我与大人交代的事情,可清楚了?”李怀一脸笑意的看着对方,“若是没有疑问,便请大人遵照行事吧。”
“好,我这就动身,之后的事情便劳烦李公子处理了。”拿着面前的两张信纸,刘宪如遭大赦,“刘大人放心,这就让人送你回去,等着旨意一道,便可离开上京了,一路上我已经安排了人守卫。”说话间,屋子的另一侧,暗门已经打开,有人已经走了出来,刘宪这才跟着离开。
看着对方离开,李怀这才推门走了出去,院子里的杀戮此事也到了尾声,能冲到院子里的都是好手,只是对上了杨志,却就不够看的了,一番厮杀之后,只留下了几个活口。
“狗官,你不得好死!”
“有本事杀了我们!”
“我等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几个汉子一脸血迹,被人捆绑着扔在地上,“所以说,没文化真可怕,别人几句话,你们就玩命?都是一群傻逼!”李怀不屑的看着几人,并没有再说什么。
李朝年让人将地上的人都拖走了,“都杀了么?”
“送官!随便给个罪名,起来就是了。”李怀挥了挥手,“让你查的事情,都查清楚了?”
“已经查清楚了,人士中毒死的,那位使臣显然是被设计了。”
“这是当然了,他又不是傻子,这个时候玩女人,还能玩出人命?”李怀一脸怒气,“是太子?还是严番?”
“烟水楼是严番的地方,女人也是他安排的,不过依属下看,实在有些太明显了。”自从知道出了事情,李怀便让李朝年带着内卫的人去查,死的是个妓子,事情又传的如此迅速,其中定然有人安排,“行了,我心里有数了,都是傻逼,本以为是成事不足,现在看来倒是败事有余了,事已至此,只能尽力弥补了。”李怀皱着眉,事情突然变得如此棘手,他自然不高兴,想着上京之中一片愤慨讨伐之声,心里更是郁闷,从屋子里出来,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还未等两人返回将军府,皇上的旨意便传到了大夏使臣所在的驿馆,旨意之中自然语气强硬,甚至对使臣的行为进行了斥责,对方所求的东西更是减少了将近七成,而刘宪系数领受了。
消息传出来,倒是让上京内的众人一阵畅快,到了此时更有人觉得能用一个女子的性命,换来大夏的退让,倒是一件值得称道的事情了,而关于李怀与刘宪勾结,洪记暗中为大夏供给物资的消息也渐渐流传开来,不过因为没有真凭实据,消息最终也被人当成了对李家的攻讦……
两日后,望月楼上,几个年轻将领都被聚集了过来,其中便有岳飞,而将他们召集过来的正是李怀,此时的李怀脸上未有笑意,“几位都是我李怀信的过的人,而我下面要说的也是关乎华朝命运的大事,不过若是参与,可能要便要受世俗诟病,被上骂名,诸位现在还可离开。”
李怀看着几人的表情,几人的背景,洪记早已调查了清楚,屋子里沉默了片刻,却也没有人提出异议,“既然如此,我提华朝百姓谢过了……”
数日后的由,从邺城,柳林县等地便有洪记的商队依次出发便在上京去往西北的商路上集结了起来,岳飞和几个新军将领也在其中……
第七十六章 黑漆漆夜色死寂,秋瑟瑟世人悠悠()
夜色里篝火撩动,照亮了四周或隐或现的人影,
“狗官!拿命来!”,“不要废话,都杀了,为名除害!”
“不要乱来!”
“诸位,听某一句劝,不要中了小人的奸计。”
“都是一群傻子!”
夜色里几人或是咒骂,或是劝说,刀兵相见,几声闷哼,便有人倒在了地上,随后便是更为猛烈的厮杀,到了最后,所有的解释和咒骂都变成了夜色里的一片死寂。
李朝念一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一边提着刀走到了篝火边,“妈的,这是一群傻子,就这些人也敢来劫道?到底是谁给他们的勇气?!”一边说着,一边坐在了篝火边的地上,重重的喘着前,身后的夜色里也不断有人走出来,有的穿着皮甲,更多的则是穿着统一的服装,皆是黑衣劲装。
“岳将军?还好吧?”李朝念看了一眼坐在身边的年轻将领,身上倒是没有伤痕,一身的皮甲全然没有沾染一点血迹,比起李朝年来实在好的多了,不过透着篝火的光亮,可以清楚的看见对方脸上冷峻的表情,与他相同的还有几人,此时都围坐在了篝火旁。
“怎么?心里不痛快?还是在意刚才他们所说的话?”
“李将军难道不在意?虽然我等行的是机密,不方便与外人多说,可我等至始至终未曾昧了良心,更对得起朝廷和百姓,而如今却成为了他们口中的奸佞,狗官,如今更是逼不得已取了他们的性命……”岳飞说道此处,脸上更是变得阴沉,自从入军以来他便是想着为国为民做些事情,当初答应李怀接下护送物资的差事,也是想着为百姓为朝廷争取些喘息的时间而已,却没想到一路之上数次被人追杀,而对方口中更是口口声声咒骂着他们。
李朝念看着对方,脸上却是带着笑意,“我等都是军人,军人当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多余的事情实在不该我们来想?”
“若是助纣为虐呢?也不管?”
“当初你答应了接下这个差事,不就是相信我家公子所言?”李朝念看着对方,“既是应下了,便义无反顾。”说完了,便不再看着对方,周围的夜色里,有人正在整理着周边的东西,李朝念站起身来,在岳飞的注视下走到更深的黑夜里,周围的一切都是静悄悄的,看着面前的篝火,岳飞愣愣的看的出神……
之后的数日里,依旧有不少人马朝着这支洪记商队冲杀过来,有的是看中了商队的货物,有的则是打着为国为民的旗号,岳飞的一众新军人马,期初还有些手软,或是有意给对方留下活路,然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不断的反扑和厮杀,数人更是以此受伤或是惨死,李朝念并未干涉,只是带着洪记的众人小心的护在四周,到了后面,便没有人再留余地,能够找过来的人,便都稀疏留了下来,没有解释,没有手软,只有一路上横七竖八的尸体。
此时的上京之中,洪记商队一路北上的消息早已经是街知巷闻,原本只当是有人特意的造谣,而之后便江湖人站出来指证,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连朝廷中也开始弥漫了类似的消息。
李家没有做任何解释,而随之而来便是钱谦益等一众书生的口诛笔伐,“竟然甘愿做大夏的走狗,李家是被打怕了么?”
“什么一门忠烈,狗屁。”望月楼上,几个书生破口大骂,虽也有人觉得若是能用钱财挡下大夏了元蒙的铁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是落在那些热血青年的眼中,便是最为可耻的事情,“我等皆是男儿,自当热血报国,带兵的不去打仗,倒是学着商贾做起了声音,这算什么?”
“难不成我华朝数万人马都是摆设?还是只能欺压良善?”
“无非也是花钱保命而已!都是贪生怕死之辈!”
几个书生越说越气,最后更是指名道姓的大骂李家之辈,而在望月楼的顶层,华朝太子正与李怀相对而坐,“太子,也是来兴师问罪的?”
“洪记做的事情,若是没有父皇的点头,想来也不会这么肆无忌惮,而你竟然能说动了新军中将领,为你保驾,看来其中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太子看着对面的年轻人,语气中倒是带着几分欣赏,“他们不过是不知道内情而已,钱老那里我会去说的。”
“那倒是感谢您了,我这人不善打嘴仗,若是整天听着他们吵吵,也是头疼的很。”李怀说着将一杯茶推到了太子面前,“太子今日找过来,想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吧。”
袁承道嘴角一扬,一只手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新军之事,李贺将军多有照顾,我这么做也算是投桃报李。”话说一半,瞥了对面李怀一眼,“不过,此事已经闹的太大,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