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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徐惟学为首,徐海、谢和、陈东、叶麻五人站成一排,齐声高呼官府不可信、徽帮不与官府合作的时候,汪直的表情变得异常的严肃起来。
扫了一眼毛烈之后,汪直将头转向了叶宗满,沉声问道:“宗满,你是咱们徽帮的军师,你来说说咱们徽帮该怎么去做。要不要与官府合作?”
叶宗满听了帮主的问话之后,沉吟了起来。
而徐惟学,则是在瞪了毛烈一眼后,将手一挥,带着谢和、徐海等人又坐回到座椅上面。
毛烈对徐惟学的瞪视视若未见,心中却是心念电转,思考起各种可能以及对策起来。
“依叶某之见,老徐和老谢的想法确实是情有可原的。”
半晌之后,叶宗满的声音响了起来。
“毕竟,咱们徽帮确实是与官府之间打过了不少的交道。而且,咱们徽帮在与官府的交道之中,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实质性的好处。”
“而且呢,在咱们徽帮和官府的交道中,咱们徽帮还从来没有主动去找过官府帮忙、从来是官府来找咱们徽帮帮忙。”
“本来嘛,咱们汉人有个传统:求人办事的话,总要先拿出一些诚意来的。可是官府在找咱们徽帮帮助的过程中,从来都是只有口头上的许诺,并没有什么实际的好处,哪怕是私下里帮咱们徽帮组织一下货源的忙都没有!”
“而那些口头上的许诺,也从来没有得到过兑现!”
“咱们徽帮出船出人,弟兄们抛头颅、洒热血地去帮助官府,到头来却是没有得到丁点的好处。长此以往下去,弟兄的心可就都会凉了的呀。”
“叶某思来想去,觉得这次官府找上门来,估计也还是只有口头许诺而没有实际上的好处。”
“另外,叶某考虑咱们徽帮这次与陈思盼粤帮之间的争斗。不过胜败,官府在其中也没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若是我徽帮胜了,咱们徽帮还是该跑商的跑商、该灭寇的灭寇,与官府并没有什么瓜葛。”
“推一把来说,若是我徽帮败了。咱们这帮人若是命大没死,还不是照样找个犄角旮旯里待着,咱们自己的生活?只不过是不像现在这般威风八面、意气飞扬了而已。”
“咱们照样还是想出海就出海、想回去就回去?官府还不是照样对咱们没有办法?”
汪直摆了摆手,对叶宗满说道:“所以,军师的看法是和老徐、老谢他们一样、还是不和官府合作喽?”
叶宗满点了点头:“嗯,叶某实在是看不出与官府合作有什么好处。”
“唉,那好吧。”
汪直轻叹了一口气,低头思量了起来。
这时,旁边的王清溪却是轻笑出声。
“清溪突然想起了一本刚刚看过的,叫做《江湖豪客传》,说得是北宋徽宗时期,一伙江湖豪客与朝廷之间的故事。”
“这伙江湖豪客,在山东的一处叫做水泊梁山的地方竖起了义旗,称替天行道,聚起了一百零八位好汉与朝廷作对。”
王清溪突然插进来的话,并没有引起徽帮众头目的讶异,而是个个都表现出了足够的兴趣,侧着耳朵听王清溪说了起来,好似以前徽帮的头目聚议时就是这么个样子一般。
王清溪见众位头目们都饶有兴趣,便兴趣盎然地将整个故事的梗概讲述了一遍。
“依清溪看来,咱们徽帮与那水泊梁山有的一比!”
“梁山好汉们都是被朝廷所逼,走投无路之下上山为寇、聚义举事。而咱们徽帮,也都是被朝廷所逼,只不过梁山好汉们是上山,而咱们是下海。”
“梁山好汉们数次遭到朝廷的围剿,咱们徽帮也经历过了双屿之变。”
“梁山好汉们在被朝廷招安后,被派去与同样是聚义起事的方腊。而咱们徽帮,现在也被官府找上门来要一起去对付粤帮的陈思盼!”
“这些情节,看起来是多么的相似啊?”
听王清溪这么一说,大家果然发现有很多的相似之处,不由得兴趣更甚,纷纷出声问王清溪从哪里看到的这本。
就连汪直也有些意动,开口说道:“如此,就拜托清溪先生去买些回来,好让大家没事的时候看看。”
王清溪欣然把买书的事情答应下来。
汪直说道:“那依清溪先生的意思,这次官府找上门来要和咱们徽帮合作,就跟里官府要招安梁山好汉、然后让好汉们去打起义的方腊是一个道理了?”
王清溪回话道:“清溪倒是没有这个意思,毕竟是嘛、并不是史书,可以有据可查。”
“而且,咱们徽帮可并不像是那梁山好汉们那样,竖起大旗来跟官府作对,而且咱们也不存在被官府招安的情况。”
“不过,清溪倒是也想通过这个故事给大家提个醒。官府毕竟是官府,咱们毕竟是平头百姓。自古官民不两立,从来没有听说过当官为民作想、为民做主的事情。”
“所以,清溪也想提醒一下帮主,在考虑要不要与官府合作时,多想想官府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汪直听了王清溪的话,沉闷地点了点头,又低下头来思考开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报告。
“启禀帮主,外面来了一个人,口称是帮主亲家的仆人,要见帮主。”
众人一听,都是有些惊异,帮主什么时候有个亲家了?
汪直却是听到这声通报后喜形于色,大声高呼道:“请他进来!”
众人一看这个情况,便纷纷起身,口中齐声说道:“既然帮主现在有事,那么我们就先各回各船了。”
不料,汪直却把手一摆:“不用!这个人就是来给我传个消息的,用不了多少时间的。你们坐着就好。”
68 事有转机()
见帮主都这么说话了,大家便又坐回到各自的位子上去。
不一会,一个貌似仆人般打扮的男子在刚才进来通报之人的引领下走了进来,一直走到了汪直面前。
躬身一礼之后,这个仆人般的男子开口恭声说道:“汪帮主,鄙人乃是奉了我家主人罗大人之命,为帮主送来一封便笺。我家主人说,他要说的话都在便笺里面。”
说着,那人探手入怀,抹除一个用密封的蜡丸出来,捧在手中,双手呈给了汪直。
汪直探手捏过蜡丸,仔细端详了一番,发现蜡丸并没有被打开过后,点了点头。拔出腰间的肋差,将蜡丸外面的封蜡划开之后,手指用力将蜡丸捏开。
再探指夹出了一张纸条之后,汪直这才向送信那人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随后,汪直向着手中纸条看去。只见小纸条上用蝇头小楷写道:
“一、俺答十余年犯边,世仇大敌,尚且许开马市,于大同设市,缎匹换马,干戈终化玉帛;二、沈某以锦衣卫经历之殊职,劾严阁老父子纳赂,误国,尚且遭谪;三、从财政来说,去年一年京、边短支达三分之一,乃于江、浙‘加派’一百二十万,重开宁波市舶司,实为唯一长远财源,利国利民,何乐不为;四、陈思盼搅乱广州市舶司,朝廷震动,上达天听。帮主若是帮忙剿寇,则严阁老更易为帮主说话。望帮主三思。”
纸条最后的落款,罗龙文三个字映入眼帘。
“哈哈!”
汪直发出一声爽朗的笑声,然后对送信人说道:“贵主之意,我已明了。还请稍等,待我手写一封便笺,劳烦再带回去。”
说完,汪直将手中的便笺看似非常随意地放在了叶宗满的手中,自己转身走到后面去了。
叶宗满满脸疑惑地将手中的便笺捋了捋,然后捏起一看。数行小字几乎是一眼看完之后,叶宗满的身子一震,脸上顿时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王清溪见叶宗满如此神情,顿时也好奇了起来,趁着叶宗满愣神的工夫,快手将其手中的便笺挟了过来。
一看之下,王清溪也是一脸震惊地楞在当场。
很快,纸条便飞快在好奇的徽帮众头目手中流转开来,不一会工夫就又被惊醒过来的叶宗满拿了回去。
不过,纸条上的已经尽被大家看到。
只是,看过纸条的徽帮众头目,却是表情不一。
徐惟学、徐海叔侄两人面色如常,好似纸条上的两人早已得知一般,又或者好似两人并没有对纸条上的感到惊奇。
至于其他的徽帮众头目中,谢和、陈东、叶麻三人的表情先是震惊了一下,然后看到徐惟学叔侄的表情后,也将震惊之色放下。
而邓文俊、萧显、王亚六三人看了纸条之后,与叶宗满、王清溪的反应几乎是一模一样的,都是感到非常的震惊,眼中精光直冒。
又过来片刻,汪直手中捏着一个蜡丸走了进来,将蜡丸递给送信人后,温声说道:“那就再劳烦将此蜡丸带给贵主。汪某要说的话,都在蜡丸里的便笺之上。”
送信人连忙将蜡丸塞进怀里,郑重地抱拳应诺道:“小的明白!”
汪直又对那个通报人说道:“把这位伙计带下去,赠送十两白银。咱们徽帮不能让人家白跑了一趟。”
待送信人出去之后,汪直这才好似发现了便笺是在叶宗满的手里,将自己的额头一拍,失声道:“哎呀!你们看我这脑子!”
“最近老是想着徽帮的大事,这不,竟是忘了这茬了。把叶军师当成了书桌,把这等密信放在他手里了!”
叶宗满强忍着心中的激动,将便笺送回给了汪直,用略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帮主,咱们徽帮向来聚议的样子您是知道的吧?”
汪直点了点头,带着些疑惑的表情答道:“我当然知道了呀。咱们徽帮聚议向来是乱作一团。谁有个什么事情眨眼之间就会闹到众人皆知的地步。”
叶宗满指了指便笺,有些揶揄地说道:“所以,这张纸条现在也是众人皆知了。”
“哎呀!”
汪直又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