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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方百花和赵伝两人也解决了战斗。
再抬头看时,朱勔又打马狂奔而逃,奈何马速被减了20%,瞬间又被赵皓等四人追上,团团围了起来。
武松猿臂一伸,便将朱勔那近两百斤的身躯,从马背上轻轻的提起,然后掼倒在地,摔了朱勔一个狗啃泥。
“诸位壮士饶命,诸位壮士饶命!”
朱勔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在这种形势之下,没有像一般的傻逼官员一般,死到临头还摆谱,而是极力哀求饶命。
好汉不吃眼前亏,活命才是硬道理,原本草根出身的朱勔,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赵皓勒住马脚,从马背上翻身而下,大步走到朱勔面前,左手一把揪住朱勔的衣襟,右手拳头一晃,冷声道:“朱贼,砂锅大的拳头见过没有?”
砰~
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了朱勔的鼻子上,只打得朱勔鼻子都歪了,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都有,鼻血呼的流了出来。
朱勔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叫,一边举起袖子揩着鼻血,一边满脸惊恐的抬起头来,望着赵皓,不禁双目圆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赵皓,你……”
第115章 天谴()
朱勔很显然想不到前来诛杀自己的,竟然是大宋宗室公子赵皓。
“赵皓,你身为宗室公子,公然行刺朝廷命官,难道不怕王法吗?”朱勔只觉胆气刷的壮了起来,指着赵皓骂道。
面对方百花这样的亡命之徒,朱勔或许还有点害怕,但是面对赵皓,他却敢完全理直气壮,义正辞严的怒斥。
因为赵皓不是亡命之徒,赵皓是大宋宗室公子,也是家财千万贯的江宁赵府的唯一嫡公子。
赵皓淡淡一笑,指着身旁的方百花道:“此人便是威震江南的方百花,要取你性命的是她。”
朱勔神色大惊,方百花之名,他岂能不知。
朱勔又惊又怒:“你,你……你身为大宋宗室,竟敢勾连叛贼,难道不怕满门抄斩吗?”
宗室没株连九族一说,但是叛乱这种事,满门抄斩是跑不了的。
赵皓邪邪的笑了:“所以,我才要杀人灭口!”
朱勔惊得魂飞魄散,急忙跪地求饶道:“赵……公子,我与你素无冤仇,就算杭州诗会有得罪,也不至赶尽杀绝……至于今日之事,我只当没发生过,还请放生路一条,他日必重谢!”
说起来,朱勔还真不知道这个宗室公子为什么要杀自己。杭州诗会虽然有所不敬,但是最终却被你骂得狗血淋头,而且就算你睚眦必报,也不应该一言不合就杀人吧……至于杀人灭口,你不告诉我勾连叛党,我也不知道啊……
赵皓收敛起脸上的笑容,飞起一脚,踹得朱勔肥胖的身躯差点飞了起来,指着他怒声骂道:“没错,你与我素无私怨,却有公仇!”
“你借花石纲之事,祸乱江南,荼毒百姓,偌大一个繁华富庶的江南之地,大宋的经济命脉所在,被你弄得民不聊生,生灵涂炭,又引发叛乱,席卷整个江南之地,白骨千里,十室九空,你罪该万死,虽碎尸万段不足以泄吾……”
噗~
赵皓尚未骂完,一道刀光从他身旁掠过,那朱勔尚听得一愣一愣的,突然只觉颈下一空,脑袋便已被方百花提在手里。
祸国殃民的六贼之一的朱勔,就此毙命,从此国之六贼,只剩下五贼。
赵皓勃然变色,指着方百花道:“你……岂有此理!”
方百花提着朱勔那滴血的头颅,冷然道:“废话太多,容易夜长梦多!”
遇到这种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赵皓只得干瞪眼……你好歹让我大义凛然的把话说完啊。
方百花一把扯下朱勔身上的衣袍将那颗人头层层包裹起来,又打了个包袱背在身后,便要离开,突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满脸惘然的望向赵皓。
“你助宋军破我义军,助童贼招降我兄,又诛杀朱贼,曾救我与兄长们之命,你……到底是甚么样的人?”
赵皓向前走了几步,靠近她身前,压低声音,缓缓的说道:“我……是一个成为大宋王的男人!”
方百花愣了愣神,那双明媚的眼眸之中神色大亮,伸手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大笑道:“好,勿忘今日之言,我和七哥必当鼎力相助!”
说完翻身上了朱勔的八尺骏马,正要策马扬鞭,突然那玉龙马奔到她的身旁,似有不舍之意——这匹战马出生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方百花。、
方百花心有所动,回头问道:“此马可长久否?”
赵皓朝他翻了个白眼,懒洋洋的说道:“爱要不要!”
方百花噗嗤一笑,笑靥如花,朝赵皓一拱手说了声“我去也”,牵着玉龙马的缰绳,马鞭一挥,背着朱勔的人头,滚滚而去。
白衣胜雪,骏马如龙,转眼之间便已消失在赵皓的视线之中。
赵皓这才揉了揉被拍得生疼的肩膀,喃喃自语:“这妞,手劲太大了点……”
……
姑苏城外,十里之处。
数千厢军云集,将两百白马义从团团围困在中间。
前来传旨的钦差,正胆战心惊的望着面前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遍地的尸体和鲜血,三百余名朱府锦衣家奴全军覆没,没有一个活口,偶尔有几个想逃的,也被强弓射杀。
数百匹无主的战马,四处游荡着,不时的发出一阵阵哀鸣。
不得不说朱勔还真是财大气粗,在自来少马的江南,居然拥有数百匹战马,买马和蓄养马匹所耗的钱粮可不是一个少数,东南王之名,名至实归。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气味,纵然是从运河上吹来的猛烈河风也吹不散。
在包围圈的中间,两百名白马义从肃然而立,丝毫没有被四周的厢军所动。
前头的公孙瓒,冷然望着四周的厢军,手中的长槊尚自在滴着鲜血。
大宋的地方厢军大都是乌合之众,既缺少训练,兵甲装备也一般,又无士气和血性,莫说比不上西军这种百战精兵,遇上同等兵力的方腊叛军都得跪。
四周三四千厢军,若是真的冲杀过来,遇上白马义从这种百战精骑,就算数十倍的兵力,也只能是一个跪字,绝无可能出现奇迹。
所以虽然见得对方逞凶,却没有一个敢上前的,又担心被追究失职之责,只能用优势兵力将对方团团为困住。
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场内虽然尸骨成堆,朱勔并不在其列。
而完成任务的公孙瓒和白马义从,未接到赵皓新的指令,只能茫然的列好队列,等待着号令。
没有赵皓的命令,他们不会攻击任何人,除非受到袭击。
双方就这样耗着,谁也不主动出击,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场外的传旨钦差,立在马车的车辕之上,满脸疑惑的望着场内的白马义从,心头暗暗自语道:“这是什么兵马?个个盔甲鲜明,阵列严明,又如此多的白色健马,难道叛贼余孽居然还有如此实力?莫非宣帅虚报功绩不成?”
不过,他很快便否认了心中的想法。
那些战马都是精选的七尺五高的清一色的白马,莫说叛贼余孽,就算是叛贼全盛时期,想要找出两百匹七尺高的战马都难,更不要说是七尺五高的战马,还都是白马。
就在那钦差正在胡思乱想之际,突然一阵响彻云霄的吼声传了过来,惊得他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只见阵前的那名身高八尺的白马将军,手中长槊高举,直刺苍穹,身后呼声雷动。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随着那大海呼啸般的呼喊声,四周的厢军霎时大乱,纷纷挺起兵器,准备迎战,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烈日当空照耀之下,那一队如云似雪的兵马,身形逐渐淡化起来,越来越淡,如同一片影子,最后消失不见。
包围圈之间,只留下一地的朱府家奴的尸骨和满地干涸的鲜血,以及空中飘荡着的血腥味。
那只气势如虹的兵马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似乎不曾来过。
刹那间,天地之间一片寂静,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数千围观者恍然如梦,满脸的不可思议的神色,如同见到鬼了一般。
“这是千年前的白马义从,天兵天将下凡呐!”一名年纪较大的厢军营指挥使,突然醒悟了过来,高声大叫了起来,恭恭敬敬的跪倒了下来,朝着空中虔诚的拜了起来。
众人如梦初醒,呼啦啦的跪倒了一地,不断的磕着头。
那传旨钦差,也反应了过来,急忙登下了车辕,也就地跪拜起来。
“千年的神兵神将出现,斩杀朱勔而回,朱勔近年来为祸江南,遭了天谴啊!”那钦差望着明亮的天空,失神的喃喃自语。
数里外的赵皓、赵伝和武松三人,纵马回城,收拾了一下行当,不再停留,马不停蹄的奔往江宁而去。
至于姑苏城内留下的天兵天将下凡诛杀朱勔的传说,跟他似乎已没有什么关系。
第116章 最难消受美人恩()
等到赵皓回到江宁时,已是农历七月底了。
江宁的秋,比往年来得更早一些。
对于那些士子文人来说,又是一年悲秋季,。
或许,经历过叛乱的秋季,悲秋,会更有几分伤感的韵味。
只是,秦淮河畔的江宁城,依旧繁华如梦,纵落叶缤纷,纵秋风瑟瑟,风流繁华,不减一分。
夕阳西下,夫子庙掩入了夜幕之中,脂粉流香的秦淮河,却渐次变得明艳起来。那是河上大大小小的花船画舫,都悬起了五颜六彩的灯,缤纷的灯光照映在黯黑的水波里,逗起七彩的明漪。
在这个薄暮与明漪交织的梦幻世界,听着那悠然间歇的桨声,丝竹声、姑娘们黄莺般的笑声,谁能不生出一段七彩的遐思?
暮风轻拂,王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