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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居高临下时,父子俩认为是安全了,终于可以喘口气歇息一会儿,他爹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郑重地说:“我——我不能死,你——你是更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能抛下你们三个不管的!你——”
他爹显得有些语无伦次地说。在后来,他才明白爹这有些莫名其妙的话意思!
“爹!姐姐和妹妹还在家等着呢!”他是想用这话提醒爹;姐姐和妹妹;千万不能悲观绝望。其实;在这个时候;他真想大声地哭出来。他是多么想用哭来证明自己的无辜和无助;哭能代表着一个孩子的可怜和脆弱。但他遏制自己不让眼泪流下来;因为不想让已经是束手无策的爹增加压力。他自信要比姐姐妹妹勇敢坚强的;因为他是个男人;爹曾为此多次训教并鼓励过他。
站在树上,他四下里看了下,却没发现一个人的影子,感觉到他们父子俩像是被人们抛弃了一样的难过!
失望和绝望袭上心头。
该怎么办?此时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唯有祈求那熊能离开;将他们放过。
可是;那被彻底激怒的野兽能就此善罢干休吗????
“那火药罐子没丢吧?”
他摸了下布兜子说:“没有!”
“这就好,看来我们还有希望逃过这一难的。你把它——”
看来爹是想做准备;以防不测。
就在他刚要伸手摸向那兜子时;却发现那熊瞎子这时才反应过来,它摇了下头,抖了抖身子,然后伸出长舌头舔了下从耳朵顺着脸淌下的血。接下来,它闻着爹腿上流下的血迹开始搜寻着。这样一来,刚才萌生的沾沾自喜又没了,他听说过这家伙之所以叫熊瞎子,据说是眼神儿不太好,视力有限,往往是依靠着灵敏的嗅觉来寻找目标的。
已经来不及往枪里装火药了!
其实,在看到白狐到此时的时间是很短的,这一系列变故估计也超不过十分钟。
见熊瞎子顺着爹流下血的踪迹寻觅而来,他又绷紧了浑身每一根神经;甚至是能够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爹!”
“嘘——抓住树枝,别说话!”
紧张中;恐惧感再次袭来。
他站在一根粗壮的枝杆上向下看着,双腿哆嗦得像筛糠,几乎随时都有可能瘫痪下来,甚至是害怕不知啥时握紧树枝的手会突然间松开,那就完蛋了!在大气不敢喘的情况下,那只熊瞎子还是违背了他的心愿来到了槐树下,它直立起身子,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那是在捕捉父子俩的踪迹。
父子俩都屏息敛气着,心也都提到嗓子眼儿地方了!
他从上向下看,见爹腿上的鲜血正在向下滴落,一滴又一滴的,像是雨过天晴后檐间的滴雨,没有一条线似的成串下落,不急不徐,显得秩序井然,有条不紊,看上去很有节奏感。但是,那每一滴血他看在眼里都会有让心痉挛的痛楚!
他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去看,此时他真想放声地哭起来,同时有着大小便要失禁的感觉,可他——他觉着脸上似有汗珠子流下,不仅是一滴,而是连续的。他还是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在向下看时,发现自己的汗竟然正一滴滴落在了下面爹的头上,而且是红色的,不,那不是汗,而是血,那血在爹的头上又流到了脸上,从脸上又迅速往下滑落,滴在了他爹被狼咬伤的那条腿的脚上,父子俩的血溶于一起。不料想有一滴混淆的血液竟然会落进正仰着头向上看的那只熊瞎子微张的嘴里,它低低地哼了一声,开始贪婪嗜血,伸出舌头舔着,静静地品尝着一滴接一滴落进它嘴里的鲜血,显然他们也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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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险 二 58()
他爹抬头望着他惊慌地问:“其盛,你咋流血了?”
“脸上被树枝子刮伤了,没事!”这个时候脸上的伤和痛对他来说并不算得了什么,只是这伤却在脸上留下了一道永久性的疤痕。
“我儿子像个男人了,有勇气和胆量,要坚持住,害怕是没有用的!”
“爹,那我们该咋办?”在爹的鼓舞下,可他的话还是带着哭音的。
“只有等——”
他爹的话还没说完,那熊瞎子咆哮一声后,就用两只前掌愤怒地撼动起了这棵槐树。在他感觉中,像大盆一样粗壮的树身竟被摇晃了起来,叶子和黄白花在稀寥地飘落,由此可见力气之大。
“孩子,抓住了别松手!”他爹大声喊道。
熊瞎子见这方法效果欠佳,就开始了要往树上爬的准备。那个时候,他是不知道熊瞎子还会爬树的。
他爹急忙腾出一只手来把猎枪摘下,抓着枪把子微弯着腰颤巍巍地向要往上爬的熊瞎子脑袋猛捅着。那熊瞎子呲牙咧嘴着,他爹也怕枪筒子被咬住在争夺下撒了手,因为这时只有这枪才是父子俩的护身符了。在爹的朝下一阵子乱捅下,不承想歪打正着了一下,有一下子竟然戳在了熊瞎子上颚凸出的一颗门牙上,顿时血就流出来了,它嘶嚎一声,躲向了一边,蹲坐下来用舌头舔着嘴,用双掌擦拭着,看来很痛的样子。
接下来,那家伙就蹲在树下守着,两次受伤也不肯离去,看来是真要将他父子俩要置于死地不可。这样一来,站在树上的人总有精疲力竭的时候,那时就可成它口中的美餐了!
该怎么办?
在无计可施的危急时刻,他爹呼呼喘着粗气,人却显得格外疲惫了,却突然对他语出惊人地说:“其盛,你有尿没有?你有尿就用尿刺它!”
一听爹这话,当时他也顾不上多想了,正好憋了一泡尿,再不撒就尿裤子了,于是右手就抓紧了一根结实的树枝,双脚踩着一根颤巍巍的树枝上,左手也没解用布条拧成的腰带子,把那黄瓜扭子一样的东西从留着的方便开口处掏了出来,掐着对准了树下抬仰望的熊瞎子,一股赤黄的尿液喷射而出,在空中划了个小弧形很准确地灌向了熊瞎子的嘴,大概它是在喝下一小口后觉得不是滋味才摇脖甩头躲开在后来他多次想起这事,看来熊瞎子是不喜欢他的这种‘琼浆玉液’赏赐。在无奈之下没想到爹会出这种荒唐可笑的主意,就像顽皮的男孩子捣蛋时爱弄的伎俩。在尿的收尾时却淋湿了他爹的脑袋,不过他爹却没介意他的大逆不道。
还有,他却看见熊瞎子的一颗牙齿没了,这种仇恨让它无法放弃报复!
他见自己的这种“机枪”扫射对熊瞎子不起作用。
“爹!”
“把火药罐递给我。”
他从脖子上摘下布兜子向下小心翼翼递向爹——
在后来他曾听到过几个猎人说过,熊瞎子其实是胆子很小的,只要是不招惹它,一般情况下不会攻击人,那时他就在想:是不是爹向它开枪才激怒了熊瞎子,才使父子俩险些丧命的!据后来爹讲,他自己被狼咬伤了腿,当时由于是熊瞎子越来越近,保护他,才迫不得已开枪的。
这理由实在而充分;根本是没有辩驳的余地。
他站在树上,这时嗓子眼里像在冒火一样的焦渴,口干舌燥;嘴唇火燎般的欲裂;可水瓶子就在布兜子里。
就在他把布兜儿子递向爹时,那熊瞎子也像是具备智慧的,它似觉得人类正在做着与它不利的事情,于是再次被激怒了,吼叫一声,又扑上前摇撼起了槐树。
父子俩急忙搂抱紧树杆,在摇晃中努力保持站稳身体。
那熊瞎子见阻止了父子俩的图谋,就算是达到了目的,又停下了,蹲下身子仰头守候着,像是有意戏弄他们父子一样!
他爹把猎枪挎在肩膀上没说话,只是对他打了个手式,他心领神会,再次哆哆嗦嗦把布兜子悄悄地递下去。让他担忧的是,爹腿上有伤,站在树上也不知道还能支撑多久了,汗水已将衣服湿透贴在了身上!
他爹谨慎地用一只胳膊搂住树杆,一只手伸进了布兜子,把火药罐子摸在手里,用嘴拔下塞子,然后试探着蹲下身子。他不知道爹这是在干什么,就连那熊瞎子也似乎感到诧异。就见他爹把罐中的火药缓缓洒落在熊瞎子的脖子上,由于毛长而且厚,那火药面子落在上面很不容易落下。完成了这一奇怪举动,他爹把罐子放进了布兜子里,又在口袋里取出了洋火火柴盒来。
直到这时他才似乎明白了爹的打算了。
果然,他爹在洋火盒子里一次取出了几根火柴,在哆哆嗦嗦中一起划着了,在着到约半截时,才朝下抛向了熊瞎子的脖子上,就见刚一接触,嗞啦一声轻响,瞬间腾起了火光,一团黑烟冒起,紧接着就可闻到了一股焦糊的臭气味。再看那熊瞎子,被蓦然间燃烧下疼痛的它连连惨烈嚎叫数声,转身蹦高地跑开了,并在地上打了个滚儿,那团腾起的火焰是灭了,但是仍在冒着一缕黑烟,它惊恐万状地逃窜进了丛林之中去了。
他由衷地敬佩爹的聪明之举,在岌岌可危中化险为夷。父子俩总算是死中得活了,逢凶化吉之后心里自是十分庆幸。两个人都是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从树上下来就瘫坐在了地上。他爹嘴里直念“阿弥陀佛,感谢菩萨保佑”。他检查了爹腿上被狼咬的伤口,显些被撕扯下一条子肉去,仍是鲜血淋淋,鞋子里都是血了。
他心疼地问:“爹;很疼吧?”
他爹摇了下头说:“我们捡了两条命;这点儿伤算不得什么!”
他频频点头。
活着比什么都强。
他爹伸出手来疼爱地摸了摸他被树枝刮伤的脸问:“你呢?”
“不疼。”他表现的很坚强。
他爹笑了,他简单地擦了擦腿上的伤口,用瓶子里的水冲洗一下,又在衣服上撕了块布包扎好,经过处理后,那血才算是有所止住。
在这个时候;他真的好想躺下来休息一下;让疲惫不堪的身体得到恢复。浑身像是要散了架子似的;缺少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