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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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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隶释赵相刘衡碑》里记述的刘衡生平:刘衡,字元宰,济南东平陵人,先是被特选为渤海国郎中令,继而被州举茂材,除修县令,迁张掖属国都尉,以病征拜议郎,又迁辽东属国都尉,碑文在这里缺了些字,残留的只“辽东属国都尉不”几个字,可能是没有去就任,复被拜为赵相,在位三年,又被拜为议郎,连征不就。中平四年二月卒,时年五十三。

    熹平元年十月,渤海王被曹节等诬陷谋反,与妻、子皆自杀。以此,刘衡应是在熹平元年前担任的渤海郎中令。熹平元年到中平四年有十几年,刘衡在此期间先后被举茂材、任县令、两次被拜议郎、两次迁为都尉、任赵国相三年,并在家居住了一段时间,按时间计算,他可能就是在中平元年前担任的赵国相,至於中平元年时是否还是他在任,不可知也。看首发无广告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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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邯郸陌上九月秋(四)() 
八月仲秋,天已转凉,缘河而上,沿途风景秀丽。

    巨鹿、常山、赵国一带临山多水,林木茂盛,巨鹿郡之得名便是由此而来,“鹿,林之大者也”。洨水两岸田野肥沃,林木葱葱,向西边远眺,隐可见苍山横亘。这山便是八百里太行。

    方获大胜,心情舒畅,荀贞诸人马蹄轻疾,未到午时,已行二十余里。

    因为黄巾之乱的缘故,肥沃的田野上少见农人,路经的乡、里亦多人烟稀少,行在官道上,许久不见一个人踪。常山国有十三城,户近十万,口六十余万,远多於赵国。荀贞目睹这番战后凋敝的景象,不觉慨叹,说道:“常山是冀州的大郡,在黄巾起事前有民口六十万,而今却十室五空,我等所经过的诸乡、亭、里很多都是空荡荡的,只见老弱,不见青壮,有的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唯见杂草生室,狐兔出没。唉,常山如此,不知赵国又是怎样呢?”

    黄巾起事前,赵国有人口不到二十万,经过此番大乱,不知能剩下十万人不能?

    荀攸叹道:“不算死在乱中的无辜百姓,只广宗、下曲阳两役,死伤、被俘的黄巾就近三十万。常山挨临巨鹿,受贼害甚重,经此大乱,怎能不民口凋零?”

    沿河行四五十里,暮色至,荀贞等就近找了个亭舍借宿。

    这个亭应该是个大亭,亭舍不小,占地甚广,但亭里却只有两个人,一个亭长,一个亭父。亭长是个矮个男子,约有四十多岁,亭父是个老者,白发苍苍,没六十也得五十多了。

    荀贞此次算是“微服私访”,故而没有取出印绶,只说是去真定访友的。

    这亭长见他们虽衣衫简朴,然皆披甲带剑,胯下良驹,领头的荀贞气度不凡,从行的荀攸、辛瑷、典韦等亦各不类常人,知定是贵人,便就亲自带着他们来到后院舍中,安排住下。

    自从繁阳亭长的职位上获得升迁以来,荀贞很少在亭舍里住宿过了,尽管此亭非彼亭,但普天下的亭舍建筑格局都差不多,因此一入亭中,倒是颇有点故地重游的感觉,觉得处处皆很亲切。马匹、行礼诸物自有原中卿、左伯侯等照管、放置,他卸下衣甲,从室内出来,见这亭长仍候在院中,便招手示意他近前,笑问道:“请教足下贵姓高名?”

    “小人姓文,贱名非。”

    “我见你这亭舍颇大,缘何亭中只有你们二人?求盗呢?没有别的亭卒么?”

    “君有所不知,本亭名叫葛亭,是周近最大的一个亭,下辖九里,民口千余,故亭舍占地略广,本来亭中除了小人与亭父,另有求盗一人,亭卒六人,只是如今却只剩下小人与亭父了。”

    “噢?求盗和亭卒呢?”

    “年初黄巾贼乱,本亭的求盗李某信奉黄巾,带了三个亭卒投贼去了,先跟着本地一个黄巾渠帅打下了平棘,接着听说又去了巨鹿,投到了张角麾下,月前皇甫将军击克广宗,传闻斩获百万,这李某和那三个亭卒至今不见他们归来,想来都是已经丧命阵中了。”

    荀贞心道:“却原来是投黄巾去了。”

    他听见脚步声响,扭脸见是荀攸、辛瑷、典韦走近。荀攸听到了他与这个叫文非的亭长的交谈,笑道:“哪里有斩获百万?若是斩获百万,恐怕冀州都要为之一空了。”

    典韦没有卸甲,提着双铁戟,立在了荀贞的身后,上下打量文非。文非身材矮小,仰脸看向膀大腰圆、魁伟雄壮的典韦,只觉此人身上杀气凛冽,不敢与他对视,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

    典韦从荀贞征战,每战常为先锋,杀人何止百数,杀的人多了,杀气自就盛了。

    文非讪笑着说道:“是,是,乡野愚夫无知,传言不免夸大。”有心想试探一下荀贞等的底细,话到嘴边,却终未能出口。典韦身上有杀气,荀贞身上也有杀气,他和这个文非说话的时候虽然和颜悦色,可文非却觉得他就像是一柄鞘中的利剑,好像随时会出鞘伤人似的。

    “你说亭中原有六个亭卒,三个跟着求盗投了黄巾,还有三个呢?”

    “唉,黄巾这一作乱,地方上就不安宁,不但有黄巾,还起了许多盗贼,闹得乡野不安。小人这亭中先后受过三次盗贼的围攻,那三个亭卒两个死在了贼中,一个逃跑不干了。”

    “原来如此。……,你说你这亭中原有民口千余,我等来时,在路上见田野无人,道上少人迹,里中不闻鸡犬之声,却不像是有千余民口的样子啊。”

    “现在确实没有千余民口了,县里前天才下檄文,令乡中算民,小人算了一下本亭现存的民口,男女老弱加在一处不到五百口。”

    “算民”,即普查人口。汉制,八月算民。每年八月都要普查一下人口。荀贞当年在繁阳亭和西乡时都做过这项工作。现下冀州初定,又适逢八月,更是要普查人口了。

    “不到五百?余下的呢?都亡在乱中了?”

    尽管有心理准备,荀贞还是大吃一惊。千余民口只存不到五百,两不存一。“十室五空”只是个形容词,如果现实真的是这样,只怕谁也接受不来。

    “倒也不是,有的离乡背井投奔别地的亲眷了,有的被县君召去县里,当了郡兵,有的则是活不下去,卖身给了郡中县里的大户。”兵灾一起,最苦的是贫苦百姓,本就食不果腹,再被黄巾、盗贼,乃至官兵一再掠夺,除了饿死、从贼或从兵,就只有卖身求活一途了。

    别说寻常的百姓,便是这个叫文非的亭长和那个亭父,名义上算是朝廷的吏员,由县中给发食禄,可眼下却也是俱皆衣衫褴褛,黄瘦羸弱,面带饥色。听文非说话,有时都听不大清楚,明显是饿得了,中气不足。荀贞摇了摇头,负手仰望暮空,心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张角起事的初衷是想建立一个太平世界,结果却事与愿违,半年兵灾,百姓越发难活了。”

    顶着典韦的目光,文非畏缩地待在荀贞身前,尽管害怕,却始终不提告辞。荀贞心知他的目的,暗叹了口气,叫来宣康,吩咐说道:“取些钱给文君,当是我等今夜住宿之资。”

    宣康转身待去取钱,却听到文非说道:“贵人临鄙亭,小人岂敢收钱?”眼神游移,往荀贞等的坐骑边儿上看。

    荀贞笑道:“文君有什么话想说?请尽管讲来。”

    “钱,小人是万万不敢收的,贵人若真怜悯小人等,只求赐些米粮。”

    “米粮?这秋收不是刚过么?怎么……?”

    八月底,秋收刚过,按理不是缺粮的时候,荀贞起初见文非与那亭父面有饥色,只以为是县中发给的粮少,现下闻文非此言,宁要米粮不要钱,却似竟是已揭不开锅了

    文非愁眉苦脸地说道:“秋收是刚过,可压根就没有收多少粮食上来。黄巾是从二月起开始生乱的,一乱就乱到了现在,耽误了春种,县乡又连遭黄巾、盗贼之袭,县中、民家往年存留下来的那点粮食也几乎全被抢掠走了,好容易皇甫将军斩杀了张角,黄巾、盗贼纷纷闻风逃遁,我县才得以组织人手收割秋粮,可却也收获寥寥,不怕贵人笑话,小人已饿了两天了。”

    百姓无粮糊口,县中缺粮发俸。

    从军以来,荀贞为避免扰乱百姓,除了必须的以外很少进城,也很少去乡里,他料到了民间会缺粮,却没料到已经糟糕到这样的程度。他默然了片刻,说道:“叔业,去取些米粮。”

    宣康应诺,去到马边儿,从刚从马上取下来的随行所带之干粮袋里取了些米粮出来,用个小袋子盛着,递给了文非。文非千恩万谢,只差跪拜磕头了,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一袋米粮,就好像捧着什么价值连城的珠宝,欢天喜地地告辞回去前院了。

    葛亭在洨水北岸,渡过洨水向西南去,二三十里外便是常山国的国都元氏县,挨着国都的地方已经困苦至此,别的地方可想而知。荀贞心道:“每逢大乱灾年,史常记‘易子相食’,只希望这种人间惨剧不要出现得太早。”这天下之乱乱得还在后边,黄巾之乱只是个起头,人吃人的惨剧早晚会出现,荀贞对此亦无能为力,只能希望这种惨剧能出现得晚一点。

    当晚,荀贞等在葛亭住宿了一夜,次日一早接着赶往真定。

    又行了数十里,傍晚时分到了真定城外。

    冀州初定,大股的黄巾虽然没有了,或被歼灭,或者西逃,然而小股的盗贼、游寇却还有不少,时常劫道伤人,或者出没在城池的四周,伺机入城抢掠。荀贞等披甲带剑地赶路便是因此,亦因此之故,真定的城门关闭得很早。太阳尚未下山,城门就早早的关闭了。

    荀贞不愿显露身份,既见城门关闭,便干脆又找了一处邻近的亭舍住宿了一夜。

    大约是邻近县城之故,这处亭舍里的亭长、求盗、亭父、亭卒却是齐全,亭长诸人亦不像葛亭亭长文非那样面有饥色,没有问荀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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