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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看着县城想到了方桦,冷冰冰脸上第一次笑颜展开,她想到方桦考上了童生,而她似乎还没有跟方桦说恭喜,如今也没有机会说了,若是方桦来到东京开封那才可能会有机会。
“我在京城等你。”伊人红唇轻动了,低声喃喃了一句,眼神复杂而又怀念的深深看着县城一眼,接着决然的关上了窗帘,脸上又恢复了冷冰冰的模样。
马车外陈原广清点了一下这些身穿铁盔的人,脸上的怒气越来越控制不住,看着前面为首的铁盔汉子周长照,忍不住质疑道:“为何只有这么点人?!我记得你老周手底下人不止这些吧!”
周长照站起身来,丝毫不惧的与陈原广对视着,显然他们早就认识,只听周长照冷冷的回答陈原广的话道:“当然不止这么点人,可是如今有些我调不动!”
“为何?!”陈原广眼眸中冷冽一片。
“因为西征!”周长照冷冷的说道。
可是陈原广却是勃然大怒,直接上前一把抓住周长照的铁盔使劲的拉了过来,恶狠狠道:“攻打西夏与你们禁军有何关系!边军与厢军才是主力,你当我陈原广什么都不知道吗?!”
被陈原广如此无礼的对待自己,周长照却毫不生气,反而像看着白痴一样看着陈原广,冷笑道:“陈原广,你果然是龟缩在这小小县城里太久了,以至于现在朝廷上是如何的乌烟瘴气你都不明白,居然还来问我如此可笑的问题,攻打西夏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你此刻简直可笑至极!”
陈原广一愣,松开了周长照的铁盔,寒声问道:“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此次西征,陛下下了多大的决心,投入了多少精力,你以为只是在攻打西夏这么简单么,不,陛下根本意此,陛下这是在向曹太皇太后宣战,向司马光那老狗宣战你可明白,可笑如今你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枉你当年威风凛凛,如今却连最简单的事情你都看不透!”周长照也有点生气,冷笑道:“你可知这次西征陛下为何不顾一切,执意要开战,那是因为陛下等不下去了,本以为一个王安石可以拖住司马光那老狗,不过如今显然,王安石根本做不到,所以陛下这才要与西夏开战,这不止是在攻打西夏,这也是在曹太皇太后开战,这一战根本不能输,陛下也决然不会让这一战输,所以禁军也需要尾随,陛下他如今输不起你可明白,我能带领一百多人过来已经是极限了,再多我也调不动!”
陈原广听完周长照的话,仿佛整个人坠入了冰窟一般,浑身发寒,朝廷的险恶如今比他想象的更加激烈,而伊人这个时候被接回京城,如何能让他安心,陈原广不由得看着周长照,沉声道:“陛下,终究是当今皇上!”
周长照闻此言一时间没有说话,凝视着陈原广片刻,眼眸中突然杀意猛然增加,语气里让人不寒而栗:“当今陛下自然是皇上,可是你难道忘了,先帝英宗当年不也是皇上么,可是最后他是怎么死的你难道忘了么!连先帝都如此,你觉得他们会顾及当今陛下么?!”
陈原广沉默了,整个凉亭陷入一片寂静,周长照似乎也不想在讨论这些话题,直接饶过陈原广,确定马车里是伊人后,便直接牵着马车往另一头走去,只留下一句微微让陈原广安心的话:“我等必会护送公主安全无恙到达京城。”
熙宁二年,二月二十,伊人离开,自此京城多了一位公主。
君歌——
说老实话,感情戏从来不是长项,有些不会写,而且差不多从现在又要挖坑了,先把伊人丢过去,然后真正的旷世开始慢慢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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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天家子女()
陈原广独自一人失魂落魄的呆立在凉亭里,他此时还依稀记得当年太皇仁宗开始病重,将伊人交到他手上时,是多么的语重心长,而他也谨记仁宗的话,只听皇上旨意,其他的一概不理。
如今似乎他好像完成了仁宗给他的任务,伊人被他抚养成人了,当今陛下要召公主回京,陈原广也照做了,然后人都走了,他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人。
长长的叹了口气,陈原广明白自己的使命就快结束了,如果所料不错,当今陛下再也不会有任务要交给他,而他此生就要用庆阳县城陈家秀才的身份,活下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
陈原广终究是仁宗的臣子,哪怕他与司马光不一样,他效忠当今陛下,但是此时也到了他谢幕的时候,当今陛下对于仁宗时期的老臣一直都是警惕无比,如果没有必要陛下是决然不用用仁宗旧臣的。
陈原广一个人站在原地想了许多,到最后不得不承认,自己此刻已经毫无用处了,他不是曹太皇太后一派的人,不会投靠司马光,但是陛下没有必要也不会再用他,不得不承认,他此刻真的是弃子了。
或许说,不止是他,当初仁宗密探足有一千多人,应该都已经被放弃了,其实陈原广早在仁宗逝去的那个时候起,就想过有这一天,只不过这一天真的来临时,陈原广还是控制不住的感觉无助,思念仁宗。
又是一个人呆立在原地足足过了一个时辰,陈原广突然仰天大笑,脸上凄凉之意已经消失,挂在脸上的依旧是以往的豪迈冷峻,终究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也不会因为这一点挫折而打败。
弃子又何妨,他还有年迈的父亲需要照顾,还有三个学生需要教导,还有方桦的百君身份没有告诉他,他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如今既然已经闲了下来,他大可以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不做臣子做自己也可以。
一瞬间想通,陈原广依旧意气风发,双眸深深的看了一眼伊人离开的方向,心里自然会有些不舍,轻叹一口气,转身决然离开,思索往事,陈原广脸上又浮现骄傲之色,仰天看天,大笑道:
“我陈原广一生,陪伴过最好的皇上,养育过最好的公主,教育出最好的学生,又曾亲手创建百君,曾几次执行密旨,杀过大辽狗,宰过西夏魂,几次为我大宋正名,一世快意恩仇,活的,哈哈,这一生,值了!”
话落,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正如他自己所说的一般,一世快意恩仇,潇潇洒洒,活的痛快,又岂会因为自己已经被放弃就从此萎靡不振,他依旧是陈原广,意气风发,一生骄傲。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空山新雨后,自挂东南枝。
天子之命不可违,一世逍遥燕终归。
……………………
……………………
庆阳县城,济仁堂。
方桦足足在这里呆了几个时辰,陪着江大夫东南西北的随意瞎扯着,并且自己极度厚脸皮的蹭吃蹭喝,一直到下午时分,方桦才跟江大夫告辞。
对于陈原广和伊人的事情方桦并不知情,所以他依旧无忧无虑,他最喜欢在热闹的街道上徘徊闲逛的感觉,况且再加上他人小,一般的平民百姓是根本不会想到他此时会是一名童生的,没有身份的阻碍,方桦更喜欢这点,该吃吃该喝喝,完了方桦就准备去找朱胖子去陈家看看。
只不过好巧不巧的方桦走在路上路上碰见刚从凉亭回来的陈原广,丢掉手中吃的,几步上前,挤出一个憨笑来拱手作揖道:“学生见过老师。”
陈原广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居然在路上碰
到了方桦,又看了看方桦嘴边还没有擦掉的食物痕迹,就知道这小子又在到处找好吃的,懒得理会,随意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方桦指了指济仁堂方向,憨笑着道:“前来探望探望江大夫,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再不来江大夫估计就得亲自去找学生了,那样的话,学生还不得被其他人骂死。”
“嗯。你倒是有心了。”陈原广点了点头,对于方桦探望江大夫这件事他还是的,毕竟方桦这小子与江大夫关系好,是全县城都知道的事情,所以方桦来探望江大夫也是理所应当。
不过随后陈原广又想到了什么,嘱咐方桦道:“碰到你也好,正好有个事要找你,再一个月就是重式了,如今你也已经考上了童生,算是一个小功名了,不能没有表字,这样,过几天我亲自去你家,给你取表字,所以这几天你不要到处乱跑,可知道。”
方桦闻言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小小的激动,表字,这个神奇的东西他方桦终于可以拥有了,纵观历史人物,哪个没有表字,有的霸气的无与伦比,有的儒雅的如沐春风,还有一些乱七八糟傻乎乎的表字都是比比皆是,但是最起码,有了表字也是一个象征了啊。
大唐时期,表字都是一个人行冠礼的时候才能取的,不仅仅是要成年,而且必须是读书人,且有一定的家世才可以拥有表字,一般人都不是随便可以有的,而大宋表字事情上并没有太大的改变,只是并没有要求成年,只需要有功名就可以取表字,方桦如今考上童生,虽然仅仅只是第一步,但是也是一个小小的功名,故此陈原广才提出给他取表字。
此刻听见陈原广的话,方桦按捺下心中的激动,点了点头,笑道:“学生明白,那么这几天学生就不出来了,到时候着老师大驾光临。”
陈原广对于方桦的配合态度也是舒坦许多,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十天后我去你家,不要乱跑就行了。”
说完陈原广就准备走了,不准备说下去,不过方桦又急忙拉住他,脸上出现一种萌萌哒的表情,又紧张又激动的道:“那什么,取表字之前几天,我是不是还需要沐浴更衣,斋戒绝食,三天里只能喝清水,不准进一粒米,以示对孔子和祖先的尊敬,直到取表字那一天才出来啊?”
陈原广一愣,接着嘴角一抽,二话不说直接一巴掌抽在方桦脑袋上,怒道:“为师平时教你的全都忘了么,你说的那是成年人行冠礼,你只是取个表字,用不着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