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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儿抢完茶洞镇的义仓回到小湘村就感到后怕,再一听说清茶门教殿主的训示,就诚惶诚恐怕有事情发生。
陈二狗双眉紧锁:“怕出事,偏偏就闹出了乱子。马三,县尉大人知道了咱是一家子,还能有办法吗!?这可咋办?”
顾姓中年人知道惹了大祸,“哼!出了人命,就等于塌了天。天塌了,就什么也遮盖不住了。我的人他们又打死了官军,要出大乱子啦“。马三怒喝一声:“陈二狗你在小湘村当家。好自为之,不可因小失大!”甩身出来小湘村回云安县去了。
二天后,云安县县令的朱砂刚听说了官兵遭打杀一事,正在气头上,见有人不请自来是肇庆府同知刘范明于管家。
云安县县令的朱砂站起来客气道:“快快请进!”肇庆府同知刘范明于管家也不落座,只用平常的语气重复了一句话,就告辞了。
半响,总算恢复了一点血色的县令朱砂神色紧张,把师爷叫进了屋叮嘱师爷道:“你去码头看下,你听到什么风声速来告我。”
不一会,师爷跑了进来,说肇庆府同知刘范明在码头上安,他陪着几个人逛云安东街了。师爷犹豫了一下讲到,那几个人的身后可能是锦衣卫。
县令朱砂一听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听说,有京城来的锦衣卫专门调查税银,税金。千里做官那个不是为了银子呢!
肇庆府同知刘范明于管家走后,县令朱砂寻思若是自己再听而不闻坐视不管,将来会闹出大乱子。假如派兵围打,云安县在前个月给提督两广军务吴宣庆调走了大部分官兵去罗定州围剿瑶匪。
现在,云安县没有了兵。县令朱砂左思右想,决定前去拜见肇庆府同知刘范明,意欲让其通融。肇庆府同知刘范明是吴淞人。
在广东市舶少监喜乐少监的大沙船的花厅里,肇庆府同知刘范明戴着乌纱帽、穿着五品熊罴官服,脚穿纹靴,步态似个小脚女人。他听罢县令朱砂婉转通禀的小湘村一事,当下里站起来对他细声吼道:“咋搞的?眼皮子底下闹成这样!”
这时,一旁坐着喝茶的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突然开声说:“同仁(肇庆府同知刘范明的字),我派广州右卫达官,指挥马承祖地“达官兵”200人前去剿匪,你看可否!“
第二日,一大早指挥马承祖儿子,马玉率领“达官兵”200人赶到了云安县的县衙。
马玉坐在县令朱砂书房,朱砂书房装饰华丽,紫色描金漆桌,黄梨木座椅,壁上悬挂着唐伯虎等几幅当朝名士的书画卷轴。县令朱砂阴沉着脸,见了陈姓县尉,姓江的主薄和县典史郑伟之后就冷冷说道:“朝廷下令本官和马大人一起清缴小湘村的你们有什么高见。”
鼠嘴高个儿、性情冒失的县典史郑伟怒视着陈姓县尉正色言道:“起报县尊!那小湘村流民聚集,藐视官府,竟……然连捕头都打死了,这不是造反又是什么?”着急了他就有口吃的毛病。
县令朱砂又道:“贼匪抗官,竟然打死五人、打伤一十一人。贼党胆敢去茶洞镇的义仓抢粮,还在茶洞镇打家劫舍,说说怎么处置吧!上面怪罪下来,当心要了你们的小命!”
第一百章了,哈哈。
第 一百零一章 瓷泥()
陈姓县尉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头上的官帽,似乎当下就要被摘掉。迅即发觉自己适才举止不雅,忙开口以掩饰失态:“县尊,依小人之见,须动用大兵入山剿灭,搜山放火也在所不惜。只有将这伙匪贼统统斩尽杀绝,方可云安一方平安。”
面色微黑的姓江的主薄却摇摇头:“县尊,在下倒是觉得,民贼其实只是为了果腹充饥才如此作为,并无与官府寻衅滋事,也无树旗立号斗胆对抗朝廷,还是宣之以理晓之以情,劝说招抚其党徒走出山。“
县令朱砂摆摆手:“此事不要再提,马将军带兵前来给我们云安县助威,我看扫平小湘村的匪贼是马到成功,不然本县令捉匪贼半途而废后患无穷,贻人口实啊。”
“权当如此吧,马将军须小心才是。”县令朱砂当下拍了板,旋即又告诫道,“诸位亲自披挂上阵,深入高山峻谷捉拿反贼了,一定要小心谨慎才好。”
陈姓县尉面色,微黑的姓江的主薄和县典史郑伟各自揣着不同心思步出门外。县令朱砂与马玉在屋内复又密谋开来。县令朱砂道:“我的衙役捕头死的死伤的伤,岂能让小湘村的凶手逍遥法外?马将军你去小湘村捉几个领头,关进大牢,就是剿灭反贼的政绩啊!”
把总马玉点头:“巡抚大人讲过,皇上励精图治,我们丘八当然得忙乎了!”
县令朱砂一笑:“江主薄要是招安不成,江主薄是榆木脑瓜一个。马玉将军你就把小湘村夷为平地。”
马玉把总长长吸了一口气,伸了伸长长的臂膀,“下午我就动身去沿水路茶洞镇,在休息一晚,明天出兵小湘村!。”
朱砂知县拱一拱手:“预贺马将军,马到成功,杀尽反贼,功德无量啊!”
“等我的捷报,”说着把总马玉站了起来,朱砂赶紧也站了起身,送把总马玉出县衙。县令朱砂以前是个杂官,科举之路是没指。所以对马玉是相当客气,并不是把总马玉见得多的,文官对丘八的蔑视和歧视。
四月二十五日,晴,西江两岸素来盗匪极多,朱千户管家福伯的侄子东海,在泷水县深井营领了朱千户在二房山周围,剿灭山匪所获得的银两,一共一七万两,还有金银珠宝一大堆,估计是山匪打下泷水县抢的还没有地方花。
东海不敢大意,他要走泷水河转咏春河运回深井千户所。他把五十个装满银子的木箱垒在小沙船的后舱,上面用旧油布盖好,轻易发现不了。
东海和朱千户运送的亲兵,按照东海的要求一律作一般客商打扮。为使船走得快些,东海给船老板双倍船钱,刺激船老板起一个劲的赶路,有时朱千户亲兵也帮忙摇橹。
沿途停靠的都是大码头,船多人多,安全些。若实在没有遇到大码头,船一停下,东海就带着亲兵,衣藏利刃,在岸上通宵巡逻不睡。
泷水河转咏春河,东海知道快到云安县准备出西江了,东海决定在茶洞镇停靠一晚。朱千户的亲兵,这半个月以来,亲兵们都到山上剿匪,摸爬滚打一来二去,那真是久经战场本事,不是吹,朱千户的亲兵要是披挂好了,在军户中一个能顶十个用。
所以,从泷水县开船以来一路顺利,虽是上水,一天也能走五六十里,但是干旱河道干枯,所以东海要泷水转咏春河,这里河道深些也可到西江。
这天下午,远远地看到茶洞镇了。东海心中欢喜,泷水转咏春河水路,三成走了将近两成,再有二天时间就到肇庆府了;只要过来肇庆府,就可以放心了。
傍晚,船在茶洞镇码头停泊。东海带着两个亲兵上岸,买回了卤好的鸡鸭牛肉,扛一筐时鲜水果,捧一坛红将双蒸酒。
叫小沙船上的伙伕烧了三条咏春河大黄鱼。满船十多个亲兵汉子围在一起,快快活活地喝酒吃肉,猜拳行令。
小沙船上正吃得酒酣耳热,茶洞镇码头上不知何时过来了一支二三百人的队伍,个个穿着整齐的大明红袄,人人手里执枪拿刀,当中一个把总穿戴的骑一匹高头大马,横眉冷眼地望着停泊在茶洞镇码头边的上大大小小百十条船只。
一会,士兵沾满了茶洞镇码头一个挂着腰刀的百总高喊:“奉云安县朱县令之命,所有停靠本码头的船舶,不论官船、民船、商船、货船,统统检查。若有抗拒者,一律拘捕法办,不得宽容。“
小沙船上的人无不感到意外。十几个亲兵紧张地望着东海,只见东海神色自若,并无半点恐慌,对众人说:“喝酒,喝酒,我们喝我们的酒,这位把总他爱检查就让他检查去,我们升起老爷的号旗,不敢来查我们,我们也管他不着。“
亲兵队长看到东海这个神态,心里略微安定点,但仍忐忑不安,亲兵队长知道他们运的货是见不得人的货。
老油子亲兵队长,他不怕西江沿岸的盗匪来打劫,怕的就是这种冠冕堂皇的奉命检查。万一木箱里的东西露了馅,白花花的银子谁到想要,何况那些营兵呢!怎么办呢?朱千户把这银子交给我,那可是兄弟们的血汗钱啊!老油子亲兵队长把年轻的东海拉到后舱,他俩嘀嘀咕咕地商量了好一阵子,最后商量万一非要开箱,就把朱千户的游击大旗挂上去。
“这条船是开到哪里去的?“一个旗总模样的小官在码头对着小沙船吆喝着,旗总气势汹汹地踩着跳板上了小沙船,还有十多个长的模样怪异的士兵也跟着过来。
“兵大爷,我们这船是开到广州府去的。“船老板慌忙出舱答话。说话间,旗总来到了桅杆处,站定身形,东海这才看清,,两鬓的虬髯连着颔下一绺长须,高高的鼻梁,微凹的双目,一副典型的回回相貌。
“货主在船上吗?“旗总问。
“来了,来了。“东海从船舱里面忙走过去,一副怕事的商人的态度。
“装的什么货?“绷紧着脸,微凹的双目的旗总说。
“没有什么,几十箱瓷泥。“东海爽快地回答。
“瓷泥?“旗总奇怪地问,“是信宜镇的瓷泥?“
“将军大爷,是这样的。“东海弯下腰说,“我们是佛山的瓷器工场的。上个月,广东市舶少监喜乐公公,向敝工场定做一百桌酒席的杯盘碗盏,每个器皿上都要烧上'恭贺义父大寿'六个字,只要做得好,价钱可以从优。
我们工场掌柜说了,为了广东市舶少监喜乐公公的一片孝心,下决心要烧制一百套最好的餐具来。佛山有手艺好的窖师,但泥不好。东家特为叫伙计们到贵信宜镇,买了五十箱上等瓷泥运回佛山。将军大爷,箱子里装的都是泥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