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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钧得意的笑道,“刘兄你怎么如此糊涂,昨天你刚被皇后爪牙惩处,就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已经联络了好些个太学生联名上书,此事应该已经上达天听,让那何皇后心有忌惮,刘兄自然就能无恙。”
刘德一听这话,顿时抓住崔钧衣袖,就在崔钧以为刘德要感激自己的时候,刘德呸的一声,“崔兄,我可有得罪你的地方?”
崔钧一愣,“刘兄这是说的哪里话,你昨天为我出头,怎么可能得罪我,你于我有恩才是。”
刘德满脸悲愤,“那你为何要害我?”
“刘兄,你这话从何说起啊?”崔钧不解。
“你猪啊,你以为陛下会管这样的小事吗,到时候皇后知晓,崔钧,你害惨我了。”刘德怒吼,崔钧这么干,只会让他死的更快。
崔钧一愣,随即露出惶恐之色,“刘兄,不,不至于吧?”
刘德冷哼一声,转身就进了屋舍,只给崔钧留下一个背影,这时,老仆人刘全捏着一只肥硕的虱子站起身来,说道,“崔公子,你这不是帮忙,而是将我们家少爷往火坑里推了一把,啧啧。”
崔钧羞愧的无地自容,大喊道,“刘兄,我这就回家请教我父亲,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刘德却已经没心思理会崔钧这明显带着坑属性的家伙,昨天就不长眼的去招惹何咸,人家何咸虽然是屠夫出身,浑身的腥臊味未脱,但现在好歹草鸡变了凤凰,也没碍着你什么,何苦要耍读书人的风骨来个冷嘲热讽,惹来拳脚相向。
现在看来,这家伙果真不是一般欠揍啊。
刘德的处境已经够难了,难道郑钧就不明白,偏偏还要来个联名上书,当真是死道友不死贫道,可偏偏,这个道友,正是刘德自己,刘德能待见他才怪。
现在,何皇后还不知道按着什么歹毒心思,来整治他这个没点权力的皇亲呢,以何皇后的强势,他这个灵帝的堂弟用来震慑越发不安分的汉灵帝,大小长短可都正合适呢。
何况何进那屠夫也不是好惹的,崔钧倒是好心,嫌他死的不够快。
刘德气苦,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的他就像是一只待宰的鸡,随时等着何家的人来放放血。
“公子,要不我们逃吧。”刘全难得的露出一脸的忧虑状,颇有点主忧仆死的觉悟。
刘德心里稍微舒服了些,可刘全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差点抽起作为拐杖的棍子。
“公子,你的大名已经在何家哪里挂上了,据说那何小侯爷被你揍的好几天下不了床,所以你是逃不了的了,但我可以啊,你放我走吧,至少每年的忌日,也有人给你烧纸不是。”
“滚……。”刘德忍无可忍,气的奔出小院,可出来之后,刘德却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他继承了刘德的身体,也继承了刘德的记忆,但对于本来是遗迹,现在却活生生出现在身边的太学,到底是陌生的紧。
东汉太学始创于建武五年,后屡加扩建,建武二十七年,建造的太学讲堂长十丈,宽三丈,永建六年,汉顺帝诏修赶学,凡所造构二百四十房,千八百五十室,每年用工徒竟达十一二万人,营建规模达到了空前的水平,至汉质帝时,太学生人数已有三万余人。
整个太学可分为东西两大部分,仅东部面积就达三万多平方米,堪比后世的所谓大学城,刘德举目望去,但见绿荫如带,座座学舍林立,太学生或三五成群,或十余成堆,或在研究学问,或在讨论时政,一副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的愤青模样。
刘德看的有趣,朝着旁边的人群走去,可没等他蹒跚到达,那群太学生已经像是看到瘟神降临一般,飞一般散去,如此再三,刘德的一张脸黑的跟猪肝似的。
“咦,这不是昨日痛扁那何咸屠夫的刘德刘兄吗,刘兄威武,挨了三十个板子,竟然仍然能生龙活虎的,不愧是我们太学有数的强壮汉子。”有人从旁边路过,看到刘德立刻面露惊咦之色,竖起大拇指。
刘德脸皮子抽动了下,黑黑的脸更见发亮,他认出这昧着良心夸他的家伙是谁,可不就是昨天和那崔钧一起被何咸痛揍的几个太学生之一,名叫王景,平时拽的跟个二百五一般,每逢时政大事都要激昂一番,其实就是个喷子。
王景自己瘦的弱不禁风的像根竹竿,却夸他堂堂太学生是强壮汉子,这骂人的话可真见水准,有了之前那崔钧的联名上书,刘德对王景自然也不待见,不过这王景有个好爹,名叫王允,就是后来那个将义女貂蝉献给吕布,然后以离间计骗的吕布杀董卓的狠人司徒王允。
不过现在,王允刚被朝廷三公同时征召,以司徒高第征为侍御史,从地方州郡迁到中央朝廷,在东汉末年的政坛可谓是小荷才露尖尖角。
“刘兄,昨日相助的恩情,在下没齿难忘,今天特意跟崔兄等联合数十太学生联名上书,为你向圣上求个公道。”王景并不知道刘德心思,得意洋洋的说道,一副你来夸我的表情。
刘德的脸更黑了,这混蛋,跟那崔钧是一路货色,巴不得他死的早早的,忒不是人了,当即,刘德狠狠的竖起中指,问候道,“王兄,听说你家中有个貌美如花的义妹,替我问候。”
王景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刘兄从哪里听来的消息,我父亲可没有收什么义女,刘兄若是嫌学舍寂寞,小弟倒是可以送你一两侍妾,也算是报了刘兄恩情。”
刘德一愣,问道,“你确定,你父亲是王允王大人?”
这下轮到王景的脸黑了,怒道,“刘兄莫闹,我家父亲是谁,难道我都分不清吗,简直就是岂有此理。”
说着,王景拂袖而去。
刘德捏了捏鼻子,若有所思,“根据民间传言,貂蝉本是宫廷中的女官,因汉灵帝的某些特殊嗜好而逃离宫廷,后来才被王允收留于家中,并非一开始就是王允的义女甚至是歌姬,也就是说,貂蝉现在还在宫中,甚至只是一个还未长开的小宫女。”
刘德眼神一亮,那可是貂蝉啊,可随即,刘德就苦了脸,现在他自身难保,别说是宫中的女官,就是普通家的姑娘,也不是他灾殃之身所能窥视的。
“我就不信,何皇后而已,能一手遮了这天去。”刘德心有不甘,拖着伤病的身体在太学游逛,每每看到有人朝着自己指指点点,刘德面无表情,心中却很是失望。
显然,除了崔钧等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算是受过他恩惠的太学生,其他的人显然幸灾乐祸的多,哪有传说中读书人的正气。
“呸,一群伪君崽子。”刘德狠狠的啐了一口,黯然离去。
第三章 旁观石刻思妙法()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刘德今天总算是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
同为太学的太学生,自己行的是仗义事,打的是可恶人,可出事后,除却那几个被自己仗义了一回的家伙还算有点良心,哪怕是干着把自己往火坑里推的事,至少也是安慰,总比其他太学生看到自己就像是看到一坨瘟一般闪躲要让自己舒坦。
拄着拐杖,步伐蹒跚的走了遍太学,刘德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事情已经发生,现在怨天尤人只能是让人笑话,打了何咸得罪了何家,如今崔钧等人的联名上书,必然会再次恼怒了那何皇后,如何保住小命才是正经。
至于这里视他如瘟疫般的太学生乃至太学博士,在大乱即将来临的年代,不过是草芥而已。
“如今已经是光和五年的七月,离光和七年的黄巾起义也就一年多一点的时间,皇帝哥还有六七年就要翘辫子,我刘德来东汉走一遭,可不能憋屈的死在何皇后的手里,可现在,我该怎么办?”刘德神思不属,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太学门口。
入眼处,太学门口人头耸动,却不见有人喧哗,刘德好奇,抬眼看去,只见一排石碑在太学门口对面横列,每块石碑每块石碑高三米多,宽一米多,上面用隶书一体写成,字体方平正直、中规人矩,非常养眼,刘德心中一动,陡然想起了是怎么回事。
熹平四年三月,灵帝根据此前杨赐、蔡邕、马日磾、李巡等人的建议,下诏命儒学大师们校正《五经》文字,又命蔡邕用古文、大篆、隶书三种字体书写,将其刻在石碑,竖立在太学门外,使后来的儒生晚辈,都以此作为标准,名为《熹平石经》。
《熹平石经》为读书人提供了儒家经典教材的范本,并开创了中国历代石经的先河,算是汉灵帝刘宏少有的拿得出手的政绩之一。
刘德记得,《熹平石经》直到光和六年,也就是明年才全部刻完,但其中的录书石刻已经提前完工,前些时日才竖立,自此每天都有上千人在这里抄录,别人抄录不抄录的,和刘德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此时,刘德却死死的盯着那些抄录的人手中用来抄写的工具。
早在汉和帝时期,蔡伦已经试制出既轻薄柔韧,又取材容易、来源广泛、价格低廉的蔡侯纸,自此方便了人们的书写,但蔡侯纸纸质斑驳不说,还容易散墨,用来抄录书籍并不是很理想,以至于蔡侯纸虽然已经发明了近八十年,但多数读书人还是在用竹简抄录。
刘德端详片刻,眼神越发的明亮,猛地拍了一下大腿,转身就走。
“咦,那不是刘德吗,难道被责杖后得了失心疯不成?”
刘德自然不会是得了失心疯,而是想到了救命的法子。
不顾身上的疼痛,刘德以最快的速度走回自己的居所,可只是刚迈步而入,刘德就发现气氛不对。
本是清冷的学舍小院中,笔直的站着两排身穿黑色皂服的壮汉,学舍尽头自己的院舍前,老仆刘全跪在台阶上,肩膀上多了一根被布条缠的肿胀的腿,这腿的主人,正愤怒的盯着自己。
刘德仔细辨认,终于恍悟,脸皮子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