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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高启明-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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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原本驻海口的白沙水寨的汤允文所部水师,现在已经完全成为摆设。汤参将在澄迈惨败之后不久就遣人去广州等地活动谋求调任。如今即不巡哨也不点卯,每月坐领元老院的八百元流通券津贴等着调任。剩下的那点残兵也全靠元老院“协饷”――当然不是白给,要靠出工来换。许多精壮兵丁干脆直接投奔澳洲人去了,剩下的全是澳洲人瞧不上的老弱病残。

    国土交通省利用澄迈的驿站建立了马匹换乘站。郧素济和独孤求婚换了马继续前进。蒙古马在海南并不是太适应这里的环境,病亡率挺高,得爱惜着用。

    四辆马车上左右都站着一个元老护兵,一共八个,他们带着热带殖民地头盔,短袖芒鞋,佩戴手枪。所有的马车外表看起来一模一样,但两人乘坐的是第四辆马车,前三辆坐的是一同去的归化民职员和干部。大小行李都整整齐齐的捆扎在马车顶部。

    路过石山的时候,郧素济倒是开口了,他向独孤求婚打听当时农用车分队在这一带追杀明军溃兵的事迹,独孤求婚虽然没有参战,但是战斗结束后不久就去过战场,对此知之甚多,他谈得高兴,甚至取出拍纸簿,为郧素济画了一幅战场形势图。

    “当时杀得是尸山血海,农用车一路追杀,满地都是尸体,真是血流成河……”他不禁沉浸在回忆中了,“你看,那就是战役结束之后建得安魂碑,专门为死亡的明军将士建得,山丘下面就是阵亡将士的遗骸骨灰。”他指着澄迈县城外一处小山丘上孤零零的矗立着的石制纪念碑。

    “我们的人呢?”

    “都埋在翠岗了。这边是澄迈战役的纪念碑。”他指着另一处土丘:“那是当时修筑的土城遗址。”

    正对着澄迈县城,已经坍塌成丘但是大致还能看出样子的土堤遗址上矗立着一座高大的圆柱形纪念碑,顶端矗立着用缴获的铜炮铸造的矗立在齿轮麦穗上的双头鹰军徽。

    郧素济注意到山丘上绿意盎然,却没有杂树和灌木,四周是阡陌纵横的农田和杂树林,一条小道弯弯曲曲的直通到纪念碑下,显然是有人维护的。

    似乎是知道他在想什么,独孤求婚说道:“这里有澄迈县办负责管理。芳草地的学生每年要到这里来野营拉练,也顺便整理周围环境。”

    “这样才对。”郧素济说,“教育好下一代才能传承我们的事业。”

    “教育好下一代还好说,最难教育的是这一代。”独孤求婚说,“你知道这上面的军徽是第几个了吗?”

    “?”

    “第三个。”独孤求婚笑了笑,“因为是铜得,其实也不是全铜,就是个木架子,外面罩着铜皮。抓到了犯人送劳改营去了――我当时就建议在纪念碑下直接五马分尸,法学口的人不同意――结果第二个军徽做好了安上去没几个月又丢了。这回巡回法庭以‘不敬罪’判处死刑,拉到在纪念碑前吊死,第三个装上去就太太平平了。”

    “说到底还是穷啊……”

    “不,其实他们已经不穷了,起码没到需要盗窃来维生的地步。我们没来之前他们食不果腹的,现在呢?抓到的几个贼都有稳定的生活来源。”未完待续。。

第十八节 琼州府城() 
“因为穷惯了嘛!积习难改。”郧素济说,“社会文明程度要有前提,仓廪实而知礼仪。咱们现在还谈不上仓廪实,只是让大伙吃饱了饭。文明教化的道路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还是鞭子和绞架对社会文明进步的促进最靠得住。”

    他们一直谈到琼州城外才结束,独孤求婚总结说:“损耗了那么多摩托小时,至今陆军没有结账。”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琼山县办的归化民干部就已经在驿站迎接了。独孤求婚没有进城,他带着两辆双轮马车直驱南渡江畔的渡口摆渡前往文昌县。

    第二天上午,郧素济是在画眉的鸣叫声中醒来的。他住的是琼山县办招待所。按照二五行政规划,未来的海南大区政府所在地将设在琼山县,大约用不了多久这里就成了大区招待所了。

    县办招待所位于府城内仁和坊,外表上是庭院深深的大户宅院,其中却别有洞天,郧素济下榻的甲级客房都是独院。这里按照元老接待标准,由广州紫记工匠进行了装修。在招待所食堂供职的厨子也是临高的商馆酒楼出身,受过现代厨艺培训的归化民职工。

    自从元老院出台廉政规定之后,招待也缩了水。昨晚琼山县办的元老主任来招待所给他“接风洗尘”,虽说没到“四菜一汤”的标准,许多本地名产大菜不见了踪影。

    “首长你醒了?”盥洗室里传来金喜珊的声音。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大约是正在洗衣服。随着声音,金喜珊已经走了出来,快步来到床边,将他昨晚脱下的衣服抱过来,服侍他穿衣。

    “这里有服务员,衣服放洗衣篮里交给她们去洗就是了。”

    “都是些贴身的衣物,怎么好让她们去洗?再说还有首长的您的衣服呢,她们做得活粗,白白糟蹋了。”金喜珊嘴上说着。手脚麻利的替他脱掉睡袍,换上棉布衬衣。

    郧素济一动不动的享受着她的服侍――不仅是金喜珊,正儿八经的老婆刘美兰服侍他的生活起居同样有模有样,称心妥帖。他觉得这里真是男人的天堂――也不知道老张是怎么搞得?

    帮他穿好衣服。郧素济移步到盥洗室,这里完全是“澳洲式”装修,台盆、抽水马桶、淋浴一应俱全。金喜珊将漱口水、牙粉和洗脸水预备妥当。

    郧素济拿起象牙柄,马鬃制成的牙刷,在犀牛角雕成的牙粉盒里蘸上牙粉。对着镜子刷起牙来。心里不由得暗暗感慨:这种日子,在旧时空哪里享受得到!除了他老娘,没有一个女人会对他这个小职员这么好。

    眼角余光里看到金喜珊毕恭毕敬的拿着毛巾伺候着,心里忽然有些愧疚。

    郧元老这几年家庭和睦,没闹家务。虽说是刘美兰很有“大家出身小姐的自觉性”,堪称贤惠,也亏了金喜珊一心做低伏小,在刘美兰面前总是低眉顺眼的。

    因而郧素济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这次来蹲点顺便也就带她出来游玩散心。这次新制定的《元老纪律条例》里明确元老在海南境内出差可以带生活秘书,也不至于被人说闲话。

    他吐掉漱口水。一条热烘烘拧好的毛巾已经递了过来。郧素济接了过来,不经意一瞥,只见金喜珊一头乌发梳成马尾,额前的发梢细心的卷成刘海,身上是熨烫平整的一身女仆制服。另有一番干净利落的美感。

    他不觉心中一动。虽说“妻不如妾”,实则他和金喜珊同居也有三四年了,早没了新鲜感。刘美兰堪称“恪守妇道”的典范,绝不在男人在哪间卧室睡觉制造矛盾,然而金喜珊姿色身材都不如刘美兰,获得“宠幸”的机会也少得多。这也是郧元老总觉得自己对不住金喜珊的原因之一。

    然而今日再看金喜珊。却发觉这当初买来泄欲的南国少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出落得成熟美丽。微黝的皮肤反而承托出一种建康的美感。不由得一把揽在怀里,一手搂着她香肩,一手撩起她的裙摆,摸了进去。额前眼睛面颊……只是吻得情热。

    金喜珊一惊,顿时在他的爱抚下软成一团,小声道:“首长……别……”

    “叫什么首长?叫老爷!”金喜珊初承雨露的时候还不习惯叫他首长,到得忘情处总是叫“老爷”,这成了二人之间的闺房私密。

    “老爷,青天白日的。让人听到了……”

    “听到什么?现在才六点。再说这院子外人进不来。来,让老爷好好的疼爱你一番。”

    比预计时间晚了一小时吃过早餐,郧素济便带人出门参观府城,坐轿子前,他看到宅子门前是一口井口有着道道绳索痕磨出的老井,名为“丹椰井”。陪同干部说府城自古有“七井八巷十三街”的说法,而这个井就是“七井”之一。

    郧素济的考察第一站是五公祠,这里又名“海南第一楼”,始建于明代万历年间,纪念的是唐宋两代被贬职而来海南的五位名臣:李德裕、李纲、赵鼎、李光、胡铨。五公祠近旁有学圃堂、五公精舍、观稼堂、苏公祠、拱桥、荷池、风亭、琼园等,构成了一组岭南风格的古建筑群落。

    郧素济在五公祠所到之处安静,管祠堂的人已在恭候,他是元老,对意识到琼州府已经改朝换代的土著们来说自然知道分量。当下有人在前引路介绍。

    然而这五公祠也不过是座院落而已,并无什么胜景可以观览。又年久失修,到处都有破败颓坠之处,郧素济不觉意兴阑珊地。

    走出来了。随行干部又说“七井八巷十三街”中,每条街巷都有着自己的历史及传说,许多街巷里坊更因居住过那里的人而闻名。如达士巷便因有明代工部都水司主事郑廷鹄、“岭南巨儒”钟芳等名流乡绅而得名;金花村与朱桔里,则因出了丘濬和海瑞,让不少大陆来的游人踏足拜访。

    就这样一个早上,郧素济走马观花看完了琼州府城。琼州原本是个县城,洪武二年(1369年),兵部侍郎孙安带官兵千多人开驻琼岛,琼州随后被升格为府,置府治于府城所城之中,统辖整个海南,始称为“郡城”,府城再次开拓城围,扩筑城池。9年之后,府城郡城大体形成,其城围1253丈,高2。7丈,厚2。8丈,雉堞1843个,库铺57间,开东、南、西三个城门,东门原为朝阳门,后改为永泰门,南门叫靖南门,西门叫顺化门。郡城如临高县城一般,不设北门,但建了城墙楼,叫望海楼。洪武十七年(1384年),海南卫指挥桑昭在城西门外增筑土城380丈作为子城,城防体系由此定型。

    他走到府城城墙南门与府衙之间鼓楼街的鼓楼,随行干部和看门人说了两句,他便大摇大摆的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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