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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座众人之中,闻听了这个消息而欢欣鼓舞者,少数。尤其是荀彧最为开心。在曹操开口问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荀彧更是第一个开口言道:“主公,我等应当速速出兵洛阳,用以勤王。”
郭嘉也是一笑道:“文若所言不错,如今陛下在洛阳,更兼有诏书命主公进京,如今正是机会,将陛下迎回颍川。”
郭嘉的话音刚落,荀彧接口便道:“昔日‘子带之乱’,晋文公发兵勤王,平定叛乱,因此为天下诸侯所服。秦末项羽暗令英布袭杀‘义帝’,亦是高祖为其安葬发丧,因此天下归心。如今天子蒙尘,主公若是能首倡义兵,必然为天下人所敬服,此乃不世之略也。若不尽快出兵,必被其他诸侯抢占先机,到时候主公悔之晚矣。”
曹操闻言也是点了点头道:“此时出兵,倒也无妨,只是……”
“主公,没有只是!如今只要能从李、郭二贼手中救出陛下,主公之名必然天下盛传。”荀彧起身,拱手再拜道。
郭嘉也晃着手中的酒葫芦起身劝道:“主公,如今乃是天赐良机,主公何必犹疑?更何况洛阳衰败,主公当对陛下直言,京师,不妨移驾颍川。”
“移驾颍川?”曹操闻言一愣,看着郭嘉。
高夜却在一旁笑道:“奉孝所言不差,如今汉室衰微,可是人心尤在。若是陛下移驾颍川,则孟德可得天下之心矣。到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
“明曦谬矣!何来挟天子之说!当是奉天子以讨不臣才是!”
高夜闻言撇了撇嘴道:“好好好,奉天子以讨不臣,也不知道和我刚刚那句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天子乃是大汉之天子,如何能挟之?主公自当奉天子于庙堂,到时候无论征伐何人,均有天子诏令,以讨不臣,占据大义之名。如此一来,无论是淮南袁术,还是徐州吕布,亦或是四世三公的袁本初,在大义面前,不过土鸡瓦狗而已,主公又何必担忧?”
“哈哈,文若啊,陛下一旦驾临颍川,在天下人以及陛下眼里,这挟与奉又有何不同?”高夜哂笑道,毕竟荀彧这辈子对于大汉的忠心都没有衰减过,到了晚年更是因为曹操称王一事,和曹操彻底分道扬镳。最后一代名臣,曹操眼中的“张子房”,就被曹操的一个空食盒活活逼死,下场不可谓不惨。高夜如今和荀彧的关系不差,更兼对于荀彧心中所想更是清清楚楚,避免这样的惨剧发生,如何能不早点提醒?或许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荀彧对汉室的忠心,可以磨灭些许也说不定呢。
荀彧闻言,只是满脸愤怒的戟指着高夜,不过高夜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淡淡一笑道:“不过主公,文若他们说的有理,有了陛下在,征伐不臣自可占据大义之名,如今陛下更是下诏让主公进京,主公当立刻发兵才是。至于陛下驾临之后的行宫,自有我和文若负责营建,主公不必担心。”
“仲德,公达,你们两个是什么意见?”
“回主公,臣以为,当速去迎奉圣驾陛下移驾颍川。”荀攸拱手道。
“老夫也是这个意思。”程昱也连连点头称是。
“既然如此,诸君听令!”曹操猛然起身道,“明曦、文若、奉孝、仲德,命你四人速在颖阴城内,兴建行宫以及百官公卿住所。”
“回主公,”高夜向前走了一步说道,“如今陛下身在洛阳,现在开始修建行宫,只怕来不及。况且若是大臣眼见行宫在此,未必不会有闲话,说主公早有不臣之心。因此我看,只需将太守府尽皆翻修扩建,为陛下行宫即可。若是陛下不满,到时候再兴建行宫也为时不晚。”高夜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在场之人除了高夜之外,又有谁会知道,四百年后的隋炀帝,就是准备用这样的罪名,来陷害李渊的呢?
“嗯,明曦所言有理。就按明曦所言行事。”
“喏!”
“夏侯惇听令!速点齐两万人马,并典韦、许褚一起,即刻起兵,赶赴洛阳,迎击李傕、郭汜人马。”
“喏!”夏侯惇、许褚、典韦拱手应道。
“曹洪听令!速点五万步军,并李典、乐进一同,随我中军进发,即刻入京勤王。”
“遵命!”
第三十一章 驾临颍川()
曹操的出击,在高夜看来完全不会有什么问题。李傕、郭汜二人手下虽然兵马不少,可是互相打了那么些时日,伤亡惨重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杨奉、董承以及白波黄巾也不是吃干饭的,有他们和李、郭二人消耗,等曹操去了,他们已经是两败俱伤的局面。鹬蚌相争,自然是曹操这个渔翁得利。
至于其他诸侯,自己也不需要考虑。毕竟吕布刚刚占了徐州,人心未稳,又远隔着一个兖州,他就是有心也无能为力。淮南袁术自从听闻皇帝又仓皇逃窜的时候,就开始询问手下自己称帝的可能性,他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把皇帝放在眼里?至于刘表,如今有张济在他的荆州肆虐,他根本就分不出人手去迎接汉帝。而袁绍这个最有可能和曹操相争的人,却在郭图和淳于琼劝说之下,放弃了皇帝这一有利的政治因素。
其实在后世,大家一说起这件事来,都会称赞沮授的远见卓识,毕竟沮授一直相劝袁绍,迎回汉帝,到时候“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天下可定。前世的高夜也同样觉得沮授的建议当真正确无比,毕竟从曹操迎回汉帝的结果来看,挟天子以令诸侯绝对是一个让曹操政权收益颇大的计策。可是真正到了这个时代之后高夜再来看沮授的建议,却发现皇帝对于袁绍来说,根本就是鸡肋的存在。袁绍和曹操最大的不同,就是袁绍的身世。他凭借四世三公的背景,根本就不需要像曹操这样,还需要依靠汉帝来拉拢人才。其次就是袁绍所处的位置,他身据河北三州,如今只剩一个公孙瓒还未平定。再往西、往北都是匈奴、鲜卑甚至是羌人、氐人杂居之地,皇帝来了对于这样的处境当真有什么帮助么?
曹操迎了汉帝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挑拨离间了吕布和刘备,可是圣旨下达了真的有用么?此时的天下人又有谁真的在乎过圣旨。况且后来的曹操,也到了皇帝在兖州的弊端,一心想要夺权的皇帝,暗算过曹操多少次!如今已经实力几乎冠绝天下的袁绍,又如何能忍受这样的事情?就像郭图等人说的,如今是“秦失其鹿,先得者王”,把皇帝整来,服从命令就会失去权力,不服从就有抗拒诏命的罪名,曹操被人骂了近千年,不就是因为他不敬皇帝,不遵诏命的原因么。
曹操如今实力弱小,迎回汉帝利大于弊。袁绍如今已经有了问鼎天下之势,汉帝真的被他迎回邺城,除了处处掣肘之外,又能有什么用处?像这样只能拖累自己的大包袱,袁绍又如何肯背?因此沮授的建议对于袁绍来说,食之无味,弃之也没有多可惜,因此袁绍没有选择听从沮授的建议,也绝不是毫无道理。
如今曹操已经离开了将近两个月,按照脚程,应该已经到达了洛阳,击退了李傕、郭汜二人吧。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把刘协这个家伙,给接回到颍川。如今的高夜可谓是清闲之至,把重修太守府的重任交给了荀彧,收集各方情报的重任交给了郭嘉,颖阴的政务更是全权交给了程昱之后,高夜自己就欣欣然的干起了甩手掌柜。每日里最长干的,不是陪着蔡琰,就是在城中溜达,顺便问一问百姓的生活如何。这让每天忙的不可开交的程昱,忍不住破口大骂高夜不务正业,再接受了老爷子一个时辰的批评之后,高夜才不情不愿的主政颖阴。
说起来颖阴现在需要太守决断的事情太少了,高夜在这里近十年的治理,最的一点就是官职的细化以及各部门明确分工。这样一来,真正能送到高夜这里的政务其实没有多少,因此程昱坐在这个位置上,每天也不会很忙。他只是看不惯高夜如此懒散,这才找了个机会,对高夜好好的教育了一番。
不过跟随曹操一起去往洛阳的曹纯此时回来,事情可就不一样了。“启禀大人,如今陛下和主公,已经到了城外三十里处。”
“哦。”高夜闻言点了点头道,“看来主公这一次很顺利嘛。文若,如今陛下距颖阴不过三十里,时间紧迫,你也知道,我对迎驾这种事可是一窍不通,全都仰仗了文若了。”高夜嘿嘿一笑,随即就把重担直接丢到了荀彧的身上。
荀彧闻言也是苦笑一声,随即领命。毕竟迎驾事大,容不得半分失礼。让高夜来干这事,别说他自己没信心,就是自己也对他没信心。高夜不理匆匆前去准备的荀彧,反而拉着曹纯他给自己讲讲西进洛阳的见闻。
“明曦你是不知道啊……”刚刚论公事,大家自然要官职相称,如今论起私宜,曹纯和高夜的关系也颇为亲近,因此一口一个明曦叫着,也不生疏。“我等大军还没到洛阳,倒是先迎上了陛下的车架。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个惨哟,只有陛下有一辆破车,那百官公卿一个个徒步跟随,蓬头垢面,哪还有朝堂上养尊处优的样子。元让先是让大家拜见了陛下,紧接着子廉他们也率军来到,正迎上李傕、郭汜的兵马杀来。”
“哦,如此说来,这白波黄巾当是被李、郭二人击溃了不成?”
“正是,后来元让和子廉大败李、郭二贼,迎陛下暂时返回洛阳,这才知道,白波帅胡才战死,李乐、韩暹则是侥幸逃得性命。后来你知道,主公在洛阳拜见了陛下之后,当场就被陛下封赏为司隶校尉,假节钺,录尚书事。等陛下在颍川安顿下来,我估计大家都有官升。”
“我向日听闻,杨奉手下又一员大将,名叫徐晃,表字公明,怎么样,这一次你们可见到此人?”高夜笑着问道,那可是徐晃啊,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不但战功赫赫,历史上更在樊城和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