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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说越悲伤,声音也越发呜咽。
162 昆仑()
“姐姐,都是我不好……我十三岁的时候下山,找了你整整两年,可是一无所获。我找遍了大周上下的每个城镇,却没想到你会在潜月那里。若我能早点找到你,也许事情就会不一样了……”
山谷寂静无人,他的哭诉,被清风一阵阵带走。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完成爹的遗愿。之所以耽误了这些年,全是为了守护一个……其实不值得的人,我现在清醒过来了,我会想办法,带着你回去的。”
他仿佛下定了决心,毅然决然的将棺木合上,又动作快捷的将泥土掩埋好。
正要离开,却听到了一阵得得的马蹄。
为首的一个人看上去是个富贵公子,正对着他的小童喋喋不休:“哎呀,你以为那昆仑山是说去就去的?那离着上京有两千多里地呢,没有银子没有马匹,怎么去?何况,昆仑山每三年发布一次‘英雄贴’,只有持有此贴,才能靠近昆仑山方圆一百里的地界,否则昆仑铁骑格杀勿论。”
小童殷勤的牵着公子的马,笑道:“奴才当然不知道这个,可是奴才知道公子神通广大,那英雄贴再怎么贵重,不也被公子得了一张吗?”
那贵公子笑呵呵的说道:“那可不!听说这次只发了十二张帖子,六张给了大周,六张给了西梁。你公子我,是大周那六张帖子里的一个呢!听说昆仑山的琅嬛刻是个宝贝,我准备去见识见识,说不定那昆仑王还要将琅嬛刻送给我呢。”
凌寄风冷冷的听着这主仆二人的一搭一唱,眉头紧紧锁起。昆仑山琅嬛宫岂是那么容易去的?每年总有无数武林人士想要去琅嬛宫一探究竟,却都在距离昆仑山一百里的地方被铁骑拦下。既为了炫耀昆仑山的奢华高端,也是为了武学交流,每隔三年,昆仑山都会发布一些“英雄贴”,或发给大商巨贾,或发给武林翘楚,唯有此贴,才是光明正大进入昆仑山的唯一途径。
可即便如此,这些客人也会对着昆仑山那几近垂直的六里悬崖望而却步。若非内力深厚,能一举攀爬六里峭壁,是谁也上不去的。
这更是昆仑山的倨傲之处。
琅嬛宫的任何一个婢女、马夫,都可以来去自若,而许多自诩天下第一的江湖名流,哪怕接到了昆仑宫的邀请,也还是对这六里悬崖望而却步。
孰优孰劣,一看便知。
眼前此人,毫无武功,即使拿到了英雄贴,也是上不去昆仑山的。而他自己,若无英雄贴而潜入昆仑山,势必会惊动昆仑铁骑,那时连山头都上不得。
凌寄风最后望了一眼姐姐的坟墓,眸中隐隐浮现一丝决绝。他回首,举身一纵,青影一闪而过,正好跳在那贵公子的马头。
那公子见他从天而降,惊的脸色都白了:“壮壮壮士饶命!我把钱都给你!我我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稚子,千万不要伤我性命……”
凌寄风淡道:“谈个交易,你不是要去昆仑山吗?我带你去。”
**********
沉如晨钟的声音,在耳畔一阵阵回响。那苍老而杳渺的声音吟唱道,“紫微曰尊,诸曜之主,旍麾所指,执钧匡世。”
落雪的白,与鲜血的红,刺目交织,冰天雪地中,一抹黑色的窈窕身影挥洒出豪迈的厮杀,与悲壮的攻防。影子的主人,有寂静哀凉的眸子,她默默的看着血流成河,哀鸿遍野。赤红镶金边的战旗在她身后烈烈飞舞,将她略显苍白的脸颊映出娇艳的红色。
她手执长枪,语意森冷:“杀!杀了他们,这些叛乱朝廷,鱼肉百姓的乱贼!将士们,何不以卓越军功,换取自豪,与一生荣耀!”
……
更加温和而关切的声音,在雪地的另一边幽幽响起。
“作配皇极,齐体紫宸,象玉牀之连后星,喻金波之合羲璧。丫头呀,你的命数,贵不可言呀。”
一缕香分烟,似兰胜蕙。那朱楼飞阁,绿树清溪,都有潇洒出尘之致。一老一幼悠闲自在的坐在阁楼之中,一人大啃核桃酥,一人大嚼云片糕。
“什么是紫宸?”娇娇嫩嫩的女孩声音问道。
“唔,紫宸呀……紫宸就是皇帝居住的宫殿呀。”
“皇帝的宫殿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人一愣,继而哈哈大笑,搂过小女孩,朗声道:“没有关系!当然没有关系,云潇丫头和劳什子宫殿,一点关系也没有。”
……
白衣少女缓缓绕过玲珑曲折的太湖石,停在一汪碧潭之前。那里有一面造型古朴的巨大石镜,如血的暗淡幽光,随着水波纹轻轻晃动。
她对着镜子问道:“上古神镜,请告诉我……我的身世。”
那镜子忽然起了变化。黯淡的表面如云似雾,晕开了一层层模糊的画面。她惊愕的看到,几处华美的锦屏锦帐。
锦帐里,有一对鸾颠凤倒的情侣。
那女子容色娇媚,男子英武刚强。近了,更近了,近到可以看清,那女子倾城倾国的容貌。
她肤色皎白胜雪,双目澄如秋水,其丰姿端丽,娇美难言。
她呵气如兰,对着自己的情郎,甜甜笑道:“表哥,你爱不爱我?”
男子似是醉了,他昏昏沉沉的说:“我爱你……只爱你一个,雅青,从来都只有你一个。”
那女子似是欣喜非常,又是痛苦决绝,她霍然捏起男子的下巴,怒道:“你爱我,那她呢?”
男子迟疑的转过头去,疲乏的眨着眼,想看清女子所指的方向。
那里,有一张一模一样的床。
床上,有另一对男女,正是云驰雨骤,绣帐乱摇。女子云髻松坠,她无力的侧过脸来。隔开两张床的帘子突然被风吹起,她的脸颊清晰可见。
那是一张同样秀美白皙的脸颊。那张脸如此熟悉,因为她总是出现在云潇的梦中。
……
“母妃!”
云潇尖叫一声,霍然睁眼。
(关于云潇的真实身份,岫岫其实一直也在纠结。如果按照原本的思路发展,那么她便是一个邪恶的为世俗所不齿的人物,而这却是我不愿意写出来的。不过故事已经发展到这里,也无法再更改了……话说,有人猜出她的身世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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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隐隐暧昧()
她很想再睡一会儿,她很疲惫,很厌倦,很想继续睡觉,好把这个奇怪的梦搞清楚。可是后背传来的剧痛,让她立刻将自己的梦忘的一干二净。
她很快发觉,自己正俯卧在皇宫的某个寝殿里,而四五个宫女正在小心翼翼的剥离她身上的白衣。杏色缂丝百蝶穿花的床帐上,犹挂了一个赤金琉璃吉祥如意香球,正袅袅的散发了清幽香气。
她的后背已经麻木,唯有那布料被撕扯的时候牵动了伤口,才能让她感觉到一股一股的剧痛。
“麻烦……轻点。”云潇吃力的张口,声音低哑如同拉锯一般。
“请郡主忍着些疼,这些衣料已经沾在伤口上,必须撕下才能上药的。”
几个宫女都谨慎的说着,继续轻柔缓慢的揭开已经贴合在伤口上的布料。
“啊……”撕扯一般的感觉牵动了她的心,她咬着牙,泪水不自觉的从眼角滑落。见鬼,她怎么会这样爱哭?她不是璇玑宫最坚强的么?她不是最皮实最耐打的么?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的忍痛能力都下降了么?
青衣背影决绝离开的一幕浮现在脑海,她再也忍不住呜咽之声,狠狠的咬住了唇。
被压低的哭泣甚是哀婉,帘幕之外的某人再也忍耐不住,一掀帘子,快步跑了进来。
几个宫女都吃了一惊,连忙拿起一旁的纱被要往云潇半**的后背让放,容舒玄低声喝道:“住手!她已经伤成这样了,还盖什么被子!”
较为年长的一个宫女皱眉抗议:“这样有违礼法,皇上,男女授受不亲呀……”
“滚!”容舒玄按捺不住心头一窜一窜的火,怒目圆瞪,吓的几个宫女哆哆嗦嗦的退了下去。
云潇挣扎着偏过头去,看到容舒玄半是怜惜半是自责的神情,哭的更厉害了。说到底,她还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乍然受了这么大的气,遇见一个自己信任的人,自然越发委屈。
她这样一哭,容舒玄更加手足无措,他犹豫着在床边坐下,视线不自觉的移向云潇的后背。
白皙的肌肤玲珑剔透,骨节匀称,毫无瑕疵,一头黑发被梳成两股,散落在同样裸露的手臂上,看上去清丽而魅惑。但自腰部以上,红肿渗血的伤口连绵成片,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白衣覆盖在斑驳的伤口上,有些细碎的布料似乎还被钉入了血肉之中,乍一看去甚是恐怖。
容舒玄的脸色沉了下来,暗黑的眸子里有波澜起伏,他微微颤抖着双手,从她的伤口处捏起一片布料,果然换来云潇小声的抽泣。
一时间室内唯有清香浮绕,与他轻巧的手在她后背安静动作,云潇冰凉滑腻的肌肤时不时感触到他手指的温热碰触,隐隐有几分暧昧。
然而再如何暧昧,那后背撕裂般的疼痛传来,她也无暇他想。听着云潇压抑的抽泣,他无奈的放慢了动作,却不料云潇的喘息越发急促,他心知这样慢吞吞的撕掉衣服只会让她疼的时间更长,干脆一狠心,手上的动作越发加快。
“容舒玄!很疼!”云潇哭着控诉,“你轻点!”
被她这样指名道姓,九五之尊居然一点都没有反感,反而轻声道:“我知道。”
“疼啊……”云潇挣扎着想动一动,但是脊背却毫无力气,似乎那里的骨头断了,“你别动我,让她们来!”
“我自己做的比较放心。”容舒玄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的将剩下的布料撕开。
云潇眼泪汪汪:“你公报私仇是不是!容舒玄你大坏蛋!”
背上的动作果然停了一瞬,容舒玄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头顶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