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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不错,”钟意帮腔,折扇指向谢清微的鼻尖,语气甚是欠揍地说道,“比如,我说你诛邪剑主其实是个断袖,还是个甘为人下、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断袖……”
谢清微恼愠:“你!”
钟意挑了挑眉毛:“你自证吧。”
谢清微怒气上涌,却生生压住,眉头微蹙,薄唇紧闭,沉默片刻,看向乐无忧:“今日擅闯剑阁之事我可暂不追究,从明日起我会查清当年旧事,若真如你所言……”他低头看一眼诛邪剑黑色的剑身,正色道,“我自会还风满楼一个清白,然后自裁于天阙山下,为众侠士偿命。”
“你的命,没人稀罕,”乐无忧呛了一声,“我此番前来,只为拿回我娘亲师友的佩剑,识相的就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稚凰剑下无眼。”
“待我查明真相,自会将正阳照胆悉数奉还。”
“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乐无忧眼睛微眯,对钟意道,“我拦住他,你取剑。”
说完,稚凰爆出漫天清光,直逼谢清微面门。
一声剑泣,诛邪出鞘,谢清微寸步不让,持剑击向钟意。
钟意扬手,折扇飞旋而出。
诛邪剑势一阻,稚凰随即杀到,乐无忧冷喝:“你的对手是我!”
钟意步法精妙,足下逸尘,瞬间已至剑阁之中,石室凿于深山,四周壁立千仞,百盏灯烛火舌跳动,光明如海,照亮石壁上凿出的数百个小室。
他纵身腾起,飞身上壁,目光扫过一个个剑室,只见掩日、断水、转魄、悬翦、惊鲵……无数剑匣安静地躺在剑架之上。
乐无忧一剑荡开谢清微的攻势,抬头,叫道:“你动作快点!”
“找不到!”钟意一脚踢在壁上,衣袂翻飞,身形飘逸地跃到对面石壁,目光如电,扫过众多剑匣。
待看到一个紫檀剑匣时,眼睛一亮,提气飞跃过去,伸出右手:“找到独鹿了。”
谢清微闻言猛地抬起眼,长剑虚晃一招,脱手掷了出去,剑光如虹,迅疾击向钟意的手掌。
与此同时,一声利刃入肉的闷响,稚凰狠狠扎入谢清微的肩头,剑身的寒气刹那间封住伤口,一层白霜爬满他淡色的薄唇。
谢清微头顶银冠松动,一丝白发飘散下来,他神情冷漠地看着乐无忧:“你功力长进很多。”
“没有人会像你一样,停滞不前。”乐无忧拔出剑。
谢清微问:“为何不杀我?”
乐无忧收剑回鞘,淡淡道,“这条命我先留给你,等风满楼沉冤昭雪,我在天阙山下静候你的亡灵。”
“怎么可能?”上空中忽然传来一声惊叫。
乐无忧一惊:“怎么了?”
钟意看着空空如也的剑匣,惊道:“剑匣是空的,独鹿剑不在。”
“什么?”乐无忧飞身上去,扫一眼独鹿剑匣,顿了一下,纵身跃向其他剑室,找到正阳和照胆,发现果然全都是空的。
“可恶!”他愤怒地一掌拍在石壁上,飞身跃向另一壁,随机打开四五个剑匣,却发现所有剑都安静地躺在匣内,唯独正阳照胆和独鹿不翼而飞。
是谁转移走了风满楼三剑?
身边一条身影如白鹤般飞掠过来,从钟意手中一把夺走独鹿剑匣。
乐无忧阴沉着脸落回地面,扫一眼死死抓着剑匣的谢清微,冷声问:“是你做的?”
谢清微低头看着掌中的剑匣,侧脸冷若冰霜,没有一丝表情,淡漠道:“不是。”
钟意落在二人身边:“有人猜到了我们的目的,事先拿走了三剑,并且请来诛邪剑主守株待兔,以期将我们击杀在此,他却绝对想不到你竟突然内力大涨,力挫诛邪剑主……不对,若非你功力大涨,此时早已命丧黄泉,根本不可能拿到三剑,何苦将剑转移走,难道对方能猜到你的武功?”
“不,”谢清微沉声道,“剑很早就被取走。”
“什么?”
谢清微修长的指尖在剑匣上拂过,弹去厚厚一层尘埃:“灰尘太多。”
“为何有人要早早取走三剑?”钟意诧异地说,“这剑阁有镇阁十将守卫,十分惊险,绝非一般人可以随便闯入,并且这里丝毫不见打斗的迹象,而剑却不翼而飞,只能是盟总中人将剑取出。”
乐无忧眉头紧锁:“盟总?盟总要我风满楼的剑干什么?”
“既然佩剑不在,我们还是赶紧离开,”钟意拉住乐无忧的衣袖,“这里方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万一引来盟总大批人马,再想全身而退就难了。”
“嗯。”乐无忧点头。
二人头也不回,飞身往外掠去。
忽而背后一阵杀气袭来,蛰伏多时的鬼枭陡然暴起,夺魂钩袭向乐无忧的后心。
钟意猛地转身,横剑将乐无忧挡在身后。
却见谢清微衣摆一动,一掌挥去,阻住鬼枭的攻势,冷声:“放他们离开!”
鬼枭本已是强弩之末,硬吃他一掌,顿时斜飞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喷出一口鲜血,发出阴桀的鬼声:“杀……乐无忧。”
“当年旧事尚未查清,暂时杀不得。”
“杀……乐无忧。”鬼枭机械地念着,他浑身是伤,苟延残喘,却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一般,腾身飞起,再次杀了过去。
乐无忧一把推开钟意,迎上袭来的鬼枭,一掌将其击飞,追击上去,指如闪电,迅疾地点住他的大穴。
衣衫褴褛的鬼将顿时倚在墙边动弹不得。
“阿忧,你太心软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还是了结了他吧。”钟意提剑走过来,一剑斩了过去。
手腕忽然被抓住。
乐无忧攥着他的手,淡淡道:“他只是个杀手,拿人钱财□□,算了。”
“嗯?”钟意狐疑地看着他。
“万鬼坟十分诡谲,还是不要与他们为敌的好。”乐无忧道,“我们赶紧离开这里,不要节外生枝。”
忽而一声巨响,石壁上的另一道石门缓缓打开,黑压压的人群涌了进来,一个愤怒的声音呵斥道:“擅闯了剑阁重地,还想离开?你们未免太过想当然了!”
乐无忧吃了一惊,倏地回头,只见常子煊挺剑冲进石室,俊美的脸上犹如阴云密布,剑上光华万千,直直刺向乐无忧的面门。
45|四四章()
流光星彩剑身遍布星点,自室外袭来,光芒四射。
“啧,又是你这总角之交,怎么哪儿都有他呢!”钟意没好气地嘀咕一句,手持三尺水迎上去。
他剑势浩荡,犹如沧浪滔滔,不消三十招就虚晃一招,抬腿一脚踢在常子煊的肩头。
常子煊狼狈地急退几步,跌坐在地,刚要起身反击,忽然一柄清如秋水的长剑抵在了自己脖间。
“你再练十年依然是我手下败将。”钟意坏心地一晃剑尖,在他下颌划出一道寸余的血痕,叫道,“唉哟手抖……”
常子煊顿时涨红了脸,如遭奇耻大辱。
“你欺人太甚!”伴着清亮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一个金衣少年大步冲了过来,石室内灯火飘摇,映照得他金色抹额上一颗红珊瑚熠熠生辉。
钟意慢悠悠地收剑回鞘,斜眼看过去,笑道:“连少盟主也来了,真是有失远迎,只是不知两位少主如此明火执仗的,是要干什么?”
安济大声道:“本少问你,你身边之人,可是魔谷余孽乐无忧?”
钟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退,凤眸中闪过一丝杀机,似笑非笑道,“是与不是,你们不是早就有了判断?我倒很想知道,明日阁和天下盟……究竟是如何猜出我身边之人就是乐无忧的,难道昨夜买通万鬼坟来客栈刺杀我们的,就是你们?”
安济愣了片刻,茫然问:“什么万鬼坟?”
常子煊早已发现石室角落蜷缩着的鬼枭,狐疑道:“万鬼坟这种邪魔歪道为何会牵扯进来?”
“哈哈,”钟意大笑起来,看到常子煊与安济闯进来时他便已猜出买通万鬼坟的就是安广厦和常风俊,却没想到他们竟没有将之告诉儿子们,摇头嘲道,“我向来看不起你们两个废物,却也不得不羡慕你们有两位好父亲。”
“你在说什么?”安济惊道,“混蛋钟意,谁是废物,你竟敢这么跟本少说话?”
钟意道:“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跟你说话?”
“我可是少盟主!”安济愤愤道,“你小小一堂之主,还远在江城……”
“咦,”钟意惊了一声,“我和乐无忧闯了剑阁,毁了镇阁十将,打伤诛邪剑主,竟然还没有被天下盟清理出门户?”
“……你竟做了这么多错事?”安济大吃一惊,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忽然伸手指向他的鼻尖,满脸又急又怒,压低声音,“混蛋钟意,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要上斩佞台的大罪!”
钟意笑容可掬:“斩佞台上风太大,我还不太想上。”
常子煊握紧流光星彩,剑锋微微转动,冷冷道:“上不上可由不得你。”
“表哥!”安济一把按住他握剑的手,急道,“钟意不是恶人!他……他虽然满肚子坏水,但他从未做过为祸武林的事情!”
“啧啧啧,”乐无忧满脸钦佩地看向钟意,凉凉道,“没想到钟堂主很是得少盟主青睐嘛。”
钟意立即低眉顺眼,笑盈盈道:“阿忧不要吃醋,这姓安的小子乳臭未干、身量未成,一看就乏味得很……”
安济怔了怔,待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登时勃然大怒:“你胡说什么?你……你敢轻薄本少?你这个杀千刀的登徒子!”
“听听,这话骂得就很稚气未脱。”
乐无忧斜眼瞥向他,有心嘲弄两句,刚要说话,忽然一阵剑风袭来。
钟意眼疾手快,一扬手,折扇挡住流光星彩的攻势,冷声道:“常少主越发出息了,连偷袭这等下作之事都做得出来。”
“他剑上没有杀气。”乐无忧突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