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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仲眉头深锁,忧心忡忡地问:“以将军之言,当下乱局难道无法可解?”
赵光轻轻叹了一口气,面色深沉地说:“我曾经听过一种传说。当一片草原里,狼繁殖过多时,这片草原能够提供的食物就不足以养活整个狼群。这时,整个狼群里所有年老体弱的狼就会自发组织起来,集体离开这片草原,自生自灭。将食物和这片草原,将生存的希望,留给更年轻的狼,以保证整个族群的延续。现在,我们的国家可以说陷入了一个不可收拾的乱局。按照常规的历史轨迹发展,将会继续恶性循环,天灾**战火四起。死的人足够多了,我们手里的资源足够养活剩下的人,那时,社会就将进入重建的节奏。”
“说来说去,看来将军还是认为此处庄园最终还是保不住。将军是想劝老夫弃庄而去吗?”
“非也,非也。何为弃,何为不弃?庄主心中是否明了?庄主认为身在此地,与庄园共存亡,是为不弃?还是与庄中居民同心同德,共度难关,是为不弃?”
费仲愣了愣,显然在思考这个问题。“老夫一生都在这里生活,实在难以割舍。”随即,又精神一振。“可是,为老夫一念之私,不顾庄民生死,未免太自私了。老夫要和庄民同心同德,共度难关!”
“我一路走来,到处可见败破凄凉景象。唯独庄主这里可见繁荣气象。现在才知道此处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原因所在。庄主有此气度,实在是庄民之福啊!敢问庄主,打算与民共度难关,可有具体计划?”
“惭愧!老夫听将军一席话,才有此念。哪里来的具体计划。将军深谋远虑,眼界不凡,想必已经成竹在胸。还请将军不吝赐教!”
“庄主太抬举我了,我哪有什么深谋远虑,不过是走一步看一步罢了。不瞒庄主,我原本是想找一户为富不仁,欺压乡里的富户开刀,用以立威。毕竟在这个世道找到这样一户人家比较容易。没想到第一个遇到的却是庄主,让我不好意思下手,所以只好临时改变主意。临时起意哪来的什么计划。我让属下在附近打探消息,听说前日有一股流民来袭,被庄主率众击退。我估计近日必有大股黄巾兵来犯,被动逃亡不是上策,被大量敌兵追杀,必然损失惨重。所以,我们现在要在这里跟来犯之敌打一仗,击退敌人,然后再战略转移。我觉得,我们转移的目标是泰山。如今兵荒马乱,在平原地带,我们这点儿人只有被包饺子的份儿。山区里地势险要,行军困难,易守难攻。虽然山区里生活艰难,不便耕种,可是总比在乱军中被人杀了强。我们以山区为据点,休养生息,待到朝廷平定叛乱,再回故里不迟。庄主以为如何?”
费仲苦思无计,苦笑着说:“前日听说黄巾祸起,老夫曾向官府求救。无奈官府如今自顾不暇,哪有余力相救。为今之计只有如此了。就依将军所言。只是这一仗怎么打,粮食和庄里数千之众如何转移,还要劳烦将军受累。全庄上下数千口人的性命就交到将军手里了。请将军不要推辞,老夫代全庄乡民恳请将军救命!”
“庄主言重了。身处乱世,哪能独善其身。我此番也是为了自救。我们这点儿人在乱军之中还不够给人塞牙缝的,说是前来相助,更是借庄主之力自保。赵光愿为庄主效劳。”
“老夫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庄中也没有人才,若将军不肯挺身而出,此战必败。”
“我初来乍到,便喧宾夺主,只怕难以服众。不能令行禁止,军队便不能形成战斗力。所以还是请庄主领兵,我从旁协助,出谋划策便可。”
“将军无需多虑,请随我来。”费仲说完,便起身拖着赵光向户外走去。
刚出门,便见管虎在一名乡勇带领下急冲冲跑过来,跑到赵光身前,立正敬礼,大声说:“报告连长,有一支黄巾人马从东边正向这里赶来。黄巾军主力大约有一两千人,流民辅兵上万。按照正常行军速度,大约再有一个时辰就能赶到。”
‘这么快?难道老天有意要考验我?’赵光心中闪念,随即向费仲说:“庄主,请下令立刻发动全庄所有的力量,赶在黄巾兵到来之前蒸馍烙饼,越多越好。”
费仲说:“将军,还有一个时辰时间,足够烹饪汤羹菜肴,让将士们好好吃一顿。我这就吩咐下去。”
赵光忙说:“庄主不可。只要馒头或者大饼,能做多少做多少。不是准备给将士们吃的,一会儿也许有大用。庄主,时间紧迫,你先吩咐下去,一会儿我再给你解释。”说到这儿,又转向管虎。“管虎,我们的人都回来没有?”
管虎说:“报告连长,还有两组侦察兵没有回来。”
“你让大伙把刀枪都磨利索了,然后到庄前集合,准备战斗!”
管虎略带犹豫的说:“连长,真的要打?”
赵光说:“能不打最好,我不想跟任何人打仗!可是,要是有人不讲道理,非要砍我的脑袋,我决不会把脖子洗干净伸过去。而是先砍了对方的脑袋!执行命令!”
“是!连长!”管虎敬礼而去。
此时,费仲已经吩咐庄丁,组织人手去蒸馍烙饼。而费仲自己则站在赵光身边,搓手跺脚,显得六神无主。
“庄主,现在庄里情况如何?庄里有多少人?有多少兵丁?武器是怎么配备的?兵丁由谁率领?”赵光问道。
费仲回过神来。“哎呀,差点儿忘了大事。将军请随我来,咱们边走边说。庄里现在有四千余人,组织了青壮一千余人为庄丁,只是这些人多为农户,只有几个年纪稍大的当过几天兵。正经武器只有十余杆长枪,其余的都是些农具柴刀棍棒之类。这些人现在由犬子率领。犬子正带领一部分人在打谷场训练。我这就带将军前去,把所有人的指挥权交给将军。”
赵光随着费仲,边走边说:“时间紧迫,我也不跟庄主客气了。过了这关我们再商量日后的事。”
不久来到打谷场,只见百余人正在操练。费仲大声呼喊,叫了几个人过来,向赵光介绍。“将军,这是我大儿子,费翔,二儿子,费翊。这三位是仅有的当过兵的庄民,王贵、周仁、李进。”说着,又转头向五人介绍赵光。“你们听着,这位是赵光赵将军。现在有万余黄巾匪兵正向我庄杀来,大约再有一个时辰,就能杀到。大敌当前,所有人听赵将军号令,不得有误!”
费仲说完,费翔接口道:“父亲,这位赵将军什么来历?你怎么随便就把兵权交与旁人?”
费仲怒道:“竖子,你若是有胆量率兵迎战来犯之敌,现在就去!若是没有胆量,就闭上你的嘴!”
费翔喏喏的闭上嘴,费翊又说:“父亲,你是如何得知有黄巾匪兵攻向我庄的?”
费仲说:“是赵将军的探马侦察来的消息。此事无需怀疑。自前日我们击退那股流民,我心里便一直惶恐。害怕那股流民招来大军攻打我庄。只是没想到贼兵来得这么快。现在不是怀疑的时候,大敌当前,唯有齐心协力,才能挣取一线生机。赵将军,现在全庄的安危就交在你手里了,请发号施令。”
赵光说:“庄主,现在有三件事。第一,加派人手帮着去蒸馍烙饼。第二,把所有庄丁招呼起来,准备箩筐、口袋、扁担等物,每人再带上一份够一餐的干粮,到庄前集合。第三,其余所有人全部行动起来,收拾行囊,给撤离做准备。我们时间紧迫,一定要加快行动。”
费仲随即传达命令。“费翔,你带领一批人去找你二叔,帮着他加派人手,催促尽快蒸馍烙饼。费翊,你带领一批人通知全庄所有人,收拾行囊,给撤离做准备。王贵、周仁、李进,你们去招集所有庄丁到庄前汇合。别忘了准备箩筐、口袋和扁担,还有干粮。都快点,别耽误时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章()
在费仲催促下,五个人都领命去了。费仲这才和赵光向庄前走去。“将军,现在可否为老夫解惑。将军要大量馒头和饼,到底打算做何使用?”
“给黄巾军准备的。”
赵光一句话就把费仲惊到了,大惑不解地问:“将军此话何意?”
赵光笑着说:“庄主不必惊慌,且听我为你分析。公主以为在目前的情况下正面对敌,我们有多少胜算?”
“嗨,要是有一点儿胜算,我也不用这么发愁了。”
“是啊,正面对敌我也看不出有什么取胜的可能。而且,当前时间紧迫,没办法再做大量应敌的准备。我想,黄巾兵前来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抢粮劫财。所以我们就给他们准备一些食物。黄巾兵长途奔袭而来,必然饥饿。如果能看在我们给他们准备食物的份上,愿意坐下来谈判,愿意给大家一条生路,那么庄主不妨破财免灾,庄民便可不受兵刀之祸。”
“若是能如此,当然最好啦!就怕他们不答应啊!”
“若来的是穷凶极恶之徒,便只有铤而走险。我打算一个时辰之后带上所有的馒头大饼,主动出击,在半道迎接黄巾军。若是他们不愿谈判,我便将馒头大饼扔在半道,要是黄巾兵难耐饥饿,哄抢食物,必然内乱。我便可趁机掩杀,若是能一举击杀敌军主将,此次迎战多半便能胜利了。”
“这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将军可还有其他计策?”
“要是有其他办法,我也不想冒险啊。可是现在就这么点时间,这么点儿资源,实在无法可想。”赵光无奈地说。
费仲哀叹一声,说不出话来。
赵光又说:“庄主也不必太过悲观。想那黄巾军多是贫苦出身,有饭吃,有地种,有几个愿意拼命呢!我们准备的馒头大饼,就是泄气的良药。没有士气,人再多也不过是乌合之众!”
赵光嘴上给费仲宽心,自己心里却一点儿底也没有。那万余流民不足为惧,但是这支千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