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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最风流-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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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伷堂堂本州刺史,行征虏将军,统兵来到了本州郡内,却被荀贞“轻视无礼”,把他气得够呛,好容易缓过气来,颤着声说道:“初闻他要来颍川与我会兵,我本还挺高兴,以为有了他来后,我豫州的讨董声势就不比冀州、也不比酸枣弱了,可却殊未料到,此子竟是如此无礼先故意以精兵迎我,又不得我的同意便就分兵驻扎郡中南北,颍川郡吏郭俊、杜佑、乐进诸辈亦口口声声都是‘荀侯’,俨然以其门下走狗自居,轻慢於我,这究竟是豫州的颍川,还是他荀贞的颍川?便是他为本郡人,也不能如此欺我实难忍也,实难忍也。”

    说了这么一大通,他觉得还不够,又道:“他虽是颍阴侯、二千石太守,可今次起兵却不过是个行建威将军罢了,我可是行征虏将军,位当在他之上,他怎能如此无礼,如此无礼”

    汉家的将军号中,杂号虽都比重号为轻,可就像太尉略高过司徒一样,杂号里边如细分之,也是高低上下的,最贵重的是四征、四镇将军,即征东、征西、征南、征北和镇东、镇西、镇南、镇北这八个将军号,较之别的杂号略高一点,是杂号里最尊贵的。

    孔伷被表为“行征虏将军”,这个征虏将军不是“四征”之一,可带了个“征”字,故此在孔伷的自以为里,他要比荀贞位高。

    ——从这一点,其实就能很清楚地看出孔伷和荀贞的不同了,荀贞压根就没把“行建威将军”这个称号当回事儿,之前在颍川郡府,他当着满院郡吏的面自言此将军号不过是为讨董作战方便罢了,当不得真,比不上真将军,可孔伷却抓着自己的将军号不放,以之为耀,并还主观地提高自家这个将军号的地位,自觉要高过荀贞,敝帚自珍,重名轻实,却是可发一笑。

    李延说道:“明公所言甚是。”

    孔德说道:“明公息怒。”

    “郡治县外,万军部中,士民面前,他如此轻慢於我,人皆见之,我如何息怒?”

    如果荀贞是在私下里不给孔伷面子,孔伷可能还不会恼怒至此,可刚才荀贞却是在孔伷的部下面前不给他面子,被荀贞这么轻慢,那些将士部曲会怎么想?会怎么看孔伷?会不会小看他?会不会在背后取笑他?而同时看到这一幕的还有颍川郡的郡吏和士人,看那些郡吏吹捧荀贞的无耻作态,他们定不会为孔伷保密,肯定会将此事传开,如此一来,过不多久,这颍川郡的各地士人必然就会尽知他被荀贞落了脸面,各郡士人来往勤密,假以时日,整个豫州、整个海内恐怕都会知晓此事,待到那时,自家会落个什么名声?会有多少人嘲讽笑话他?

    一想起这些,孔伷就觉得脸皮发烫,坐立不安。

    再又由此想到如果因此而丢了威望,那自己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统带部队?还有什么脸面给军中的将校们发号施令?还有什么脸面做出威严的姿态,让他们听从调度?

    对部队是这样,对州中郡县也是这样。

    想及此,孔伷又觉得荀贞坏了他的权威,愤恨填膺,咬牙切齿,愈是恼恨荀贞。

    他握着拳,狠狠地拍在席上,愤怒之下,忘了手中还拿着拂尘,差点被散开的拂须撩住眼睛,慌忙松开手,把佛尘扔到了一边,他说道:“我怒气难息,诸卿,你们说,我该怎么报仇?”

    听得孔伷已把此事升级到了“仇雠”的程度,李延、孔德诸人对视一眼,俱皆沉默。

    能怎么报仇?还能点起兵马和荀贞火并不成?

    说到底,这件事是孔伷自己办差了,谁也不能怪。

    荀贞虽派了精兵去给孔伷下马威,可那只是大家心知肚明却没法放到台面上来指责荀贞的,因为荀贞大可回答说:他这是为表示对孔伷的敬重,故此才遣兵去迎。更要紧的是,在孔伷到后,荀贞同时也还亲到县外相迎,再挑剔的人在礼节上挑不出他的错来。

    孔伷最好的应对办法应是:先吃下这个暗亏,然后再徐徐找时机报复过去。可孔伷耐不住性子,却又是叫人去把荀贞从县外召到军中,又是摆开精甲阵,这些也都罢了,千不该、万不该,他不该在荀贞到了车前后还高踞车中,半晌不理。

    试问之:荀贞贵为县侯,名爵远比孔伷为高,又是战功赫赫,帐拥强兵,怎可能会再忍让不发?真要说轻慢无礼的话,在孔德、李延看来,孔伷才是轻慢无礼。

    孔伷怒道:“卿等为何皆一言不发?”

    车中的这几个从事个个愁眉苦脸,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孔伷。

    孔德有些急智,心道:“荀侯善战,将来颍川与他联兵的孙坚也是猛将一员,方伯虽清高名士,可所长不在军旅,非他两人对手,又且,荀侯是颍川本地人,民心所向,连颍川太守都只能挂印而归,方伯如与之硬顶,怕难落好,万万是不能与荀侯翻脸的。只是,方伯现正恼怒,万难听我劝,我不可拂逆,当顺其心意,先以言辞附之,等方伯熄了怒火,再寻机劝说。”

    他开口说道:“荀侯自恃功勋,轻慢明公,确是可恶,但明公身尊肉贵,为海内之望,今至颍川,为国家除贼,豫州百万士民、数万将士都在等候着明公的号令,却也不值得为这等人气坏了身子,耽误了大事,颍川郡的吏、士都在恭候着明公的驾临,诸县令长也都在静候听从明公的将令,明公不如先到县里,布置下军令,再命荀侯来军中,面斥其过。”

    又是“海内之望”,又是“百万士民、数万将士和颍川的吏士、县令长都在候令”,得了孔德的奉承,孔伷心气稍平,怒气稍减,心道:“荀贞小儿自恃功勋,轻慢於我,虽是暂落了我的脸面,但伯盛说得很对,我帐下四万余步骑,颍川各县的令长都伏首贴耳、候我发令,他荀贞小儿再是骄横,他荀家再是颍川望族,可他毕竟是个‘客军’,我问得他随行带的粮秣似并不多,待其粮尽,看他还有什么能耐敢与我争雄,我早晚能让他来我军中,负荆请罪。”

    伯盛,是孔德的字。

    有个忧思,深藏在孔伷的心中,他从来没有对孔德等人讲过。

    袁绍在冀州喧宾夺主,以一个小小太守之位而压得州牧韩馥被迫低头听令,自闻荀贞要来颍川会师后,孔伷就一直在想:荀贞善战,得他会师,固是有利抬高自家在联军中的地位,可如果荀贞不从号令,反欲如袁绍那般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他又该如何应对?

    也正是因为了这个担忧,在担忧变成现实,被荀贞给了个下马威后,他才想马上就给予反击,只是没想到,反击未成,反却使他自己受到了更大的屈辱,恼羞过后,虽以自家兵马强盛、荀贞客军缺粮的事实来安慰自己,可不知为何,他却还是无法自安,感到了一点的惶恐。

    暖和的阳光下,道路被晒得略微松软,没有早上走时那么硬实,车行得也不快,坐在车里厚厚的垫子上,一点儿不觉得颠簸。孔伷拉开车帘,往外看去,看见披甲持戈的骑士们策马护卫在他的车子周边,又听到前后传来的步卒、骑兵行军的偌大声响,心中略安。

    :

12 自以为得逼负荆 小计略施迫人穷() 
第二天上午,荀贞在营中阅兵,检阅诸部。

    孔伷当然没有去,但却遣了几人远远觑观。

    待到下午,这几人看罢归来,孔伷细细问了一遍他们的所见。

    这几人不敢说实话,可也不敢说假话,只能虚实参半,拣孔伷喜欢听的说了些。

    听得荀贞军中的精锐不但少,而且在兵马盛众、甲械精良上,更是不如豫州军,荀贞部下有的兵卒居然拿的还是木枪竹戈,这等粗滥的装备怎能与本部相比?孔伷心中有了数分底气。

    他挥退这几人,命李延去叫郭俊、杜佑等颍川郡吏来。

    孔伷到了县中后,住进了郡府后宅,郭俊、杜佑诸吏皆在前院办公,得他相召,来得甚快,不多时来到,郭俊问道:“方伯相召,可是为驻营一事么?”

    孔伷昨天到阳翟已过午时,进了县里又赴郡中宴请,没有顾上安营扎寨之事,现下数万豫州兵马还都露天待在县外的野地上。

    孔伷说道:“筑营一事不急,我召你们来是另有要事。”

    “请方伯示下。”

    孔伷拿着手中的玉如意在案上轻敲了两下,——昨天那个拂尘差点伤了他的眼,他一怒之下,将之丢了,换了现下这个玉如意拿在手中赏玩。他说道:“汝郡乃我豫州大郡,又在讨董前线,郡位不可久悬,今汝郡太守挂印辞,我欲择一人,表守汝郡,汝等以为如何?”

    杜佑答道:“临此兵事大兴,外有董卓军威逼,内有诸路义兵入驻之际,诸县本已骚动,百姓多怀不安,倘若再仓促择人临郡,佑等恐会更增郡县之疑,使百姓越发不宁。而今郡守虽以病辞,然郭功曹诸君久在郡府,皆娴於政事,方伯如有何差遣,但请示下,郡中尽能完成。”

    孔伷哼了声,心道:“就知汝等会推三拒四,找借口推辞不愿,却不知此乃是老夫昨晚苦思而得的一招妙计,就等着你们不愿,我才好故作退让,巧施连环,遂我心志。”

    他说道:“汝等所言亦有理,那既如此,……罢了,我虽喜好清净,不好案牍之劳,然为讨董击逆,为国家计,说不得,却也只能暂代起汝郡的郡事,以免误了军机了。”

    杜佑、郭俊诸人没想到他会冒出这么一句,俱皆呆楞。

    孔伷见他们呆若木鸡,哑口无言,心中畅快,说道:“你们且先回府,把汝郡的民、粮簿子拿来给我,待我看后再议它事。”

    孔伷是豫州刺史,现又统兵数万入郡,他要代替颍川郡守的位子,杜佑、郭俊等人也不能硬顶拒绝,无奈,诸人只好应诺。

    出了门外,杜佑和郭俊商量:“实未料到方伯竟欲代理我郡郡事,他问我等要郡府的民、粮簿子,民为假、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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