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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几个蠢货事情办得如何,杨忠奎望了眼天色,竟忍不住深吸一口气,这时一名捕快敲门而入。
“杨大人,人带回来了。”
“女人由我亲自审问。”一听碧玉人带到了,杨忠奎显得急不可耐。
手下自然清楚杨忠奎的心思,可惜一朵娇滴滴的鲜花了,暗自啐骂一句后问道:“那另外的男子如何处置?”
“单独把人关起来,过几天再说。”杨忠奎匆忙挥手,心思都在碧玉的身上。想起碧玉那玲珑的身子,迷死人的小脸蛋,杨忠奎再也把持不住,内心的激动。
碧玉命苦是个寡妇,过门不满一个月就死了男人,柳城县那些按耐不住的汉子们蠢蠢欲动,明里暗里打她主意的人不少,杨忠奎便是其中之一。
碧玉被人押着进来,看到杨忠奎一副道貌岸然,威严无比的模样,小心肝就吓得不行。
“杨典史,冤枉、我是被冤枉的啊。。。。。。”
杨忠奎脱开椅子,神气活现的来到碧玉身旁:“妹妹先坐,至于有没有通J我自会查明,不过碧玉妹子啊,如果真相确实如此的话,按大明律例这可是重罪,不是下狱那么简单,可是能要你性命的!”
杨忠奎摆出一副阴沉的嘴脸,先把人吓唬住再说其他,这招数他用了几十年,可以说屡试不爽,镇上的那些小媳妇,都是被他这般得逞的。
“含血喷人!我仅仅是帮公子清扫房间,把干净被褥铺好。”碧玉争辩着,诱人的脸蛋憋得通红。
杨忠奎哈哈大笑,一切尽在掌握中,伸手搂住惊慌的碧玉坐下,语重心长道:“凡事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现在我们人证物证俱在,你年轻守寡是个未亡人,三更半夜跑到陌生男子的睡榻上,你说清白谁人能信啊?”
碧玉被杨忠奎脱口而出的说辞,懵得一愣又一愣,想起自己嗷嗷待哺的孩子,命丧战场的夫君,还有阴魂不散纠缠自己的公公,碧玉瞬间崩溃了,眼泪止不住的往外流。
杨忠奎感觉火候差不多了,于是佯装安抚摸向碧玉的手,道:“不过事情也有缓和,假如你不想受全县百姓唾弃,不想惨遭宫刑,不想娃儿早早没了娘亲,你杨大哥可以帮助你,不过你要怎么报答我?”
杨忠奎阴笑着,手掌从碧玉的后腰慢慢向前移,即便隔着厚厚的粗布,依然能体验到那种极致的细腻,这感觉令杨忠奎无比兴奋!
“大人,那人古怪兄弟们都要拦不住了。”
抓捕徐茂先的矮壮捕快匆忙进屋,杨忠奎赶紧缩回了手,面露恨色。“不开眼的东西,没见老子正忙吗?”
“大人,那个、那个。。。。。。那人说他是衙门里的人。”
矮壮捕快讪讪说道。
“怎么回事?”
“小的不敢猜测,他说自己是知县衙门里的人。”捕快又重复了一遍。
“知县衙门人多了,管他哪个虾兵蟹将,关回去不予理会。”此刻美色当前,杨忠奎一时没往别处想。
徐茂先此刻已走进屋,瞪了一眼跋扈的典史大人,废话不多讲,径直来到信鸽笼联系外界。
“大胆狂徒,你再动试试?”杨忠奎大怒,如不是顾及碧玉在场,早亮出佩刀砍过去了,他怒指徐茂先吼道:“都愣着作甚,还不把人拉回去关紧些。”
徐茂先放飞信鸽,用力一拍桌案!
“待会人到齐了,你再考虑要不要抓我。”举手投足都透着一股镇定,这让杨忠奎不免发懵,这气场之足,哪是一般人装得出来的?
徐茂先所放飞的信鸽,直接飞到县令大人的家中。
春宵一刻,县令柳温刚搂着小妾躺下,见有飞鸽传书,便从床上爬起,借着月光将笺条摊开一看,大喊一声不好!
最近柳温心情很坏,好不容易把老对手挤走,结果空出来的知县宝座,又没有他的份,别人也许还能争一争,想到是那个年轻人,算了吧。
许久没跟家里的女人亲热,今晚突然心血来潮,想来点激情冲冲喜,没想提刀正要冲锋陷阵,让他气愤又无奈的传书到了:吾乃柳城知县徐茂先,速到典狱来见!
徐茂先一日内撞破诸多烦心事,正是怒火中烧,连名字和官职都没叫。
柳温见是徐茂先的亲笔,胯下的小鸟瞬间打蔫。
“我的亲娘,这位小爷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坏我兴致?估摸是遇到麻烦事了,还被带到了典狱内。”
杨忠奎是什么人,柳温心里跟明镜似得,不慎落入此人手里,活人能生生剥下一层皮,倘若徐茂先赴任生出祸端,自己这芝麻县令,怕是做到头喽。
顾不得小妾的埋怨,柳温匆忙穿衣戴帽,催着主簿备轿赶往典狱。
徐茂先收回犀利的目光。
“我是什么人,等柳温来后亲自告诉你们。”语毕,自顾自地坐在椅子上,将碧玉叫到身边后,开始闭眼凝神。
杨忠奎横行柳城县几十年,比一般地痞流氓还混账。
仕途上,两府履职总是报喜不报忧,善于欺上瞒下,左右逢源,由于柳城县地处偏僻,天高皇帝远,宜阳府巡司极少下来调查。
所以杨忠奎便养成了雄霸一方的想法,升不升官无所谓,只求在柳城县做他的土皇帝,天老大、他老二,何其快哉?
但,今天的事透着古怪。
徐茂先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却又让人不敢忤逆,杨忠奎顿时没了底气。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就在杨忠奎手足无措的时候,县令柳温火速赶到。
“哎呀,原来是徐主簿驾到,有失远迎,赎罪、赎罪!”柳温一抹头上的汗,朝徐茂先热情走去。
一个月前,上峰派下任命文书,通报徐茂先任职柳城县知县一职,正七品。如今徐茂先深夜出现在典狱内,他也不清楚,是哪个地方出现了纰漏。
不过柳温隐隐猜测,徐茂先定是遇见不平事,或是与某些人发生争执,被杨忠奎的手下带来整治,杨忠奎的为人他很清楚,若是如此可就糟了。
杨忠奎听闻县令大人,都要唤少年郎为主簿,顿时心凉了一大截,在这荆州地界,宜阳府令的主簿鼎鼎大名。
虽然从未蒙面,却在半年前多次听说这个名字,怎么刚才就忘了询问,眼前这个小白脸,正是柳城县的官场新贵,新任知县徐茂先,徐大人!
要死了、要死了。。。。。。
杨忠奎头上的汗水窜成线,脸上堆起惨笑。
“您就是宜阳府令麾下的张主簿?误会误会,都是一场误会。”
“哼!”
徐茂先霍然起身,重重哼了一声后,带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碧玉,大步走出柳城县典狱,这个几十年以来,只进不出的铁打冤牢。
(本章完)
第6章 正式赴任()
第二天一早,徐茂先正式赴任柳城县的日子到了。
辰时与县内要职会面,正八品县令柳温,两名正九品的主簿,其余不入流官阶不便参与。
巳时,接见各杂役场的头头脑脑,徐茂先逐步了解了一下情况。
众人见到新来的知县这般年轻,不免心里生出轻视,柳城县这种烂摊子,凭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翻得过身?所有人都怀着观望和失望的心情,甚至有人开始便摇头苦叹。
看来笼罩在柳城县的乌云,是散不开了。。。。。。
听取各处履职,以及内部的相关汇报,徐茂先表现出远超同龄的冷静,稳重,严肃,不急不躁,这又让人改变了一些想法。
终归是府令主簿出身,光这份沉着的气场,已让堂下的众多老资历汗颜。
这只是一次相互介绍的场合,对于昨天的所见所闻,徐茂先只字未提。县令柳温一直暗自琢磨,只是想了半天没想通。
不管是谁,昨天那种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都不可能绝口不提,可徐茂先偏偏做到了。
年纪轻轻便这般深的城府,难怪深得佟府令的青睐,徐茂先越是不提,柳温就越觉得柳城县,狂风骤雨即来袭!
由于徐茂先的身份比较特殊,柳温这个县令也要忌惮三分。午时会面结束众人散去,他思前想后,自己来到柳城县有些年了,一直碌碌无为,假如借徐茂先初来猛势,将火好好烧一把如何?
自己毕竟年过五旬,争取在六十前更上一层,坐上柳城县的头把交椅,甚至更大的官职也有可能。
有了这种心态,柳温恢复了好心情,对待徐茂先的态度更加亲近,不过是很谨慎的那种,表面任谁看不出异常。
转眼,赴任柳城县已经过去十天。
立案、审案,有县令和典史在,没有兵权的徐茂先,只是接待和处理一些常规事,听听手下的汇报。柳城县地处偏远,人丁稀少,两所衙门的在编人员并不多,两处主簿分担内外管家,除了典狱人员较多之外,其余都是两三个左右。
最令徐茂先郁闷的是,由于柳城县财政空虚,只有一顶破轿还被柳温霸占着,每次问起这事,不是大夫人用去拜佛,就是小妾用去省亲,总之那破轿一直看不见。
而自己,倒是有匹上等良驹,这走平道可以,翻山越岭就不灵了,想四处走走,体查一下民情都费劲。
然而,整整一个月过去了。
柳城县迎来历史上最严重的内涝疫情,前几日接连暴雨,上游堵塞内涝,下游泥流不断,极度扰乱百姓们的日常生活。
而徐茂先并没有什么举动,每天还只是做些不痛不痒的事,来来回回、进进出出,偶尔出去走两圈,这让柳温彻底摸不清头绪了。
同样,心思乱的还有杨忠奎。
这段时间一直提心吊胆的过,可一个月过去了,见风平浪静,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跋扈。
终究是个眼高手低的毛头小子,翻不出老子的五指山,人家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看他烧不出什么名堂,柳城县还不是老子的天下?
某日,徐茂先直接来到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