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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程度。我这是在给首长洗脸,不像你,净给领导抹黑。现在有些领导干部出事,主要是他们自身的问题,也有些喜欢吹喇叭抬轿子的人帮了他们的倒忙。”
郑良的话噎得贾玉山半天没有喘过气来。
这一年的冬天,联勤部准备在一个基层部队召开生产生活现场会,现场会的规模比较大,总部和军区都有首长参加。现场会由贾玉山负责筹备和组织,他带着一个庞大的班子,紧锣密鼓地忙活了足足有两个月的时间。
现场会快要召开的时候,贾玉山对郑良说:“老郑,平时咱们怎么说怎么讲都可以,这一回你可得谨慎点。你分管联勤部司令部,手下那么多兵,在嘴边安排一个站岗的,别让什么话都随便往外边溜。”
郑良说:“你小子用不着给我打预防针,我要是说了什么话该枪毙,也要把话说完了再去死。我手下的兵是不少,但是我舍不得让他们到我的嘴边去站岗,而是准备让他们到你嘴上去撕封条,把你肚子里的话该放的都放出来。”
老天爷似乎是有意要给现场会布置一个最佳配景,代表们到生产基地蔬菜大棚参观的这一天,清晨起来的时候还是铅云低垂,朔风轻吹,刚刚吃过早饭,小雪就像丝箩筛粉一样,粉粉扬扬地飘落下来,等参观的车队到达现场时,大雪竟抛棉扯絮一样扑面而来。大棚的外边银装素裹,洁白一片,大棚里边却是温暖如春,绿意盎然。代表们看到大棚里顶花带剌的黄瓜,红得发紫的茄子,群情振奋,感叹不已。
贾玉山作为现场指挥,显得非常活跃,带着首长和代表们边看边说,驾轻就熟,如数家珍。在代表们参观完了蔬菜大棚准备离开现场的时候,贾玉山高声喊:“请首长和同志们等一下,品尝了新鲜蔬菜之后再上车。”
他的话刚说完,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战士们就掀开了几个保温桶的盖子,里边都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嫩黄瓜和颜色鲜艳的樱桃西红柿,大伙儿兴趣十足,一齐动手,个个都吃得津津有味。
代表们对这次现场会总体上反映不错,大棚里收获了不少新鲜的蔬菜,贾玉山耳朵收听了不少赞扬的好话。(。)
转正(二)()
现场会开过以后回到北京,郑良到了贾玉山的办公室,对他说:“老贾,我想对这次现场会发表点看法。”
“好哇!”贾玉山说,“表扬的话就不要再说了,多提提意见。”
“表扬的话我还没有想起来说什么,今天只能是讲意见。”
贾玉山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郑良说:“大棚种植蔬菜应该因地制宜,买不到蔬菜的边远部队可以搞一点,但是不能在全区部队普遍推广,更不能不计后果地在经费上大量投入。”
“我们认真地算过账,种菜比买菜划算。”贾玉山连忙说。
“这要看账怎么算,”郑良说,“你在现场会上提供的数据并不准确,大棚的建设成本里没有包括钢材,那是物资供应站援助的。也不包括化肥,那是军需物油部从别的生产单位调运的。当然也没有包括战士的无偿劳动,以及有关单位的无形资助等等。我粗算了一下,建大棚的实际成本,仅基本建设这一项,如果分摊给这个部队供应范围内的干部战士,每人平均九千多元,假如每人每月吃菜按两百元计,九千多元是他们在市场上买四年蔬菜的钱。从表面上看,建大棚似乎是没花那么多钱,那是中间隐藏了其他经费的转化。”
郑良看到贾玉山想争辩,抬抬手制止住他,又接着说:“我还做了一些其他方面的调查,我们大棚里的蔬菜扣除基建部分,只按菜农的工资、烧火的煤炭及其他杂项开支计算,比到市场上去买,也还贵了将近一倍。”
贾玉山红了脸,用讥讽的口气说:“你外表长得像张飞,心倒是挺细的,账算得那么清楚。”
“做后勤工作,不会清楚算账行吗!提供一笔糊涂账,欺骗了首长,也误导了部队。”郑良的情绪有些激动。
“老郑,”贾玉山对郑良总是在自己分管的工作中挑剌,有些不高兴,不客气地对他说:“你只算了经济账,算过政治账吗?现在部队的生产经营不搞了,农场也移交地方了,老传统靠什么往下传,在哪里发扬?”
郑良冷笑了一声说:“如果发扬老传统就是回到过去的老路上去,我们现在都离开城市到南泥湾,把导弹飞机扔掉,去抡锄头、挥镰刀算了。我看有些人是想借现场会这件事,往自己脸上贴金。”
贾玉山刚才羞红的脸现在气得苍白,他提高了嗓音说:“老郑,现场会可不是哪一个人想开就开的,那是联勤部党委议定的,你也是投了赞成票的。”
“好好想想这是为什么?谎报军情,文过饰非。我们的好多事情坏就坏在这里!”郑良说完,摔门而去。
两个人的谈话不欢而散。
郑良并不是只在别人分管的工作中挑剌,自己分管的工作上有什么问题,他会追究得更严。
有个后方仓库距离军区机关不是太远,仓库的马主任总是想着调到部队机关来,平时工作不是很安心,经常借口到机关里找人跑关系,仓库的安全工作落实得不够好,也总是不断地出些小问题。郑良分管后方仓库的管理工作,他知道这个情况以后很生气。
“通知马主任,我们明天上午七点钟从机关出发,大约八点钟左右到达他们仓库,重点检查安全工作。”陈良在一天的下午下班时对秘书说。
等到秘书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之后,郑良晚上又给联勤部司令部的参谋长打了个电话,对他讲:“明天早上我们6六点钟出发,争取七点钟以前直接进入仓库储存区,变更时间的事情不要事先告诉仓库。”
“仓库的同志七点钟还没有上班,我们去看什么?”参谋长不解地问。
“放心吧,马主任六点钟就会把战士们赶到山上去的。”郑良很有把握地说。
清晨车少人稀,两辆三菱吉普车一路狂奔,七点差十分就跑到了仓库的储存区门口。
“联勤部首长来检查工作!”参谋长让汽车停下来,向储存区的警卫战士出示了工作证。
警卫战士打开大门,收取了车上人员携带的火种。
郑良一进入仓库储存区,就让随同的参谋拨通了仓库值班室的电话。
储存区里已经有不少的干部战士正在紧张地工作,他们有的在从汽车上往下卸沙子充实沙池,有的用水管往消防水池里注水,也有的在库房门口拔草平地。
“你们主任呢?”郑良问一个干部。
那个干部看到小车上下来一个将军,连忙上前敬了个礼说:“报告首长,马主任正在生活区安排接待工作。”
那个干部的话刚说完,马主任就坐着汽车赶来了。
“主任同志,仓库的干部战士每天都是这么早就到库区干活吗?”郑良问马主任,口气咄咄逼人。
马主任面红耳赤,张嘴结舌,磕磕巴巴地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来之前给你打了招呼,你可以预做准备,平时坏分子作案会提前给你打招呼吗?战时敌人袭击会给你预先下通知吗?”
马主任低着头,一声不敢吭。
“汽车调头,回机关!”郑良对随同来仓库的参谋长和其他人说。“这场戏他们还没有排练好,咱们以后再来看!”
马主任变了脸色,连忙对郑良说:“我们做得不对的地方请首长批评,您还是先到招待所休息一下,吃过早饭再走吧!”
“我相信今天的早餐一定很丰盛。”郑良依然满脸冰霜,用手指了指正在忙着干活的干部战士们说:“他们今天很辛苦,留着慰劳他们吧!”
两辆三菱吉普车掉转车头,离开了仓库。
郑良后来没有再去这个仓库检查安全工作,他听机关里去又过仓库的同志回来讲,仓库的安全工作有了很大的起色,马主任的工作作风也比以前踏实了许多。
郑良当副部长的第二年,工作分工没有调整,他当时还在分管联勤部基建营房部,基建营房部的部长对他讲:“郑副部长,明天是植树节,按照惯例,军区首长带领机关的同志也要参加植树活动,部队正在准备现场,请您先去检查一下。”
植树现场设在风景秀丽的市郊疗养区,在一块小河旁、山坡下的平地上,密密麻麻的几百个战士挤在一起,正干得热火朝天。几十个树坑都挖好了,排列整齐,横竖成行,那是用皮尺统一丈量好的。填坑的土也堆好了,每个树坑旁边一堆,四四方方,大小一致,外边被战士们用铁锹拍得光溜溜的,苍蝇落在上边就能滑得摔个跟头。树苗统一的根朝东、梢朝西摆放着,像是卧倒在地的战士,只要喊一个口令,它们就能“刷”的一下子全都站立起来。停车的场地、首长休息的棚子也是早就准备好了的。
“郑副部长,这帮战士很能干,”营房部部长长兴奋地对郑良说,“他们双休日都没有休息,加班加点地连着干了三四天,才把现场搞成这个样子。”
营房部长只顾着高兴,没有看到郑良脸上乌云密布,正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你这是让首长让参加劳动,还是拍电影让他们过来当演员?”郑良问营房部长。
“是……是……”营房部长没有想到郑良会问这个问题,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如果要是拍电影,我欣赏你的创意。如果要是请首长参加劳动,没必要搞这种花架子。”
“首长,联勤部原来的分管首长都是让我们这样安排的。”营房部长看了看郑良,小声地说。
“原来怎么安排的我不管,现在分管绿化工作的副部长是郑良!”郑良说着,用手指了指对面山坡上,“那里有一块空地,明天的植树活动就在那里进行。”
“首长,那块地下边都是碎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