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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姜说完,走出了笼子,走了几步,突然顿住道:“表哥?你怎么在这儿?”
游雅端站在她的面前:“表妹你又为何在这儿?黑蚩侯尸体究竟去了哪里?”
令姜如软骨一般向游雅靠去,低声说道:“表哥别问这些,你只要知道表妹皆是为你。”
游雅宛然一笑:“为我?我君父寿辰之日,诸侯皆来,你苍梧族人皆来,你想在寿辰时放出那黑蚩侯?你想让所有的人都成为死躯让你控制、差遣?想不到你贵为苍梧圣女,居然连自己的宗族都不放过?”
令姜将头埋到游雅胸前,深情道:“表哥,你真不明白我的心意?若这天下君侯皆亡,我定有办法助你取这天下至尊之位。”
游雅推开令姜,冷冷看她:“天下至尊?你牺牲如此多人是为了满足你的权势之欲吧,我不过是你傀儡而已。”
令姜痴痴看他,黯然道:“表哥,若不如此,你怎可属我一人。我做这一切,只是想一生捆着你、绑着你而已。一切皆因我爱你而起,为何你竟是不懂。”
游雅讥笑道:“你这是在爱我?罢了,只怨我暮月国贪婪,引狼入室。只是表妹,我劝你还是早早放手,这一场你赢不了。”
令姜娇笑:“赢不了?还有谁能挡着我。表哥,你身后是谁?”
令姜猛地转到游雅身后,指着游雅着意挡住的无忧,狠厉之色立现:“表哥,你费心藏她在此,莫非真的动了心?”
游雅未及回答,令姜已挥掌向无忧击去。
无忧闭上眼睛,准备生受一掌,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又睁开了眼,眼前白袍迎展竟是伯弈。
无忧心中惊喜,眼中流出泪来。
一边,令姜已被无形剑气紧紧捆住,再也动弹不得,花容失色道:“你,为何没死?”
伯弈走到无忧身旁,解开无忧穴道,又转身看着令姜:“枉你费心寻了化仙水,只是伯弈却无福享用,你且看看池中人究竟是谁?”
令姜努力撑起身体,瞧向笼子,笼中确然定着一人,竟是一个大头侏儒。
那人一对白眉弯垂腮角,嘴上一撇八角须微微上卷,与令姜一般的深褐色眼珠。此时,他大半身子埋在池水中,只有一颗十分硕大的脑袋露在水面。
“父亲!”令姜声嘶力竭朝那笼子一阵大喊,侏儒正是令姜之父苍梧国**师。
败了败了,苦心算计这许多,不惜背叛深爱之人,竟换来如今全盘皆输,不甘心,怎能甘心。
令姜疯笑起来:“你们勿需得意,明日七侯聚首,不,我忘了,是八侯聚首。那黑蚩侯明日少不得出来和你们叙旧。明日晨时,七国入城,多少人会成为死躯傀儡,那场面一定十分壮观,哈哈哈。”
伯弈欺身上前,俯看令姜冷然道:“若你再做坏事,我便不再饶你,定叫你灰飞烟灭。”
令姜嘴角噙笑:“你就不好奇是谁给了我化仙水?那可是神仙之物。”
“若是我好奇你便会如实告知?即便你说了我又怎敢信你,与其听了生出错的怀疑,不如用我自己的眼睛去寻找真相。”
伯弈甩开袍袖,转身往外走去,终是下不了狠手。
游雅摇摇头,再不看她一眼,与伯弈并肩走了出去。
无忧跟上,又忍不住问道:“师父,这两人就扔这里了?”伯弈淡淡道:“能否出去就听凭他父女二人的造化吧。”
第24章 观礼()
铁牢旁,令姜努力挣扎却仍摆脱不了伯弈缠束的剑气,不禁生出些许钦佩,只是,他不可能会斗过那个人。
而游雅,想到他,令姜心中一阵窒痛,咬破嘴唇,血化在齿上,喉头一阵腥甜,一群深紫虫子从喉中爬了出来。
虫子吸食令姜之血,瞬间膨胀变大,令姜喉中发出清音,虫子竟像列队一般站成一条长线,向令姜手腕处的剑气扑去。
“破”,剑气消去,令姜站了起来,拿起一只虫子托于手掌,深情说道:“表哥,你既不领我这片心意,我也不能轻易放过了你。”说完,手掌收拢,那肥硕虫子爆出红色汁水溅爆而开。
三人从地室内走出。一应顺利,不一会儿便到了师徒二人下榻的院落。
无忧缠着游雅追问,游雅倒不隐瞒,将事情细说一遍。
一月多前,苍梧国圣女令姜来到了暮月国,说不久前有一游僧因缘际会拜见了苍梧大国师,告知了他一件惊天之事。
那游僧说黑蚩国侯爷被噬魂石吞噬掉魂魄,躯体不腐不烂,以食生人补充体能,是为死躯。
这死躯的魔腐气能迅速在人群中传播,比瘟疫更为恐怖。
因事关重大,游雅便将此事告知了他的君父暮月侯。
暮月侯召见令姜,令姜当场出了一计:说是巫蛊术能操控死躯,若能得到黑蚩侯的躯体,暮月国便能利用他来胁迫七国,从中渔利。
他君父原有些顾虑,却架不住令姜一再地游说。
于是,便有了暮月国出头抢尸首、暮月侯大宴七侯的诸多安排。
这事儿原说也进行顺利。只蚩侯尸体运回后,游雅发现令姜杀了不少兵士养她的血蛊,不禁觉她手段太过阴狠,便生了些疑。
幸得游雅小时跟一老道学了些术法,施了点手段,偷听到令姜与大国师的对话,方知他们要毁掉的不仅是七国,连暮月也算计在内。
游雅听了,又惊又怒,怨自己贪心引狼入室。
但事已至此,他无计可施,终是想到了姐姐元姬在回府后说了许多关于伯弈的事儿,于是,便生了心思引他师徒去找黑蚩侯的尸体,想要毁了这桩祸事。
无忧听完,愤然不已,暗道这游雅也算活该,瞧他倜傥风姿,想不到竟也是贪婪之徒,还差点害了她和师父。
无忧这般想来,对他更是横竖看着不对眼,说话也没了好气。
游雅扭头避开无忧不善的眼神,望着伯弈,带着问询之意道:“明日巳时,七侯将至,蚩侯尸身不知踪影,如今,也只能赶在诸侯入城前截下他们,言明一切了。”
伯弈凝眉未答,外面忽有幽冷声传来:“明日,一切如常。”
几人循声一看,见那月色之下大槐树旁隐着一矮瘦的身影,墨黑大氅遮住全身,硕大兜帽扣在头上,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唇。
天晟三百三十一年六月初九,余事勿取、诸事不宜。
暮月侯大宴当日。晨时,角号声自远处飘来,浑厚连绵。无忧醒来,对镜梳洗,薄施粉黛,一番打扮后,出门去找伯奕。
堪堪出去,便见院内静待三人,正是伯弈、元姬与游雅。
伯弈仍是一件素白大袍,只用白玉钗子束起如瀑黑发。
而另二人皆着了盛装,那游雅一身锦衣华服、头戴玉冠,风度翩翩;元姬着花缎织彩裙、金钗累饰,恍若仙妃。
三人瞟见无忧来了,齐齐抬眼看她。无忧此时穿了一袭桃粉留仙裙,薄如蚕翼的仙纱层层叠叠挥洒而下,将身子勾勒得玲珑曼妙,无忧款款走来,摇曳轻转间依稀可见倾世华彩。
游雅赶紧迎前几步,含笑打趣道:“想不到小丫鬟稍做修饰,竟也有几分姿色。”
无忧皱鼻不理他,径直往伯弈那儿去。
正在这时,传来礼乐齐奏之声,元姬站在伯弈身边含羞带俏道:“公子,鼓乐齐鸣,恐是国侯将至。”
无忧不给伯奕与元姬搭话的机会,毫不客气地挤到二人中间,抱住伯弈的手臂道:“师父,别磨蹭,我们快去观礼吧?”
无忧说着拉了伯奕就走,哪管他人。游雅、元姬相视一眼,紧跟而去。
暮月国都府城外,城墙足有十丈之高,墙头上每隔十步竖起一旗,旗下又站两名兵士,持戟鼓号、旌旗招展,庄严肃穆中洋溢着漫天喜气;城下亦是人头攒动,列队夹道,十分热闹。
伯弈师徒跟着元姬、游雅沿着蜿蜒石阶缓缓步上城墙。城墙甬道上已站了不少观礼之人,四人寻僻静处混入人群站定。
站在墙头,从极高处向下望去,这暮月府都城竟是建在一棵蜿蜒盘旋的巨木之上,以木为基,青石垒砌,数千石梯至极低处笔直向上延展开来。
包子好奇探出头来,尖尖小耳虽被茸毛覆盖着,但仍露了些形。包子担心被人发现,赶紧收好耳朵,变作常人模样,但身子却不肯变大,钻在无忧袖笼中躲着风不时伸头探看。
伯弈静然看着城外,元姬紧靠着站在他的身边,心不在焉地不时偷眼去瞧他,又寻些话题刻意与他攀谈。
对元姬的问话,伯弈皆是彬彬有礼一一回了。
无忧挨着伯弈的另一侧,不时以余光关注着他,只要元姬与他搭话,无忧必然全身绷紧耳朵竖起,一脸的紧张之意。
几人间气氛古怪,无忧偶尔转头,见游雅正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她,不仅心中发毛,仍不住低声问了。
游雅身子倾斜,靠得极近压低声音道:“我在想,你与尊师即便相亲,也不该容不得他与人亲近?你今日这般的表现,分明像个爱拈酸吃醋的小媳妇,哪里有个徒弟的样子?我现在不仅怀疑,你与他真是师徒吗?”
无忧被游雅问得一阵心虚,生硬叱道:“我与他是否师徒与你何干?”
游雅浅浅一笑,站直了身子,眼睛放向远处,冷然回道:“是,确然无关。”
稍时,在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中,一中年男子在众多兵士的簇拥下行至城头甬道正中处站定。
男子一身肃然之气,着一件襟摆处镶着金黄织绣的深青袍,腰间系一宽大的黑玉帷,头上戴着高冠,正是游雅的君父暮月国侯爷暮里百。
暮月侯极目远眺,在轻薄的木林雾气中,缓缓有一车驾行来,数百披甲执茅的兵士跨骑在黑色骏马之上,马蹄高抬,一步一阶,列队行进十分齐整。
列兵中包围一高架华车,由八匹通体赤黑较寻常马儿高出一倍有余的