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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小看了连亲儿子都敢放弃的王弘义,小看了这个看着稀松平常的白兔御史。
十几日之后,他没等来朝廷对王弘义的责罚处置,却等来了王弘义立功的噩耗!
一番了解之后,他才知道王弘义这厮此番到扬州城的任务,什么整顿丽竞门,什么讨好薛怀义,那都是之前他让倒霉儿子王大中放出去迷惑人的烟雾弹。
就连对付崔耕取崔耕性命,都不是王弘义来扬州的主要任务,这不过是受了来俊臣的指示,王弘义无奈之下顺手干得边角料的活儿。
他此番下扬州真正的任务,是为了对付宰相崔元综。
崔元综出身于博陵崔氏,好不容易才爬上了宰相之位,这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王弘义拉下了马。
王弘义之所以对付他,就是为了讨好如今炙手可热,一向看不上他的宰相李昭德。
崔元综性情暴烈,刚直不阿,对李昭德独断专行很是不满,自从进入宰相班子之后,就与李昭德硬碰硬地交手了几次。
交手数次中,两位宰相班子的成员,崔元综输多赢少,但李昭德也是恶心厌恶的紧。
王弘义就是瞧准了李昭德这个心头这口恶,所以亲自请命下来扬州城,借用丽竞门的力量,暗中四处寻找崔元综一个侄儿的把柄,让他对叔叔进行攀扯。
没想到,这厮处心积虑,暗中偷摸进行的事儿,还真让他找着了。
如今大功告成,为李昭德除去了心头这口恶气,自然是立下大功。
一时之间,李昭德又重新权衡起王弘义和丽竞门的作用,至少现在看来,还是蛮有用的嘛,而且用得还挺顺手的嘛。
于是他暗暗寻思一番,往昔丽竞门为害天下,那是因为掌握在来俊臣的手里。如今掌握在自己手里,不就利国利民了?
所以,自然而然,刚为李昭德立下大功的王弘义,又被李昭德重视了起来。
作为崔耕的靠山,远在长安的上官婉儿蕙心兰质,看得出来如今李昭德圣眷正隆,之前几位宰相落马在他手,现如今崔元综也被他搞下马。这种风头正劲的时候,怎么能因为崔耕这桩小事,与其硬碰硬,实为不智。
所以崔耕和王弘义的这场官司,在李昭德的有心庇护下,任凭崔耕证据确凿,结果还是令他挺失望的。
结果竟然是罪魁祸首王大中斩首,作为父亲的王弘义,教子不严,被罚俸半年。
这结果一出来,气得崔耕整整一天吃不下饭,妈的,这也太憋屈了,居然又让这老王八躲过一劫不说,还抱上了李昭德这个圣眷正隆的宰相的大腿!
县衙中人纷纷劝崔耕看开些,说大人你如今毫发无伤,而王弘义却死了独子。虽然不算全胜,也算是占了上风,这一局,算你赢得!
赢个鬼啊!崔耕比他们更看得通透些。
因为他知道现如今无论是官场的小圈子里,还是坊间,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崔耕是出身博陵崔氏。
如今崔元综被李昭德找了机会赶出宰相班子,而只是李昭德小弟的王弘义不过死了个儿子。
这两两相比之下,相当于拿博陵崔氏门下的一个宰相,兑了李昭德手底下一个六品侍御史的儿子,这简直是亏得不能再亏的买卖了。
总归来说,对这个结果,崔耕是非常不爽的。一连过了好些天,还是没缓过精神头来。
这一日,江都县衙迎来了三位年轻的客人,其中俩人崔耕相当之熟。
左边是崔湜,右边是郑愔,至于中间这一位,看年纪三十不到,往那一站,端的是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在两个一脸屌丝相的人中间站着,绝对透着一股高端大欺上档次的气质。
不等崔耕和崔、郑两位小哥俩打招呼,就听着中间那位高大上公子哥儿开口说道:“崔耕,关于你认祖归宗之事儿,本公子不同意。”
崔耕:“”
这哥们有病吧?
崔耕双臂抱拢,不由地翻着白眼,冲崔湜努努嘴,不屑地问道:“喂,崔湜,这货是谁啊?”
第270章 傲娇崔日用()
崔湜听后,当即面色一垮,慌忙小跑到崔耕身边,颇为紧张地低声提醒道:“我的二郎哥哥,咱收着点脾气,成不?别人说话不中听,只当是没听见呗。你发飙也得分人,是不?”
紧接着,他挺了挺身,遥手一指对面与他同行的俊朗公子哥儿,介绍道:“这位可了不得,他可是咱们博陵崔氏的新任族正,崔日用崔大哥!”
崔日用?
崔耕暗里吐槽一声,这取得什么破名儿。
如今他早已对加入博陵崔氏没啥兴趣,这劳什子的族正,跟自己更是一文钱关系都没有,于是懒洋洋地问道:“族正?这玩意干嘛使的?”
崔湜抚额,暗暗着急,哥,咱好好说话,成不?
不过对面的崔日用倒也没再跟崔耕绕嘴,而是自己个儿微挺起胸,朗声说道:“族正,监族内长者秉公行事,察族内子弟贤与不肖。上至族长,下至普通族人,皆归本族正监察。在博陵崔氏族中中,本公子万事皆可过问。”
还挺臭屁!
崔耕很不爽这厮那副臭屁的样子,揶揄道:“还万事皆可过问?那人小两口行敦伦之事,崔大族正是不是也要管?每天晚上听着墙根儿,这活儿虽是挺美,但架不住这天天听啊。都是年轻小伙儿,听多了,虚火旺啊,嘿嘿!”
噗哧
郑愔忍不住笑出声来,毕竟他姓郑,可不是博陵崔氏的族人,也无需忌惮崔日用这个族正。
而紧挨着崔耕身边的崔湜则紧捂着脸,心中一万头草泥马狂啸奔腾而过,这崔二郎的嘴巴,也忒尼玛损了!
“崔耕!”
崔日用在族中地位殊然,向来都是被人恭维着的。这一下子被人这般调侃,自是恼羞成怒起来,大喝一声,“我博陵崔氏子弟,理应言辞文雅,雍容大度。你占这种口舌上的便宜,简直有辱我们崔氏门风!”
“辱不辱崔氏门风,关你屁事?”
崔耕耸了耸肩,翻着白眼,说道:“喂,哥们,你搞搞清楚本县并非你们博陵崔氏子弟,你给我听清了,本县姓崔,名耕,家中排行第二,乃泉州清源县人氏!”
“呵呵,还在这儿跟本族正装风骨,是吧?不攀附望族门阀,你崔二郎真的做得到?”
崔日用冷笑道:“能成为博陵崔氏的子弟,便可与五姓七望联姻,仕途之上更是能得天下世家子弟的相助。如此之大的利益,你舍得放弃?哼,本族正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主意。恐怕是想一边不承认是博陵崔氏五姓七望家的子弟,一边呢,却想占着这个名头,四处招摇撞好处,是吧?不过天下哪有这般便宜之事?”
崔耕一听,倒是气乐了,尼玛的,这厮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要说他崔二郎别的毛病,崔耕倒是不敢信誓旦旦。但是对崔日用这厮的一番小人之度,崔耕绝对是问心无愧的,当即凛然回道:“你脑子有坑,还是有被害妄想症啊?你去了解了解再来这儿放狗臭屁,行不?谁占你们博陵崔氏的便宜了?我崔二郎白手起家,几年时间便官居六品,跟你们博陵崔氏有何干系?至于联姻么,什么狗屁的五姓七望,我”
“大哥,打住,快些打住,请慎言之啊!”
眼看着双方越说越僵,崔湜赶紧强行打断了崔耕,出来打圆场道:“我的二郎哥哥,能不能先冷静冷静,心平气和地听崔日用族正把话讲完?”
崔湜此时也是左右为难啊,来之前他可是跟族正崔日用建议过,见到崔耕之后莫要像对待普通的崔氏子弟那般态度,一定要考虑到崔耕的祖训,万万不可强人所难。这祖训是他崔湜脑洞大开之后的产物,崔耕当初越是不承认,他越觉得靠谱,越觉得崔耕这是有苦难言,祖训所迫,所以才不愿主动认祖归宗的。
现在好嘛,崔日用一来就跟人摆起族正的谱儿来,在族里嚣张惯了,哪成想崔耕会这么不给他面子。
好吧,既然崔日用是自己领来的,这事儿还得自己出面去斡旋。
他劝住了崔耕之后,低声央求着崔耕给自己一个薄面,静下心来听崔日用将此番来扬州的来龙去脉说完。
崔耕见着崔湜这个败家子如此低声下气,也不忍再拒绝,于是卖了他一个面子缓缓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崔日用见对方息事宁人下来,也知道自己此番来还有重要任务,收了耀武扬威来的心思,找了个位置坐下娓娓道出了此行扬州见崔耕的目的。
话说崔湜的老爹崔挹,自从当上博陵崔氏的族长以来,贪财的毛病日益显露,弄得族内各房日益不满。貌似崔湜的老爹崔挹,还有前任江都县令,崔湜的大哥崔泌,还有崔湜自己,都有贪财敛财的毛病,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崔耕暗乐一声,继续听崔日用说道,博陵崔氏的族长,按规定是没有任期的,啥时候老族长死了,才能由各房推举新族长。
最后,为了制衡这位贪财族长,博陵崔氏各房一致同意,把早已形同虚设的族正制度恢复起来。
所谓族正,之前崔日用自己也讲过,其实跟朝廷选监察御史差不多,就是专门挑那些有些才干的,不太通人情事故的,又渴望着建功立业的愣头青。
这位崔日用,就很荣幸的被选中了。
他自从上任以来,总想搞个大新闻,琢磨来,琢磨去,终于琢磨到了崔耕的头上。
本来,崔耕既能妙手点金,又在官场上声名鹊起,再加上祖传玉佩为证,这样的人物理应入博陵崔氏的家谱,大家几乎达成了共识。
可自从发生了崔元综这事儿以来,博陵崔氏众人就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崔元综被流放了,博陵崔氏少了一棵遮风挡雨的大树,更应该把崔耕这颗冉冉升起的官场新星牢牢拉拢住,将他认祖归宗回来,然后给他砸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