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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他忽然不悦地瞪了一眼罗鄂生,心说这么丑的女人,哪里有半点的贵妇人之气?只看得罗鄂生心虚地低下头,方才出声道:
“秦淮六艳我不曾耳闻,秦淮八艳倒是听说过一些。不过你说这些,其心可诛。本公子尚未弱冠,尚不足以涉足声色也。”
黑妇人一听,顿时身形一晃,若不是刘健后面还有一句话,险些就要软倒于地。
“不过念你寻夫心切,其情可嘉,便不苛责与你。你须得心怀感念,好生将那账目一一厘清,才是正道。你若真有本事,你自然是要待在我这军中,谁敢动你半毫!至于以后的事情,怎么做,做不做,那是我的事情,容不得你指手画脚,懂了么?”
黑妇人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地听着,不时闪过一阵惊,一阵喜。不由自主的,当她本能地回头望去,只见众女中,一个影影绰绰的眼神,似乎向着自己微微颔首,于是喜极而泣当即拜倒道:
“小女子懂了,小女子多谢公子!”
刘健这才冷哼一声,带着罗鄂生离开了这片充满了脂粉气的乱石岗。
因为一切大势已定,这一次,他直接来到了这座山谷最大的一处天然洼地,地形三面高达数丈,只余一面出口,于是很自然地便被熟悉地形的范傻根找到,然后正好做了数百个被俘贼众的临时关押地。
范傻根正带着杜铁锤、石凳等七个基干学员兵,一手强力弓弩,一手冷钢大狗腿,分散在四周虎视眈眈巡游着。
刘健刚一走进洼地,原本已经惊魂稍定的数百个贼众,顿时一个个惊恐地站起身,有的本能地就要抱头鼠窜,有的则是傻乎乎地露出下意识的谄笑,有的却是直愣愣地望着,脸上不时抽搐着,有的干脆哇哇大哭着,用脑袋不停地在地上捣蒜般磕拜不已
奶奶的,老子又这么可怕吗?
此情此景,是刘健绝没有想到的一种场面。
看到自家的教官一时失神,范傻根、杜铁锤两个见习伍长连忙凑过来,陪着笑脸道:
“教官,以前我们在郧阳府房陵千户卫所时,每次进山清剿流民,抓到一百个人我们分出三十个人都害怕被他们反噬。可是现在有教官虎威在前,这两百多个人,而且他们还是比流民凶悍多的贼寇,却是老老实实的,就算来来去去看到我们只有这七八个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你还在房陵千户卫所做过?”
刘健不觉一愣,抬眼向其他人看去,几乎所有人立刻都点了点头,讨好地笑道:
“教官,我们都做过,千户所,百户所,只是时间有长有短。”
哦,刘健不置可否地点点头,目光随即又落在洼地中数百颗贼众脑袋上,多少有些疑惑道:
“常言道人过一百形形色色,这几百号人挤在一起,就没有一个人犯事吗?”
“有、有哇,教官!”
杜铁锤说着,突然狞笑着往山坡上的一棵树上一指道:
“是有几个不服管要闹事的,最凶的那个,经过数次警告竟然还要袭击我们,于是按照教官所言战时处置条例,我们直接将他吊在了树上,然后”
说着,他忽然又一脸崇拜地指了指树下的一堆闪闪发光的物件道:
“我们再将从教官身上取下的箭头,往树下一放,从那一刻开始直到现在,再没有一个人敢伸头挑事,吵吵嚷嚷的了!”
正说着,几束冬日的阳光从树叶间渗透下来,恰好照射在一堆箭簇之上,虽然光芒黯淡,但还是能让人忍不住一眯眼。
“你们倒是会动脑子,呵呵,这些我可没有教过你们。”
刘健忍不住也笑了一下。这种有着创造性思维的点子,虽然亦正亦邪,但在战场上却还是值得肯定的。
听到夸奖,几个始作俑者顿时面上有光,嘿嘿咧嘴喜道:
“这些折磨人的法子,还有如何吓唬人,以前我们在卫所时多着哩。不过教官放心,到了教官手下,那就是教官颁下的军令是最大的天条!”
“知道这点就好”
刘健点点头,转过脸,就发现山坡下急匆匆爬上来两个人,定睛一看,却是去了十堰镇的温若星,带着一个寨丁回来了。
倪六指还有另外八个寨丁,不见踪影,看来镇子中还有事未了。
果然,温若星一上来,便十分兴奋道:
“教官,十堰镇物资、辎重贼人落下的更为丰厚,我们收拢了半日不到,镇子上的人家,慢慢也从逃进的山里回返。他们知道了教官的神威之后,不仅主动帮我们打扫战场,而且还要推举乡绅来拜见教官。若不是我们拦着,他们这次就跟过来了。”
十堰镇十分破落,而且人数也不过百余家,加上流动人口,常年千人而已。但却是眼下山寨出山的唯一门户,倒是小觑不得,笼络一下也是事半功倍的。
刘健沉吟了一下,随即下令道:
“除了倪六指,差不多见习什长、伍长都到齐了,正好我要说一下后面的打算。现在全体都有,我命令”
0029、放了他们()
“现在兵分两路,一路由郝二秋率领全部九名寨丁,即刻押运所有金银细软隐秘回寨。然后,迅速组织发动全寨劳动力前来搬运物资、辎重,同时要做好交割和造册。”
“记住,郝二秋,这一路就你一个人,全权代表我和你们十人学员班组。特别是在我们回寨之前,山寨的安全和对这片出山区域的巡防,就全部交给你了。做好了回来算你一大功,做不好或者不用心,回来算总账!”
啊,郝二秋听完,脸色刷地一下白了,接着就脖子一硬道:
“教官,你们都走了,我一个人怎么行啊?再说我既不是伍长又不是什长,担不起这个重任,我、我也怕老爷”
“你怎么是一个呢,九名寨丁现在不是已经是候补学员了?”
刘健脸一黑,想到林振业和山寨中的种种复杂性,不觉也是叹口气,耐下心来谆谆善诱道:
“关键是你的脚扭伤,怎么一起行动?再说我们一战剿灭数百流寇,缴获战利品无数,自己无一损伤。你回到山寨,是英雄、功臣,谁敢再对你不恭,怕是只有你欺负人家的份了。而且你是代表我,包括你们整个学员集体,就算林大人也得有所分寸才行。”
知道事情已成定局,而且叫教官这么一说,他一个人回去,其实是将所有人的风头一人全占,几乎人人敬仰,简直就是美差哩!
郝二秋的一张苦瓜脸,终于变成了一张菊花脸。
刘健这才低声对他又是一番叮嘱又叮嘱:
所有的金银细软,除了他留下一小部分路途中用,回去后其余一定要隐藏好,将来以作湖广军汉江、武当两营第一笔军费储备。
送走了郝二秋,刘健紧跟着又将从十堰镇回来的温若星留下,指定他和杜铁锤、范傻根以及罗鄂生三人,负责眼前这244名贼众分批分时的分编和遣散事宜。
不过,第一批放归,必须要在郝二秋带着山寨大批劳力返回运走此地第一批物资之后,才能进行。
而且,必须要有那边黑妇人完全做好整个账目汇总方可那边起运,这边放行。最后,第一批最强壮的贼众须得蒙面引至山外十里以后才可任其自由四散而去。
对于释放俘虏,理所当然地几乎没有得到一个人心悦诚服的理解。但是很奇怪,命令一下达,虽然人人都是一脸的错愕,一脸的震惊,甚至是一脸的愤怒,却没有一人出头吭哧一声。
好吧,没人出声,刘健正好也懒得浪费口舌。
总之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战争的学问,战场的艺术,甚至是对敌人的心理揣摩,以及军事是政治的延伸等等,这都需要每个人自己一点点去实践,去感悟。
安排好了一切,刘健随即命曹三毛去带上经他挑选过的几个流贼小头目准备上路。
谁知,等曹三毛转回来,四个头目却只带过来两个。
一问才知道,这四个头目经过刘健好几次断断续续的问话,回到单独关押的一处天然洞穴中后,也不知是过于恐惧,还是实在无法理解和接受十几个人,竟然打败了他们几百号人马。尤其是对于刘健几乎万箭穿心都射不死的亲眼所见,所以,一个突然自己咬舌死了,一个自己把自己吓疯掉了。
至于还活着的这两位,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没看见刘健好好一点。等到一到刘健本人面前,两人顿时面色发白,浑身发软,干什么都不利索了。
等到再一听见只有他们两人被选中,接下来这一路都要随时跟在刘健左右,这一对活宝顿时成了癞皮狗,也不管泥水呀鸟屎呀狼粪,直接在地上嗷嗷哭喊着撒泼打滚了起来。
不过经过一天来的免疫,刘健现在对这种现象已经是见怪不怪了。而且事情其实一点也不玄乎,说穿了这些并非是怕他,真正叫他们恐惧的,是藏在他们心底的那些鬼呀、怪呀的传说,正好碰上了他这种逆天而来的倒霉蛋,所以就撞出了这种结果来。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心病还得心药解。对此,刘健也想好了,以后对付这样的事情,唯一的办法,就是迎合着这些人,索性就装神弄鬼陪着他们一起玩。
唉,只是代价有点高。
刘健想着,已经探手入怀。
“罢了罢了,你们两个不要怕,本座、不,还是本公子吧,送你们一人一颗忘忧糖吃吃,你们再看见我就不会这样恐惧了,这些天好好跟着与我做事就行了。”
说完,他摸出两颗花生牛皮糖,刚要送给二人。
谁知这两个傻子,竟然盯着花花绿绿的奶糖连连摇头,嘴里还哇哇乱叫乱嚷这说什么“天神爷爷也有毒药”!
本来就有些肉痛的刘健,一怒之下,马上心安理得地收回来糖果,随即一阵恶从心生。
转身走到僻静处,还是伸手入怀,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