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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声喊,不单单是整齐划一,更有一股视死如归的杀气!
来俊臣自然知道硬碰硬,他占不到郭恪的便宜,反而还要吃亏。他琢磨了一下,很快展颜一笑,道:“既然伏远侯有意,那把崔耕暂时交与你又如何?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下官告辞了!”
说完了,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伴当远去,郑愔见势不妙,也紧紧跟上。
武懿宗三角眼乱转,冲着郭恪一抱拳,道:“本王两不相帮,以后崔耕的案子,我不管了!”
言毕,也带着部分人远去。
唯独留下定州刺史孙彦高,尴尬地杵在原地,最后干笑一声,道:“如果伏远侯没什么吩咐的话,下官告退?”
“孙刺史请便!”郭恪对他就没那么客气了,耸耸肩,说道:“另外,本侯劝你一句,这摊浑水,你姓孙的搀和不起。”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孙彦高灰溜溜地带着大队人马远去。
郭恪一使眼色,手下四名军士就将崔耕的绑绳松开,纷纷致歉道:“崔长史,对不住了哈!”
“无妨,无妨!”
崔耕来到郭恪的近前,竖起了大拇哥道:“行啊,连武懿宗和来俊臣都要卖你三分面,郭兄威武!”
郭恪淡然道:“武懿宗怕的是朝中众多的达官贵戚,本侯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
崔耕道:“此地并非讲话之所,要不兄长随小弟移驾黄城村,我们坐下详聊?”
郭恪道:“这个自然,走,我与二郎徒步进村。”
手挽着手,哥俩一起进了城。
黄城村内,博陵崔氏的年轻子弟们,都对眼前这位新鲜出炉的伏远侯极为热情和倍感兴趣。
酒席宴间,甚至有不少崔氏族人开始打探起赵州一战的细节来。
郭恪对于自己这次以少胜多的战役,自然也是极为自豪的,难得的一改往日的铁皮脸本色,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崔耕趁着他说得起兴,趁机问道:“郭兄,您到底是什么什么身份,现在总该对小弟说个明白了吧?”
“好吧,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郭恪道:“若是按辈份来说的话,某应该叫当今天子一声姨奶奶。”
崔耕惊哦了一声,道:“这么说,郭兄还是皇亲国戚了?”
郭恪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道:“是的。而且,论起与陛下亲近来,恐怕当今天下还真没几个人能超过我。这也是托祖上庇佑,这事儿得从五十多年前说起”
郭恪讲道,武则天有两个哥哥,即武元庆和武元爽。还有两个姐妹,姐姐叫武顺,一个妹妹叫武佩。
武元庆和武元爽就不用说了,对武则天非常不好,以至于武则天登基之后,对这两位哥哥进行了惨烈的报复。
姐姐武顺刚开始和武则天关系不错,不过后来,她和李治通奸,武则天心怀嫉妒,将其暗杀了。这个武顺就是历史上著名的韩国夫人,她和李治通奸的事儿,可是世人皆知,她还有个非常出名的儿子,叫贺兰敏之。武顺没有好下场,自然而然,她的女儿贺兰氏和儿子贺兰敏之,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兄弟姐妹中,唯一和武则天无冤无仇的,就是这个妹妹武佩了。
武佩嫁给一个叫郭孝慎的人,夫妻恩爱,相敬如宾。可惜好景不长,儿子郭智出生之后不久,夫妻二人就在一场暴病中,双双撒手人寰。
郭智在郭家族人的照料下长大,可他跟父亲的命运一样,都属英年早逝,儿子郭恪出生不到一年,他就得了一场重病,驾鹤西游了。
所以郭恪正是武佩的孙子,武则天正是他的姨奶奶。
崔耕听后,暗道,郭恪果然没吹牛逼啊。论起与武则天的亲近程度来,恐怕也只有太平公主以及李显和李旦才能稳胜他一筹。
至于武三思和武承嗣?别看这个又是封了王爷有丝毫封了国公爷,但他们的老爹和武则天可是有着解不开的冤仇。
更关键的是,他们都没郭恪有真本事啊!
赵州一战,以少胜多,抵挡突厥二十万大军,朝野震惊,扬名天下啊!这是大周朝廷冉冉升起的一颗将星。
武则天登基为帝,为何要频频清洗军中高级将领?还不是怕武氏家族掌握不住军队吗?
如今有郭恪这个武家的后辈坐镇,女皇陛下自然欣喜也安心!
郭恪如今父母早逝,郭姓又非大族,对武则天而言,他就是武氏家族自己的人啊!
难怪来俊臣都要惧他三分。
崔耕一念至此,不由宽心道道:“今后兄长罩着,看来这场官司小弟也是有惊无险了!”
“呃,这个就难说看。”郭恪摇头苦笑道:“贤弟啊,我和上官舍人费尽心力,才从陛下那里讨来了这个差事。不过,你这事儿悬呐!”
“兄长此话怎讲?”崔耕心里一咯噔。
郭恪道:“来俊臣此次并非无的放矢,而是他手里确实攥有你通敌卖国的证据啊!”
第367章 双双备囚车()
郭恪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熟悉内情的在场诸人都知道,崔耕在突厥招亲的事儿,都是捕风捉影的传闻!来俊臣怎么可能有确切的证据了?再说了,这种事只要突厥的默咄可汗不发下诏书,公告天下,还能有什么铁证?
身为此次突厥之行亲历者的宋根海,不由高声质疑道:“我家大人根本就没通敌卖国,姓来的小人又怎么可能通敌卖国的证据?在突厥的时候,一直都是突厥公主上赶着找我家大人说话,我家大人一直都爱搭不理呢。”
郭恪摆了摆手,道:“本侯当然知道二郎没卖国。但问题是,要陛下也信,不是吗?据我所知,来俊臣手里应该还是有些东西的。二郎稍稍一个应对不慎,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
能写出罗织经这样的诬告圣典,来俊臣在构陷这方面自然堪称天下独步了。寻常人可能想不到有什么证据能诬陷崔耕,但人家来俊臣未必就想不到啊!毕竟他是构陷方面的行家啊!
随着郭恪的话音落下,崔府大厅之中,几乎一阵沉默。
唯独作为当事人的崔耕,淡定如常!
郭恪看在眼中,不由得赞叹道:“咱们兄弟几年未见,二郎你这养气的功夫,真是大有长进了。”
“嗨,什么养气啊?郭哥你也太高看小弟了。”崔耕道,“实不相瞒,小弟是有些小手段。如果这些手段能奏效的话,应该可以在来俊臣手中自保。”
郭恪道:“小手段?具体是什么法子?”
三天后,郭恪“押解”着崔耕,一行离开黄城村,前往刺史衙门所在的定州城,与来俊臣、武懿宗等人汇合,然后押解崔耕返往长安,共同审理崔耕通敌卖国的案子。
来俊臣、武懿宗和孙彦高等人早早就出定州城二十里,明着是迎接伏远侯郭恪,暗地里却是准备好了要接收犯官崔耕。这种能够羞辱崔耕的机会,来俊臣孙彦高等人又怎会错过?
但人人心中有杆秤,定州官民百姓们早早闻讯此消息,亦纷纷出城来相送崔耕。
郭恪一行还没到,定州城外二十里的接官亭附近,已经聚集了接近两万定州百姓!
这里边既有白发老叟,又有垂髫幼童,青壮男女更是频频可见。
他们手中瓜果梨桃俱全,美酒佳肴不计其数,甚至有人准备好了万民伞,黄绸布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名字。
见着此情此景,来俊臣阴沉着脸,孙彦高皱着眉,武懿宗则是暗地里苦笑连连,这尼玛哪是犯官起解啊,分明是清官离任的节奏!
来俊臣阴看向孙彦高,冷笑道:“想不到姓崔的在定州的民望如此之高。古书上说箪食壶浆,也不过如此吧?呵呵,孙刺史啊,我看你这刺史是白当了,崔二郎不过尔之佐官长史罢了!”
孙彦高知道来俊臣是没处撒气,变相地挖苦自己来解恨。不过他心里也在暗骂来俊臣,真是不学无术,这箪食壶浆是说欢迎军队的,可不是欢送官员的。
不过,他可不敢跟来俊臣较这个真,赔笑道:“乡民愚氓,被崔耕用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根本不知道朝廷大义所在!要不然,下官命人将他们驱走?”
“驱走?”来俊臣摇头道:“不必了,这小两万的刁民聚集在此,你若驱赶一个不慎便会酿成民变,到时候少不得被郭恪抓住了把柄,间接地帮了崔二郎脱罪,划不来!”
“咳咳,还是来大人想得周到!”孙彦高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
“暂且让崔二郎得意得意吧!”
来俊臣嘴角微翘,道:“呵呵,一会儿就有他哭的时候,你忘了咱们给崔二郎准备的那场大餐了吗?诶,来了!”
孙彦高往前望去,果见远方烟尘滚滚,一队骑兵飞驰而来。
领头之人是郭恪,在他身后落后半个马头的位置,正是自己的大仇崔耕崔二郎!
众人赶紧出了迎官亭,来和郭恪见礼。
武懿宗之前就跟郭恪表过态,两不相帮,所以现在是一番置身事外的态度,略微寒暄了几句,就退到了一旁。
孙彦高也不敢跟最近如日中天的伏远侯郭恪炸刺,只能是跟在来俊臣身边当小弟。
来俊臣道:“伏远侯,接下来咱们就不入定州城了吧?直接起行返回长安,如何?你再向着崔耕,也得按着规矩和章程来,是不?”
“这是自然。”郭恪并未反对。
“很好!”说着话,来俊臣嘴角微微噙笑,冲孙彦高吩咐道:“孙刺史啊,我们不是给崔长史准备可的东西吗?呵呵,让你的人把东西带上来吧。”
“好”
孙彦高冲身后不远处挥挥手,很快,一辆蒙着黑布的马车,缓缓驶了进来。
紧接着,马夫将上面的黑布猛然揭开,露出了真容——赫然是一辆特制的囚车。
来俊臣不无得意地往四下里看了看,然后对崔耕高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