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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这就让徐阶得到了更加多的夸奖和提拔。
而一年前,徐阶得到了吏部右侍郎的职位,不久,提拔为了左侍郎,成为吏部实际上的主管者,而且他一改之前吏部官员牛逼哄哄的样子,就没有训过一个人,每逢有地方官晋见,只要他有时间,都亲自接待,还要谈上个十几分钟,搞得很多人诚惶诚恐,激动不已,回去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逢人就讲,兄弟我在吏部的时候,徐侍郎如何如何,太够哥们意思了。
所以徐阶在这里积累下了非常丰富的人脉资源,为他日后成为内阁大学士并且和严嵩对敌创造了有利条件,然而因为之前与徐陟的一些过往,让郑光看清楚了徐阶为了击败严嵩而付出的东西,郑光绝不认同徐阶所丢弃的,他自以为自己还秉持着一颗光明之心,他自以为自己没有辜负聂豹的期许,但是郑光分明看到了第二个严嵩正在缓缓生成。
在比严嵩更奸更诈的同时,徐阶并未坚持一颗光明之心,而是或多或少的抛弃了自己的初衷,他是击败了严嵩,并且取而代之,若说之前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对付严嵩,那么严嵩倒台之后,他是否应该停止那些深深伤害他人的做法呢?
他没有。
夏言选择政治斗争的手段去压制严嵩,也去对付自己曾经的政敌,却未曾选择以损害百姓利益,抢夺他人田地的方式去积累资本,对付严嵩;做出这种事情的徐阶,和严嵩有何区别?
被逼得走投无路死于此的冤魂们,是不会放过徐阶的。
徐阶对郑光倒是非常热情,偶然听其余吏部官员私下里说过,从没见徐阶对一个官员如此热情,哪怕是地方巡抚来授职,徐阶也只是客客气气的一杯茶,聊一会儿,礼貌送走,虽然有礼貌,却从未如此热情,之前几次见面由于郑光身上有差遣,不能久留,只是稍微解释了一下之前的误会,徐阶对此也表示很遗憾,这一次,时间很充裕。
笑着上来迎接郑光,拉着郑光的手把郑光拉到自己的值房内,关上门,请郑光坐下,拿出据说是某位尚书赠送的好茶给郑光泡上,言辞之间充满了亲近之感:“平之这下可心满意足了?刚刚做官两个月,就被外放到地方做知县,翰林做知县,这样的先例可不多,足以见识陛下对平之的期待啊!”
郑光也笑道:“陛下的期待下官可是非常感激的,能回到东南平倭,是下官一直以来的夙愿,陛下给了下官这样的机会,下官唯有以一片赤诚回报陛下了!”
徐阶笑着把泡好的茶端给郑光,笑道:“江西巡抚送给我的好茶,平之喜欢茶,就快试试如何?”
郑光笑着点点头,打开盖子闻了闻,一阵优雅的清香随着水蒸气扑鼻而来,郑光不由得闭上眼睛,陶醉于其中:“单闻此香,便知这茶不一般,能喝到这样的茶,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多谢徐侍郎了!”
徐阶笑着摆摆手,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拿起一份文件写了几个字,就递给了郑光,缓缓说道:“平之持此文件和现任义乌知县办理一下交接,就可以就职了,这个义乌知县也是好运,刚好三年任期满,考核不错,可以升职了,平之接掌此职,想必可以大展手脚了。”
郑光连忙笑道:“徐侍郎过誉了!”
徐阶摇了摇头,开口道:“平之才是过于自谦了,这义乌县可绝对不是繁华好治理的州县,平之善于练兵,我猜测大概是学自荆川兄,善于用兵也是学自荆川兄,可是平之又是如何知道义乌兵可用,又是如何驯服义乌之民的?之前我刚做官时,曾有一位做过多地官员的老前辈总结了一下全国各地最难治理的州府,其中排名第三的可就是金华府义乌县。
相传义乌县民无日不争执,无月不械斗,县府形同虚设,基本上都是各大氏族自治,而且相当排斥外来知县,对官府极其不信任,官府也无可奈何,不想把事情闹大,加上义乌人也老老实实缴纳赋税,官府干脆眼不见为净,因此不少人都笑言,义乌知县是最清闲的知县,如此刁民,平之又是如何可以得到他们的信任呢?”
刁民?
郑光露出了笑脸:“徐侍郎说笑了,在下官看来,没有刁民,只有刁官,是刁官把原本淳朴的良民逼成了刁民。”
徐阶微微一愣,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平之说笑了吧,义乌之民岁岁相斗,每月都能闹出人命,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罢了,不说也罢,只是想不到平之一去,义乌火腿和臭豆乳腐就将平素械斗不止的义乌人给制止了,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说义乌县有械斗,这还真是奇迹啊!”
郑光笑了笑,说道:“百姓所求者,存也,我等之前也都是民,也都明白,只是为了吃饱肚子而已,不求别的,若是肚子吃不饱,就只能想方设法的吃饱,有能耐的人经商读书,从而可以吃饱肚子,没能耐的人走投无路,作奸犯科由此而来,其实但凡有个正经的活路,有碗饭吃,百姓都不会选择闹事,只是实在过不下去了,他们才被逼无奈的铤而走险,徐侍郎,你说呢?”
徐阶的面色变了变,继而恢复原样:“平之所言甚是,真是想不到,平之年纪轻轻,却能悟到这样的道理,实在是难得,之前平之就在义乌留下了很好的名望,这一次回到义乌,义乌之民定然听从平之的号令,想必平之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练出一支精兵,平定东南倭患了!”
郑光笑道:“徐侍郎过奖了,承蒙陛下信任,下官自然要竭尽全力,为陛下练兵,为陛下平定东南倭患,下官日思夜想者,青史留名耳!”
徐阶满面春风:“那就预祝平之旗开得胜,凯旋归来!”
郑光站起身子,拜道:“那就借徐侍郎吉言了!”
待郑光离开之后,徐阶满面的笑容瞬间消失了,转头看了看那被根本未曾动过的好茶,想起方才郑光的疏离感,话里话外的客套和抗拒,已经成精的徐阶眯起了眼睛,喃喃自语道:“话里话外,都在埋怨我之前的事情,看来想和他修复关系没那么容易啊”
郑光离开了吏部,脸上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想起方才徐阶的话语,冷冷的笑了笑——不是我年轻就悟到了这个道理很可贵,而是你如今的心早已忘却自己年轻时是如何一步步走来的,残酷的官场已经将你打磨的圆滑,不仅给你染了色,还将你的内里浸染,侵蚀了你的心,而你自以为是秉持着王阳明一般的光明之心,可你,早已忘掉了光明,是你忘了!
所以,徐华亭,道不同,不相为谋!
二百一十八 回乡()
郑光离开北京的前夜,翰林院的一帮同僚选出了几个代表,凑了一些银子请郑光在北京的好饭馆儿搓了一顿,喝了一顿酒,展望了一下美好的未来,许下了“苟富贵,莫相忘”的誓言,第二天一早,郑光离开北京城的时候,徐胖、张居正和李春芳王世贞等数位好友陪着郑光一起走到了北京城南门口,依依惜别。
“平之!此去东南!定要做出一番事业!别忘了咱们的誓言!”张居正如此说道。
“平之,倭寇狡诈,你定要谨慎对待倭寇!不能掉以轻心!”李春芳如此嘱咐道。
“平之,在那些地方,可别忘了来信!让我们知道你都在做些什么!”王世贞如此说道。
“平之,别忘了我们一帮同年,顺便,帮我带一封家书给家人!”袁洪愈如此说道。
“平之,别给咱们丁未科的进士们丢脸!你可是第一!咱们的头头!”凌云翼如此说道。
“别死了!”徐胖如此说道
看着大家用极为诡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徐胖傲娇的一转身,率先步入了北京城,只是挥挥手,就什么也没说了,郑光笑了笑,摇摇头,走上了马车,在郑江等人的陪同下,缓缓向南走去,一群人直到看不见郑光了才往回走,张居正一把拽住徐胖要教训他一下,却愕然发现徐胖的眼圈是红的,似乎刚刚哭过。
郑光走了,郑江自然也没有留在北京城的理由,就随着郑光一起南下,回家去了,郑府是买下来的,属于郑光的产业,郑光不在这里居住了,就把这座不大的小院子留给了徐胖,为了照顾徐胖,还给他留下了一名仆人和一名厨师,穷逼张居正对此表示羡慕嫉妒恨。
于是郑光就邀请还住在会所里的张居正一起过来住,张居正扭捏了一下欣然答应,他可是被选为庶吉士,要在北京城待上至少三年的,没有固定住所可真的不行,原本是打算攒下一些俸禄,再让家里弄来一些钱,好租一套宅子先住着,不过既然郑光有此邀请,他也不含糊。
大家就这样恍恍惚惚的慢慢走向未来。
未来,又有谁能说的准呢?郑光可以说出今后一千年的未来,却说不出哪怕是一分钟以后,自己的未来。
一路南下,郑光并未遇到任何问题,正值夏末,郑光走逆了旱道,便上了水道,顺着大运河一路往南,直驱扬州。
这次南下,郑光有好几件事情要去做,比如结婚,嘉靖皇帝很大度的给了郑光七天的婚假,郑光南下以前已经飞速派人带消息给家人,说郑光即将回家,回家要办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宴乡亲,顺便一起把婚礼给办了,把赵蝶儿给娶了,搞定自己的终身大事。
嘉靖皇帝还说按照惯例,是应该给郑光更多的假期的,但是之前和张经还有聂豹商量之后,他们都觉得需要郑光更加快速的就职,更加快速的把练兵的工作给抓起来,他们也不信任东南卫所兵,而之前被郑光训练出来的黑旗军只有三千人,就驻扎在诉讼和浙江的交界处,平日里还需要巡防各地,任务繁重,根本无力分兵驻守福建和南直隶。
这两人都很相信郑光的练兵手段,认为只有让郑光练出更多的精兵才能挽回东南的局势,所以嘉靖皇帝说想给郑光一个月的婚假,被这两位老大人强烈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