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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科诗赋和策论并重,胡霖觉得自己据理力争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
胡霖批阅完的考卷,司马光会大体再看一遍,然后觉得可以的取中的话,会写上一个“中”字,然后再交给主考官王拱辰做最后批阅。
不过一般副主考取中的,主考官一般不会再黜落。一是前面有两次批阅了,一般到了主考官面前的卷子没有太差的。再一个,主考官一般也会照顾副主考的面子,既然他们取中的了,若不是再发现大的纰漏或是忌讳,一般也不会再黜落。
所以,副主考虽然位于这阅卷的中间,但是裁量权还是很重的。
司马光在一旁很是严谨的批阅他这一组的八个阅卷官选出来的觉得能中的卷子。
很快,司马光便批阅到胡霖看好的那一份考卷。
他拿过那份考卷后,先看了看胡霖推荐取中的评语,上面写道是因为这份卷子的最后三道策论写得太出彩了,所以才推荐取中。
司马光见了这评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急着去看那三篇策论,而依旧是从诗赋论看起。
很快看完诗赋论,司马光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显然对他这样文采飞扬的大文豪来说,这份卷子的诗赋让他实在看不到眼里。
这诗赋只能算是勉强的合辙押韵,毫无营养。呃,当然,确实这应试诗和应试赋都是一些没有营养的诗赋,但是这份卷子的上的诗赋,连个典故和让人眼前一亮的辞藻都没有,这就是实在是太……太干巴了。
司马光显然对这诗赋很是有些不能接受。在他眼中,就算随便写写,也应该写得比这强啊,这是写得什么啊。
好在司马光也是一个颇有干才之人,他自然也知道诗词只能作为装点门面、展示文采的东西,其实真要看一个人有没有才干,还要看看他的策论。
既然阅卷官胡霖说这份卷子的后三道策论很是出彩,那应该是还能值得一读的,当然,司马光并不觉得一个考生能写出什么太行之有效的策略来。
当下司马光耐着性子继续往下来。
前两篇策论平平无奇,论起来的话,只能算是中下水准。
但是当他看到随后的三篇策论时,立即便是眼前一亮,这胡霖看得很准啊,这三篇策论果然是非常的出彩。
……
……
第二八二章 副主考司马光()
司马光之所以看到这三篇策论,特别是对夏策略时眼前一亮,是因为他觉得这些策略确实有可能行之有效。
司马光对这对夏策略的判断还是很有说服力的,因为他也曾在对夏的前线待过过。
说起司马光,如今虽然只有三十五岁,但作为高干子弟,起点很高,如今也算久经宦海了。当然,现在的他还没司马牛的称号,跟同为神童的王安石,还是非常好的朋友,还没成为后来那种一辈子的敌人,当然现在的王安石还没有当上相公,自然也没有“拗相公”的称号。
大宋推崇神童,晏殊、司马光、王安石都是出名要趁早,司马光在七岁砸缸救人,从而以急智名扬天下,成为神童代言人之一。
司马光七岁时,不但会砸缸,而且举止行为凛然如成人,闻讲《左氏春秋》,爱之,退为家人讲,即了其大指。自是手不释书,至不知饥渴寒暑。
一般人家的孩子七岁大概还在玩泥巴呢,但人家司马光七岁就能跟家里人讲《春秋》了。
和后来泯然众人矣的方仲永不同,司马光在其成长过程中一直表现的出类拔萃,并没有才气随着年纪变大而耗尽。
所谓的大器晚成,其实一般都是用来给人们励志用的,而真正的牛人,必然是从头牛到尾。
像司马光这样的牛人,十九岁就早早中了进士。
成年后,司马光的举止言行,绝对堪称士大夫之楷模,不像王安石那么不讲卫生,不通人情。
年少高中进士,必然是朝中高官们培养的对象。而且司马光本身也是一个真真的高干子弟,他爹司马池,曾经当过御史台的御史中丞、三司副使等高级干部!
因此自然而然的司马光高中后,在其仕途上有很多和他老爹的交好的高官好友对司马光进行扶助和帮衬,所以司马光的仕途自然要比一般人来得顺溜。
现在的宰相庞籍便是一个对司马光很是照顾的其老爹的同事兼好友。
庞籍对司马光可谓非常欣赏,且爱护有加。
?庞籍去河东任并州知州兼河东路安抚使时,就把司马光带去,作为其副手,让其在并州任通判。
???庞籍带司马光去对夏的前沿,自然也是为司马光以后的仕途镀金兼铺路。
????在大宋不缺文官,缺得是能打仗的文官,庞籍带司马光去河东,自然也是为了他能对西夏多些了解,以便司马光日后在朝廷西北有事,朝廷在提到经略西北时,让他也好有发言权。
在大宋,去过西北的大臣,只要干出点名堂就算进入升官的快车道了。夏竦、范仲淹、韩琦等一大票重臣,都是从西北干起来的。
庞籍去了西北以后也不赖,很快便得以回京做了参知政事。
于是司马光自然又随着庞籍回京了。当然,司马光有了这次去西北的经历,对其以后的仕途,自然也是大有帮助的。
起码以后在朝廷讨论西北大事的时候,司马光会有有更多置喙的资本。
不要小看这种事儿,有事儿这种事情做好了,便能一朝简在帝心,平步青云。
庞籍对司马光是真心的扶助和帮衬。
他为司马光的前途自然也精心谋划,一开始庞籍做了参知政事后,便想推荐他去馆阁任校理,这也是高级干部的必经之路,但当时的宰相没有批准。
不过,很快庞籍便自己当上了宰相,他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提拔司马光集贤院校历。自此光光一路扶摇直上,如今已经当上大理寺丞,并兼史馆检讨,算是实权和未来双丰收。
如今司马光算是正值春风得意之时。
司马光本身就是陕州人,对西夏有很深的了解,又曾去河东待过两年。而且司马光随着庞籍在河东时,还曾经组织过过窟野河畔的屯田事宜,因此对这份考卷中的策论中的对夏策略,司马光自然很有发言权,对其可行与否也算是可以轻易置喙评价的!
司马光对于这份考卷中提到的对夏策略,特别是对于在窟野河畔屯田练兵有很深的认同感。
对于那开拓河湟的的策略,司马光更是眼前一亮。
作这份考卷的考生提出的这对夏策略,当真是令人眼前一亮,而且细思起来,这确实应该是有可行性。
其实看到这开拓河湟的策略,司马光隐隐猜到了这份卷子的作者。
这开拓河湟的策略,其实除了一些朝廷的重臣,大都未曾听说过。当然,就是听说过,大概也转头便忘了。因为当年富弼上的这个奏折并未引起任何重视,也没有人去可以关注,这份奏折早已湮灭在浩瀚的文德殿的奏折文海中。
不过司马光对这开拓河湟的策略确实印象比较深的。
刚才河东回来时,司马光有一次去拜见欧阳修,在欧阳修那里见过这个奏折的副本。因为那时他刚从对夏的前沿回来,所以一直对此奏折印象深刻。
嗯,虽然司马光是庞籍一手提拔起来的,而庞籍确实是夏竦为首的守旧派一党,但是司马光人缘实在太好了,在东京他跟谁都能谈得来。
所以司马光和欧阳修这君子党的旗帜人物之一关系还是非常好的。
欧阳修对司马光这个才华横溢的晚辈也是很看重的,因此和他关系很是不错。可以说,司马光和王安石是欧阳修最为看重的两个青壮派官员。
司马光曾听欧阳修说起过,提出“开拓河湟”策略的,是一个叫钟浩的年轻士子。司马光因此对这个年轻士子的名字,还是印象很深的。
后来司马光还对这个叫钟浩的年轻士子做过一些了解:这个年轻士子并非空谈之辈,富弼去河东时,把这个年轻士子带去河东,让他亲自去施展他提出的这对夏策略,而且据说这个年轻士子做得很有成效。
说起来,司马光觉得这个年轻士子和自己还是后任,因为富弼正是在庞籍之后,接替他的位置,就任河东安抚使的。钟浩和司马光干得事情都是在窟野河畔谋求利益,所以还真可以说是算得上前后任。
而且这个叫钟浩的年轻士子之所以让人司马光印象深刻,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他有两首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传世之作的词作。
这个叫钟浩的年轻士子做得那《水调歌头》中秋词和《青玉案》元夕词,哪怕在司马光这个大文豪来看,也绝对是令人拍案叫绝的,哪怕让他来填词,怕是也很难企及。其文采之高,让司马光这样的诗词文章大家都有些叹服!
司马光觉得:这个开拓河湟的策略,到现在还记得的人,真的很少。就算记得的,怕是也绝大多数不会来参加科考。因为记得的怕是都是些重臣,不可能会参加科考。
其实就算偶尔有人记得这个策略,怕是也不会用心记住,也做不出这么透彻的分析。因为这个开拓河湟的策略,根本没被朝廷提起过。
因此综合这些,司马光猜测这份考卷的作者,很有可能就是那个曾经提出过这个策略的年轻士子钟浩。
不过司马光不仅有些疑惑,这个叫钟浩的年轻士子,应该是文采斐然的,不然也不可能做出那么名满天下的词作。但是看着这份卷子的诗赋,实在是粗疏不堪,太不堪入目,实在不像是一个能做出那等惊才艳艳之词的才子写得。
不过司马光很快找到了理由,那就是这个叫钟浩的年轻士子不擅长作应试诗赋。
这并不是没有先例的。这应试的诗赋有很多的条条框框束缚,格律韵脚都有明确的规定。对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