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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被押回的契丹的国师以及与契丹人勾结的汉奸，又想起前段时间的动乱皆由契丹人所起，纷纷自发的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可以招呼的都招呼上了。
押解他们回京的将士们当然也受到了英雄般的欢迎，个个喜气洋洋。
手脚皆废的契丹国师冷冷的看着狂热的百姓和神气的武士们，随后看了眼同样手脚同废的周伯，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世道多变，你们中原的百姓更多变。不过十年，当初我契丹与你们瑞军在这南京城下交战时，全城的百姓可都是为我契丹人助威的。”
“是燕京，不是南京。”良久，周伯才淡淡的回了一句，随后就闭上的眼做出不再搭理萧胡的姿态，麻木的接受着从四面八方飞来的杂物。
“都是要死的人了，你还在乎这么一个称呼，与你何干。”萧胡笑笑的也闭上的眼睛。
周伯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话。
是啊，与他何干，可他为什么还要去纠正
在所有回京人都兴高采烈的时候，唯有游铁戈一个眉头不展。
一开始所有人都知道的真相，唯有他不知道，像一个傻子一样认真的表演给每个人看，更关键的他演的很用心，所以很伤心。
当游铁戈复命完毕，准备回家大睡一觉的时候，就被小太监丁零拦住了。
瑞帝招他过去。
“嗯，这出去了一趟，果然沉稳了许多。”瑞帝满意的打量着憔悴不堪，但神情隐忍的游铁戈说道。
“谢皇上。”
游铁戈说道，说的很是真诚。
虽然游知道从一开始，瑞帝就知道金鱼儿的身份，并且还在背后推了他一把。但不管怎么样，他与金鱼儿的相识怨不得瑞帝，瑞帝不计较他与金鱼儿的关系，已经是大恩了。
“你可有什么想问的。”瑞帝问道。
游铁戈正有些心不在焉，猛的听到瑞帝这样问，抬头只见瑞帝此时态度温和，像一个慈祥的长辈。
这种温和游铁戈甚至在他父亲的身上也少见，鼻头不由得一酸，心中的委屈也潘涌而上。
转而又想起瑞帝的“凶恶”，于是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翻涌，极力镇定的说道“没有”。
“有话就问，不要学那些迂腐之人，当面不说，背地里又嘀嘀咕咕不停。”瑞帝将游铁戈的青涩的反应尽收眼底。
游铁戈的内心开始挣扎，他是有许多话想问，但是他不能承担有可能会发生的后果，他一人也就罢了，可是他还有家。
总不能为了自己一时意气，而连累家人吧。
“没有”游铁戈犹豫了许久，最终坚决的答道。
“你啊，越来越像你父亲，不过比起你父亲来，还是稚嫩了些。”瑞帝一边说一边顺手拿起手边的一个卷宗扔给游铁戈，接着说道“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了。”
游铁戈拿着卷宗，看了一眼，是有关金鱼儿的，有些迟疑的看了眼瑞帝，瑞帝仍是笑的极为慈祥，让游铁戈感受不到半点恶意。
“朕也年轻过。”瑞帝说完就埋头处理自己的事情，不再理会游铁戈。
卷宗的将金鱼儿的生平记录的很是详细，游铁戈所有的困惑都能在这里面找到答案，只不过他拒绝相信，虽然这些答案在他未见到这些卷宗的时候已经猜想到，但是这些他都难以接受。
金鱼儿，当年幽州之战时死在城下的援军主将，契丹的王族金律哥之女，自幼被契丹皇后林燕燕养大，之后就来到了燕京。
在一个契丹曾经经营了几十年的地方，弄一个正常身份再容易不过。
当然，最让游铁戈觉得绝望或者拒绝相信的是他心目中曾经完美无缺的女子，与许多瑞国官员有非正常的联系
“你不信”不知何时瑞帝又重新抬起头，看着隐隐发抖的游铁戈。
游铁戈紧咬嘴唇不说话。
“这些在对一个契丹女子来说并不是大不了的事。”瑞帝想了想那个契丹皇后姐妹俩说道。
游铁戈仍然不信，因为他遇到的金鱼儿是一个有着很好的中原文化教养的女子，他真的不愿意相信。
“你这孩子撞到南墙都不肯回头，如果你想去见她，就去找小五。”瑞帝挥了挥手说到。
“这孩子实在，倒是个好苗子。”瑞帝望着小快步退出去的游铁戈说道。
“还是不要去了吧，你以前那个样子很好的。”虎头与游铁戈并排走着，他明白为什么游铁戈一定要见，但他还是希望游铁戈不要去见。
虎头几乎可以预见游铁戈接下来的遭遇，虎头不知道游铁戈是否能够承受自己曾经的信仰被无情的摧毁的冲击力。
当然，虎头更不希望游铁戈因此次冲击而变成另外一种人。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哪怕是现在，我依然觉得自己很好。我只是想去确认一下当初我的眼光是不是太差，差到把一个异类的人当作同路人。”游铁戈痛苦的说道。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虎头说道，在他看来游铁戈承认自己眼光不好比承认他自己不好要好得多。
不过显然虎头高估游铁戈了，当游铁戈在阴暗的牢房里看到憔悴的金鱼儿时，竟然毫不犹豫的流露出了心疼的意思，整个人立刻就像没魂一样。
虎头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游铁戈的肩退出去了，受到游铁戈的影响，心中也满是苦涩，他觉得自己很好，至少比四皇子李啸炎好，眼光也很好。
想到这里，虎头真想仰天大问一声“老天，你为何总是喜欢捉弄好人为什么总是要让老实人吃亏”
四百四十五、答案（）
金鱼儿见到游铁戈，神色有些复杂，她懒懒的问道：“你都知道了？你是来羞辱我的，还是来救我的？”
话毕，又斜眼瞟了游铁戈一眼，是游铁戈没有见过的妩媚风情。
“从未见过这样的你，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害羞的人。”游铁戈苦涩的说道。
“呵呵，只有你们中原人才故作矜持，让人看了着急，我们草原人可不一样。”金鱼儿说完又斜瞟了游铁戈一眼。
“所以你也不会喜欢故作矜持的男人，一切都是假的是不是？”游铁戈木然的问出这个问题。
金鱼儿迟疑了一下嫣然一笑的问道：“你能救我出去吗，求你们的皇帝把我赐给你当奴隶也行。这样，你想要什么答案，就会给你什么答案。”
游铁戈愣住了，甚至有些茫然，他想要什么答案
他自己也不知道
“哼！看样子你也没这本事了，有本事救我的也只有我们契丹人了。”金鱼儿冷笑一声说道。
“他们怕是已经忘记你了。”游铁戈说道。
“就算他们忘记我，也不会忘记国师的。就算国师成了一个废人，咱们皇后的姐姐还是会要他的。”金鱼儿懒洋洋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游铁戈望了望与四周隔绝的牢房说道。
“你忘了我可是水一方的花魁。”金鱼儿拢了拢额边的黑色说道。
游铁戈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身后留下金鱼儿放肆的笑声。
“这么快就有答案了？”虎头见游铁戈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连迎上前去问道，虽然结果已在他预料之中，但他仍然少不了好奇心。
“不想知道了？”游铁戈答道。
虎头更加疑惑的看着游铁戈，刚刚来的时候还是一脸坚决的。
“什么样的答案都不是我想要的。”游铁戈说道。
虎头愣了愣，瞬间懂了游铁戈，游铁戈即左右不了金鱼儿的思想，也左右不了金鱼儿的命运，那么无论什么答案都是痛苦的。
虎头听完，也长长的呼了一口气，这样也好
至少瑞帝也不会指头游铁戈对他说“你看，世上女子多薄情，不是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好的。”
虎头听瑞帝说这句话两次，一次是他还是懵懂之时，再一次就是瑞帝刚回京那天。
随着瑞帝出巡的文武官员都在回来的第二天得到了封赏，让沉闷的朝堂终于有了一丝喜气。
接下来，瑞帝仿瑞帝仿佛是与大臣们杠上了，每次早朝的唯一主题就是蜀州。
在瑞帝恩威并重的情况下，大臣们终是表现的积极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个个如老狐狸一样，总是能够天马行空的说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意见，但是能用的鲜有，最终也没有定论。
瑞帝唯有不停的说“再议，再议。”
满朝文武的表现更加坚定了瑞帝尽快攻克蜀州的决心，他还活着尚且这样，他百年以后，这些大臣们能用？
也一连几天，瑞帝都在暗中观察太子李啸平与四皇子李啸炎的举动，很正常。
特别是李啸炎，仍然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没有半点改变，若真要说有，那就是变得更加谨小慎微了，对太子李啸平好像又恢复了处处忍让的节凑。
而王质则是闭门不出，不与任何人接触。
这让瑞帝怀疑自己是否错怪了王质，只是为什么李啸炎刚刚冒头又缩了回去？
看来得找李啸炎谈谈了。
李啸炎也终于在诸多不确定中等到了瑞帝的诏见。
御书房中，父子两人都没有说话。
李啸炎站的笔直，双手恭敬的垂着，一副等待受训的样子。
瑞帝则是眯眼打量着李啸炎。
“前些日子，你可让朕好生担心。”瑞帝问得轻描淡写。
“谢父皇挂念！”李啸炎回答的中规中矩。
“诶，站着作甚。”瑞帝说道，接着又向外大喊“丁零！给啸炎上茶！”
丁零在外面应了一声，马上就搬了一个小茶几，拿了一个竹席过来放在李啸炎跟前。
李啸炎谢过瑞帝，便直直的坐下，双手仍然恭敬的垂在两边，只到丁零将一杯茶水放在案几上，也没改变姿势。
“喝茶，什么时候你也变得那样生份了。早知道离京就能让你清醒过来，朕当初就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