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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可以理解儿子宗邈接受馈赠时沾沾自喜的心情,但时机不对,方式更不对,或许整件事都有问题。
赵宗晖也疑惑道:“王气之说虚无缥缈,不过那陋巷宅院究竟有什么?惊动了八叔公不说,甚至杨怀玉率捧日军前去驻守。”
赵宗邈摇头道:“不知道,那个杨三郎说如果我闯进去,就是千古罪人……八叔公也这么说。”
“这才是关键。”
赵宗晖悠悠道:“没准送地建宅是假,弥勒教图谋院中宝物才是真,兴许……八弟是被利用了。”
赵允让和赵宗懿沉吟片刻,都对这个猜测表示认同。
“可是…宫里会不会这样想?万一……”赵宗咏不免忧心匆匆。
“此事官家多半不会直接查问,也不便开口解释,但必要的示弱认错还是要有的。”
赵宗晖沉吟道:“父王,不若让八弟以任性莽撞,行止无状,甚至是冲撞八叔公的名义,去宗正寺领罚思过,也算是个姿态,官家应该不会过多追究。”
“六哥,你……”
宗正寺责罚思过,等若是记过处分,往后晋升爵位,授予官职都会有所影响,赵宗邈当然不乐意。心中甚至还泛过些许念头,认为是六哥故意坑自己。
然而不等他开口,赵允让便点头道:“就这样吧,好好反省一下,免得往后再闯祸。”
“是!”
赵宗邈无奈,只得乖乖听话,临走之时,年纪最小的赵宗实突然问道:“八哥,那个汝州中年商贾,你是如何结识的?”
关键一语,赵宗懿几人皆是心中一动,虽然走脱了中年商贾,却可以另辟他途继续追查。毕竟莫名与弥勒教扯上关系,是一大隐患,不查清楚难以安心。
赵允让轻轻点头,颇有赞许之意,不枉自己费心栽培,十三的眼光和心思还是很不错的。
“呃…是在……梁园。”
赵宗邈吞吞吐吐道:“他先是许以重金,然后又请动绿袖私下一晤,唱曲献舞,因而……”
“一个妓子便让你昏了头了?”与赵宗实一对比,赵允让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赵宗咏则眉头一动,目光深沉,仿佛联想到了什么。
赵宗邈被赶去了宗正寺,赵宗晖这才轻声道:“父王,往后您当上宗正卿,千万把这一笔给八弟抹去,不然他恐怕要怨我一辈子。”
“宗正卿,哪是那么好当的?”赵允让悠悠一叹,有些东西虽然渴望,得手却很不容易。
赵宗晖:“也不难,如果八叔公不在了,这宗正卿还不是父王囊中之物嘛!”
“八叔公病了有日子了,恐怕…时日无多了。”
“尤其是今天这番奔波,据说是直接从宫里抬回王府的,只怕又去了半条命…”
汝南王府几个兄弟,你一言我一语,言辞与表情之间透着些许古怪与得意。
赵允让眉头微皱,喝道:“住口,休得胡言……宗懿,宗邈冲撞你八叔公,你作为兄长走一趟,前去致歉探病。”
“是!”
赵宗晖低声道:“父王,宗正寺固然重要,朝堂上却也不能放松,官家近来重用范仲淹等人推行新政,朝野怨声载道,这可是个好机会。”
“父王,孩儿以为还是谨慎些微妙,宗邈这一闹腾,官家少不得盯着我们,此时还是不要轻举妄动…”赵宗咏小声劝阻。
“四哥所言不错,不过官家可能也是这么想的,因而有所疏忽,于我们反是个机会,低调谨慎些便是。
收拢人心,时机正好,雪中送炭结下情分,将来才肯为十三出力。”赵宗晖转身看着面相稚嫩,故作老成的十三弟赵宗实,轻轻一笑。
“为父自有打算,你们管好自己,管好几个不成器的兄弟便是。”
赵允让不由苦笑,官家因无子苦恼,自家儿子虽多,却也不见得就多子多福,烦心之事也不少。
“谨遵父王教诲。”几个儿子纷纷点头称是。
“对了,想办法打听一下,上土桥的院子里究竟有什么?还有那个涉事少年。”
赵允让目光灼灼,沉声补充道:“能让八王叔和官家如此重视,想必大有来头,我们不能一无所知。”
第六十二章 院中宝物猜猜猜()
枣木巷之事动静太大,尤其是捧日军出动之后,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座东京城。
当然了,只限于朝廷要员、达官显贵之间。
虽然当时有不少普通人在场,但那个阵仗下,只需一句严厉警告,他们便不敢多说半个字。
上土桥码头的民夫们是幸运的,他们收到了一笔钱,杨浩给的感谢费,或许也有封口费的意味。
开封府的差役们就没那么幸运了,回去之后革职是小,各种调查才是大事。府尹很庆幸没有明确表态,故而将罪过全部推倒了他们头上,结果可想而知。
消息传入三省六部各衙门时,官员们面面相觑。
上土桥那座小院里到底有什么稀奇?
惊动八王爷抱病奔波,官家派了捧日军前去看家护院,小小民宅的待遇已经快赶上皇宫大内了。
里面有宝物!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解释。
可是什么呢?
一时间众多纷纭,各种猜测不断。
范仲淹等人也有所耳闻,但他们更多的关注点是在人身上,这件事与杨浩有关。
杨三郎不同寻常,他们早就了然于心,却不想这次竟弄出如此大的动静。
也不知这小子捣鼓出了什么?
范仲淹满心好奇,直觉告诉他,这才是开始,真正的震惊还在后面。
韩琦则想到了另一个方面,这小子为何宁愿寻病重的八王爷求助,也不来找自己几人呢?
韩相公隐隐有种感觉,杨浩似乎在防着他们。
可是,为什么呢?
……
作为事件当事人之一,赵元俨从宫中直接回府了。
到底是抱病在身,一路折腾下来累得够呛,尤其是向赵祯奏报之后,那股子心劲一松,顿时显得疲惫虚弱。
赵祯不免心疼,连忙派人将皇叔送回王府,并派遣御医前去诊治。
见到父亲被侍卫抬回府中,赵允熙大为着急,当即迎了上去,将父亲送回寝殿。
至于一路护卫的邱泽昕,则直接被挤到了一边,冷脸以对,显然有所埋怨。
瞧见长子的作为,赵元俨略有不满,低声道:“泽昕是听命行事,你怪他做甚?莫不是觉得为父老糊涂了,跑这一趟不值当?”
“儿子不敢,是担心父王的身体…”
赵元俨低声道:“无妨,今日这一趟去的值当,就是拼掉我这半条老命也值。”
“呃……果如沈放所言,有产量极高的神奇庄稼?”
“嗯,杨怀玉现已率捧日军前去守卫,只待成熟收获。”
“哦…”
“现在你觉得值不值?”
“于大宋,于朝廷自然值得,但累及父王身体……”
“还不是为了你们。”
赵元俨叹道:“为父今日一搏,也算于国有功,往后官家、朝堂百官、天下百姓多少都会念着点好。
为父要是不在了,这些余荫能多保你们几年平安,唉!”
“父王…”赵允熙不由眼眶一红,为之愕然。
“好了,身为皇族子孙,生来富贵,要知足。为父惟愿你们安分守己,平平安安。”
老王爷浸润朝堂多年,经历风浪无数,有些事,看得相当透彻。
“谨遵父王教诲。”
“嗯,杨家院中宝物详情万不可泄露,懂吗?”
“儿子省得。”
赵允熙点点头,见仆从送来汤药,连忙伸手接过,准备侍候父亲服用。
“整日喝药,又苦又涩,烦透了。”
赵元俨动动嘴唇,今日去了上土桥,却没得来及让杨浩做道菜尝尝,遗憾啊!
“良药苦口,父王将就些。”
眼看着汤匙已经递到赵元俨唇边,邱泽昕快步闯了进来,阻拦道:“世子,且慢。”
“怎么了?”
邱泽昕面色一沉,走到近前低声讲了几句话,赵元俨的脸色瞬间血色全无,冷峻异常。
赵允熙下意识低头,双手经不住颤抖,有些不听使唤,眼睁睁看着手中药碗滑落在地,跌成碎片……
……
枣木巷风波,赵宗邈无疑成了倒霉蛋,却不是最悲剧的那个。
那名汝州中年商贾无疑压力最大,他自认为知悉详情,故而震惊万分,也畏惧非常。
王守忠准许他们离开时,他如蒙大赦,立即向赵宗邈告辞。在东京城里转了几个圈之后,走进了一间客店,然后再也没有出来。
等到皇城司的密谍发觉异常,冲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成为无声无息的尸体。
某些猜想被验证了,线索却断了。
一个身影站在客店对面的小巷里,目睹了这一情形之后,悄然离开,不多时便来到了五丈河畔的一所小院里。
“昙爷,出事了。”
“嗯?”
“兴许…枣木巷里的宝物被宋庭发现了。”
“什么?”
“今日赵宗邈前去拆房子,不想主人杨三郎拒不相让,还请来了荆王赵元俨。
老王爷进院瞧了一圈便入宫去了,不多时便有诏令,一支捧日军奉命守卫那处院落。”
“竟有此事?”
“纯属意外,始料不及。”
“你确定是宝物被发现了?”
“这个…昙爷,属下以为,除了那些宝物,还有何事能惊动赵元俨,需要捧日军守卫?”
腹大腰圆的昙爷脸色很难看,但总算足够冷静,沉吟一阵后,轻轻摇头道:“未必!”
“昙爷的意思是?”
“如果真发现了那些宝物,不该是挖掘吗?你可见到捧日军有动静?”
“这倒没有,只是守卫,并无其他。”
“那就对了,也许另有隐情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