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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皙然压了压手,示意张循坐下,随后说道:“姒先生,这事非同小可,可曾报官?
娰先生叹了口气,说道:“报了,官府上个月倒是派了三个衙役来勘查,二月初一那晚,他们等了一个晚上,却什么都没有等到,然后官差们斥责村民,说‘阴兵借道’不过是村民的无稽之谈,而后就回去交差了。”
“那长老们可有何应对?”
娰先生摇了摇头,说道:“哎,我等并无应对之策。”
“娰先生,那家师遣我三人前来,可知此情形?”
“应是不知,我已十余年没有跟你家师父联系过了。”
“哦,竟然已经十余年了,家师曾告诫我们,见到您时要以师礼相待,如此说起来,您应该算是我们师伯了。”
娰先生却摇了摇头,略有不屑的说道:“你们师父独辟山门,自成一派,因而师伯的叫法并不合礼。”
公皙然察觉到娰先生似乎与自己师父有些隔阂,便连忙向娰先生行礼道:“无论如何,您终归是我们的长辈,还望您多多指教,另外,今晚若有阴兵借道,我们兄弟三人自会尽量帮忙,到时还请二位长老安排。”
王长老摇头叹气,捶着桌子说道:“欸!能有什么安排?村中净是无能之徒,只会种地、打猎,除了躲起来,还能怎样?”
公皙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哦,既然如此,那我们三人也一定不会招惹是非。”
可没想到,公皙然话言刚落,始终一言不发的姬政竟突然哈哈大笑道:“哈哈,什么阴兵借道?在下根本不信!”
王长老急了,连忙解释道:“真的!是真的!”
“在下并不是说没有这等事情,而是这所谓的阴兵定然是故弄玄虚之事!哼哼,政不才,略有所学,仰赖师兄、师弟之高才,或可略有所为,探阴兵之究竟,解义阳之难局。如二位长老不嫌弃,今晚,我们三人倒要会一会这借道的阴兵,看看他们是何方‘神圣’!”
姬政这番话惹得公皙然眉头不展,他刚想要说些什么打打圆场,一旁的张循却也兴奋的说道:“哈哈!小姬说的对,不管它是什么阴阳鬼怪,我们都能想办法解决掉!”
两人说罢,公皙然只得微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什么,可王长老却仿佛听到了希望的声音,他颤抖着问道:“姬先生,张先生!二位……莫……莫不是懂得阴阳之术?”
姬政自信满满的说道:“呵呵,王长老实在是抬举在下了,这阴阳之术上达宇宙之万化,下括众生之轮回,我又怎敢说是懂呢,但要是指方士所谓的术法,那倒是不在话下了。”
“先生竟有这般神通!快请帮帮我们吧!救救村子吧!如今村里人人提心吊胆,到了月末就不敢生火做饭,生怕被阴兵嗅到烟火味,抓了去。这几个月来,村里人有十多口人失踪,大白天出去干活,晚上人就回不来了。还有不少人得了怪病,死了好几个老人,还有几个小孩,像是被阴兵勾了魂魄,吓得不敢说话,不敢吃饭,我们这几个长老都快愁死了。这么下去,义阳村就要完了!三位先生啊,请一定要帮帮我们啊!”说罢,王长老猛的向三人俯身行礼。
见状,公皙然立即起身,上前一步,蹲下身子,扶起了王长老,并连忙说道:“老人家,快快请起,使不得,使不得!还望二位放心,我兄弟三人定会尽力而为!”
第五章 霜荼()
“呵呵,想当年,你们师父——颜灵御,就是这般天不怕,地不怕,你们不愧是他的徒弟,好!义阳村就拜托给你们三人了!”说罢,娰先生向三人深深行礼,三人见状也赶快回礼。
随后,娰先生向里屋叫道:“鸢儿,快准备酒菜,为孩子们壮行。”
“娰桓澈!你个老头子,这阴兵今晚就要从门口经过,怎么还敢烹食啊!”一个老婆婆从里屋走了出来,在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小丫头。
娰先生笑眯眯的向老婆婆招手道:“来,鸢儿,他们三个是颜灵御的徒弟!”。
老婆婆带着小丫头来到三人面前,娰先生向三人介绍了自己妻子,言语之间流露着深切的爱意。
“这是我的妻子——紫鸢,她是你们师父的旧相识,也是颜灵御的师姐。”
“紫鸢师伯好!我兄弟三人多有劳烦之处,还望您多担待!”公皙然向紫鸢行礼。
紫鸢看着三人,甚是喜欢,开心的说道:“到底是颜灵御的徒弟啊,各个精神,真好,真好。来,丫头,给三位先生行礼。”
紫鸢把手抚在小女孩的后颈上,示意她上前去给三人行礼,小女孩却环抱着婆婆,把脸紧紧贴在婆婆身上,只露出后脑勺对着三人。
紫鸢见丫头腼腆不肯行礼,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丫头太胆小害羞,实在是失礼了。”
公皙然连忙摆手道:“不必,不必。”
这时,张循却突然绕到紫鸢背后,半蹲下身子,歪着脑袋冲那丫头嬉皮笑脸。
丫头看到张循,却更不好意思了,她连忙把脸转开,躲避张循的视线。可张循却不依不饶,继续绕着圈,嬉闹一般逗丫头玩。
“小循,别闹了。”公皙然微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向娰先生行礼道:“娰先生,这孩子多大了?”
“哦,这丫头今年十岁,她呀,一直跟着我们两长大,没怎么见过爹娘,所以生性胆小,害怕生人,是个苦命的孩子呀。”娰先生叹气道。
“姒先生家中是否只有您二老和这孩子?”
“哎,是啊,我和鸢儿只有一子成年,这儿子嘛,倒是个好儿子,起初他因举孝廉在村中为官,后来村子突然爆发瘟疫,他带着百姓抵抗瘟疫,保住了村中大半数人的性命。因为治疫有功,三年后,他便被调去都城——姑苏为官,这一去就是六年多,中间没回来过几次,所以,小丫头也就没怎么见过她爹。”
“为何不带她一同去往姑苏?”
“哎,说来也是罪过,我这儿子有一子一女,却只带走了儿子,留下了丫头,真是是苦了这丫头了。”
公皙然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了,没想张循却凑了过来,问道:“既子女成双,应一起带着身边,才谓之‘好’,为何单单留下了女孩?”
“哎,只怪这丫头命不好吧。”
“命不好?”张循很是疑惑。
娰先生摇头轻叹,神情黯然,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这时,小女孩把头转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他们三人。
公皙然蹲下来,用十分温柔的声音问小女孩:“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霜荼……”小女孩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连忙把头压低,不敢看公皙然。
“是霜落的霜,荼蘼花的荼么?”公皙然微笑着。
“嗯……”小女孩略微抬起下巴,看着公皙然点了点头,她扎着双股发髻,一绺发丝垂在耳前,长长的睫毛点缀着清澈的眼睛,鼻子和嘴巴精致小巧,少女的稚嫩与可爱,就如晶莹的冰雪下暗涌的清泉,仿佛嫩绿的新叶间含苞的花蕾。
张循又凑过来说道:“霜荼,真是好名字呀,名字好听,人好看,不过,这荼蘼花开要在四月份,不与群芳争艳,静候春去夏来,却为何又要配上一个‘霜’字?”
娰先生叹了口气,说道:“她母亲怀胎九月时,身子状态很不好,加上风寒,整日脸色苍白,咳嗽不停,有一天清晨,她父亲上山采药,看到盛开的荼蘼花上挂着一层薄霜,便想到如是女孩就用这个名字。此后不多日,孩子便出生了,只是没想到因为体弱和早产,大人却没保得住,哎……”
“你个糟老头子,说这些干嘛?”紫鸢斥责道。
王长老见状,连忙打圆场,“娰兄,这孩子如此羞怕,肯定是被阴兵所害,先生们能使术法解救我们村子,嫂子,不如快去弄些酒菜,好让我哥俩儿给先生们壮行啊。”
娰先生连忙点头道:“好,好,今日见到故人之孙,旧友之徒,往事难免涌上心头,哎,不说了,不说了,鸢儿,你去准备酒菜吧,我们五人好好喝点。”
不多时,紫鸢便备好了一桌酒菜,虽无热食,也是丰富。五人在案前跪坐,娰先生举起酒爵,向众人敬酒道:“感谢孩子们相助,来,请饮此爵。”
三人举起酒爵,而后,姬政说道:“我等定会竭尽全力,还请娰先生、王长老放心!”
言罢,五人一饮而尽。
张循刚放下酒爵,便晃着脑袋,很是享受的说道:“好酒,真是好酒啊,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酒应该就是越国名酒——绡裾。”
“哦?小循竟然能尝出这是什么酒?!厉害!厉害!不错,这酒正是十六年藏的越国名酒——绡裾!小循真是识酒之人!哈哈!”娰先生赞许道。
“十六年藏?不得了,不得了,春生三月,越地江南,取百岭之山泉,酿江南之五谷,融日月之精华,成天地之造化,斯酒有灵,二八少女,曳雾绡,舞轻裾,柔情卓态,瑰姿艳逸,美哉!美哉!”张循举着酒爵徐徐道来。
“哈哈!小循如此知酒,来,再饮!”娰老先生满心喜悦,说罢便与张循同饮爵中酒。
听了张循的话,公皙然又举起酒爵,轻轻的嗅了一口,自语道:“我不太懂酒,但这酒如果就是绡裾酒的话,那样倒是有些缘份了,我孩童时第一次尝酒,尝的就是这绡裾酒,说来惭愧,当时只是觉得难以入喉。”
“哦?竟有如此缘分?哈哈,哈哈,好!来来来,我们同饮!”娰老先生举起酒爵,五人互敬之后,再次尽饮爵中酒。
张循放下酒爵说道:“娰先生,其实听闻您姓氏之时,我就有些疑问,现在喝到这越国名酒,就更是不得不问了,敢问您可是越国人?”
“哈哈,不错,我本是越国人,年轻时离开越国,后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