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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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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九到了武昌,官船刚刚停泊在了青石码头旁边,余长宁已是背着包袱跳下甲板,大摇大摆地走入了繁华如织的城市中。

    “吱呀”一声门响,打断了房玉珠的思绪,她蓦然转头,却见陈若瑶正摇曳着莲步走了进来,不由起身迎上悠然笑道:“夤夜深深,不知陈姐姐找我何事呢?”

    闻言,陈若瑶却是沉重一声叹息,蹙眉询问道:“社长,明天比赛快开始了,现在还没有余驸马的消息么?”

    房玉珠此际正在为此事而犯愁,闻言顿是叹息道:“听爹爹说陛下派余驸马去河北道公干,临行时我曾让爹爹带信给他,让他不要忘记十月初十的比赛,不过既然现在他都没有出现,想必应该是不会来了。”

    陈若瑶听到余长宁可能不会前来,心里不由大是失望,叹息出声道:“他这人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经,说不定早就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真是可恶。”

    “不,余驸马不是这样的人。”房玉珠嗓音高拔了些许,正色开口道:“他外表虽然放荡不羁,下流可耻,不过暗地里却是一个十分讲信用的人,爹爹拜托他许多事情,如慈善拍卖、洛阳购粮等等,余驸马都是信守陈诺按时完成,从来都没有推诿拖延,这次必定是因为身负帝命,所以实在难以分身乏术。”

    见她情绪似乎有些激动,陈若瑶有些惊奇地微笑道:“我不过说了余驸马一句,你也用不着这么生气吧?”

    房玉珠闻言骤然一愣,俏脸飞上了两朵红霞,低声嗫嚅道:“我只不过是就事论事,何有生气之说?姐姐笑谈。”

    看她此等模样,陈若瑶愣怔了一下,已是明白了几分,叹息道:“余驸马英俊风|流,气度不凡,而且重情重义,的确是一个好男儿,怪不得社长你会帮他说话,身为女子若能嫁给此等男儿,倒是不错。”

    听到她言中所指,房玉珠俏脸却是更红了,慌里慌张地低声道:“陈姐姐,余驸马乃是有妻室的人,说这些话可是犯了忌讳!况且我与他乃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姐姐说这话实在有些轻率。”

    陈若瑶知道余长宁与长乐公主成亲的内幕,脸上却是苦笑不已,心里暗暗叹息道:余郎呵,你已经有我和瑶瑶了,却还在四处招惹别家小姐,连房社长对你也是

    心念正在闪烁间,房玉珠转移话题地叹息道:“明日就我们四人参赛,势力逊色了不少,只要今日能进前三甲,我便心满意足了。”

    陈若瑶察觉到她神色有些惆怅,不由柔声安慰道:“放心吧,咱们不是还有何长志公子,与李艺贞妹妹两人么?一定不会给关内道丢人的,说不定还能拿到第一名哩。”

    “唉!姐姐有所不知,”房玉珠秀眉蹙得却是更紧了,“参加诗词大会的皆是各地才子才女,其中不乏卧虎藏龙的诗词高人,况且还有去年取得首名的河北道第一才子孟悠,那次我便是因一字之差而输给了他,今年黄鹤楼再战,恐怕也没有赢他的胜算。”

    陈若瑶握着她的手劝慰道“社长何须气馁,今年赢不了我们明年又来便是。”

    “姐姐,你我同为女子,都知道呆在家中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最终宿命,过了今年我便双十年华,只怕难逃此等命运,以后这样的机会说不定少之又少了。”

    陈若瑶轻轻一叹,却是深有同感地点点头,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安慰她才好了。

    黄鹤楼坐落于武昌黄鹄矶上,毗江而建,本名“黄鹄楼”,原为三国东吴时期夏口城瞭望守戍的军事楼。

    晋灭东吴以后,三国归于一统,该楼在失去其军事价值的同时,随着江夏城地发展,逐步演变成为官商行旅“游必于是”、“宴必于是”的观赏楼。后人念“鹄”为“鹤”,以讹传讹,口口相证遂成“黄鹤楼”之称。

    此时的黄鹤楼虽没有后世那般声明远播,但也因地处繁华大江要道,山下便是滚滚东流的长江,所以前来游玩的客商旅人也是极多,畅游黄鹤楼,中午再食一顿鲜香可口的武昌鱼,当真是人间天堂。

    作为天下十道诗词大会的举办之地,黄鹤楼今日大见热闹。

    五层的高楼张灯结彩,披红挂绿大见喜庆,江风呼啸而过,吹得飞檐下悬着的灯笼不停晃悠,黄瓦绿楼掩映在森森松柏林中漂亮得恍若托塔李天王的玲珑宝塔。

    然而最让人惊奇的是,黄鹤楼旁边的一块草地上用几百面屏风排列成了一个八卦大阵,将高耸的黄鹤楼围在了阵中,游客们评头论足,纷纷指点,皆不知这些屏风排列在这里究竟是来作甚。

    。。。

第386章 第一轮角逐() 
ct;正在旁观众人好奇地指点议论时,全国十道的参赛选手已是分为十队而列,有轻摇折扇的翩翩公子,有明目皓齿的漂亮丽人,更有白眉白须的老者,还有稚气未脱的少年,端的是形形色色。

    正午方过,一声响亮的铜锣在黄鹤楼顶端响起,众人抬头一看,一个红衣官吏正站在五楼凭栏前,络腮胡须,身材伟岸,也未让众人噤声,清亮的声音已是响彻开来:“诸位参赛选手,各位父老乡亲,本官名为上官仪,目前忝为弘文馆馆长,奉帝命主持此次的诗词大会,现在本官将情况说明一下。”

    清朗的嗓音尚在余音回荡,上官仪清清嗓门继续开口道:“本次诗词大赛共有九十九人参加,其中河南道、河东道、河北道、山南道、陇右道、淮南道、江南道、剑南道、岭南道各五人,关内道四人,本次比赛共分为六场赛程,比赛场地分别是黄鹤楼外,以及黄鹤楼一、二、三、四、五楼,每一场比试都由弘文馆直学士负责,且规矩各不相同,其中第五楼由本官亲自坐镇,按照比赛淘汰程序,能够登上第五楼的只有区区五人,望各位选手好好发挥,本官在这里等你们到来reads;。”

    说罢,上官仪大袖一甩,昂昂进入了楼内。

    闻言,房玉珠秀眉蹙了蹙,心里也是一声轻轻叹息。

    便在此时,一个红袍高冠面白如玉的长身男子摇着折扇走了过来,对着房玉珠拱手笑道:“房社长,在下孟悠,有礼了,不知社长可否还记得在下?”

    房玉珠微笑回答道:“去年玉珠以一字之失败于孟公子,时常卧薪尝胆念念不忘,怎会忘记公子这般磐磐大才?这次玉珠来此,誓必要向公子再讨教一二。”

    “哈哈,房社长你实在太客气了。”孟悠一阵爽朗大笑,神秘兮兮地眨了眨眼睛道:“不过今年我们河北道的整体势力更胜往年,房社长若想取胜,只怕要更费一番功夫才行。”

    听他口气如此张狂,房玉珠顿时不悦,正欲开口之时,孟悠朝着身后笑嘻嘻地招手道:“宾王,你过来见见长安天渊诗社的房社长。”

    随着一句应答,一个红衣青年飘然而至,面如冠玉清秀得同若少女,眉宇冷峻镇定,目光澄澈犀利,向着房玉珠微微拱手,沉稳的嗓音已是响起:“在下骆宾王,见过房社长。”

    房玉珠娇躯微微一震,有些惊奇地询问道:“你便是作咏鹅那首诗的骆宾王,玉珠早闻阁下大名,并神交久矣。”说罢,已是盈盈一礼。

    谁料骆宾王却是毫不在意地挥手道:“咏鹅乃在下七岁那年观鹅所作,堪堪算得差强人意,实在上不了台面,社长过奖了。”

    孟悠笑着开口道:“宾王今年刚刚加入我们诗社,乃是河北道文采最强的选手,势力更在我之上,此次的头筹看来非宾王莫属了。”

    房玉珠不置可否地一笑,心里却是直往下沉,一个孟悠已是极难对付,现在又出现一个骆宾王,而且还有江南道的吴子衡,看来今年进入三甲都有点难了。

    不消片刻,黄鹤楼内走出一名矍铄老者,站在三尺台阶上朗声开口道:“各位选手,本官乃弘文馆直学士杨翰,负责第一轮的比试reads;。”

    说罢,他一抬右手指着围在黄鹤楼周围的屏风道:“第一轮比试规矩如下:每一道选手前面共有十面屏风,屏风上各有画卷各不相同,现要求诸位依次揭开屏风观看上面的画卷作诗,十幅诗词哪一道先作完,便算获胜,只有前五名能够进入第二轮比试。”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第一轮的比试便要淘汰五道,可谓惨烈之际,选手们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已是大起。

    “请大家肃静。”杨翰努力地一句高声,震得老脸都有些泛红:“需要提醒各位的是,此局比赛虽然讲究完成速度,不过若有哪一道诗词不入老夫法眼,就取消其资格,可否明白?”

    “明白!”选手们齐声一呼,震得四周鸟雀惊飞。

    “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请场内吏员引导选手们入场。”杨翰朗声一句,肃然端坐在了长案之前。

    话音落点,立即有十名红衣吏员带着十道选手分别站在了一排屏风前。

    房玉珠检查了搁在旁边长案上的笔墨纸砚后,沉声吩咐道:“此局虽然讲究速度,但优劣也极为重要,当揭开每一面屏风看到画卷时,大家若有合适的诗词,立即可以念出,可知?”

    何长志今日头戴白玉冠,身着白锦衣,手中一副绘满山水的折扇,端的是骚包无比,此刻闻言,他自信满满地开口道:“房小姐放心,自要有我在,一定能够轻松获胜。”

    听到如此自负之言,明艳动人的李艺贞却是暗暗蹙眉,微笑道:“不,应该只要我们四人能够同心同力,各展所长,才能轻松获胜。”

    “艺贞此言不错。”房玉珠轻笑点头,自从声明赫赫的骆宾王出现那一刻,她便没了夺冠的希望,但为了安慰众人,还是故作坚定地开口道,“戮力同心,群策群力,不管我们能够进得了第几轮比赛,只要大家问心无愧,那便足矣。”

    陈若瑶心知自己是四人中文采最差的一个,不由沉声提议道:“各位,若瑶文采比不上你们,未免大家取墨来回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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