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啥意思?”
“他总不至于还天天往咱家里跑吧?”
“你还吃醋呢?我跟他之间是小葱抖豆腐——一清二白,就是他有那心思可我还没那个念头呢,你就别脏心烂肺的瞎猜疑了!”
“没法不吃醋,谁叫我娶了个漂亮老婆呢!都说‘丑妻近地家中宝’,可是有漂亮的谁愿意娶丑陋的!”
“他可是你兄弟,你就别脏心烂肺的把他往歪处想了。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爹收他做徒弟,将来要是有个大活小活的求到他头上,总比两旁外人好使吧?”
“啥狗屁兄弟嘛,又不是一个娘肠子里爬出来的,虽谈不上七竿子戳不着八竿子戳瞎眼的那份儿,但还不是沾了同姓同族的光,我怕他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人家可是个大学生,在奉天当时也称沈阳上过学的人,虽然说是没毕业,但也受过高等教育的,懂得伦理纲常,知晓仁义礼志信,你把他看成什么人了?!我倒是觉得那孩子不错。”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这是杞人忧天,多此一举!”
“小心驶得万年船,只要不是引狼入室就好!”
柳杏梅望着忧心忡忡的陶振坤笑道:“就是我这红杏有心出墙,无奈何你家的墙太高,也出不去,所以就死心塌地了,这辈子我这月亮就围着你这个太阳转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
有了柳杏梅这话,倒叫陶振坤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他说:“只要你这只小母鸡儿不让黄鼠狼叼去就好!”
“那我这小母鸡儿可是需要你这大公鸡保护的。”
陶振宗站在那里,目送着柳杏梅窈窕的背影,发着呆,叹息着。一时间愁肠百结,情丝万缕。
当两个人经过楚家时,见那四口人仍坐在那里,就是在吵架时,也没看到他们上跟前看热闹,大有“离群索居”的样子。这在柳杏梅看来,很是敬佩,不似某些人有幸灾乐祸的心理作用。
那个小男孩儿手里拿着一个在啃嚼着。
在这漫山遍野的山林丛中,总有一些并不稀奇的野果树隐藏其中,并不成群结片,可多的也不能物以稀为贵。所以在村庄来说,有些果类在成熟季节里是可以采摘储藏起来的,以备荒旱年头充当粮食。做为一个庄稼人,底抓上挠地忙活了一个春季夏季,本来眼瞅眼望的丰收竟被一场无情的冰雹给砸了个唏哩哗啦,彻底粉碎了原有期盼的梦想,这是做为一个农民的悲哀呀!
柳杏梅见这落魄的一家人,不由地心生怜悯之情,就主动问道:“嫂子,碾黄米了吗?”
那妇人摇头,微带窘态,苦笑了下轻叹了声,说:“没有,就差要喝西北风了,饿不死就算命大了!”
柳杏梅没有多想,也不征求陶振坤的同意,就自作主张地说:“那去拿个家具来,我舀两碗,好给孩子蒸顿豆包吃。”
“不不,不用了,我——”那妇人一脸惊讶的表情,似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别客气,快去吧。”
这时那妇人看了陶振坤一眼,又望向了楚云昭,似在怯怯中有征求之意。
楚云昭抬起头来,说:“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用——”
“大哥,这过年了,大人不吃也得让孩子吃上,就别推辞了。”柳杏梅这时才看清楚楚云昭的脸孔,长得倒也受端详,只是面色蜡黄,胡茬很长,眼睛像睡不醒一样惺忪着,打了个哈欠,此时有些诚慌诚恐,站起身来。
陶振坤也没想到柳杏梅会自作主张,竟要慈善施舍;也不事先征求一下自己男人的意见。他也无法从中阻止,驳了老婆面子,她定然会是毫不留情面的,会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己下不来台。于是,也不做吝啬鬼,心里即便是不会反对,但却也对柳杏梅的举动感到惊愕,只好是来个顺水推舟,也放下了肩膀上的面袋子,就对那小女孩儿说:“梅香,去屋里拿个盆儿和碗来。”
可在他的心里在意骂:真是个败家娘儿们;谁当家都搞不明白;也太伤男人的自尊心了!
梅香就用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楚云昭,是在着是一家之主的她爹发话。
“这——听你振坤叔的,去吧!”楚云昭的表情很是羞愧。
梅香妩媚地一笑,转身快步向院里跑去,她那个小弟弟也随着追了上去。在年幼的姐弟俩心灵里,那是充满了纯洁与天真的。
柳杏梅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地上,就说:“多好的两个孩子!楚大哥,我们并不认识,但做妹子的想对你有两句话说,也不知该说不该说?”
楚云昭对她的话深感愕然,看了看老婆,又望向柳杏梅,就问:“大妹子有啥话请说?”
柳杏梅笑了笑说:“我说高说低的大哥也不要见怪。这男人嘛,就是家的顶粱柱。我听说大哥人不错,所以才会多嘴。对于耍钱来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钱输犟汉,棒打刁民,酒赌不盛家,十赌九输,光棍的钱纸糊的船!再有——就是扎大烟,你还没听过——”
本书首发来自17k,第一时间看正版!
慈善 二 74()
陶振坤在一旁踢了她一下。
可柳杏梅并没理他,接着说:
“你也听过林则徐的‘虎门销烟’吧?别再当‘东亚病夫’了!那东西是害人害己,能毒害人的身心健康,我们的国家没少受了鸭片的毒害,以后都戒了吧,好给子孙后代做个榜样。前车之鉴后事之师。都是土里刨食的庄稼人,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的,不容易,一年到头的,也没啥进项,无非也就是靠着人在种天在收的,好年天收的还行,有了余富粮,倒也可变卖俩零花钱。就像今年吧,眼看着就要进仓的粮食,却被一场想不到的冰雹给砸地稀里哗啦,几乎就是颗粒无收。人无粮不行吧?总不能勒紧裤带硬挺着!家里要是有闲粮另当别论,要是没有岂不是别子!做为一个男人来讲,一家之主,就有责任让自己的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否则不配是个男人,我瞧不起!我——”
陶振坤真有点儿急了,拉了柳杏梅一把,示意她别说了。并嘀咕了句:“你这是癞蛤蟆打呵欠——多余张这臭嘴!”
他没想到柳杏梅竟会对还算是比较陌生的人说出这些意想不到的话来,简直是多此一举!
“我——”楚云昭一脸惊慌失措;尴尬万分,简直是无地自容了!
那妇人就白了丈夫一眼说:“就你哥呀,死犟死犟的,说皮说不了瓤,谁的话他也听不进去,要不然日子还能过到这种地步了!”
就在这时,梅香拿了个小黑瓷盆儿和一个掉了碴片的陶瓷碗领着弟弟跑了出来。
柳杏梅蹲下身来,解开了面袋子,接过碗来就伸进袋子里舀了满满上尖的一下子黄米面,倒在了梅香端着的盆儿里,梅香也蹲了下来接着。
楚云昭的老婆在一旁急忙说:“够了,你们也不多。”
“咋着也得够吃一顿的吧。”
柳杏梅说着就又把碗伸到了袋子里,看着俊脸儿红扑扑的梅香问:“你叫梅香?”
“嗯!”梅香点点头。
“今年多大了?”
“十四了。”
“快成大姑娘了,你长得可真好”
“婶儿更好“梅香的脸更红了,羞羞答答的似擦了胭脂粉一样。
柳杏梅梅香对自己的赞美,就一大方又给舀了两碗,对梅香越看越是喜欢,发现果然跟自己长得很像,心里揣摩着等有机会要和她交往交往。然后把碗放到了盆儿里,对那小男孩儿问:“你叫啥?”
此时小男孩儿倒也很大方,用稚嫩的童音爽快地说:“狗蛋!”
柳杏梅忍不住一下笑出了声来,就说:“小家伙,你的名字可不如你姐的好听你爹再给你取一个吧!你俩都上学了吧?”
“没——有——!”梅香看了下她爹说。
“为啥?”
梅香没说话。
柳杏梅就明白了,说:“谁知将来会是啥样,孩子还小,总得让他们学些知识的,那样总是有好处没坏处的。又不用掏学费,这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事。”
这时狗蛋打了个喷嚏,接着咳嗽了两声,就有两行鼻涕流了下来。狗蛋也没及时来擦,眼见就要流进嘴里了,正在柳杏梅为他暗自担忧之际,就见他一张口伸出了舌头,很灵巧地就把那像漏粉条一样的鼻涕吸进了嘴里,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将那鼻涕咽下肚里,似怕浪费了人体一般,真是应了那句“不干不净,吃了不长病”的话了。
柳杏梅微微皱了下眉头,不禁对这种“陋习”产生反胃的恶心,那完全是在自毁形象的龌龊表现。不过,她并没有讨厌,相反的是付出了同情,因为狗蛋这一行为在那个时期一些孩子身上很普遍,尤其是男孩子要比女孩子更为明显,皆因贫困和没知识的原故!
她耐心地说:“吃鼻涕很脏,那是不讲卫生,以后可别这样了。也不戴个帽子,小心要感冒的。”
那时的孩子也皮实,抵抗力和免疫也好,不似现在这么娇惯。
狗蛋嘿嘿一笑,也有点儿不好意思了,却又用衣袖去擦了下鼻涕的痕迹,没想到他竟是以这种简单方式来回应讲卫生的。
楚云昭夫妻俩看在眼里,不禁为儿子这丢人行为而尴尬!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责备。
她疼爱地摸了下梅香的粉嫩脸蛋儿,又摸了下狗蛋的头,边系了口袋的线绳边看了那夫妻二人一眼,站起身来说:“大哥,嫂子,你们看这俩孩子多好呀,儿女双全,你们应该感到幸福才对,别忘了:知足者常乐。”
楚云昭夫妻俩此时有点儿发呆了,泪水盈睫,大为感动。
“谢谢婶儿!”梅香甜甜地说。
柳杏梅朝她一笑,拿了东西跟陶振坤转身就走。
“大冬天的,又快过年了,这家要啥没啥的日子可不好过呀!”柳杏梅大有悲天悯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