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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不说李壁那老小子人品怎么样,在钱塘县所作所为你也看到了!我单就说说你们的身份。”陈大富道,“你是堂堂的两榜状元,翰林院高官,皇帝的近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岂能娶了那李家小姐?”
“她是什么身份?现在连个官家都算不上,给你做妾室我都要考虑考虑。你要娶她?不成!说什么都不成!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爹,我娶妻,和别人什么关系啊?不是只要我喜欢就好?梓棋现在变了很多,她乐观、坚强、重情义,这样的女子哪里去找?”陈瑀回道。
“哪里去找?爹我明天就照着这个标准给你找一大把,反正门不当户不对,你爹我不允许!”陈大富怒道。
“找谁我也不要,我们已经定好了。”陈瑀也是倔强的道。
陈大富颤抖的指着陈瑀,“好,好。这就是那李家小姐教出来的我的儿子,你这是要气死为父?行,行,你若是娶了她。也不要认我这个爹,就当我没生过你!”
陈大富说完,摆着袖子,脸色铁青,面皮抽动的离开了。
您也确实生不了我啊?!陈瑀万万没有想到陈大富竟然反应这么激烈,前面不还操心我的婚事。可我表明了态度,你却为何又不肯?
经过陈大富这么一闹腾,陈瑀也看不下书了,索性出门转了转,刚走到陈家作坊不远,见作坊内出现了一群汉子,他们吃力的推着木车。
陈家管家陈冬生在一旁有条不紊的指导着这群人前进。
陈瑀觉得万般奇怪,陈家作坊也叫纺织坊,按理说生产出来的丝织根本无需这么用力,所以陈瑀可以断定这里面不是丝绸。
他好奇的走到了陈管家身旁,陈冬生见到陈瑀之后,好奇的问道:“少爷,您怎么来了?”
“哦,无事瞎转悠。”陈瑀道,“冬叔,这些是什么?应该不是丝绸吧?”
“少爷果然厉害。”陈管家竖起了手指道,“这些东西,可比丝绸要赚钱多了,您猜猜是什么?”
陈瑀盯了半饷,突然脸色变了,“私盐?”
陈冬生仍旧在指挥,尚未看到陈瑀脸色已经变成了不悦和担忧,他笑着道:“少爷真是神了,怎么看出来的?”
“看着后面雪迹的融化,猜到了。”陈瑀说完之后,陈冬生感觉陈瑀的语气不对,这才回头看着陈瑀,不看不要紧,这一看陈瑀这铁青的脸色,他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少爷,这可都是正规的,我们从杨知府那里拿到盐引的。”
“而且这私盐的盈利额可比丝绸大了许多许多。”陈冬生道,“所以,您无需担忧。”
“谁让经营的私盐?”陈瑀问道。
“是商会的股东们开会决定的。”陈冬生道,“本来只是从官府拿了几千斤的盐引,可是一番倒卖之后,这里面的利润实在太高了,于是股东们便怂恿着老爷,去杭州府里又拿了许多盐引。”
“赶快停了!”陈瑀道,“这匹盐也不要买了,全部拉回去!”
“少爷……这,这为什么呀?交代不过去啊。”陈冬生苦着脸道,“销路这么好,为什么滞销?”
“听我的,先给囤了,我自会和股东们说明情况。”陈瑀说完后,陈冬生便照着陈瑀的话,将这刚拉出没多久的私盐又一一的给囤了回去。
两日后,陈瑀囤积私盐的事被知晓后,股东们安奈不住了,一行人风风火火的来到了陈府。
陈瑀早知道这群家伙会来,所以也早早的就泡好了茶,在议事堂等着他们。
这些老家伙们脾气都不怎么好,到了陈府后,一个个随意的在大堂内做了下去,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
等人都到的差不多了,便有人带头开始抱怨,“私盐盈利这么大,我们都是合法经过官府盐引贩卖的,为什么要停了?”
“陈家莫不是想要独吞了这里面的钱?”
“是呀,陈会长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人群中你一言他一语,像个菜市场一般,唧唧咋咋,吵个不停,至始至终,陈瑀都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冷冷的盯着这些人。
股东们像是感觉到了气氛不对,渐渐的声音小了下去。
陈瑀冷哼道:“继续,停下来做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先前只顾着愤怒了,忘了这小祖宗在了,只听见陈瑀继续道:“你们以为商会求着你们?要不做,现在滚出去,有的是人挤着脑袋进来!”
陈瑀官威十足,这一声低吼,立刻将在场人都镇住了,他们从未见过陈瑀发过火。
“是谁要开的私盐?”陈瑀冷冷的道,“丝绸的盈利你们还不满足?人心不足蛇吞象听过么?私盐这道口子一开,我敢说用不了多久,钱塘商会将顷刻倾塌!”
“怎么可能?”股东们迷糊了,“这不是件好事,应该会增大收益,缘何会倾塌?”
“缘何?你们可知道私盐向来都是徽商主营的东西,断人财路,等于杀人父母,纺织已经被我们吃了,若是手伸到了这一块,你说徽商们会怎么办?”
“莫要以为我们现在多么厉害,和根深蒂固的徽商集团来比,至少我们现在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这私盐必须立刻停了。”陈瑀道,“纺织业这么大的利润还不够你们吃?”
陈瑀这一分析,商户们立马知晓这里面的利害关系,陈瑀说的不错,若真的将徽商们逼急了,自己哪里是人家的对手?
想到这里,商户们抹了抹额头上的汗,齐齐赔罪道:“陈大人,我们错了。”
“不,你们没错。”陈瑀道,“私盐贩卖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不要做大,做起来也未尝不可,懂么?”
这就好比一块蛋糕,十个人分,其中一人占了一半,剩下九人只要在另一半中平均分,不要触手另一半,并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那这一批私盐?”商户们想明白了关键,“我们可以一点点一点点卖?”
“正是如此。”陈瑀道,“今日就到这里吧,哦,对了,各位下次来的时候,麻烦注意点言行,这里不是茶馆,想做就做!”
那些人一怔,立刻明白陈瑀所指,想起来的时候那不懂规矩的举止,一阵后怕之感,悠然而生。
等这些人走后,陈冬生才对陈瑀道:“少爷,您真是英明,我还真没有想过这些事。你是如何知道的?”
“读书!”陈瑀笑道,“其实也就是偶尔想到了罢了……”
“读书真是能改命啊。”陈冬生道,“少爷,适才有人送了一封信给您。”
陈瑀点了点头,拆开信件一看,眉头突然紧锁起来,对陈冬生道:“我出去一趟,晚上不回来吃饭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三章 流言四起()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西湖上,人烟稀少,由于冰雪尚未融化,若是你从远处望去,会惊讶的发现一坐桥,在中央深深的断开了。
这就是杭州著名八景之一的,断桥残雪。
由于天气异常寒冷,今日的西湖上很少有船只穿梭,只有一艘小船在湖面上悠然的飘着,此画卷让陈瑀不禁心旷神怡。
那小艘缓缓的朝岸边驶了过来,渐渐的映出了那划船人的脸庞,俊秀中带一点哀怨,他身穿一席白衣,头发披散开来,发髻后边编织了一三条辫,辫子上随意的插着翠绿的簪子,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处。
“状元郎,上船吧。”房小梅随意的瞥了一眼陈瑀,便不敢深望,他愈加的有男儿气概,若是看多了,会中毒的。
“房小姐倒是有意境,这么冷的天儿竟有闲情逸致在此划船?佩服佩服。”陈瑀笑了笑,“信上说有关乎陈家生死的大事相告,不知是何事?”
待陈瑀上了船之后,房小梅便将船只划到了湖中央,搁置了双桨,烧上一壶热气腾腾的龙井,给陈瑀泡上一杯,然后淡淡的道:“是陈家的生意,你不在这些日子,陈家碰了不该碰的东西,招惹了麻烦。”
“私盐?”陈瑀接过房小梅的青花瓷杯,喝了一口问道。
“你知道了?”房小梅没有一点惊讶,“也对,这点儿事根本难不住陈大才子的,可是你可知道商会为什么会突然触手到这个行当里面?”
说实话,陈瑀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不免有点疑惑的问房小梅道:“为何?”
“因为钱塘商会里面有麦太监的人,他故意在难为陈家,徽商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甚至已经开始在找关系参奏尔陈家了,记住是陈家。不是你。”房小梅提醒道。
“麦秀?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陈瑀疑问道,“麦大人不是你的夫婿么?”
“陈瑀,你知道我对你的情谊,不怕羞耻的告诉你。一年前,房家破产,黄县令贪图我的姿色,意欲用强,我爹和我哥联合了市井喇唬。用迷药将我迷倒,强送给黄县令,那日恰巧被麦太监看到,我便使计勾引了麦太监,才免于难,至今为止,我房小梅仍旧是处子之身,为了什么?”
“这些年的苦,谁能同情我?谁能怜惜我?我知道你嫌弃我贪慕虚荣、势利、贪图富贵,可人是会变的。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房小梅道。
房小梅将这些话说出来之后,陈瑀还真的是吓了一跳,他真没想到房小梅的遭遇竟然这般,不免有点同情的道,“你为什么不脱离麦秀?”
“脱离?你保我么?”房小梅自嘲的笑了笑,“怕是还没出府,就被人活活打死了!”
“你能给流民机会,能给青楼女机会,为什么唯独不能给我一点点机会?哪怕一点点就好。”说到最后,房小梅竟趴到案几上哭了起来。
陈瑀从怀中掏出了手帕。递给了房小梅,二人浑然未觉周遭已经有一艘船只靠近。
那船上人尖着嗓子怒吼道:“你个臭不要脸的贱人,早就察觉你和姓陈的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