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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的确,是在下的疏忽。前些日子,那个,呃……身体不大舒服,所以一时间照拂不到,还望两位不要见怪才好……”置办大人结结巴巴的道。
楚才想了半晌,摇头道:“还是觉得奇怪啊,这山水院一时间怎么这么多身体不好的呢?最开始是白祗候,请了病假到现在都没见到人,这都几个月了。然后赵艺学也因病隐退了,置办大人也如此……真实奇怪,这么巧么?”
置办大人涨红着一张老脸,面色难看的赔笑着:“呵呵,的确是很巧,很巧。”
楚风微微一笑,道:“楚才,莫要无礼。大人们日夜操劳,如今又到了这风寒露重的时候,疲惫之间再遇朔风,自然是很容易生病的。你自己身体好,莫要以为别人也如此了。置办大人,我这兄弟年纪太小,说起话来口无遮拦的,诸位不要见怪才好。”
“没关系,没关系。”虽然是寒冬腊月又在室外,置办大人的脸上却流下汗珠来,这时候抬袖子擦了擦,强颜欢笑道,“这位楚才大人,就是最近名动京城的少年天才罢!画院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画学生,一见之下果然不同,的确是人中龙凤……”
于是这置办大人多说了几句客套话,牟足了力气去拍楚才的马屁,却现毫无作用,最终只好悻悻的离开了。
楚风又与周遭的众人们微笑着寒暄了一阵子,也以外面天气寒冷为由,与楚才一同回了办公室。
“这些人好奇怪啊,之前咱们来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奇特的表现啊。为何这时候如此热情。”楚才依旧有些不明白自己方才经历了什么,这时候挠了挠头,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挑起来对楚风介绍道:“对了,风哥儿,我坐在这里,对面就是你的位置了。我把你那边的东西都搬过来了,还添置了一些可能需要的东西……我不怎么会收拾东西,还是这两位哥哥帮我弄得。”
楚风打量了房间一圈,见这里是个西向的厢房,采光倒也通透,屋内中间一个燃烧正旺盛的火盆,倒也让整个房间暖洋洋的了。
桌椅一共是四套,火盆在中央,左右围绕着各自两套桌椅,都是面对面摆放着的。楚才对面是楚风,另外一面是两个不怎么熟悉的画学生,这时候见到楚风二人走进来,他们便连忙起身来迎。
“在下秦川,这位是余平,大家以往在山水院里自然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只是不大熟悉。如今大家在一处做事,日后多多照拂才好。”
秦川是一个几近四十岁的中年人,面上胡须甚是浓密,容貌、身量倒也都十分平凡,没有太多的过人之处。
这秦川的口音是西北的,细细一问,果然老家在陕西附近,祖上便是秦人,刚好又姓秦,取名秦川,倒也十分方便。
余平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一双小眼睛,但是内里放着精光,并不怎么说话,却有些聪明的样子。
楚才最开始入山水院时,便是于这两个人在一处的,所以互相倒也熟悉。
楚风与这两人相顾打了招呼,也谢过了二人帮忙拾掇东西的事情。
“举手之劳罢了,大家日后都在同一位祗侯手下做事情,自然要互相扶持。”秦川说话还是很有老大哥的样子的,听楚才说,这一位三十多岁才考入画院,在画院十年,一直都在画学生的位置上混着,不上不下。画才恐怕是没有太多的,只是平庸之才,大概也只能在这里养老了,想要什么成就恐怕很难。
几人寒暄过后便各自去忙,秦川主要做的都是有关人际往来的事情,真正画作上的东西碰的不多,反倒是帮着待诏大人打理各类事物,更加类似与一名秘书的角色。
余平的画才算是不错的,这时候正在练习双钩法,似乎正在为不久之后将会到来的一件工作做准备。
楚风虽然在白祗候手底下做事情的时间不多,但毕竟在山水院的时间也有几个月的功夫,所以一些东西还是明白的。
其实整个画院的架构更像是大学,学校领了一些国家的项目,分配给下面的各个学院,学院的院长又将各个项目划分给各个教授,教授将其推给手下的副教授去做,副教授又推给手下的博士或者研究生……以此类推了。
至于楚风和楚才这样的画学生,更像是刚刚步入大学跟着老师做项目的小白,懂得东西实在是不多,能接触到的核心内容也少,至多只是打杂之类,真正需要技术的东西不敢让他们来自做的。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还是放到学习上,毕竟学的东西越多,日后能够拿得出手的技艺也就越多了。
之前带着楚风的那位白祗候自然不必多说,早早的就称病离开了,楚风自然没有跟随他学到什么东西。好在楚风本身还有文端先生和程源先生教授种种技法,之前的几个月,他只是如同以往的日子一般,努力的学习磨炼种种技法,顺便还能拿到画院给的工钱,这自然是十分开心的事情。
如今审核待定之后,山水院的格局生了不大不小的变化,楚风在这里的身份自然也跟随扭转,于是为他安排了其他的祗侯进行管理。将楚风和楚才安排到一处去,其中的意味自然是不言自明的。
“曲祗侯之前的工作刚刚做完,过几日应该会有一幅画送过来,让咱们帮着描摹临仿的。曲大人的意思是,让余平哥哥用双钩描法试一试,其他人直接临仿着来,看哪一个效果好一些,就交上去。”楚才说起最近的事情来,“所以余平哥最近一直在研究双钩的事情,咱们现在倒是闲着,我偶尔帮秦川哥做些杂事,剩下的时间就自己画画玩。”
画院的事情从来都不算多,真正的大忙人也就那么几个而已,这一点,楚风是清楚的。
他倒是对双钩描法很有些兴趣,没想到同一个屋内的余平竟然会这种技法。只是大家互相并不熟悉,直接请教未免有些唐突了。
“风哥儿,你不回来住了么?之前你我同住很有趣啊,要不你就一直住在画院的斋舍里好了,来去画院也方便些。”闲来无事,楚才问道。
“不去叨扰了,一鸣兄那边的宅院已经安顿好了,我这几日已经回去住了。”楚风笑道,“再说,太学出了那样的事情,如今管理的也森严些,我若是再进进出出的也麻烦。”
“早就听说太学斋舍那边出了事情,竟然是真的么?”余平听到了二人的谈话,不禁放下了手中的笔墨,好奇的凑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说是遭了贼?真的假的?太学那种地方,小贼竟然都进得去么?再说了,小贼摸进太学去偷什么?偷书么?”
“若真的是偷书的话,那也是雅贼了。只是怎么偷到了斋舍去?到底是什么人,二位可清楚么?”秦川也好奇的问道。
说起这件事情来,楚才便不免有些兴奋,道:“那进了贼的斋舍就在我隔壁啊,当夜的事情我们可是一清二楚的!之前今日我没有来,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风哥儿和我为了抓那个贼人出了不少力呢,我还被那人推了一下,受了些小伤……”
楚才将事情的种种讲述了一遍,那神态足以称得上眉飞色舞、口沫横飞了。楚风听着不由得微微一笑,心里倒也不由自主的盘算着,也不知隔壁那位到底是什么身份的人,竟然能够以女子之身去太学读书,想必一定是有一定身份的人了。
只是齐大去她们那里偷东西,那就必定不是什么简单的盗窃,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可是齐大不肯说,自己也不可能多家逼迫。
可好奇自然难免的,对方的身份、齐大的目的,其间种种,楚风是一时半会儿猜不到的。
但有一点楚风几乎可以断定,就是不管怎么说,隔壁的那位姑娘在当天夜里定然收到了惊吓。据说第二天白天就已经带着那小丫鬟离开了,估计不会再回来。
“抓人抓了这么长时间,到底也没有个说法。你说的那位何润之何郎君,不知是谁家的郎君公子?”秦川问道。
“据说是驻守西南一位边将家的郎君,只带了些仆从来东京城读书的,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楚才道。
余平摇头道:“不管怎么说,这种事情实在是挺吓人的。半夜醒来突然看到屋里有个贼,啧啧,这又不是《世说新语》,没法摆出什么淡然潇洒的态度了。那何润之何郎君如何呢?是不是也被吓得够呛?”
“事之后的那几天,何郎君和他那位小仆,似乎是被禁军安排到了其他地方,我和风哥儿一直都没有见到的。昨天倒是回来了,看样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准备继续读书呢。”楚才说着,却让旁边的楚风微微一怔。
“何郎君回去了?”楚风挑眉问道。
“是啊!”楚才点了点头,“他们还问起你呢,说你为何不在。我解释了一下,说你并不住在画院斋舍这里,只是暂住而已。何郎君看起来有些失望呢,说是之前被咱们救下来,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示,这回要请咱们吃酒什么的。是了……瞧我这脑袋,差点把这件事情给忘了。何郎君问明天晚上是否有时间,他想要在醉仙楼安排一下,让咱们务必赏脸呢!风哥儿,你去不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尔曹身与名俱灭()
“之前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却不在东京城……现在想想,我这个做师兄的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傅乐和看着窗外的人来人往,觉得吹进来的冷风让自己的头脑变得十分清明,却也不免有些微凉,于是关上了窗子。
“西南那边湿漉漉的,我一个北方人,真是住不惯啊。”傅乐和微微一笑,为楚风填满了茶盏,“你也是北方人,在杭州城的时候住的习惯么?我这一去几个月,还以为那边能暖和一点,结果天天冻得要命,只要没事儿就往被窝里钻。那湿气跟鬼魂儿似的,阴魂不散的往骨头缝子里面钻,真是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