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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已经接过了拉达米珠的绣弓。
他们这番做作,当然瞒不了明眼人,李多祚道:“崔着作,刚才那把三石弓可不是故意难为人,而且神鹰飞得太高,非此弓不能破之。拉达米珠郡主的绣弓只有一石,你”
“哼,你懂什么?用三石弓射中神鹰算什么能耐,用一石弓才能显我家夫君的本事哩。”
好吧,拉达米珠为了不让崔耕当众出丑,已经开始强词夺理了。
台下的靺鞨百姓们将信将疑,李多祚则耸了耸肩,道:“哦?是吗?那李某人可拭目以待了。崔着作,请!”
吱呀呀
崔耕两膀一较力,那绣弓却只开了个半圆。
没办法,拉达米珠有功夫在身,这绣弓实际上是一石二三斗的样子。而以崔耕的膂力,一石弓还可勉力为之,这把弓就实在太难为他了。
拉达米珠一捂脸,心想,完了,千算万算没算到夫君连这把弓都拉不开,这回妾身也救不了你了
台下的百姓们终于看破了崔耕的窘状。
“崔着作不会开不了这把绣弓吧?”
“备不住啊,没听说崔着作有多高的功夫啊。”
“那他刚才岂不是装腔作势?看来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百姓们议论纷纷,崔耕听到心里是别提多难受了。
他努力想把弓拉圆一点,努力想瞄得准一点,甚至心思电转,想通过什么巧妙的手段蒙混过关,却皆不能如愿,额头上不由得冒出了阵阵细密的冷汗。
唳
时间一点点过去,连半空中的那只海东青都有些不耐烦了,发出了一声鸣叫。
唳唳
忽又是两声鸟鸣响起,似乎在与之呼应。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只非常健壮地海东青从远方飞来,摇摇晃晃,载沉载浮。
有眼尖的人发现了蹊跷,道:“这不是刚才飞走的那只神鹰吗?它怎么又回来了?”
“太好了,这是神鹰不弃我靺鞨啊!”
“神迹,这是神迹啊!”
普通靺鞨人兴高采烈,李多祚却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他深恐节外生枝,催促道:“崔着作,你拉了那么久的弓,也该射箭了吧?再这么拖延着,有意思吗?”
“好吧。”
崔耕此时也是两膀酸软,坚持不下去了,左臂一松,那箭往上直射而出。
嗖!
很遗憾,奇迹并没有发生。
果然是弓力不足,那箭才飞到半空,就迅速回落、两只神鹰往高处一晃,意似嘲弄。
“唉!”
尽管心中有所预料,百姓们还是发出了阵阵哀叹声。
崔耕算是里子面子掉了个干净,也没脸在这待着了,扭头就走。
李多祚自以为得计,就想再说几句“贬崔杨高”的话,破坏崔耕在拉达米珠心目中的好印象。
可还没得他开口呢,就听有人大喝道:“快看,神鹰!”
神鹰?神鹰能出什么事儿?
李多祚往半空中一看,不由得脸色大变!
却原来,那只去而复返的神鹰如受受创,上上下下,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可能摔下来。
人们猜的没错,少顷,那神鹰竟真的直落而下!
这是怎么回事?
崔耕射箭,那神鹰不久就落地,说这里边完全没关系,谁信啊?
但问题是,他那箭跟本就没接触到神鹰,到底是什么神秘力量在起作用?莫非这崔二郎莫非真如传说中一般,会什么法术不成?
甚至有人想到,那神鹰本来与靺鞨人恩断义绝,为何又回来了?难道它是特意飞回来让崔耕射中的?
这是不是代表了上天的意旨?
不知谁喊了一声,道:“神使!崔着作当为神使!”
马上就有人应和,道:“对,刚才平阳郡主说得没错,三石弓算什么能耐,一石弓才显崔着作的本事!”
甚至有人道:“射中了算什么能耐,射不中都能让神鹰掉下来,才是真正的神使哩。”
眼看着形势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而去,李多祚赶紧让人把神鹰的尸体捡回来,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可是,已经晚了!
高仙芝看出了便宜,冲着崔耕微微一躬身,道:“崔着作神技,高某人自愧不如,这神使之职非您莫属。”
总共就仨候选人,乞乞祚荣已然失败,高仙芝主动开口认输,崔耕成为神使,已经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崔神使!”
“崔神使!”
“崔神使!”
百姓们齐声呼喝,声震云霄。
拉达米珠则有些傻眼,狠狠地扭了崔耕一下,道:“你要是今晚真敢碰那些靺鞨女子,我我就再也不睬你了!”
崔秀芳虽然没说话,但那警告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崔耕尽管心里面边暗暗腹诽“说话不算话,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脸上却丝毫不敢带出来,道:“一定,一定!”
李多祚虽然不想崔耕做这个神使,但事已至此,也只得想办法变坏事为好事了。
嗯,找几个女子跟崔耕春风一度,让拉达米珠吃醋,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至于崔耕为神使的弊端,也只能慢慢化解了。
他眼珠一转,道:“来人!取绣球来!”
“是!”
不消一会儿,七个绣球已然摆好。
李多祚道:“崔着作,现在你为神使,就请抛下绣球,看哪个女子有幸,可与神使共赴春宵吧?”
崔耕推脱道:“本官的箭并未射中神鹰,这个神使当然是做不得数的。不如还是由高将军抛这个彩球?”
“那可不行!”乞四比羽道:“既然我靺鞨人公认你崔着作为神使,你就是神使。崔着作这么不情不愿的,难道是看不起我靺鞨人么?
乞乞仲象更是冷然道:“崔着作要么不参加我靺鞨人的拉郎会,参加了就要守规矩。这么推来阻去的,可就让我靺鞨人不好想了。”
靺鞨人在檀州城内颇有势力,狄仁杰也感到这事儿不大好解决,劝道:“二郎,还请三思啊。”
“这个么”
崔耕望了望绣球,又望了望拉达米珠和崔秀芳,一时之间,难以决断。
眼看着崔耕吃瘪,李多祚暗暗高兴,就想再次出言挑拨。
不过这种感觉怎么熟悉呢?是了,我刚才见崔耕放箭徒劳无功,就想说这些话,可是马上那神鹰就落下来了,形势当时逆转。
这次会不会出同样的意外?
“不好啦!不好啦!”
李多祚刚想到这,就有一个小校在“拉郎会”外面跳着脚、道:“闪开,闪开,让我进去,我有重要军情禀报!”
第446章 背后再捅刀()
檀州城楼上。
张九节望着城下密密麻麻地契丹帐。篷,冷笑一声,道:“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帮契丹人真是不知死活!”
崔耕疑惑道:“城下有十万契丹大军,张总管似乎毫不担心?”
“嘿嘿,十万大军又如何?”张九节傲然道:“哪次契丹攻我檀州城,不是倾巢而出?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徒劳无功。尤其是这次”
崔耕问道:“这次有什么不同?”
张九节眨了眨眼,戏谑道:“这次檀州有了崔着作,他们当然更得输了。说起来,崔着作的运气可真是好得很呢。契丹人一来,全城备战,你参加拉郎会的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
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那神鹰为什么会无箭自落?“惊弓之鸟”的典故崔着作应该听说过吧。应该是它碰上了契丹军,受了重伤,结果却被你捡了个便宜。这么好的运气,契丹人与你为敌,岂不是死路一条?”
崔耕道:“不会吧,没有“杖头人”指挥,那神鹰高高在上,契丹人能奈何得了它?”
“怎么不能?”张九节瞥了李多祚一眼,道:“再是神鹰,也比不过人聪明,要不然靺鞨人怎么能捕到海东青的?”
李多祚却微微摇头,沉声道:“即便对靺鞨人来说,捕获神鹰也很不容易。契丹人一边急行军,一边诱捕神鹰?不大可能。”
张九杰不服气地道:“那依李将军之见呢?难不成崔着作真是什么上天派来的神使?老夫却是不信的。”
“这”李多祚也不信啊,不由得一阵语塞。
狄仁杰道:“不管崔着作是不是神使,运气好是肯定的。这次契丹人倾巢而出,老夫看他们的气数算是尽了。唉,天不佑唐啊!”
这话就不是戏谑之词了,而是确确实实地肺腑之言。
道理很简单,拉达米珠一脱困,默咄哪怕单单为了出口气,也得派兵参战。契丹人现在应该是狗急跳墙,急于和周军决战了。
闻听此言,崔耕不由得心中暗喜,当初狄仁杰找自己谈判,一个是不让自己找李多祚的麻烦,另外一个目的,则是希望对武则天隐瞒拉达米珠脱困的消息。
李显如果能趁着这个空档,用什么手段逼武则天让位,当然是万事大吉。现在看来,完全是一厢情愿。胜负一分,武则天能饶得了李多祚?王孝杰的仇就算报了。前几天自己答应狄仁杰等人的条件,也已经再无意义。
他高兴了,狄仁杰、张九节、李多祚,则是心中五味杂陈,面色好看。
“狄大人,有紧急公文到!”
破屋更遭连夜雨,忽有一名小校捧着个鸽子走上了城楼。
狄仁杰把鸽腿上的公文解下来一看,叹了口气道:“天意难违,哪怕没有突厥人,契丹人这次的气数也尽了!”
“此言怎讲?
“神兵道大总管杨玄基,不知怎么得到了这次契丹人的行军路线。他率精骑两万暗随其后,现在距咱们檀州只有两日的路程了!”
张九节道:“杨玄基乃当世名将,手下两万骑兵更是朝廷精锐,以一当十不敢说,以一当三还是没问题的。在契丹攻城的时候,他们突然从背后掩杀孙万荣死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