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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吏知道王阳明吩咐了这句话之后,大多都是在书房冥想,所以一般他们这个时候都不敢打扰王主事。
可是今天不同,那小吏硬着头皮道:“王大人,内阁来人了,邀您去议事。”
听到这里,王阳明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一点,穿戴整齐后直奔府学胡同谢迁的府邸。
等王阳明到了之后,意识到可能将有大事发生,因为谢迁府上聚集了文官所有精英班子。
内阁三阁老、六部尚书自不必说,词臣有杨廷和、毛澄、伦文叙,更有六部侍郎、各科主事、部曹郎中、给事中、御史等等,文官不下于百十人。
聚众不是谋事就是叛变,叛变是不可能了,只有谋事。
谢迁见人都到齐了,便开始道:“诸位同僚,人都到齐了,老夫也不客套,有话直说了。”
谢迁在内阁还是有一定地位的,一众人都认真的听他道:“先帝将皇上托于老臣三人,老臣等未尽职,致皇上被奸人蒙蔽,太监以刘瑾为首的八虎日益猖獗。”
“今日诱帝游宴,我三人骤谏,帝不听。张尚书、杨给事、王御史等上书文章论谏,亦不听。然刘瑾日益猖獗,韩尚书以事被革职、南京给事中戴铣、给事中吕翀等六人被革。
御史薄彦徽等十五人因事亦被革。守备南京武靖伯赵承庆、府尹陆珩、尚书林瀚,皆以传翀、郤疏得罪,珩、瀚勒致仕,削承庆半禄。”
“刘瑾苫布校尉,远近侦词,叙大同功,迁擢官校一千五百人,皆为其心腹,他等贪赃枉法,徇私舞弊,使大明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为明钢政法纪,维护正统,我等宜同心协力,誓将八虎处死,还大明朗朗乾坤!”
喊喊口号,表表决心,一向是谋事最为重大的一件事,这些人也不例外,一个个被谢迁说的兽血沸腾,恨不得现在就拿着家伙冲到八虎面前和他们同归于尽,为大明效忠。
谢迁说的确实是实话,这些人都已经被刘瑾以各种借口罚俸和罢官,原因就是不配合刘瑾新政。
安插着那些刘瑾自认为听话的官,可是这些官却无一点才能,倒是让刘瑾很是头疼。
依照刘健的主意是让李东阳起草讨书,讨伐刘瑾,可是颇让人意外的是李东阳却拒绝了。
李东阳当时在文坛的造诣那可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准确的说威望应该第二,所以他推荐了第一的李梦阳。
这李梦阳和李东阳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可绝不是什么兄弟亲戚之类的。
对于李东阳这个提议,刘健和谢迁都一愣,不晓得这老狐狸意欲何为,不过户部尚书韩文还是比较高兴的,李梦阳是自己的部下(户部郎中),若是一战成名,可大大的提高自己及李梦阳的威望!
李梦阳自己也是很高兴的,他对自己的文笔又绝对的自信,他相信笔能杀人,这一封书出来之后,其效果绝对不会比给事中那奏折威力来的小!
其实他不知道,他自己已经被老奸巨猾的李东阳当枪使了,或许有人会觉得李东阳卑鄙,但是政治上的事,什么能说是不卑鄙呢?
况且这次的主意李东阳压根就不赞同,因为他没有把握,别看现在像是万事俱备的样子,可是抛开表面去看,其一,刘瑾等人还没有彻底被处死的理由,一旦这次不成,其后果将不堪设想。
其二是,刘瑾等八虎可是在内廷,控制着皇帝的耳目,打蛇不死,定被其反噬!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李东阳还是持中立态度,尽量不参与此事。
想起这事,李东阳又想起了陈瑀那小狐狸,看来前些日子就装病在家是早有准备了,这小子滑头的很!
谋事会议持续了一天,约在明日起事,散会后,一个个都雄赳赳气昂昂,好像要赴沙场一般,那么的壮烈。
李梦阳回到家中,连夜赶出了一封檄文,第二日一早便去了户部尚书韩文的府邸。
韩文过目了一番,然后经过一番修改之后,二人便急冲冲的朝府学胡同而去。
经过昨日的一番动员,今天来的人更多了,可人群中却少了兵部主事王阳明。
他一个小小的主事,少了也无人关心。
王阳明经过昨天一番打听之后,才知道那日和自己解惑的竟然是陈瑀,虽然同朝为官,但是相见的机会确实很少,所以不知道陈状元也实属正常。
于是今天一大早就来到了陈府,完全忘记昨天的事了。
王阳明对于做圣贤很执着,当年结婚的时候,都能撇下一家人去和道士论道,今天撇开文官们来找陈瑀谈心那简直是小儿科。
这种人放在后世的话说,那叫不着调!(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寂寞如雪()
自从昨天听了陈瑀那两番话之后,王阳明彻夜不能寐,脑海中全都是这些事,一大清早起来便直奔陈府。
可是陈瑀府上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好说歹说,门童就是不让王大人进来,最后没办法,王大人干脆坐在了门口,扬言陈瑀不出来他就不走。
那门童没有办法,不得已去禀报陈瑀,“大人,要不要我带几人去将那厮打一顿,太市井无赖了!”
这些人自从跟了陈瑀之后,行为处事都越来越暴力了,陈瑀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就想着欺负人,咱要以德服人,知道么?!”
门童一脸迷茫,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只是心中腹诽,您打张侯爷的时候不也没以德服人么?
到了大门口,陈瑀哭笑不得,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竟还耍起了无赖,“王大人,是你啊。”陈瑀无奈的道。
“陈状元、陈大人,你终于出来了,走,我们进去说。”王阳明激动的道。
这好像是我的家吧?陈瑀看着殷勤的王阳明,脸色涨红,王阳明像是反应过来,然后又匆匆的走了出来,尴尬的道:“忘了,这里是陈府,见笑见笑。”
“不打紧,进去说吧。”陈瑀道。
对于一个这么执着追求梦想的人,陈瑀又能怪他什么呢?或许也就是这样的精神,才能让王阳明最终成功吧。
追梦的道路总是布满了荆棘,有人望而生畏,止步不前。有人却勇往直前,披荆斩棘,很显然王阳明属于第二种人。
进了接客堂,陈瑀和王阳明一主一客正襟危坐,王阳明不和陈瑀客气,十分直接的问道:“昨日听先生一席话,阳明豁然开朗,可又陷入了沉思和迷茫。”
虽然陈瑀比王阳明年岁小,但是他却丝毫没有避讳,直呼陈瑀为先生,紧接着道:“三十年来,我一直在格物,可从未致知,先贤说的难道不对嘛?这到底是为什么?!”
“对于对错,向来没有一个正确的界定,就像我对黑白的认知一样,它也是没有一个界定的标准,唯一的标准就在你心理,心之所在,汝之所在,真理之所在。”陈瑀像是对王阳明说,但更多的是想告诉全天下人!
这是陈瑀第二次隐晦的和王阳明提出“心”这个概念了,只是他太执迷与朱熹和二程的理学,一时间无法自拔,却不知道,凤凰只有涅槃之后,才能重生的!
王阳明一直以为自己说话机锋已经很多了,常常会让人莫名其妙、不知所云,但是自从接触了陈瑀之后,他才知道,原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阳明兄,其实你问我越多,越是对你不利,因为你想要做圣贤,那么一切都要自己努力,自己去领悟,或许失败、沮丧、难过、孤独、寂寞,但成功的过程不都是这样嘛?若是一帆风顺,那么你说的圣贤或许就不是圣贤了,不是吗?”陈瑀语重心长的对王阳明说道。
其实这一番话是对自己说的,王阳明最起码还能找个人,找个志同道合的人去询问,去寻求开导,去寻找解惑。
可是自己呢?就像范玮琪唱的那样,多渴望懂得的人给些温暖,借个肩膀。
陈瑀的一句反问,到真的将王阳明问住了,这些年来,他内心十分的煎熬,无论在工作中、生活中、交际中,心中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做圣贤,已经近乎于癫狂的状态。
也就是因为这个梦想,让他这些年来,无论是科场、官场都磕磕绊绊,止步不前。
越是和陈瑀谈话,就越是快要接触那圣贤的核心了,可每到这个时候,陈瑀就不会接着往下去说,陈瑀只是淡淡的和王阳明说道:“任何人都不能帮你,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句话,若是你听懂了这句话,那么离圣贤就不会太远。“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也许只要在坚持一点点,成功就会悄然而至,它们一向只光顾坚持和努力之人。””
王阳明脸上泛起一丝失望,不情愿的点了点头,他以为陈瑀是不肯将知识传授给自己。毕竟才不外泄,陈瑀也不例外啊!
陈瑀岂能不知道王阳明所想,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也不言语,总有一天你们都会理解我的!
王阳明离开了陈府,但是心思却比以往更加重了,走路都低着头冥想,明明就差那一点点了,可为什么一直得不到。
对于这样执着追求的人,陈瑀是打心底佩服的,在王阳明走后,沈飞拿着一份信件来到了陈瑀的书房。
“他们行动了?”陈瑀已经换成了正常状态,全然不想适才和王阳明谈话那般温和,眼中带着一丝睿智和冷血。
“恩,六部九卿,科道词臣,各地方封疆大吏全部在李梦阳那封檄文上签字了,檄文由内阁三阁老、六部尚书亲自送到东阁皇上面前,皇上也是吓坏了。”沈飞淡淡的道。
别看沈飞慢条斯理的说完这段话,可是这段话涵盖的信息那绝对是宝贝中的宝贝,一般人根本不可能得到,可沈飞却像是叙说家长里短一般,可以看出内厂已经可怕到了什么程度。
换句话说,内宫中已经有了内厂的眼线!
“这么大阵仗,皇上不吓坏才怪哩。”陈瑀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