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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皙然急忙拉住和予,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
俞显尧急忙端身正坐,向公皙然深深行礼道:“公皙大人大公无私,为国为民之心天地可鉴,在下实在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公皙然扶起俞显尧,“俞老不必如此,在下所做的都是为官之人当做之事,没什么可佩服的。”
“哎,公皙大人年岁轻轻,却竟有如此之高的境界,实在是让我们这些老东西自愧不如啊。”
公皙然有些不好意思,便赶忙转移话题,问道:“俞老,清早前来总应该有什么事吧。”
“嗯……不瞒恭喜大人,老朽确实有事相求。”
“俞老只管说。”
“老朽惭愧,想跟大人求一些货,上次那批香料刚到楚国就被一抢而空,现在所有的商贾都想抢这摊生意,但是大人这儿产出有限,所以老朽才厚着脸皮过来索要。”
“哦,原来是这样。我倒是可以优先供给俞老,毕竟俞老是咱们姑苏商界的领袖人物,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公皙然面露难色,“哎……香厂家底薄,利润也很低,现在只能维持很低的产量,本来这次新出厂的六百斤香料可以供给各位,但是后宫娘娘们用了之后也很喜欢,便提前将这六百斤香料都预定了,所以这批货俞老怕是拿不走了。”
“那下一批货呢?要多久?”俞显尧有些着急的问道。
“工期倒是不长,半月足矣,但是后宫的钱可能要一个多月才能收到,这一个多月我没钱购置材料,恐怕要停产了。”
“啊?!一个多月?那可怎么办啊?我跟楚国的朋友都约定好了,他们就等着我运货过去呢。”
“俞老,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钱买材料,我也很无奈。”
“哎呀,糟了,糟了,定金都收了,做生意可不能没了信誉呀!”俞显尧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俞老,先别急,也不是没有办法。”
“哦?!公皙大人,有什么办法?”
“如果俞老信得过我,可以先垫钱给我,我有了钱就可以购置材料,如此一来便不会耽误你拿货了。”
俞显尧挠了挠头,随后攒足一口气,把心一横说道:“好!我先出钱,只是公皙大人千万不要延误了工期啊。”
“俞老请放心。”
“好吧,我这次先定三百斤,下午就把钱给大人拿来。”
“嗯,半月内,一定会给俞老成品。”
“多谢公皙大人。”
“多谢俞老才是。”
俞显尧离开之后,和予显得很是兴奋,“公皙哥!这下咱们有钱了,产量终于能提高上去了!”
“是啊,俞显尧开了个好头,其他商贾以后也必须先钱后货了,往后我们的产能就不会受资金限制了。”
“哈哈,是啊是啊,这老家伙还挺配合的嘛,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这要感谢你呀,是你的功劳。”
“哦?我的功劳?”
“因为你做的蛇棘香质量足够优质,他们在外面卖得好,所以才能接受先钱后货的条件呀。”
“嘿嘿,是么?我觉得是因为公皙哥给他们的价格太低,他们利润太大了,所以什么条件都会接受。”
“嗯,这也没错,关键是有赚头。”
“对了,公皙哥,你刚才说后宫娘娘们喜欢,把这六百斤都定了,是骗他的吧?”
公皙然笑了笑,“是真的。”
第七十四章 落芳青梅()
下午,阳光明媚,惠风和煦,明心湖的环亭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显得格外清雅脱俗。环亭一侧,青瓦灰檐下摆放着一只黑红相衬的漆案,漆案旁边,一只小火盆里炭火正旺,铜壶架在上面,咕嘟咕嘟滚着蒸汽。
一驾马车倚靠水岸停了下来,郑旦掀开帘子,隔水向环亭望去,只见那里有一人静候其中。
这时,微风将一曲动人的箫声带上水岸,岸边垂柳随箫声轻舞飘扬,仿佛婀娜的舞女踏着乐声偏偏起舞,那箫声时而婉转,时而悠扬,时而欢悦,时而惆怅。
郑旦被这动人的箫声迷醉,她静静的聆听,不知不觉眼角竟流出泪水。一水相隔,咫尺遥望,她却不忍向前靠近,或许是因为美好的时光总是太过短暂,越是沉浸其中,越是稍纵即逝。
良久,亭子外面喊道:“娘娘驾到。”
公皙然放下竹箫起身迎接,郑旦清雅如雪,款款走来。一身皓纱罗裙,两侧云袖长垂,虽然简梳妆容、淡施芳泽,却显得分外端庄。
“娘娘千岁。”公皙然行礼道。
“免礼,起来吧,想不到公皙先生还懂得萧瑟韵律,而且技艺如此精湛。”
“娘娘过誉了,在下只是粗通音律,并无过人之技。”
“先生不必谦虚,我听那箫声甚是感人,方才在外面驻足品味,竟不知不觉流出泪来,若不是先生技艺过人,又怎会令我如此动容?”
“谢娘娘夸奖。”
“坐吧。”郑旦挥手说道。
二人入座,一个太监在几案上摆放好棋盘,接着退后几步站到了一旁。
“下去吧。”郑旦微微侧脸道。
那太监便对众宫女说道:“你们几个都下去,下去。”
宫女们退下之后,那个太监却站在亭子里不走了。郑旦的贴身丫鬟小美见那太监站着不走,便指着他呵斥道:“你在这干嘛呢?”
“我在这儿候着,娘娘有什么需求,我好帮得上忙。”太监一脸谄媚。
“哼,下去下去,别在这碍事,看着你就烦。”
“小美,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候在这儿,那也是应该的啊。”
“快走,别在这烦人。”小美拉住太监的衣服就往外拽。
太监尖着嗓子喊道:“娘娘!娘娘!小美她……”
郑旦面露不悦,呵斥道:“下去。”
“娘娘,我……”太监一脸不乐意。
“快走!”小美抓起太监就往外拽。
“别拽我,哼!那我回宫候着去!”
一番喧嚷之后,太监气冲冲的回宫了,小美则带着其他宫女守在了亭子外面。终于,亭子里只剩下公皙然和郑旦二人。
郑旦左手托腮,微微歪过头,用温柔的目光看着公皙然,关切的说道:“先生瘦了,这些日子辛苦先生了。”
“谢谢娘娘关心。”
“公务虽然繁忙,却一定要注意身体,要休息好才行。”
公皙然抬头看着郑旦,见她虽然面带笑颜,却暗含愁绪,似乎有些心事,便问道:“娘娘看起来似乎有些憔悴,可有什么烦心事?”
“也没什么事情,可能是季节变换,身体有些不适应。来吧,这次请先生执黑。”郑旦说罢,便将黑子推给公皙然。
公皙然却不着急,只是将一只锦帛手帕叠了几层,垫住小壶上的铜柄,轻轻摘下壶盖。
顿时一股酒香扑鼻而来,郑旦不禁叹道:“好香啊,这是什么?”
公皙然却不回答,他取出两个小酒碟,将酒碟斟满,端至郑旦案前,说道:“煮好了,娘娘尝一尝吧。”
郑旦捏起酒碟,小酌慢品,糯米酒酿发酵的甜美味道混合着芬芳的花香,甘甜中带有一丝酸涩,沁润心肺,令人陶醉。
郑旦觉得这酒与平时在宫中所饮的佳酿完全不同,其他美酒都在尽力摒除酸涩和杂质,极尽所能的追求纯净和甘甜,就好似洁净无瑕的宝玉,而这酒却朴质无华,恰似清流之中的花石。
一碟饮下,郑旦深出一口气,愁思乱绪顿时烟消云散。
“好酒,这酒叫什么名字?”
公皙然也将酒碟饮尽,答道:“落芳青梅。”
“落芳青梅,真是好名字,酒如其名,美极了。”
“娘娘喜欢便好。”
“酒里面有桃花和梅子么?”
“是的,现在正是四月中,桃花茂盛,青梅成熟。赶在晚上,采摘月下桃花,将花朵去蕊留瓣,在新酿的糯米酒中沁上一晚。等到早晨,将花瓣滤出,摘下三四粒刚刚成熟的青梅,清洗之后放入酒中,煮上半个时辰,就可以品尝了。”
公皙然说罢,又将两只酒碟斟满。
二人互敬之后,细细品尝。
“真是好酒,醉人心肺。”
“其实这酒并无出众之处,更非名贵佳品,只因娘娘心境超然,方才品得出出其中韵味。”
郑旦微笑道:“也是先生品性高洁,才能制出如此脱俗的美酒呀。”
“娘娘过誉了。”公皙然微微一笑,向郑旦行起手礼,随后在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
郑旦落下白子,说道:“弟弟们快要回来了。”
“是的,快回来了。”
“出去多久了?”
“二月出征,到今日已经有两月光景。”
“可都平安?”
“托娘娘洪福,二人平安无恙。”
“那就好,那就好。”
二人下了数十手,郑旦问道:“先生,近来香厂的经营如何?”
“都在按部就班进行。”
“如果先生不方便,我定的那些香料可以不用着急。”
“无碍,本月便可以送到宫中。”
“哦。”
郑旦刚才饮了落芳青梅,心情略有好转,但此时见公皙然言语不多,只是一味的下棋,却又感到些许失落。
二人下了数十手,谁也没有说话。
“西施娘娘驾到。”
这时,刚才被赶出亭子的太监正引着西施娘娘和一众宫女、太监,往亭子这边走来。
公皙然赶忙起身行礼,只见西施身着赤红烈焰,头戴飞凤金簪,耳垂上一对白青玉坠映衬出惊艳的妆容,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娘娘千岁。”公皙然行礼道。
西施挥手说道:“起来吧,公皙爱卿。”
“谢娘娘。”
西施坐到郑旦身边,双手轻柔的搭在郑旦肩膀,叫道:“姐姐,怎么见了我也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