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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昂走了几个时辰,红日即将偏西,路上只见百姓携老扶幼,都说战争结束,大家和手相庆。杨昂沿路行去,汉水边一座座汉中军大营,此时都是待降的汉中军,扔刀撇抢,毫无生气。终于看见一座军营,士兵正是西凉军打扮,杨昂大声喝道:“吾乃汉中偏将军杨昂是也!速速叫马超出来,与我决一死战!”
这一声立刻引起一阵骚乱,西凉军中立刻杀出一个小队,将杨昂团团围在核心,早有人飞奔中军大帐去报告马超。杨昂端坐在劣马之上,抱定必死的决心,昂然不惧看着渐落的夕阳,只等马超出来,与他轰轰烈烈一战,将命交给他也就罢了。
不过在顷刻之间,旋风般从大营中飘来一匹白色战骑,一员小将浑身素裹,头戴孝巾,胯下白色骏马,手里是那柄寸步不离的绝世钢枪,腰中还悬着一柄利剑。
众兵分开道路,齐刷刷叫了声主公。马超一眼看见曾经在自己枪下逃走的杨昂,目眦欲裂,两眼闪过火热烈芒,惊天动地狂喝一声:“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拿命来!”
虎头湛金枪响起一声厉啸,涌起无数枪影,如同汹涌波涛,兜头朝着杨昂扑去。这一招用尽马超平生之力,端的是非同小可,杨昂就算浑身披挂,武器在手,也断难抵挡这一枪之威。即使陈龙面对此枪,也要用尽平生之力应对。偏偏杨昂两手空空,却是面色淡然,引颈待戮,似乎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马超风起云涌的一枪,到了杨昂咽喉,忽然一收,顿时烟消云散,即使这控制枪术的功夫,马超也到了大师级别。枪尖停顿在离杨昂的喉结寸许的位置,马超忽然开口问道:“你为何不逃?却执意来送死?”
杨昂冷笑一声道:“小马将军,我在战场上名正言顺杀了你爹,为何要如蝼鼠般逃亡?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请杀我一人,放过我的家人和其他将领。”说罢把眼一闭,只等马超把枪往前一送,此生就此了账。
马超性如烈火,对面又是杀父之仇,若在战场上遇到,定是立刻分出生死。可是对方偏偏手无寸铁,还不予抵抗,马超这一枪却怎么也刺不出去。纠结了半天,太阳就要下山了,马超把枪一收,大喝道:“好!算你有胆!”
接着对手下道:“给他安排一个军帐,不必设置守卫,好吃好喝伺候。”接着长枪一指杨昂道:“我不杀手无寸铁之人。明日一早,你自取刀枪,你我在此单挑,公平决战。若你胜过我一招半式,我不但任你自去,前仇也一笔勾销,若我得胜,也让你抵消父仇,不再追究其它人。另外,我保证将你全尸送到你家人手里安葬。”说罢一勒马头,白马泼风般回了大营,再也没有回头。群兵见主公传令,也纷纷退下,只有几人拉着杨昂的马,给他收拾了军帐安歇,又安排了些酒肉。杨昂既然择日而死,也不推拒,当夜干脆痛饮一番不提。
转天一早,营中小校场边,马超全身披挂,稳坐雕鞍,专等杨昂前来。忽然,寨外一番扰攘,卫兵来报,竟是陈龙听说张卫请降,连夜亲自带兵前来,打马赶奔汉中郡城。一早路过马超大营,自然前来看望马家军。
马超忙亲自出迎,见陈龙也是银盔素甲,分外精神,不由心下暗赞,叫了声候爷,下马拱手而立。陈龙身边带了周不疑和吕常,周不疑笑道:“孟起将军,大清早穿那么整齐,却是要随主公一起去接收吗?”
马超一笑道:“周军师,主公来的正好。”说着把杨昂手无寸铁来此送死的事情说了一遍。陈龙心头不由一痛,又无法说出饶恕杨昂的请求,只好喃喃说道:“杨昂自知死期将至,来此求死,也算一条汉子。罢了,吕常、元直,我们就此暂歇,观一观孟起武艺,也祝贺他手刃仇敌。”
周不疑闻弦歌而知雅意,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孟起将军,可留杨昂全尸!我等正好去汉中,将他全尸带回交给他家人便了。”马超闻言,默默点头不语,算是答应了。
吕常忽然问道:“孟起,你说今早和他公平决战,为何还不见他身影?”马超略微尴尬道:“昨夜我让手下尽管给他酒肉,想是他死在眼前,喝的多了还没醒。”
陈龙等听了释然,马超安排座椅,就在校场边坐下喝茶。陈龙对马超说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杨昂自取死路,也没什么可说的。但冤仇宜解不宜结,这杨昂的家属,孟起就饶过他们吧。”
马超连忙道:“候爷提醒的对。不但饶过他家属,其它降将在下也都将仇恨一笔勾销。”陈龙竖起大拇指,赞道:“孟起能将仇恨放下,只诛首恶,足见大将风度。吾起兵以来,从不愿多行杀戮,用恩义教化人心,用信任笼络群英。孟起这么做,正合我心意,正所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百姓的人心,肯定不是建立在刀枪棍棒上的。”马超琢磨着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八个字,见陈龙丰神俊秀,侃侃而谈,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敬佩,从此稍有投靠效忠之心。
就这样,谈谈说说,时间几乎到了中午,杨昂才施施然到了校场。马超令取了酒肉,大家连同杨昂在内,又是饱餐一顿,杨昂听说陈龙在座,目不转睛看了许久,心中遗憾此生不能辅佐如此人物,真是时也运也命也!
吃饱喝足,杨昂终于站起身,到兵器架上绰了一柄长刀,脱了赤膊,露出还算雄壮的身躯,上马指着马超道:“汉中杨昂,挑战西凉马超。生死各安天命,无论胜败,前仇均一笔勾销。就请南乡候做个见证!”
陈龙点头答应,说道:“此战过后,谁若还去找胜利者报仇,就是和我陈龙过不去。”马超微微点头,全身披挂,骑白马上阵,人物轩昂,端的是威风凛凛。只见他钢枪一指杨昂,枪影变幻间,大喝道:“今日,就拿你头颅祭奠父亲在天之灵!”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百六十三章 汉中易主()
第二百六十三章汉中易主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清。郑板桥竹石
话说杨昂鼓起血气之勇,振奋阳刚之翼,宁愿与名将马超一战求死,不愿孤单只影流落荒山而生。恰逢陈龙也到了马超的大营,适逢其会,知道杨昂绝无幸理,暗赞杨昂有些义气,无可奈何看着杨昂和马超公平决战,约定生死各安天命,胜者通吃。
古人重视自身声誉,胜过生命,正所谓死有重如泰山者。杨昂骑了一匹劣马,抄起一柄钢刀,浑身脱得赤条条的,露出精壮健硕的肌肉,看来也是从小练武才有的身材。马超为父亲带着重孝,仍骑白马,手中是宝枪虎头湛金,枪尖似乎带着冰寒,大喝一声:“拿命来!”枪势已经如同奔腾的黄河,刹那间将杨昂的身影淹没。
杨昂在汉中,本是数一数二的武将,否则也不会杀得了马腾。可惜多年的和平,又是在汉中这样的丰饱之地,多少消磨了他的斗志;比起在大漠戈壁长大的马超,确实少了几分铁血。虽然杨昂秉承必死之心,斗志上丝毫不逊于马超,但马超的枪,即使对上吕布也不遑多让,何况杨昂?
陈龙首次在生死决战中看到马超的枪术,即使自己有绝世枪艺傍身,也看得心襟摇动。马超的钢枪挑起的仿佛是惊涛骇浪,如同黄河湍流般不停冲击堤岸,如同壶口瀑布般不停倾泻河水,惊涛骇浪中还夹杂着可怕的大漠干燥气息,令人涌起凄凉无助,只想抛却刀枪的颓念。
实力的巨大差距,让挥刀苦苦支撑的杨昂苦不堪言,只好自行舞起一套刀法,做最纯粹的防御,连马超的影子也看不到,只看到重重枪影。杨昂的冷汗从脑门子一直流到了脖颈,又从脖颈流到全身,赤条条的上身满是豆大的汗珠,肩膊臂膀的肌肉奇异的扭曲起来,已经接近痉挛的边缘,生命在这最后的时刻,死死抵挡着死神的镰刀,发挥出超出日常几倍的力量和勇气。
杨昂纯凭防守,竟然支撑了几十个回合,马超越来越急,奋起平生之力,干脆放弃了防守,虎头湛金枪如同雷鸣电闪般狂攻而去,眼看就要击破奄奄一息的刀网。杨昂渐渐力竭,知道自己生死就在眼前,生出一赌生死的豪情,刀势一收,也不管马超枪在何处,一矮身滚下马鞍,只觉后腰、后背同时剧痛,已是被马超钢枪刺透,伤及骨髓。杨昂眼前一黑,手里不停,想象着马超身形的位置,将钢刀尽全力平平一扫攻去,紧接着赤条条的身躯砰地一声砸在砂石地面上,鲜血从后背几个洞口汩汩流出,其中之一还插着马超的虎头湛金枪,就此昏迷过去。
马超刚才这一枪,带着一股有去无回的气势,被杨昂不顾生死,把后背卖给了虎头湛金枪,平平一刀扫到了马超的手指边。马超钢枪正刺入他后背,此时若拔枪,手指必被刀气所伤,只得当机立断,弃了武器自保。虽然紧接着就重新攥紧了枪把,但杨昂已经带着枪趴在地下昏迷,自己被迫弃枪保手这一幕,恐怕围观的高手们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马超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此时他只需要轻轻拔枪再刺,或者拔剑枭首,杨昂立刻与世长辞。可偏偏这最后的一枪或者一剑,马超却想起了陈龙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句话,迟迟出不了手。陈龙看着马超的双手,盼着能有个奇迹,果然马超噗的拔出钢枪,高举过头,大声喝道:“能以一死诱我双手离枪,此人杀父之仇,就此揭过!我马家军不可再有人以此寻仇!”旁边的马家军立刻鼓噪起来,欢呼喝彩声如雷响动。马超遥遥望着陈龙拱拱手,打马先回了军帐。
陈龙知道马超心里难过,暗赞马超大度消弭仇恨,也不怪罪他失礼,急忙飞跃过去看杨昂。杨昂被虎头湛金枪抽离时,伤口喷泉般涌出鲜血,身体软绵绵却还没有冰冷。陈龙撕碎自己战袍,将几个流血的洞口死死堵住,双手按压住破损动脉的上缘,尽量给杨昂止血。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