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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旁人不服——”
“懂了懂了,就是你也有把柄攥在他手里,只是没我的这么瓷实罢了!”宁泽点头作理解状。
“这小兔崽子,贼精贼精的,才说上句他就知道下句。”王炳林心里暗骂一声。不过情况的确如此,这么多年油锅里浸润,他在陈文锦眼里,还不满身都是筛子洞?只不过正如宁泽所说,那些纰漏,陈文锦首当其冲有份,自然不敢一拍两散,只是表面上说说嘴而已,哪里有宁泽手握健身球的稳妥?
只见宁泽继续说道:“这个待会再讲,你且说说跟他谈的是何条件?”
王炳林忍不住吞了一下唾沫,这情形简直是跟上官汇报工作,还真不太适应:“是是,愚兄跟他谈了半天,他才答应退还宁家房产生意,不过,有两个条件。”
“呵呵,他居然还敢提条件?提什么?”
“呃,第一么,他虽然虚开了许多花头,但也确实在宁家抛洒了些钱财,折算下来也有七八十贯,他想把这七八十贯钱要回去。你也知道,钱是小事,也就是个面皮上下不来······”
“没有,半文钱我也没有,我老娘还在庙里喝粥呢,你让我上哪儿找八十贯给他?”宁泽一摊手,翻着白眼。
“这个好说,这个好说。愚兄已经想好了,贤弟百废待兴,手里没个花销,如何使得?因此愚兄愿意私下贴补贤弟二百贯钱,以图大事,不知贤弟以为如何?”
呵呵,这样的奇遇,也是没谁了。见过打官司伸手向大老爷索贿的么?人家宁泽就是,杠杠的!
“嗯,那我考虑考虑。第二件是什么?”
“第二件呢,就是贤弟你那大嫂,她如今守寡宁家,已然无用。陈文锦便想请老伯母高抬贵手,写个放归文书,从此两家一刀两断,再无瓜葛。咳,愚兄想来也是道理,他那女儿是个人见人恨的万人嫌,总放在你家,也给老太太,给兄弟添堵,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让她走了也好!”
王炳林小心翼翼说话,忐忑地观察宁泽脸色。这也无奈啊,若不答应陈文锦这条件,那厮丢了儿子正在气头上,万一发起失心疯来,怕真是鸡飞蛋打也说不定。
宁泽怎会不知里面的道道?他也知道王炳林其实已经尽力。换成自己,估计也没有更好的法子。只是陈金凤这条没毛大虫在家横行,欺凌婆母,作践幼弟,不给她些颜色就如此轻易放出去,那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宁泽冷笑一声:“这老猪狗,恁好算计。当年家父在世,颇有资财,被这老狗觊觎不是一天两天,这才千方百计把他那贱人塞给我大哥。真是克了一家两代人,还要平白欺负我母亲。老哥,我倒请问,这口气如何咽的下?”
“那、那该当如何?”王炳林傻眼问。
“放归可以,须得答应我三个条件。第一,八十贯的余头他再也休想。若要放归文书,另加二百贯钱妥妥地送来,若牙缝里蹦出半个不字,哼哼,老子就——,老子就——”
王炳林急忙问道:“就怎样?”
“嘿嘿,老哥,你懂的!”宁泽咧开大嘴灿然一笑。
特么还是拿老子磨心转啊!王炳林心底一阵哀嚎。只得连连点头:“这个使得,愚兄一定办到!”
“第二,让那贱人全身缟素,拜了我父亲和大哥灵位,请来三亲六戚,就在我家正堂里,给我母亲磕头赔罪,到时候认打认罚,不许有半点违拗!”
“唉,行,这个愚兄也替他家答应了!”王炳林还价的心都没了,都是泪啊。
“这第三么,呵呵,是给老哥你的。咱们亲兄弟明说话好不好?”
“你说、你说!”
“陈文锦你一时下不去手,我也理会得。不过老哥今后可决不能再亲近此人,三个月之内,你自己想办法免了他的差事。免得他将来又兴风作浪。唉,兄弟这是为你好,你看你用这么一个龌龊小人,在县里闹出恁多是非,也坏了你的清名,何必再同他纠缠?至于老哥那二百贯么,按说小弟不该要的,可是若不要,又怕损了老哥面皮,只好厚颜收下,老哥莫怪。嘿嘿!”
第三条价钱开出来,王炳林心知已经再无还价的余地。至于他用什么法子去搞定陈文锦,宁泽根本懒得理会。宁泽下决心当个甩手大掌柜,下单子发任务,你自己想法子去!
王炳林含着眼泪,默默承受被人家厚颜坑下二百贯,还得谢谢人家的羞辱,自己再去找陈文锦切磋功夫去。
0017、回家、视察()
六月初八,正是宁泽答应老娘李氏十天回家的日子。
李氏在一脸不相信的情况下,被牛嫂换上干净体面的衣服,由宁泽和老牛护着上了青罗软轿,宁涛也恢复了正宗三少爷的模样,一家人风风光光从正门进了宁家大院。
一路上如梦如幻,李氏泪眼迷离看着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忍不住伸手摩挲,慢慢进了正堂。正堂里赫然端放着丈夫和儿子的排位,降降地点起一炉香,下面锦垫铺地。
李氏颤颤巍巍将一对牌位双手紧紧搂住,嚎啕大哭。
宁家虽然只有几个远亲,但以前人缘不错,宁泽把街坊邻居全都请到,大家神情严肃地看着这一切,此情此景,在场人莫不下泪!
等他一家痛快哭够,重头大戏便是陈金凤出场。
这个昔日威风八面的陈家母大虫,全身白布包裹,被那个狗仗人势的丫头芙蓉扶着,满月般的大饼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一步三挪才走到正堂阶下。
“站住,就在那里跪下!”宁泽冷冰冰的声音,吓得陈金凤和芙蓉全身打战,扑通跪倒在地。
“各位街坊听了,我宁家本是积德行善之家,在湖阳县立身百年,从未敢欺凌乡里,招惹是非,叵耐那奸贼陈文锦,觑着我家人单势薄,先是上门使诈,后又撕脸欺辱,这陈金凤······”
宁泽沉痛的控诉,唤醒了乡邻们对陈家可怕的记忆,对宁家无限的同情。咬牙切齿,议论着宁家怎么报复都不为过。
宁泽沉痛说完,双手扶着老娘走到阶前:“娘,这贱人当日如何对咱们,今日活该遭此报应。如何发落,老娘做主!”
只是这李氏本是个善良懦弱的妇人,一辈子只知相夫教子和睦亲邻,哪里干过凶狠的事?这几天受尽炎凉,终于夺回财产重进家门,气也已经消了大半。看着这个昔日撒泼霸道无比的大虫儿媳,就算恨得压根咬碎,还是下不了手上去抽她两个耳光。
李氏双目喷火地看着陈金凤半天,终于心头一软,呸地一口唾沫吐在陈金凤面前,从袖子里抽出一份文书甩在地上:“罢,我若报复,没得堕了宁家祖辈积德的声名。你自己好自为之吧!”说完,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陈金凤虽号称没毛大虫,却不是只会撒泼打滚的主,祖传秘方,懂得权和势的判断。既然老爹陈文锦不敢来,那就是怕了宁家,这势便去了一大半;再说自己再呆在宁家已然无趣,最要紧便是放归文书拿到手,再觅个人儿青春快活。两下相权,莫说只让她下跪认错,就是让她在宁泽的粪桶里打个滚,她也干!
文书就在膝下,陈金凤急忙伏地磕头:“儿媳多谢婆婆不念旧怨宽宏大量,从今后儿媳一定洗心革面改过自新!”重重磕了两个响头,快速收拾起文书,拉上芙蓉转身掩面便跑。
咚第一声,不只是谁朝她扔出一只鞋子,正砸在陈金凤后心,陈金凤一个踉跄险些扑倒,却不敢回头,匆匆逃离。围观邻居们发出一阵哄笑。
虽然没看到什么火爆刺激复仇场面,不过能亲眼见证宁家扬眉吐气,也已够了。众亲邻这时才纷纷上前祝贺!
这一天,宁家摆下酒席宴请前来观礼的嘉宾,笑语喧哗,好不热闹。每一个宾客都对宁泽伸出大拇指。
酒宴散尽,只剩下一家人灯火下说话。
“娘,这里是四百贯钱,如何使用,还请娘做主。”宁泽规规矩矩把四百贯钱的关子放在李氏面前。这里有陈家吐血的二百贯,也有知县王炳林行贿的二百贯。
李氏慈爱地看着儿子:“二郎长大了,恁地本事,娘还有何不放心的?从今就是你来理家,如何使用,二郎自己做主便是!”
“多谢娘!孩儿一定不负娘的信任!”宁泽诚意满满笑道:“那,孩儿就放肆了。这一百贯,放在娘身边,只做娘的安心钱,手里有粮,心里不慌;这五十贯,也请娘给老三管起来,他都辍学一年,也该重新进学,好生读书,将来光宗耀祖。”说完笑眯眯一拍宁涛的脑袋。宁涛只是呵呵傻笑,他可不想读什么劳什子书,二哥就是他心中的偶像。
“这五十贯钱,孩儿想给老牛夫妇。他二人不离不弃跟着咱们,罪也受了,苦也吃了,没有他们,咱们母子也不知熬不熬得到今日,这是他们该得的······”
“还剩两百贯,儿子便拿着,先去看看咱家伞行的生意,将来再做打算。”
李氏听他分配得仅仅有条,连声笑道:“依你,依你!”
六月初九是个细雨蒙蒙的天气,一大早宁泽就叫上老牛,一起去伞行看看。
老牛要拿伞,宁泽说这么点雨还拿什么伞?回来时顺手抄两把不就行了?反正自己家的家伙。走吧,浪漫!
老牛懂什么叫浪漫?
一个老头和一个少年在雨中闲逛,怎么可能浪漫?
宁家伞行隔着宁家大院两条街,也算中心商业区的位置,左边是油盐铺,右边是杂货铺,两边延伸还有些茶楼小摊等等,远远的斜对面是柳记炮仗铺子。
宁泽记忆里没有伞行的任何线索,事实上他从小就很少过来。一直是父亲和大哥宁洪负责经营管理。这是家五六十年的老字号,从宁泽的太爷爷就开始经营。靠着大宋商业繁荣,湖阳交通便利,加上宁家几辈人吃苦耐劳,硬是靠一家伞行挣下如今的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